是簡然把肖笑送上了前往麗城的車上,走的時候她問簡然,“你和傅文筵什麽時候結婚?到時候記得告訴我,不論我在哪都會趕迴來的。”


    簡然在迴家的出租車裏突然覺得有些難過,為肖笑難過,也為自己難過。


    肖笑今年和自己同歲,不過剛剛24歲的年紀,卻在正值一個女孩子最美麗的時候,帶著一身的傷決定一個人獨自離開故土去國外療傷。


    那是最瀟灑最豁達的肖笑啊,怎麽就真的有人能狠得下心這樣傷害她呢??


    難道離開了就是解決事情的唯一方式?難道她的離開就能換迴一切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發生了,就再也抹不去了,也許時間真的能讓那些記憶變得模糊,但是,時間無法讓那些既在事實消失。


    就像一年前的溫璃在美國土地上對傅文筵說,我隻是關心你。


    即使畫麵已經變得模糊,但是,簡然依舊記得。


    肖笑離開的大巴車上,她一個人坐在那,孤零零的畫麵實在讓簡然覺得心疼。


    疼的恨不得現在就迴到a市扇江曆城兩巴掌!


    肖笑這樣豁達又善良的女孩子,他怎麽就,怎麽就傷她一次又一次呢?


    意難平。


    手裏已經撥通了江曆城的電話,不過是片刻,江曆城就接通了。


    “江曆城!我告訴你,你早晚會後悔的,你早晚會為你現在的決定付出代價!”


    簡然說完話,才聽見江曆城那麵傳來了孩子清脆的哭聲,江曆城在哪裏哼著什麽小曲哄著孩子,簡然不確定江曆城究竟有沒有聽見自己說話,隻是在恍惚間聽見江曆城拿起手機,關了免提,放在了耳邊。


    “笑笑去見你了?她還好嗎?”


    江曆城的聲音不似曾經那樣嬉皮笑臉,倒是有些難以啟齒的語氣在裏麵。


    聽到這樣的江曆城,簡然反而連那些準備好的破口大罵的話都有些說不出口了。


    結婚的時候那些在神父麵前許下的承諾難道就隻是在那個片刻裏是真實的嗎?


    但是,當時的場麵明明那樣讓人羨慕,才過了一年多,事情怎麽會發展成了這樣呢?


    那些傷人的話,簡然還是沒有說出口,兩人之間的事情,外人怎麽會了解的透徹呢?


    不過是站在各自立場上的一場詭辯罷了。


    “她好不好,我說了不算,你要是真想知道,就自己問她吧。”


    簡然是這樣迴答的江曆城,江曆城那邊除了傳來一聲苦笑之後,就是孩子不間斷的哭聲。聲音的穿透性還真是不容小覷,肖笑如今這般單薄的身體,卻把孩子生的極好。


    簡然於心不忍,那也是肖笑的孩子啊,“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帶得了孩子?還是盡早找個保姆吧。”


    “嗯,我知道。”


    “你,好自為之。”


    掛了電話,心情也並不見好轉,壓抑的很。


    前麵的司機是位大叔,到似乎是很健談,從反光鏡裏看了後座簡然幾眼,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姑娘,這是為朋友打抱不平啊,我看你長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還是江湖中人啊!”


    江湖中人?


    這是什麽奇怪的詞語?


    怎麽還說出幾分俠肝義膽出來?


    “沒有,就是有點兒氣不過。”


    簡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剛打電話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太兇了?兇才對呢,江曆城這個渣男。


    “你呀,還年輕,這最不能勸的就是夫妻之間的事,你勸和,結果人家分了,你勸分,結果人家好了,都裏外不是人,兩個人的事,還是要兩個人自己解決,你像我家,從來不吵架,反正有啥事我就去認錯,大老爺們跟自己媳婦認個錯怎麽了,我光榮!”


    嗯,這番言論符合這大叔的長相,一看就是樂觀又豁達的人。


    “嗯,大叔你做得對。”簡然微笑的看著大叔,車子也停在了小區單元樓前,簡然幹脆的付錢下車,衝大叔揮手,“大叔注意安全,再見。”


    隨後便轉身往樓裏走去。


    車裏的大叔看著破舊的小區,和簡然一身利落的衣服反差明顯,“長得又好看,衣服穿得一看就不便宜,怎麽住這個小區裏?”


    簡然沒有轉身,然後就聽見車子離開的聲音。


    突然想起剛來這裏的時候,自己還和傅文筵打趣說,“咱們啊就先在這兒落腳,當幾天的苦命鴛鴦,等穩定了再給大家搬新住處吧。”


    那時候傅文筵站在樓道裏,鋥亮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確實有些違和,而原本就高大的身材更是讓昏暗的樓道顯得更加漆黑,簡然手裏拿著鑰匙開了幾次才將門打開。


    傅文筵當時是怎麽說的?好像是說:“住處而已,不必在意。”


    但是簡然記得傅文筵進門之後看著狹小的空間還是不自覺的皺了眉。


    之前溫璃好像和自己說過,傅文筵說是一個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的人,即使當初創業初期的時候經常幾個人在會議室裏吃泡麵和外賣解決溫飽,但是傅文筵依舊每天都是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樣子,精致的讓溫璃這個女孩子都覺得慚愧。


    溫璃還說,傅文筵就是瞎了眼才會為了簡然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站在門前,簡然還在想,自己把傅文筵變成了哪副模樣?


    從富貴人家的公子,變成了個落魄公子?


    但是落魄公子,也還是公子,本質上從不曾改變。


    但是溫璃有一點說的確實沒錯,傅文筵遇見自己之後生活水平確實一直在直線下降,而且,還比之前更加勞累。


    所以,傅文筵是不是後悔了?


    這個問題,簡然不知道答案,而她也不敢問,問了,勢必又是一場無聲無息的鬥爭。


    簡然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這狹小的屋子,一覽無遺,本應該在公司的傅文筵,卻坐在不算大的沙發上,像是在等簡然。


    即使聽到開門聲,也沒有迴頭。


    已經過了中午,太陽還算熱烈,但是屋內的氣溫卻低得很。


    簡然也沒有主動和傅文筵說話,隻是假裝沒看見他往臥室走去。


    就在簡然剛剛邁步路過沙發的時候,傅文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山一和你怎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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