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還在家裏!”村長十分不滿,“誰讓他在家裏待著的。我發布的通知是每個人都要來,他耳朵聾了嗎?你快去把他給我找來,我倒是要親自問問,怎麽誰都沒有傷,就他一個人傷到了。”


    那年輕人趕緊去王富貴家裏把人給拖來了,果然是傷了的,血肉模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村長皺著眉頭,“你這是怎麽迴事?”


    王富貴哭著說,“村口那條瘋狗,今早我才出門就追著我咬,我沒躲過,扔了塊石頭砸過去,誰曾想它更瘋了。”


    村長罵他,“瘋狗你怎麽能扔石頭打呢?你不知道越打它越瘋嗎?”


    王富貴隻會哭了,“快別說了,我的手更疼了。”


    薛柔跟袁君逢對視一眼,袁君逢帶著懷疑走上前去,“你的手給我看看。”


    奇了怪了,王富貴竟然也是傷到手,袁君逢懷疑他是故意說自己被狗咬的,否則怎麽會這樣的巧合。


    誰知道王富貴一看見站在後麵的薛柔跟袁君逢,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了上去,“薛姑娘!薛姑娘!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好疼啊!你快來救救我!我會不會得瘋狗病啊!”


    袁君逢攔在他的身前,不讓他撲到薛柔身上,“做什麽?”


    袁君逢皺著眉頭看他,“先把你的衣服給我脫下來,否則我們怎麽給你治病?”


    那衣服也帶著血,粘在身上了,村長找來一把大剪刀,薛柔哢擦咖嚓把整個袖子給剪了下來,袁君逢便抓著他的手看了看。


    薛柔在一邊等著,袁君逢卻對她搖了搖頭,悄悄地說,“傷口血肉模糊,看不出來刀傷,應該不是他。”


    那傷口隻覺得傷的很深,卻看不出來整齊的刀痕。


    因此王富貴的嫌疑暫時被打消了,薛柔便讓他坐在一邊,給他包紮了手臂。


    此時又有一個村民叫了起來,“薛姑娘!這裏還有一個手臂受傷的人!”


    原來在他們查看王富貴的時候,村民們也沒有閑著,而是繼續查看周圍的人,又發現了一個手臂上帶傷的人。


    薛柔走了過去,“是誰?”


    那村民得意洋洋地舉起旁邊一個人的手,“看!就是他!”


    被舉起受傷手臂的人疼的臉色蒼白,想要掙紮,卻被其他的村民一起按住了另一隻手臂,根本沒有辦法動彈,隻疼的叫了起來,“疼疼疼!不是我!”


    “不是你什麽?這麽多人站在這兒,隻有你一個人受傷。”


    袁君逢走上前去,“讓我來看看。”


    他又查看了這人的手臂,發現確實是刀傷,“你這是刀傷,是怎麽傷到的?”


    這受傷的人叫劉斯,此時十分的委屈,“這也不是我的錯啊。我昨天晚上就出來撒個尿,誰知道就有人偷襲我,從背後給我一刀,人我也沒抓到。”


    村民們義憤填膺,“你還亂編什麽瞎話?大晚上的誰來我們的村子偷襲你啊?又不是神經病。”


    劉斯更加不滿,“為什麽你們都不相信我,我本來受傷就很無辜,你們還要給我加上其他的罪名!”


    一時間吵吵鬧鬧,村民們對劉斯不依不饒,而剛才受傷的王富貴被扔在了一邊,也沒人再去管了。


    村長站出來說話,“不管怎麽樣,你手上都有傷,是現在嫌疑最大的,我們不能容你了。要麽你滾出村莊,要麽我們就放火燒了你!”


    “村長,不能放他走啊!他可是害我們的人,快把他燒死吧。這個災星!”


    薛柔震驚於村莊的愚昧,一言不發就要把人給燒死,正準備上前勸說,卻看見袁君逢先她一步走上前去,“鄉親們,聽我說一句。劉斯雖然有嫌疑,卻也沒有確定他是不是昨晚的那個人。這樣貿然把他給殺死,萬一殺錯了人該怎麽辦?”


    “袁公子,那你說怎麽辦?”


    袁君逢說,“不如先把他關起來吧,如果找不到別的線索,或者直接證明昨晚就是他,那再做其他的打算。”


    村民們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聽從了袁君逢的勸告,把劉斯給抓了起來。


    “算你走運,這次是袁公子保你。下次你再敢害我們,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劉斯被憤怒的村民們用繩子給綁了起來,扔進了柴房裏。


    而薛柔跟袁君逢也迴了家,薛柔覺得袁君逢這行為有些奇怪。往常他也不是這樣容易心軟的人,都是薛柔勸說下他才去救人,怎麽今天還主動給劉斯說話了?難不成有什麽隱情不成?


    這麽想了,薛柔也就這麽問出來了,“袁大哥,你今天為什麽要幫劉斯說話?”


    袁君逢一笑,“不然呢?你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薛柔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當時那個情況,如果你不上前,我也會上前的。隻是你不是這樣的性格,怎麽會突然心軟呢?”


    袁君逢揉了揉她的腦袋,“還是柔兒懂我。我當時這麽做,的確有我的理由。”他皺著眉頭說,“我看了他的手臂,確實是刀傷,卻不是我昨晚砍得那一刀。我昨天下手重,況且因為在打鬥中,稍有不慎這刀就落在我的身上,所以力度大的多了。”


    “而劉斯這傷痕看起來不重,不像是我昨晚砍的,傷口深度和刀口長度都不像。我覺得他十有八九說的是真的,或許確實是被人暗算了一刀,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因此挨了一刀就沒了。”


    薛柔神情凝重,“你的意思是,昨晚我們傷到的那個人不是劉斯,或許正是他為了模糊視線,才去砍傷劉斯來當做替罪羊的?”


    袁君逢點點頭,“很有可能。”


    薛柔卻更加奇怪了,“那你剛剛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讓村長他們再篩查一遍,也許就能夠找到兇手。”


    袁君逢卻說,“兇手既然能砍傷劉斯來當做替罪羊,肯定有萬全的準備。我當時很懷疑王富貴,但他的傷口確實不像是刀傷。既然他也推出替罪羊了,那我不如順水推舟,順著他的意思好了。來一招引蛇出洞,看到底能釣到哪一條蛇?”


    兩個人都覺得,既然夜裏去亂葬崗的人特意把屍體給砍成屍塊扔進糞坑裏,一定是想讓村子裏麵的村民都染上瘤疫。這次被薛柔他們發現了,他肯定不會罷休,沒準兒很快就會有下一步的行動了,他們隻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然而還沒等到抓到兇手,村子裏麵的瘤疫症狀卻更加嚴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糞池裏有屍塊的原因,或者是背後的人又用了什麽其他的方法。總之,感染人數又上升了,並且之前染病的人也變得嚴重了。


    薛柔忙的焦頭爛額。


    這個時候,原本一直縮在窩裏的道士出來了,開始到處亂放厥詞,這話他之前就說過一次,那時候村民們不相信,現在卻是有些動搖了。


    道士晃著自己手中的蒲扇煽風點火道,“這村子裏麵的疫症為什麽越來越嚴重,你們有想過嗎?為什麽一直都不見得有人病好起來?”


    村民說,“是因為吃藥的時候還不到,要幾個療程才會好的,這些都是薛姑娘說的。”


    道士嗤笑,“薛姑娘?薛柔她懂什麽,她要是真的懂,怎麽到了現在還一個病人都沒有治好過。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村民有些猶疑,“為什麽?”


    道士用蒲扇拍了拍他的頭,“當然是因為薛柔是個庸醫了,她根本不會什麽醫術,不然為什麽村子裏麵的人病的越來越嚴重了?而原本沒有得病的人也生病了。你們怎麽不想想是這個庸醫的問題呢?她根本不會醫術,給你們亂吃藥,最後才會變得越來越嚴重!”


    “你別瞎說,薛姑娘不是這樣的人。”


    “嘁,你們愛信不信。”道士搖著自己的小蒲扇離開了。


    村民們仍舊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但是懷疑的人已經超過了相信的人。尤其是有幾個脾氣暴躁的村民,已經吵著要找薛柔去算賬,不過是被其他人攔下來了而已。


    而道士在這幾天裏也沒有閑著,到處去扇陰風點鬼火,讓原本隻信了5分的村民信了七八分乃至十分,竟然真的對薛柔憎恨起來了。


    村長被堵在了自己的家門口,進不去出不來,十分無奈。


    “村長你可得管管這個事情,不能再讓庸醫害我們了!”


    “是啊村長,這麽多天來她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治好,我們憑什麽還要相信他們?!”


    “村長!你不去我們就自己去了!”


    村長勸說不住,隻能看著村民們拿著家裏麵的鐮刀鋤頭鏟子一類的,怕他們鬧出什麽事情來,也隻好跟著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道士也悠悠地跟在了村民們的隊伍身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薛柔才在廚房燉完藥讓福至喝下,出來就聽見了外麵吵吵鬧鬧的聲音,把袁君逢也引了出來。


    “薛柔!袁君逢!開門!”


    她把手上的藥盅放在了桌子上,擦了擦手去開門,就看見村民們拿著奇形怪狀的武器,義憤填膺地看著她。


    “薛柔!都是你幹的好事!”


    薛柔奇怪地說,“我做什麽了?”


    袁君逢過來攬住她的肩膀,麵色不善地看著這些人,“你們想做什麽?”


    “做什麽?!我們要討迴自己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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