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搶過我手裏的手電筒,也去敲了敲牆麵。沒敲兩下,我們倆麵對著麵,眼裏估計都已經在泛著淚光了,就差沒抱在一起大哭了。


    從手電筒把牆壁敲擊出的聲音我們能得出,這麵牆並不是實心的,牆壁的後麵還是有空間的。得知暫時還有活著的希望,我們倆都非常喜悅。


    隻是現在又出了個問題,牆後雖然是空的,但也是實打實的一堵牆壁,我們這時候別說工具了,連半塊轉頭都沒有。


    胖子就打量了一下手裏的手電筒,因為剛才幾下敲砸,手電筒的末端已經掉漆了。我知道他想用手電當做工具去砸牆,就馬上拉住了他已經揮動的手。


    “別用這個,敲壞了就沒了。”


    暫且不說一個半手掌大小的手電筒它能不能砸的開這堵牆,要是真砸開了,對麵還是黑暗的石室呢,我想這種手電筒多半是不會在那麽猛烈的敲砸之後還會亮的。或者說我們真能出去,但是現在可是晚上,摸著黑在雨林裏,我們要怎麽才能迴到當時休息的地方。


    胖子已經沒什麽力氣說話了,就做了個那你說怎麽辦的動作。想來確實沒有其他辦法,能用的工具也隻有手電筒了,但不能用胖子的,這時我就想起了薛寧不是還有一個已經沒電的嗎。


    薛寧我們半天沒顧上他,他還是癱軟在地上。我在他身上摸手電筒的時候,發現他身子已經軟的更一灘爛泥一樣了。


    出力氣的依舊是胖子,本來我見他那個樣子就說我來。但是在他看過我在牆壁上砸出幾個白印之後就推開了我。這家夥還順帶著又嘲諷了我幾句,真不知道他是那裏來的力氣。


    我再沒力氣和他鬥嘴,就閃開身讓他來。三下,就隻砸了三下,我就看見,胖子手中的手電筒碎成了幾片,電池都飛了出去。而牆上也就幾個印子而已。


    這幾下胖子費了不少力氣,直喘著粗氣。幾下猛砸一點效果都沒有,他就猛地將手裏剩下的手電筒零件摔在地上。接著就招唿著讓我退後,我心說他不會是想要用自己身體撞吧?


    胖子果然是這麽想的,他已經做好了要朝著牆撞去的動作,隻是因為隧道頂實在太低,所以導致他的動作很是佝僂。


    “這和電影裏不一樣,這種牆體,人的力量根本是撞不開的。”


    胖子聽完我的話,就收起了他要衝過去撞牆的動作。我們倆靜悄悄的就這麽站了整整一分鍾,安靜過後這死胖子又做了個你有辦法你來的動作。


    “沒別的辦法了我的林妹妹,活著還是餓死在這裏,就看我這一下了。”


    我記得我應該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但是這一路來為什麽我會變成這樣,我想不來為什麽。看來是因該是自己在安逸的環境中過的太久,從來沒有體會過死亡帶來的恐懼,直到現在我的內心裏依舊沒有出現快要掛掉的心情。


    擺了擺手,我不在去攔他。出乎我意料的是,再胖子第一次用力撞擊之後。那一堵看著就無比敦實的牆,竟然凹進去一個弧度出來,隨之就是揚起的灰塵。這一撞,他足足用了七八米來蓄力。


    胖子哈哈笑了兩聲:“比我想象的要容易的多。”他顯然也是強忍著疼才說出這句話的,光線很暗,但是我能清楚的聽到他呲牙倒吸氣的聲音。


    休息了十多分鍾後,胖子才去撞的第二次。顯然這次的力道就沒有前麵那麽強有力了,但是那堵牆還是轟然倒塌了下來,隻不過悲催的是,他整個人都從撞開來的那個洞裏竄了進去。


    手電筒在我的手裏,趕忙過去。洞口處灰塵彌漫,吸了進去嗆得我直咳嗽。這堵牆並不是我之前想象的是一塊石板,看現在的樣子好像是用打磨出來的石磚砌成的。


    這個洞我隻能跨著才能進去,胖子在裏麵發出呻吟的聲音。手電光照過去,胖子躺在一堆石頭轉塊裏,滿身滿臉的白色灰塵。


    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扶起來靠在牆邊坐下,牆後的隧道裏沒了光線,我怕薛寧又出事就迴去也把他也拖到了牆的這一邊。


    薛寧剛才那麽一段時間大致是緩過勁來了,到了牆外就說:“這是哪啊,我們出去了嗎?”


    我一直顧著弄胖子和薛寧了,還沒來得及看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什麽狀態,於是就用手電四周大致照了一下。隨即就聽見薛寧發出一陣悠長的呻吟。


    在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還是一個石頭房間,房間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但也隻是比之前哪兩個多了些堆積起來的物品。其次就是屋頂尤為的高,且不是一個平麵,有些蒙古包裏的意思。


    房間中央裏首當其衝就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物體,在這個巨大物體的底部有四個支撐它的腿,物體的下方有向下的凹槽,整個巨大器物看起來像是一個圓形的鼎。


    我剛剛沒有費太大力氣,就到了巨大鼎形器物的跟前。用手電把敲了兩下,根本不知道這樣的東西還能發出來聲音,沒有準備。一敲之下嗡的一聲,聲音的尾音持續了將近二十多秒。


    這聲音嚇得我一個哆嗦,反應過來才慢慢想起來,這倒是和寺廟裏和尚敲得鍾聲類似。這器物因該是金屬的,難道是青銅鼎?我心裏幻想這東西能值多少錢?


    我平時看的東西還是比較獵奇的,內容雜亂。青銅鼎的信息也曾看到過,現今中國最大的,或者說是全世界最大的一個青銅鼎叫司母戊鼎,收藏在國家博物館裏。百科資料裏說應該是還在抗日戰爭的時候,是一個河南的農民發現的,之後就給挖了出來。要不是讓村民給保護了起來,不然早就給人日本人搶去了。


    但那個司母戊鼎有現在我麵前的這個一半大嗎?實物我是沒見過,但是我看過有人站在大鼎旁邊的照片。按那個比例來看,現在我麵的巨鼎至少是司母戊鼎的四五倍啊。就巨鼎的高度也有一個半我的高度。


    啪!我正打量著巨鼎,一隻手就拍在的鼎的邊上發出了聲響。這才發現是胖子,再看他一邊,薛寧也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裏。


    “你行不行啊。”我的意思其實是想問胖子撐不撐得住,但是一時腦子裏混亂,語氣也不知怎麽的有些怪異。說出口的話就變了味,略帶了一點挑釁的意思。


    胖子有些不太服氣,嘖了一口道:“別說這一堵牆,再來十堵這樣的,我都能給他撞開嘍。”顯然這個牛“逼”吹的有些大了,話才說完,就見他猛地咳嗽了幾下。


    我連忙擺手拍了他幾個馬屁,才見他作罷不在說話。


    “這個青銅鼎怎麽會這麽大呢?”話一出口我就馬上後悔了,因為我看到了胖子一邊的嘴角翹了起來,這是要做出不屑笑容的前兆啊。隨即我就想到了接下來他要說出來的哪幾個字,果然。


    “是你奶奶的青銅鼎。”


    我已經不想再去爭那口頭之快了,臉上硬做出一張笑臉。就說“胖教授,請賜教吧。”


    胖子還是蠻樂意給別人做老師的,就見他勾著食指,敲了敲這青銅大鼎。沒想到他手敲上去也發出了猶如敲鍾的聲音。


    “要是青銅,甭管它放在多幹燥的地方,幾千年的時間,它也早已經生鏽了,銅鏽是綠色的,你看。”


    胖子說罷就指著大鼎讓我去看,這大鼎的表麵並不光滑,凹凸不平的樣子有點像毒癩蛤蟆的脊背,我看著頭皮就是一麻。


    胖子讓我看的就是在這些凹凸不平的凹槽處,在凹槽內有著斑斑駁駁發黑的片狀物。沒有這種發黑片狀物的位置則是有著金屬光澤的淡青色,被手電的光線一照十分的耀眼。


    胖子又敲響了兩下,嘴裏嘻嘻索索的發出一連串的聲音,隨即就聽他大驚一聲:“這是……這是一塊隕鐵做成的。”


    “隕鐵。”我用那種與他同樣的驚愕語氣附和道。


    我心裏激動,終於有我知識儲備能涉及到的東西了。其實隕鐵在官方的名字叫鐵隕石,一般都是含鐵量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混雜著其他金屬,例如鎳等等的鐵合金。


    常常有武俠小說裏出現天降隕鐵,被技術高超的工匠鍛造成神兵利器的故事。實際是因為當時的金屬冶煉水平還太次,無法鍛造出硬度韌度都達到水準的金屬。而天上掉下來隕鐵,因為在穿過大氣層之時,經過自然的高溫處理,又因為其中有其他金屬物質。就成了鐵合金,在經過鍛造,不鋒利堅韌也難。


    這種機會我是當然不會放過的,自然是要賣弄一番的。隻是我知道胖子的脾性,語言用的相當的委婉。


    “嘿,你小子還是懂點東西的嘛。”


    我暗自笑了兩聲,但還是想讓一旁的大學者來做個肯定的答複。就去問薛寧,這次卻出乎我的意料。


    薛寧摸著頭自嘲的笑了笑:“這……這個不是我的專業,我不是太懂。”


    我心說終於也有你不知道的了,但就一瞬間我就感覺我有一些猥瑣。趕忙打消了心裏的念頭。


    這時候胖子就說:“這麽大的隕鐵鼎,絕對不是擺在這裏看的,裏麵應該有些有價值的東西,得上到裏邊去看看。”


    確實應該上去看看裏麵有什麽,鼎的高度我們肯定是直接爬不上去的,這得需要我們搭個人梯。在這種情況下,上到大鼎裏麵的任務自然肯定是會落到我的身上的。


    在我想像裏胖子此時應該做好了當梯子的準備,隻是他的手搭到我肩膀上的時候,我就崩潰了。


    “你想讓我當梯子。”


    “難不成你要我一個傷員還擔此重任嗎?”胖子說著還做作的咳嗽了幾下。


    我也管不得猥不猥瑣了,心說你大爺的,你不是剛才還說再撞十堵牆都沒問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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