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君逢急匆匆趕來,心中本就有怒氣和怨氣,又因為聽見他在這裏大放厥詞,更加生氣。他跟薛柔都是有武功的人,而且在一起的時間又長,已經有了默契。兩個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揪起他的領子。


    袁君逢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扯了起來。還好衣服質量好,根本扯不破,反而把人的腳給帶離了地麵。


    顧源喝的醉醺醺的,原本很囂張,被這麽一抓,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酒氣也消了大半,有些害怕道,“你…你做什麽?!”


    袁君逢冷笑道,“怎麽?酒醒了?現在知道害怕了?剛剛說話的囂張氣焰去哪兒了呢?”


    顧源的臉紅透了,一半是喝酒喝的,一半是羞恥的,他哽著脖子說,“你不能動我!哪怕你是大將軍,我爹也是顧才,他也是朝廷裏的重臣!你不能動我!”


    袁君逢勾勾唇角,“誰說我要打你了,我這不是看著顧源少爺喝酒喝多了,開始撒酒瘋了嘛。顧源少爺自己都說了,是朝廷命官的孩子,在這種地方鬧出笑話來恐怕很不好吧,所以我來給你醒醒酒。”


    顧源拽脫他的手往後退,臉上帶著驚恐,“你要做什麽?!別過來,再過來我叫人了啊!”


    袁君逢叉著腰看他表演,“你叫啊,我有碰你一個指頭嗎?”


    顧源說,“你剛剛明明說要給我醒酒的!你就是想打我!我要報官!堂堂大將軍,欺負百姓!”


    薛柔嗤笑道,“剛剛是誰說自己是朝廷命官的孩子,怎麽現在又說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了,又變成別人欺辱你了?真是奇了怪了。”


    袁君逢說,“是啊,誰說我要打你了。醒酒歸醒酒,本將軍從來不打人的。“


    顧源被他們說的啞口無言,“你們…你們…你們沆瀣一氣,夫唱婦隨!”


    袁君逢捏了捏手腕,慢慢靠近他,“那又如何?”


    “你要做什麽?!“


    袁君逢無辜地笑,雙手抓住顧源,又一次把他帶離地麵,直直朝著窗戶走去。沒記錯的話,這家青樓外麵是有一個湖的,從二樓扔下去泡泡水,讓那豬腦子清醒清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笑眯眯地看著顧源,“下去涼快涼快吧,你覺得怎麽樣?”


    “等等!等等!你不能動我!”


    噗通一聲,便是人落在水裏的聲音,聽見一樓的妓子驚叫的聲音。袁君逢拍了拍手,笑出聲來,衝著下麵喊了一聲,“好好在下麵涼快涼快吧顧少爺!醒醒你的酒,少說一些瘋話,下次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顧源噗嚕噗嚕從水中冒出頭來,又掉下去,頭發和臉都濕漉漉的,他被嚇壞了,兩隻手不停地揮動著,“救命!救命啊!救命!”


    突然聽見不知道哪裏傳來的一聲輕蔑地笑,“這水池子隻有腰高呢,叫什麽?”


    顧源從水裏爬起來,果然隻有腰高,隻是他渾身狼狽,剛剛又被嚇到了才會那樣尖叫,他惡狠狠地掃過在場的人的視線,卻沒有找到那個嘲諷他的人,“還不快扶本少爺上來!小心你們的腦袋!”


    後續顧源怎樣被嘲笑,又怎樣在酒樓裏發火,就不是薛柔跟袁君逢所關心地了。


    袁君逢教訓過顧源之後,心情大好,拉著薛柔的手走出門去,教育她道,“你看看,對待這樣的人又何必跟他講大道理呢,他又聽不懂,直接動手不好嗎?”


    薛柔笑著點點頭,“還是你厲害。不是不來嗎?怎麽又跟著我追出來了?”


    袁君逢說,“我怎麽可能放心你一個人出來。不過柔兒,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關於顧文的殺人案,我也調查到一點真相和證據了。”


    薛柔說,“你調查到什麽?”


    袁君逢牽著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我發現了,死去的那個妓,女跟顧源來往的十分密切,並且跟顧源往來的次數還不少呢。”


    薛柔歎氣,“這不是早就知道了嘛。顧文都說了,那天就是顧源跟另外一個公子哥兒搶這個妓,女,自然是熟悉的了。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殺的啊。”


    袁君逢從胸口掏出什麽東西,伸手一翻,便放在了薛柔的眼前,“看,這是什麽?”


    薛柔拿起這朵小紅花,“也看不出來什麽啊?”


    袁君逢勾勾唇角,“因為太紅了,你聞一聞。”


    “有血的味道!”薛柔驚訝道。


    “沒錯,這就是那個死去的妓,女身上搜出來的,我看見這東西就裝了起來,後來發現顧源很喜歡給這些交好的妓,女送小紅花,每次來都要送。大概是什麽惡趣味,要求他們戴在頭上,證明那天晚上隻能陪他。”


    “那天那個叫小瑞兒的妓,女不知道為什麽沒戴在頭上,反而揣在了懷裏。我懷疑他們那天可能起了爭執,或許真的是那個公子哥兒跟他搶人,青樓的管事也沒有完全誆騙顧源。這個小瑞兒也許更想接待那個公子哥兒,畢竟在大家的嘴裏,顧源在床上全無憐香惜玉之情,經常把他們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薛柔握著這朵花,“所以這個妓,女就不願意戴,以此來反抗顧源?所以才被殺了?”


    袁君逢搖搖頭,“隻是懷疑而已,或許還有別的理由。畢竟像顧源那樣的人,殺人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了。或許這個女子並沒有激怒他,他隻是為了陷害顧文才這麽做的也說不一定。”


    薛柔把花裝進了袖口,“袁大哥,我們再去顧文出事的那家青樓去看看吧,我倒是要把這朵花拿出來質問一下他們的管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袁君逢也同意了她的說法,“也好,早一點也許能找到別的證據。”


    薛柔看著袁君逢臉上的正色和認真,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喲,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某人可是說了再也不管顧文的事情了。怎麽現在比我還著急?夜裏偷賬本的是你,查到證據的也是你。還說自己不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看你就是關心他,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袁君逢臉不紅心不跳,“誰說我是關心他了?我是關心你。柔兒,我不想看你再為他擔心了而已。別多想,我跟他沒什麽感情,巴不得他出事呢。”


    薛柔笑笑,沒再調笑對方。她了解,這家夥臉皮薄的很,再說他恐怕要生氣了。


    兩個人便朝著那家出事的青樓走去,袁君逢說,“他們這個青樓有兩個管事,一個管的是青樓裏的酒菜和收賬,人稱管事。一個專門負責調教這些妓,女,都叫他們媽媽。那天來找我的便是管收賬的,我看咱們直接去找他們的媽媽吧。她一定更加了解這些東西。”


    薛柔點點頭。


    青樓的老鴇媽媽看起來四十出頭,眉梢眼角已經有了皺紋,初老的痕跡明顯,但化著妝,看起來風韻猶存,別有一番風味。


    尤其是她穿著輕薄,兩團白皙滾圓的胸脯子露了出來,看起來比那些雛兒還要招人。


    她用一把蒲扇捂著嘴嗤嗤地笑,“這位爺啊,媽媽在這裏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帶著自家娘子出來狎妓的。”


    袁君逢勾勾唇角,“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現在你也算長了見識了?”


    薛柔狠狠一拐他,“說什麽胡話呢,說正事。”她輕輕咳了一下,從袖口掏出來那朵小紅花,“媽媽記得這是什麽嗎?”


    媽媽拿起來一看,“這不是顧源少爺送給咱們姑娘們的信物嗎?怎麽會在姑娘這裏,莫不是…”


    袁君逢狠狠地瞪她,讓她不敢亂說話,“那你們是來做什麽的?顧源少爺今天可不在咱們這裏。”


    薛柔笑眯眯地把東西收好,“聽說你們這裏有個叫小瑞兒的姑娘死了?死相淒慘?”


    說起這個,那個老鴇咂咂嘴,“快別說了,奴家最聽不得這個,可嚇死人了呢。我都好幾天不敢睡覺了。她死就死,怎麽死在院子裏呢。”


    在她的眼裏,一條人命還比不過她睡一次好覺。不過也是,妓,女的命值什麽錢呢?


    薛柔自嘲一笑,“那天你既然見過她的死狀,那這朵小紅花你也認得是顧源的。那我問問你,這花是從死去的姑娘身上搜出來的。我聽說顧源送花就是為了打標記,而姑娘身上恰巧有這朵花。顧源又怎麽可能放任她去接見別的客人呢。”


    “你好好說,她那天是不是被顧源殺的?”


    老鴇的臉色一變,“誰說的?我原本以為你們是來砸場子的,沒想到是想來讓老娘作偽證的。哼!我就敢這麽說,那天小瑞兒隻接待了顧文一個人。這花是上次顧源少爺送給她的,她心心念念著,一直不肯接待別的客人。結果顧文聽說了自家弟弟的事情,非要把姑娘弄到手,姑娘不從,他便起了殺心!”


    “小瑞兒那天隻接待過他一個人,慘叫聲大家都聽見了,你不信我可以問問別人,不是顧文殺的是誰殺的!你們若是不相信我的話,便請出去,反正偽證我絕對不做!奴家還有心!”


    她一口咬定了死去的妓,女隻接待過顧文,是被顧文殺死的。讓薛柔跟袁君逢十分無奈,隻能先從青樓裏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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