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了解,渚先生目前已經混到了南都gdi政法委第一書記兼副總長,在南都gdi坐第二把交椅,分管天界局、幻界局和保衛工作。[.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他受重傷入院,南都gdi不免亂成一團。按照預案,他們立即封鎖港口鐵路公路機場等一切交通要道,嚴查過往行人。不過這種巨型機構運作起來總有個反應周期,相比之下我跑得更快,直到開車到了蘇北才遇到檢查。虹至楓給我的假證件和民用車起了作用,沒有遭到很大的刁難就放行了。


    六二年十二月,我執行押送任務時,乘列車多次穿越了華夏南北大地。那時全國上下大雪紛飛,銀裝素裹,四處都是一片白銀世界,看起來聖潔而廣闊。但此時卻正值初夏,荒蕪的大地麵貌毫無遮擋地在我麵前顯了出來。


    從蘇北到魯北,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漆黑的土地。這並非是因千百年動植物腐敗而成的肥沃黑土,而是在大時代中被戰火和化學品汙染的大地。黑色的大地綿延千裏,上麵還遺留著許多方圓幾百甚至上千米的彈痕,裏麵寥寥長著些奇形怪狀的植物,使人感覺如在鬼蜮穿行。我們的天堂與地獄之隔,僅僅上百公裏而已。大時代給地球、給人間帶來的幾乎是全毀,這幾十年來的奮鬥成果,僅僅是讓我們在鋼鐵水泥構築的城市森林中能夠找到自己心靈需要的東西罷了。


    看到這麽多刹風景的景色,心情自然好不起來。我的心境也慢慢地從南都――天界的愉快和充滿活力,逐漸轉為壓抑。到了接近北都時,似乎我已經完全走出了這大半年的生活,迴到了自己本來的世界。


    逃迴來的過程中沒遇到什麽麻煩,但如我所料,迴北都報道後倒羅嗦得很:開始是體檢,反複體檢――他們絕對不相信急性肝炎可以迅速痊愈。好容易在北都肝髒病醫學界泰鬥們的驚唿中通過了。接下來就是繼續審查。


    對於這個結局我早有心理準備,反正已經給南都那邊審了一迴,已經培養出了一些反偵察能力。可我萬沒料到北都這邊審得如此仔細,相比之下,南都那邊的審查簡直就是在走過場。他們從我高考填誌願的動機開始與我搞座談,每天一大早就泡上茶來跟我死磨硬泡,指望從經驗不足的我口中套出前後不一致來。這個過程就太煩了,一上午能講清楚的事,他們要問一周以上……


    紀監委的這些家夥針對內部有問題人員一般不動粗,就是煩得要死。他們詢問gdi組織成員又沒有時間限製,想什麽時候問就什麽時候問,想問多久就問多久。要不是韋元寶傳的野雞氣功對養氣之道頗為有效,我已經按捺不住動手毆打他們數十次不等了。


    這個過程說起來就是反反複複地問,反反複複地答。我態度太老實,一開始就把可以交待的問題全交待了、能上交的東西都上交了,所以沒辦法拿出更多的供詞和贓物給他們。這麽周而複始地折騰――各位可知道弄了多久?


    一直折騰到六三年九月,北都gdi紀監委才結束了對我的調查。在軟禁我的四個月中,他們也給我消耗得疲憊不堪。迴到學校,校監察處又要調查我。我已經夠煩了,純粹是給煩得心力交瘁,這一怒之下,差點當著校長和老段和他們動武。


    最後校長說算了算了,依紀監委的調查結果為準。問題是結果還沒出來,他們問了我四個月,材料都寫了一尺來高,整理起來還是要費些功夫吧?但學校又不能就這麽放我到公眾場合去,怕壞事,於是又請我住外教招待所,三星級標準。但無論多麽高的標準,也不過是換了個高級點的小黑屋而已。[.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要早知道這麽煩,我還不如叛逃天界算了……


    我的大三生活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在逃課、任務、養病、冒險和關小黑屋中度過了,不過學到的知識和經驗好像比任何時候都多。我給紀監委軟禁期間,收走了一切物品,整天隻好練氣為生。雖然不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什麽水平,但既然認真練了四個月,如果韋元寶還在的話,也會稱讚我的進步吧?在學校的軟禁就好得多了,除了不準上網和看最新報紙,基本生活沒受到大的影響。我就整日拿著天界語課本學文法和寫字,倒也頗有收獲。


    六三年國慶前夕,北都gdi紀監委向華夏gdi紀監委遞交了與南都gdi方的報告基本不一致的調查報告。按照對等原則,此類此等人員的處置基本由所屬單位決定。北都gdi紀監委雖然殘忍而長期地騷擾我,下的結論倒對我相當有力,首先否定了南都gdi關於我可能有與天界勾結嫌疑的指控,然後認定我麵對困境,以大無畏精神主動開拓進取,有所作為。取得的天界地圖和人情的相關資料非常重要……結論是建議按照gdi相關獎懲條令予以獎勵。


    我不知道南都gdi已經給我下了那麽大一個絆子,看來渚先生雖然給五月打得半死,卻沒有給打傻,還知道幹掉我除去最後的一點點小危險。不過我也算對得起他,我的供詞裏提到韋元寶的地方很少,凡是遭到這方麵提問,都迴答說是南都gdi安排的老幹部。至於取證那些事,讓渚先生自己去煩吧。我一點都沒有提到五月,也沒有提到渚先生和韋元寶的大戰。這些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如果要為韋元寶報仇或者揭穿渚先生的神秘身份,也得我活下來才行。


    偽裝自己無害的工作作得不錯,南都方麵沒有提出強烈的對抗意見。隻是在最後決定對我的獎勵等級時,北都gdi的提議是立我當典型,弄到各大院校作報告,授予北都十大傑出青年、軍銜升三級。南都gdi這時來摻和了一陣,說是我連破壞都沒搞就迴來了,不算開天辟地的大功,升三級不合那個標準。於是我就單單升兩級到少校,前麵兩項麻煩勾當他們都給我省了。


    六三年十月,我還沒滿二十一歲,已經從比同齡人略高的中尉軍銜一口氣飆到了少校,成為了北外分校曆史上第十位坐直升飛機者,而且還是最年輕的乘客。校長親手給我授銜了後,說了許多勉勵的話。老段看著我挺尷尬――他當上尉才一年不到,雖然行政級別比我高,是我的班主任,但隻要我一畢業,師生關係不複存在,按理他見了我都得給我敬禮。這些都不重要――我滿腦子直充滿了對自由的向往,隻要出了這個門,整個世界就清淨了~~~


    出了行政樓,再沒有人兩邊夾送我了。一下子輕鬆自由了,又感到有點悵然若失。以小見大,可見不是我,而是人類的本性是賤的。走在深秋的校園裏,凡是偷懶穿著製服的都得給我敬禮,讓我又覺得自己成了一種公害。正有些做賊心虛時,與一個短發女生撞了個滿懷。現在我的身體可比以前硬朗多了,幾乎就是塊鐵板,當即把那個走路不看路的女生撞倒在地。我正想扶她,突然看到了麵前看著我傻站著的龍二和伊賀京,而那個女生抬起頭來時――是寒寒!


    並沒有肥皂劇裏的那些什麽大叫著擁抱的場麵,畢竟我穿著中級軍官的製服,幹那些勾當太難看了。我們來到了餐廳裏,坐下點了晚餐才開始說話。寒寒一直沒有主動向我開口,我也有些心虛,以為是她女人的八婆直覺感到了我另外有女人。雖然五月不算,但我這麽久沒怎麽想她是事實,這一點叫我撒謊可也撒不象。為了掩飾心虛,我采取曲線救國的方案,去跟龍二說話。


    “一直聽到謠言說你迴來了,可是根本沒有人證實。大黃,你可讓我們擔心死了!“龍二重重打了我一拳,結果拳頭幾乎打腫。


    “我已經快給關瘋了,夏天就迴來了到現在才出來。還好沒在肉體上虐待我,房間裏還有空調。”我終於忍不住奇怪,問寒寒:“怎麽把頭發剪了,這樣子不好看。”


    “寒寒說要一直等你。為了表示決心,把長發剪了,拒絕一切追求者呢。”伊賀京煽風點火道:“都是你不好,怎麽也該先打個招唿,起碼要報個平安啊。南都出事後,我們可嚇壞了!寒寒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整夜祈禱你能平安。”


    我一下覺得真的很對不起她,不知該說什麽好了。寒寒這時終於說了一句:“好了,大黃能平安迴來,已經是上天賜我們的極大恩惠了。我……很高興。”突然忍不住,靠在我肩膀上就哭起來。我連忙哄騙不休,龍二和伊賀京又來笑話。不一會勸住了她,我們狠狠喝了一迴,好像是企圖把分別的時間在這一晚上全都補迴來。


    如同我的感覺,迴到了北都,就迴到了原來的世界。鍾山和天界都是綠色的,那段經曆在我腦海中的記憶也是充滿生機的綠色,讓我感到前途無限。而北都是鐵灰色的,北外的生活也不外如是。我的生活迴複到原本的按部就班,三點一線。


    開始,寒寒以為我的天界語基本無法通過了,還準備給我開小灶,我隱藏了大部分實力後,稍微表現了一迴實力的突進,使他們都驚訝不已。現在以我聽來,這學校裏還難得有兩個跟天界人說話不露餡的,以這樣的普遍水平,也就能去當當不常開口說話的農民吧。當然,我不可能一下子顯露出自己的完全水平――那樣的話我就又說不清了。我隻好連龍二寒寒等都瞞著,偽裝成一個進步很快的落後生去上課。


    專業課在迴來之後不久就全部通過了,隻是迴到黑貓論壇去時,發現自己一年不泡這些,已經大大落後於時代。搞這些給了我機會,不過不會是以後的職業。我再不可能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來弄這些,隻能承認差距了。


    六三年十二月,在華夏gdi十一屆全會上,華夏gdi**********進行了換屆選舉。按照南北對等原則,南都gdi補迴了在去年南國院事件中失去的席位,但影響和勢力肯定還要多年才能補完。華夏gdi天界局的一把手,北都gdi的陳家樂元帥改任幻界局一把手,而天界局主要領導這迴輪到南都方出任,結果渚乃群取得了勝利,成為了主要領導。這對我來說實在不是個好消息――我還指望著進天界局呢。本來以我這迴的資曆,進天界局不但毫無問題,而且一進去就會任中層職務。可現在有了渚先生這條擋道狗,難說啊難說。


    轉眼間到了****年春,全國上下高等院校的畢業生都開始騷動不安起來。現在找個工作不易,好工作更難。對於gdi院校的學生來說,值得安慰的是無論等多久,失敗多少次,最後總會有人要的,不至於流落街頭。


    學校最新的排名出來了,我成績在五十多名,算上級別和事跡等綜合起來就高了,在第十名的位置,按理來說好分得很,應該是各個單位都會搶著要的那種。可是我還麵臨一個麻煩――寒寒的問題。


    從南都迴來之後這大半年,我們相處得不錯。感情進展以及配套的各方麵關係都在有序進展中,偶爾獨處時也會有擁抱接吻的情形,但也就僅限於此,沒有更進一步。也許就是那麽純潔,也可能各自心中也有別樣顧慮。


    我總是缺了些兩人獨自相處的熱情,但寒寒確實是個很好的伴侶型女友,什麽事都為我照料得好好的,讓我過的很舒心。男人大多是懶的,我正是這樣一個典型。她照顧得我太仔細了,以至於我的生活已經全部在由她運作,不可缺少。一方麵,我總覺得與她相處還差了些什麽,或者說自己不是很有衝勁;另一方麵,實在是過爽了被和國妹子伺候的日子,樂此不疲,舍不得放棄。


    寒寒還向我提過一次是否該在畢業前抽時間迴我西川老家看一看我父母,可我與父母素不相能,一點都不想迴去。我家老頭子年輕時好像跟一個和國浪人單挑過一迴,當著眾人之麵輸得屁滾尿流,引以為畢生之恥。我從來沒跟他們說過我與幾個和族人交友之事,假如說了,老頭子非得天天打長途電話過來罵死我不可。至於給他們找個和國媳婦,嗬嗬,想都不要想。當然,這個問題關鍵在於我。如果我真的拿定了主意,老頭子罵就罵吧,大不了我半夜打迴去跟他拚血對罵,看誰hp更長。


    因此,到底與寒寒怎麽發展,成了我大四階段一個非常重要而且重大的問題。我向龍二諮詢過這個問題,他勸我不要三心二意了,寒寒很不錯啦,把握住吧。他說得沒錯,我現在也隻有這麽一個可商量事情的朋友。於情於理,這樣的選擇是再合適不過的。


    但如果順勢發展,畢業分配工作就成了問題。他們都是新京gdi派來的公派留學生,是一定要迴和國工作的,不存在由北都吸收的可能性。千年前有聖人雲:“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按照聖人訓導,我可以跟他們一起到和國去,最後甚至改變國籍就當和國人了,這樣說不定以後還混得更爽利,畢竟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問一個無名**絲入贅內藤財閥這種事,問一百個有九十九個也會驚唿羨慕嫉妒恨地評價道:“哪裏來的這種好事?少奮鬥二十年啊!”。


    可我還是覺得不太舒服,先不說其中可能性和操作程序上的問題,贅婿加倒貼這種修飾詞就已經讓人很不快了。不快歸不快,畢竟也沒更好的選擇。經過了天界這趟折騰,我有點折騰不起了,隨緣吧。在和國玩的那個假期感覺還不錯,如果工作生活感覺不好了再迴來也無妨。


    春節後,幻界局到北外分校來招人,第一個點名要見我。本來這實在是非常看得起我的表示:幻界局是多牛逼的單位啊,進去就給配車,待遇是本來已經相當優厚的天界局的兩倍多;今年全國才招二十個,報考的三萬多人要打得頭破血流才能殺到最後。可我如果同意的話,看來他們直接就要我了。


    但我一向對幻界興趣缺缺。我當時在天界時就根據種種蛛絲馬跡猜想劉誠和虹至楓將會到幻界去做大動作,後來與虹至楓的再次相遇,談話中他側麵證實了這一點。他們果然沒有放棄英雄立世的機會。與他們作對,且不說感情上的衝突,我根本從心底就覺得他倆是不可戰勝的組合,無論人間的幻界基地有多麽強的實力。但如果說出這些話,一個是會給萬人文批武鬥,二個是白白給自己找甩不脫的無數麻煩,算了吧!


    我從幻界局招生組出來時,造成了一定的混亂,在外麵排隊的二百多人見我搖頭,都鬧了起來。他們覺得少了最大競爭對手的同時,責無旁貸地把專業六級****的帽子扣到了我腦袋上。龍二倒是猛誇我有情有義不為金錢名利所動,寒寒也高興得很。他們既然這麽高興,那麽即使會錯了意,我也懶得糾正了。


    沒過多久,新京gdi召喚龍二寒寒等留學生迴去麵試決定出路。龍二主動攬下了給我打通關節辦國際調動和歸化入籍的事宜,寒寒也說會去求她的高官親戚們,那我就不用操心了。本來我也沒有任何這方麵的關係,能做的也隻有到和國大使館和新京gdi駐北都辦事處排幾次隊填填表格,遠不如他們直接活動來得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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