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安靜持續了很久,我趴在地板上幾乎都認為老代是找到了通道已經離開了。我的周圍照舊的很是安靜,要不是地上眾多噴濺狀的血跡,我都會認為這裏是一個極度安全且舒適的地方。


    “你去找胖子吧。”


    我都準備蹲下找個好點的姿勢坐下了,老代突然又說了這麽一句。我有些心火,心說我他娘就在這兒呢,總不能這麽一小會沒把你救出來就卸磨殺驢啊,這有點兒太否定我的能力了吧?


    但是瞬間我就知道老代此話到底是出於何意了,當然不是讓胖子來暴力強拆地板,這個我要是發點狠心也是可以做到的。其實確切的說,老代並不完全是讓我去找胖子的人,他要我找的是胖子身上帶著的雷管。


    我答應了一聲,隨即就意識到他並不能聽見我說話,所以又緊接著敲動了兩下地板。


    過了一會,老代就傳來了迴應:“小心一點,那種怪物最喜歡偷襲。”


    起身之後我就朝著前麵拐彎的地方走了過去,由於有那道單向門的原因,所以我尋找胖子是完全沒有頭緒的,要說按照我的猜想,這個艙室內的走廊是迴字形的,所以我隻要繞個大圈就可以迴到雷兵的那個房間門口。


    但是胖子當時就是反方向走的,而他到現在都沒有走完這幾百米不到的走廊。再加上那種設置巧妙的單向翻板門,我就已經知道,此路是絕對不會順利的。


    走廊大同小異,沒有什麽太大的差距,非要找個不一樣的地方的話,那也就隻有地麵的血跡在我拐彎之後二十多米的地方突然消失了。


    我並沒有覺得這裏血跡突然消失有什麽突兀的,因為早先就已經帶入了一個條件。人體上的血液幾乎占到了自身重量的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假設雷兵的同伴有一百五十斤的重量,那麽他就有六千毫升的血液,但是隻看這幾十米長的走廊裏血液的量,就知道大概已經流的差不多了,到了這裏血液流幹也說不定。


    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船體的橫向走廊,因為船寬就隻有四十多米,所以這道走廊也不是太長,不到半分鍾,我就走到了拐角,繼續往縱向的走廊裏走了進去。


    船體內的結構是對稱的,這邊和剛剛走過的那一邊是同樣的結構,幾次沒忍住我都想打開兩邊的艙室門,但是推了幾下一點都沒動,因為上麵沾著灰塵,我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撞它,隻好繼續走我的路。


    艙室內異常的平靜,好久都沒有感覺到搖晃了,我迴憶了一下,幾乎就是在我和雷兵分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現在倒是有點身處陸地的踏實感。


    這種踏實感一直到我看見麵前出現的那扇牆壁之後就不存在了,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一麵牆突然的出現,還是讓我驚了一下。


    牆壁的樣式照舊,紋路與周圍走廊壁相連。我推了一把,紋絲未動,幾乎能感覺到這麵牆就是實心的。猛踹幾下沒有任何結果,我也就直接放棄了。


    沒路可走這一直是我在船上遇到的一個大問題,這些機關就好像是刻意設計出來的,完全就是想把我困死在這條走廊裏,但是這麽做並沒有任何的價值啊。


    我開始重新迴憶了一下我走過的所有地方以及船體的結構,沒有任何思緒被整理出來。這些已經不是我的能力所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兩頭都是封閉的,那顆人頭又是被怪物叼走的,直到現在我把整個走廊走了個遍,都沒有看到那顆人頭。那玩意我倒是不怎麽在意,但是也沒有看到鮫人的身影,這是密室失蹤事件嗎?


    親眼所見兩頭都是死路,也沒有看見又鮫人的影子,所以我也管不了那麽多危險或是不危險的事情了。敲了敲走廊的牆壁,找了個聽著似乎有空洞的地方,就將手合成一個喇叭,對著喇叭連續的大喊了幾聲。


    喊話沒有任何內容,聲音傳播的很快,因為艙室內存在很多的空腔,所以當我馬上把耳朵貼上去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連數十秒的迴音。


    用這種聲音唿叫很有效果,我估計除過處在老代那種環境裏的人之外,因該整個船裏的人都是能聽見的,隻是聲音或大或小而已。


    老生常談,聲音迴蕩完之後,起先傳入我耳朵裏的就是那種嗒嗒嗒的聲音,貼著牆壁等了一會,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但就在我把耳朵挪開的那一瞬間,我就聽到了另外的聲音。


    被晃了一下,我立刻又將耳朵貼在了牆壁上去聽那種聲音。起先聽起來,沒有聽出那聲音的任何規律,幾乎就如同一個人閑的無聊在牆上亂敲而已。


    但是聲音持續的很久,足足有大概五分鍾。我是在聲音結束後迴憶的時候才發現的不對,聲音本身就沒有任何的規律,所以我是不可能完全記憶下來的。


    讓我感覺不對的就是其中幾個特殊的敲動組合,我的記憶裏非常清楚的記著,聽到了三次同一個頻率的響聲,就從這點,我可以判斷出這是一段特殊頻率的信息,其出現三次,那也證明了這段信息重複傳播了三次。


    正當我腦中迴憶各種以頻率傳達信息的編碼內容的時候,突然的變故,讓我貼著走廊壁的耳朵差點沒有直接聾掉。


    我想那種聲音本該就是雷管的聲音,但是因為船艙內的結構原因,所以原本沉悶的聲音經過一個個空腔傳播變得巨大無比。


    那種被重複了三遍的聲響是類似摩斯電碼的形式,但它一定不是摩斯電碼。因為這兩者之間有著很大的結構差別,此類傳達信息的方式絕對不是胖子的作為,那麽唯一的可能就隻有雷兵口中所說的三個老板。


    但是這裏出現了一個問題,他們肯定是剛才因為我的大喊才做的迴應,但是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來迴應呢?顯然一個很明了的因素已經擺在了我的眼前,那就是他們三個可能已經分開了。此時所做出的反應就是想互相取得聯係,牛逼啊,果然這種神秘兮兮的組織都是有自己內部的秘語的。


    那聲爆炸不必多想了,那一定是常年貫徹落實簡單粗暴原則的胖子。此時我不知道該怎麽迴應胖子,因為還有那三個人的存在,所以我不敢直接把話喊出來。萬一那三個人真要是我們的敵人,當他們聽見我們喊話之後,我們也隻有被那些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份了。


    我繼續大喊一聲,迴應了胖子,過多的交流是不能做的,而且就算是做了,估計傳達下去也是嘈雜的噪音。胖子估計是心疼雷管了,再沒有爆破的聲音傳迴。我也不太想讓他浪費雷管,畢竟還得靠這東西把老代救出來。


    此處無門,待再久的時間也是沒有任何意義。胖子的爆炸聲,還有神秘人特殊頻率的敲擊信息都是從我麵前靠下方傳來的,中心圓形的艙室估計是貫穿船體上下的,它把整艘大船分成了三個部分,靠前的是船頭,中間就是圓形艙室,其後則是整個船尾。


    那幾個神秘人和胖子都是在船頭的那一段中,而且所處的艙室一定在我之下。我決定迴去看看,沒理由會修造一個無意義的封閉走廊,況且雷兵就是從那邊的縱向走廊過去的,這就說明走廊中一定是有我沒發現的夾層或是暗道的。


    此時時間緊張,其一那些神秘人可能會因為沒有聽到他們的那種敲擊迴應,而判斷我是另外的人,但是這種情況下誤把我當成雷兵那波人也說不定。


    但胖子的爆破在那些神秘人看來,就一定是極具威脅性的,因為他們雇傭的那些人裏,活著能上船的是一定不會帶有爆炸物,那麽他們肯定會認為造成爆炸的一定是另外的人,而這麽特殊的地方,另外的人會是誰呢?那當然就隻有同類或是對手了。


    他們自身的人員調配和處事風格,自己一定是清楚的,所以在爆炸後的瞬間,同類這個可能性必然是會被排除的。那麽剩下的也就隻有對手了。


    發現他們存在的人會是什麽後果呢?我腦中搜索著那些充滿陰謀論的小說,結果必定就隻有一個啊,那就是滅口。


    胖子有危險,他們距離那麽近,爆炸之後神秘人就絕對能找到胖子所在的位置。就算是如我猜想的一樣,三個神秘人是分開的,那胖子也有可能會正麵麵對兩個對手,胖子要完呐。


    我一邊跑著一邊腦子飛快的轉著,出現暗門或是夾層的地方隻可能有一個,那就是血跡突然消失的地方,正惱火自己當時怎麽沒想通這麽簡單的問題的時候,就已經衝過了拐角,到了橫向的走廊裏。


    我不是此船的設計師,也沒有學過工程或是建築力學,所以沒法知道這道門如何打開,或是設計上開關該安裝在哪兒,到了血跡消失的地方也是無頭蒼蠅,隻得亂轉一通。


    機關暗門一般有主動被動之分,常常有人出入且功能性的暗門不太會安裝被動機關。所以就一定會有一個主動來打開它的開關,但這個東西被隱藏起來,那就說明這扇門的設計並不是允許誰都能打開的。


    我用手電筒照著走廊不大的空間,心裏急躁感倍增,一時間整個人就陷入到了混亂的思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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