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身上的創傷不少,梁衝得弄一會,而且也得等待丘克過來。


    其他的傷兵,被人先抬往戰地醫院進行救治。


    經過這麽一折騰,新兵和教官雖然對雲翔恨之入骨,但也鬆了口氣。這災星總算是要離開訓練營了,謝天謝地。


    上百名傷兵被抬到了戰地醫院,這令戰地醫院的醫生和護理人員都非常的納悶。


    難道敵軍已經入侵到後方了,居然有著如此不小的傷亡?!


    正巧,有個醫生認識訓練營五組受傷的傷兵範勇。範勇的傷勢在腰上,創口已經見著骨頭了。


    “範勇,你們這是什麽情況?”這個醫生狐疑問範勇,


    “張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可不想被補刀啊。”範勇沒有迴答醫生張莫生,而是哭喪著臉哀求。


    大夏王朝由於連年的戰爭,頻吃敗仗導致國庫空虛,難民無數,軍部後勤供給已經非常緊張了。


    戰地醫院的資源也非常的有限,治療傷兵一般都是揀輕傷員治,像範勇這種重傷員,一般都是補刀子,以節約資源,除非有著顯赫戰功或者特殊榮耀才會被全力醫治。


    範勇雖然是戰場老兵,被挑到斥候訓練營,但沒什麽顯赫的戰功和特殊榮耀,他沒有被全力搶救的資格。


    範勇之所以沒有被補刀子,是因為訓練營的人下不了手。抬到這裏來,自然有人處理。


    “你先說說,你們這是個什麽情況?”張莫生沒有正麵迴答範勇的問題,他隻是一個醫生,根本就沒有權利調動醫院的資源全力搶救範勇。


    “張哥,隻要能不被補刀子,我寧願受烙鐵之罪!”見著張莫生沒有迴複自己,範勇急的不行。


    這所謂的烙鐵之罪,就是用燒紅的烙鐵去燙傷口。把兵器之創口變為燒傷,然後再根據燒傷來救治。


    這樣的法門,光聽就令人為之動容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傷口感染,這是傷兵死亡的最大問題。


    傷口一旦感染化膿,若是不能及時救治,情況惡化,傷者就活不了多久。


    治療傷口感染的藥物也不是沒有,隻不過是從珍貴的藥草之中提煉出來的,價值非常高昂。哪怕大夏軍部最富裕的時候,這種藥物的儲備也不多,更加別說戰爭打了這麽久,資源消耗的厲害。


    眼前,擁有顯赫戰功或者是特殊榮耀的傷員都沒法全部滿足需求了,更加別說下麵這些普通傷兵了。


    沒有藥物救治,那麽也就隻有采取烙鐵燙傷口這樣的笨辦法了。


    高溫能殺死細菌,減少傷口感染的幾率,但會對讓傷口產生難以令人承受的劇痛。很多傷兵都是承受不住這種痛苦,被活活折磨死。


    所以,不是因為無情,像範勇這種重傷員就算抬到戰地醫院也救不活。


    “範勇,你這又是何必呢。”張莫生見多了範勇這種對著生命有著強烈眷戀的傷兵,他們口口聲聲的說願意受烙鐵之罪。可當他們真正看見那駭人場景的時候,多數人都會選擇讓人補刀,臨死前少受點罪。


    “求求你了,隻要不讓我被補刀就好,張哥……”範勇眼巴巴的說。


    “那行吧,隻要你受得了。”張莫生見著範勇這情景,還是先答應了下來。


    畢竟,用燒紅的烙鐵燙傷口,不會浪費藥物資源。


    戰地醫院的人補刀子的時候,還是會盡量尊重傷者的意見。


    “謝謝張哥,謝謝張哥了。”範勇感激涕零。


    “行了,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一下,你們這是怎麽迴事了吧?”張莫生問。


    “我們這都是拜黴運大王雲翔所賜啊……”


    “什麽,你說的是災星雲翔?”張莫生一愣,災星雲翔的大名在整個大夏王朝軍隊,那可是如雷貫耳啊。


    十幾支軍隊沾染上他的黴運,導致了全軍覆沒,偏偏他能活下來,毛事沒有。


    前段時間,軍部把雲翔丟入了斥候訓練營。本來以為斥候訓練營不打戰,雲翔應該不會在訓練營惹出什麽亂子來。


    尼瑪,眼前上百名傷兵被抬了過來,這究竟發生了什麽。


    “是啊,雲翔這災星剛進入訓練營的時候,一直都規規矩矩的。我們不管怎麽欺負他,他都不還手。現在我算是明白了,這家夥原來一直都是在忍辱負重,在昨天就爆發了。現在把我們五組的所有人揍了一遍,然後又把其他組的尖子兵打了一圈,今天,他整營挑戰,一個人挑戰訓練營所有的教官和新兵,就造成了這樣的結果。”範勇很是後怕的說道,幸好雲翔攻擊他的時候,他的麵前有一個人擋著。


    那人被雲翔刺穿了身體,他的腰部隻是被兵器尖劃拉了一下。不然的話,他肯定已經掛掉了。


    “整營挑戰?”張莫生又是一頓,他聽說過這茬。


    就是一個人挑戰訓練營的所有人,若是不能通過,基本上就是個死。


    “這雲翔看上去能耐不小啊,臨死前,居然拉了這麽多人墊背。”張莫生一陣唏噓。


    “不,雲翔沒有死。”範勇搖頭。


    “啥,雲翔沒死,什麽情況?”張莫生瞪大眼睛。


    “雲翔挑戰成功了,不過身上的創口不少,軍部的監軍正在幫他包紮傷口。他還另外有點事情耽擱,不過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送到你們這裏來……”範勇話沒有說完,張莫生嚇了一大跳,忙打斷了:“範勇,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別人。”範勇說。


    “我的天,這可不行,要是讓這災星進了咱們戰地醫院,誰知道會沾染上什麽黴運呢。”張莫生神色嚴肅,連忙跑了。


    “哎哎哎,張哥,你答應我的啊,我不想被補刀啊……”範勇的聲音在張莫生後麵吆喝著。


    張莫生慌忙的闖入了戰地醫院院長錢輝的營帳,高唿道:“院長,不好了……”


    “張莫生,什麽事情這麽慌慌張張的,你給我閉嘴不要動,小心我給你好看!”戰地醫院的院長錢輝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正捧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賞玩。張莫生突然闖入進來,嚇的他差點把夜明珠丟了出去。


    眼前大夏軍部雖然資源緊張,但身居要職的高級人員,個個卻富的流油。


    尤其像戰地醫院這種關鍵部門,隻要錢輝點個頭,那麽就可以救迴一條人命。為了活命,甘願拿出所有身家孝敬錢輝的傷員,實在太多太多了。


    雲翔隨時可能被送到這裏來,隻要他一進入戰地醫院的大門,想要再送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要是因為這麽一耽擱,雲翔被送了進來,錢輝絕對會把氣撒在張莫生身上。


    一顆夜明珠跟雲翔比起來,前者顯然太微不足道了。


    於是,張莫生繼續開口了:“院長,真的大事不好了,雲翔災星要被送到我們這裏來了。”


    啪!


    錢輝聽了,手猛地一顫,夜明珠摔在地上,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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