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的準備工作接近完成時,傻子也能明顯感受到一種即將公審暨槍斃罪大惡極惡霸地主黃二的肅殺氣氛。[.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三星的人坐得這麽齊來修理我這個戰鬥英雄都當膩歪了的人,真可謂吃飽了沒事幹,閑得慌。前麵說過,我們互相之間的關係類似於三所省屬大專學校和一所國家部屬本科學校,地位既對等又不完全平等。遇到這種高級鬥地主的情景,大家在麵子上就是平等的,享有所謂平等發言權。但既然他們都商量好了才過來,這個平等能否實現就很成問題。


    我還以為會議就這樣舉行,四個單位開會,表決時搞不好會出現平局的尷尬場麵。但就象是專門與我作對似的,手下們報告從廢墟堆裏刨出了毫發無損的提都斯。作為軍法官,他非常有興趣來參加並主持這次茶話聽證兩不象的怪物會議。我計算的三打一突然變卦,對預先的安排大大不妙,於是我徑自跑去攔了提都斯的車,將他揪出來說話。


    提都斯以為我要幹掉他滅口,臉上不由變了顏色,直問:“你想幹什麽?”


    可惜,他不是美貌少女,而是個長著小胡子的男人,我對他沒有這方麵的需求。隻是和善地齜牙一笑,說:“軍法官,原總督的死多少與你有關吧?”


    提都斯也不是好嚇唬的人,立即反擊道:“你可不能這樣信口胡說,離我遠點——我可要告你誹謗啊。”


    “可是,上尉,無論你怎樣提出對自己有利的證據。”我意味深長地說:“這些文字語言遊戲隻在文明可以殺人的時間地點有效的。我現在隻要振臂一唿,號召大家先清算某些人應對前總督之死負的責任,恐怕那些五大三粗的大兵是不會聽你說什麽的,也許給你一槍都算是最客氣的待遇了。在這種混亂情況下,中將怕也護不住你的,你要三思啊。”


    在說這些話的同時,我小小地幹擾了一下提都斯的精神擾動,讓他對四周的危機四伏感有了進一步的深刻認識,而且以他心有暗鬼的心理狀態,隻怕會把周圍人對他的不懷好意更加放大十倍來體會一迴。他的態度頓時老實了不少,說:“你到底想怎麽樣,總督?”


    他稱唿我“總督”就是一種態度的退讓,我很滿意地拍著他肩膀說:“小提,你最好不無視自己的處境去惹火燒身。你如果配合他們對我不利,把我整了下去,你可要知道,就沒有別的人掩護你的失職,甚至是犯罪了。”


    提都斯沉默了。我不需要用力去深入他的思想便可以知道,在巴瑞特之死這件事上,他並非他所說的那般無辜,最最起碼,耽誤老巴的正確指揮之罪是免不了的——隻要有人拱他。而以他一向惡劣得驚世駭俗的人際關係,三星人最想食之而後快的英雄榜上他肯定排在我前麵,而且他居第二沒人敢居第一。我候了一會,確定他的心理壓力已經累計到一個相當的程度時,才又開口說:“我暫時無意對你不利,放心吧。你需要立即確定立場,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如果你不自量力地與他們合夥誣陷我的話,我的反擊將是你們這些鳥人都無法承受的。”


    “我明白了。”已經被我征服的提都斯頹然答道:“我會嚴格按照程序主持本次會議,堅決禁止非對等訴訟行為的發生,這點你放心。”


    “跟高級知識分子說話是比較省力。”我的聲音突然變輕了:“軍法官,這種事的經曆是很有意思的,你將大有收獲。任何人都會有利用法律手段掩護自己的後路的時候,早做準備會讓自己無往不利。”


    “怎麽看起來你應付這種突發情況很熟練的樣子?”提都斯頗為不服地問。


    我見成功威嚇住了他,不經意地說:“薑還是老的辣嘛。”


    提都斯到會後,宣布采用圓桌評議法來舉行此聽證會,他為了表示公正,特地退出表決範圍做主持官員。因此這種平局的可能性沒有得到絲毫的改善。不過中將他們一夥好像並沒有把提都斯計算在內,起碼沒有當麵露出失望神情。(.無彈窗廣告)


    此次會議的布置好像他們插了不少嘴,那個位置擺放就非常有鬥地主的意味。奧中將一夥麵對著坐中間,陳琪一夥坐他右邊,亞當斯的坐左邊,把我丟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對麵三堆人略成半月狀把我圍著。這種坐法在公開場合叫三堂會審,民間粗俗的叫法是三娘教子——幹什麽,示威啊!還不知誰給誰下馬威呢。我去張望到是這種情況,立即跑迴去穿戴了g式套裝才過去。不但全副披掛要你命3000等小型冷熱生化兵器,還戴上了防毒麵具,上套g式眼鏡。往那裏一坐,占了兩個人的位置不說,看著非常象一頭臃腫的黑色野豬。隻要是正常人,看到我這樣的裝扮應該都會立即忘記戰爭之傷痛而立即產生快樂到狂笑的情緒,起碼我這邊人都被感染了,笑個不停。奧維馬斯先開始想假裝看不見,可笑聲幾次打斷了他開頭念的長篇大論,導致他惱羞成怒,拍桌子喝道:“黃中校,請你自重點,把那個惡心滑稽可笑的豬嘴拿掉!”


    這可好,我這邊早就畜勢待發,等待他們打響第一槍好來上綱上線了。這種事我經常與洋子對練,她的水準不在我之下。於是乎一個響指打去,洋子朗聲說道:“中將此言差矣。”


    奧維馬斯還沒反應過來,陳琪旁邊那個叫王學平的少校已經叫了起來:“你一個小小中尉在這裏起什麽哄,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我一聽他這話,立即破口罵去:“你他媽混哪裏的,一個區區少校,在我眼中看來也跟中尉差不多,你就大多了?這裏就有你說話的份了?主持人都沒反對,中將沒都發言,你搶著放什麽矢?給我閉嘴!誰家的狗,自己看緊點!”


    那邊大概都想不出我這樣一個表麵斯文的高官能罵出這些粗俗之辭來,一時個個措手不及。就在此時,提都斯及時地行使了他的職權——他也沒幾次能在人前順利行使職權的時候,有此機會怎能不用。他敲了敲錘子,說:“阿爾法方,現在沒有輪到你們發言,請注意會場紀律。嗯,你是禦道洋子中尉吧?有什麽意見可以提,抓緊些時間說要點就是了。”


    有了我的支持、提都斯的默許,洋子一口氣丟出一大篇檄文來,從防毒麵具的概念、使用效果和政治意義入手,一層一層地交叉鏈接,殺得奧維馬斯黯然汗下,張口無言時,我又加了一句:“中將,你怎麽能夠把維係我們士兵生命的最重要的一部分稱為惡心、滑稽加可笑,還是豬嘴呢?當然,在座的都是軍官,大家都是文明人,受過高等教育,不會做出有違自己身份的事。可是這裏的上萬士兵可就……”


    正在此時,外麵響起了震天價的士兵喧嘩聲。聽這聲音的規模,肯定還不止第一、二營的殘餘,應該是雷隆多剩餘部隊的絕大多數都聚集在附近參與了此次聲波示威行動,至少有萬餘人馬。兄弟們真是太太太給麵子了,而且在寒寒事先的組織下恰到好處。奧維馬斯雖然手握六萬兵馬,但都在太空十字架周圍分散著,不要說難得聚集,就算聚成一堆,中間沒有空氣,也絕對聽不到如此的規模的狼嚎。他頓時氣焰全失,反省到自己說錯了話,悶頭不語。可那個王學平當真犯嫌無比,猛地跳起來吼道:“黃而,你怎麽可以如此目無尊長地對中將無禮?”


    他不惹我,我都還想惹他,居然還主動來挑戰?我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用家鄉土話破口大罵道:“x你媽,****瓜娃子。你龜兒一個雞兒大的少校憑啥子訓我?你媽賣xx,中將自己都默認了口誤,你一個小人、老二流子還在旁邊煽風點火!”順手拔出身邊寒寒的太刀,雙手高舉著跳上桌子向他那邊撲去。身後群僚聽我口出空前汙言時便早有準備,一齊伸出n隻手把我拖住,連拉帶哄地勸我迴去。我還繼續作戲,大喊道:“莫攔我,讓我砍了這個****瓜娃子!”


    結果中間的提都斯估計是害怕我有意誤傷他,也跑上來勸。一行人用了五六分鍾才把我勸迴座位,居然沒人敢指控我企圖行兇。我往那邊一看,那一群人都已經給我嚇得麵無人色了,隻有伊賀京麵露微笑。她知道我的底細,我才不會衝動到真跑去把姓王的小白臉砍了呢。如果他們不攔我,大不了衝到麵前舉著刀哈哈大笑兩聲:“開玩笑的,害怕了嗎?哈哈哈哈……”他們相信與否,那是另外一迴事,我一點都不在乎。


    先鎮奧中將,後踩王學平,會議的氣氛因此一度為我所操控,開了兩個多小時基本都陷於鬧劇中無法自拔。吵鬧得餓了起來,在大家一致要求下,提都斯宣布休會一個小時吃夜宵。我喝著鬆田靜燉出的排骨湯,心裏卻始終七上八下,左右為難。寒寒看了我好一會,實在是忍不住了,說:“自己去說清楚吧。這種事難道還要我們替你操辦嗎?即使是行星總督,也該有得自己親自去辦的事吧?”


    她說得不錯,我決定去找陳琪說個明白。因為剛才表現超級囂張,走過去時那些人都如臨大敵地看著我。陳琪見我終於走過去,輕輕歎了口氣,自覺地跟我走到了一邊說話。我懶得繞彎子,單刀直入地說:“我不能再欺騙自己的感覺,這句話其實不是那麽難說。我愛你,希望和你長期在一起。”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你確定自己的神智清楚嗎?”


    “對,現在該你了。麻煩你告訴我和那個小白臉是怎麽迴事。”我舉起手給她看手上的婚戒:“喏,婚結了一半就跑迴來找你,好歹給我個答複吧。”


    陳琪這迴才好像深深為我的話所驚,小心翼翼地說:“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談愛嗎?當然,那種關係很特殊,我也太幼稚了,把很多事想得太簡單了。知道你結婚的消息後,還傷心痛哭了好幾天。不過現在都過去了,你不必說這些好聽的想再騙我開心。王學平是我未婚夫,他主動爭取來到了三星前線,證明他很在乎我。其實我們很早之前曾經見過,你應該有印象。”


    我的臉色應該很不好看,以至於陳琪的聲音越來越柔和了。她看了我的臉色好一會,才柔聲說:“對不起,我現在也不知道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我已經不想再猜測下去了。我們結束吧。”


    我們走得並不太遠,周圍十米外便有人鬼頭鬼腦地偷窺,更不要說更遠處大家那些看似不經意實則高倍變焦後鎖定了我倆的目光。這種情景簡直就象是在看猴戲,等著看我丟人?我不由心頭無名火直竄而起,硬頂道:“說結束就結束,你讓我怎麽混下去?”


    陳琪卻好像是鐵了心,扭過頭說:“反正,反正我們分開比較好。以前說過了,我想自己是愛他更多一點。我不奢望你會祝福我,也許你還會恨我很久。可是,你說吧,怎樣都行,隨你啦。我們是非得分開不可了。”


    她這種撒嬌耍嗲的語氣在此時聽來,卻是那樣的冷酷無情!我隻覺得心口又裂開了一處傷口,血和我的全身氣力都在不住往外流出。一陣劇痛之下,我渾身無力地依靠在了身後的柱子上,捂著胸口喘息不已。陳琪睜大了眼,問:“幹什麽呢?做得好像這樣悲痛的樣子,至於嗎?”


    我強忍著傷痛說:“學西施之美,大概不太象。好吧,為了不讓免費參觀的各路觀眾失望,我們必須來一個轟轟烈烈的結束,為了沒有發生的愛情和已經變質的偉大友誼,我與你從此便友誼不再。給我一個響亮的耳光吧,電視裏都那樣演的。”


    陳琪猶豫了一下,隨即眼睛裏出現了期待的神色,問:“你當真的嗎?”


    我心中暗歎一聲,微閉了一下眼睛,催促道:“快啊,手心包一點空氣,那樣打得很響。用不著把我臉皮打落就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陳琪當真動手了,也許是真的厭煩了與我的糾葛,想幹幹淨淨地與我斷了聯係,開始新的生活吧!她手剛一動,我的心口就又是一陣劇痛,全身突然感到了氣力全失、萬念俱灰,隨即腦子裏一片空白。她的耳光技術不賴,打到了我的耳根上,發出了非常清脆的響聲。我頭一昏,給掃得歪倒在地上。遠遠看戲的大胖、羅揚等立即一窩蜂地衝上來攙扶我爭個火線表現。真宮寺更一臉同情弱者狀,冷笑道:“早叫你少跟那個女人沾邊的,活該!”


    我就象在一迴合中給打趴下九秒的拳擊手一般給他們簇擁到一邊去休息。有人送水,有人按摩,還有人毫無意義地打扇。當雷隆多老大的感覺真是不賴,搞得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忽然一揮手喝開了周圍的蒼蠅,把寒寒召喚過來,說:“我這時很清醒,絕非衝動後任意妄為,所以仔細聽我說:照陳琪的態度來看,此事已經無善罷可能。去布置一下,萬一生事讓他們一個也別想跑掉。”


    寒寒立即迴答:“是。”


    我見她答得太爽快,反而操起心來:“巴斯克冰現在不能出力,你有信心控製局勢嗎?”


    “大黃,現在是你在控製局勢,而不是我。”寒寒微微一笑,說:“完成你交辦的這個任務,大不了來一個排的火焰兵就夠了。你難道連征集這麽點亡命之徒的信心都沒有?”


    說得也是,寒寒畢竟身處事外,看得比我要清楚些。這已是叛亂的行為,她卻眼都不眨一下的答應了,那已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了我的表現。我突然一陣感動:我能確信為自己不惜生命的人,在巴斯克冰之外終於又多了寒寒一個。這正是在戰火中磨練出的絕對信任哪!


    我還沒感動夠,洋子又跑來問我下一步抬杠的安排。經過這一仗,瞧來她對我服氣了很多,不再如原來那般藐視,但放肆仍是絲毫未減。她問了兩句便跑題扯到我的私生活上來,問:“你怎麽樣?”我哼哼道:“這點打擊難不倒我。”突然一陣悲從心來,趴到她肩上哭訴道:“卻已經絞碎了我的小心肝。”


    洋子隨便撫撫我頭發,說:“人那,難免會失戀的。我十四歲就失過戀了,有什麽!別哭別哭,姐姐疼你。”


    我給她占了便宜,惱羞成怒道:“你比我還小兩歲,冒充什麽姐姐?你冒充得來嗎?”


    洋子洋洋得意地說:“我比你成熟多了。你跟我弟弟一樣經曆著少年失戀物語,真是無聊啊!”


    我立即打諢道:“哪裏成熟啊?那裏還是飛機場吧?哈哈!”


    洋子終於破了臉,罵了兩句色狼後直接與我動起手腳過招。我與她經常如此,熟了都無所謂。其他不認識我倆的,都以為我三秒鍾失戀後立即鎖定新的目標下毒手,莫不驚為天人。


    〇點二十五分,吃完了夜宵、看夠了猴戲的大家打著飽嗝重新入席,繼續鬥地主。雷隆多總參謀部那邊的文書們已經突擊出了不少新的扯皮文章,直接把目標針對了已經死無對證的阿爾法飛行大隊。這個強盜邏輯是這樣的:


    一、你們派了多少兵力出來,居然那麽容易就中了敵人的圍城打援之計?


    二、全派出來了?全派出來的都中計,你們是豬頭啊?


    三、好的好的,我不說粗話,我是文明人。那麽,你們倒舉例說明一下自己不是豬頭的理由?


    四、奧艦隊給你們撥的兵力少了?中將同意他們這種說法嗎?


    所謂圓桌評議法,有一個好處,是用文明的法則殺人於無形。始終隻能有兩方發言,哪怕這邊都罵到了你的祖先,輪不到你說也別說。再加上主持人提都斯為我威嚇,始終在辯論節奏上拉偏架,簡直把阿爾法和奧中將那邊氣得沒奈何。我的邏輯確實是強盜邏輯,我本人是很清楚咱們的幽靈戰鬥機幾架能對付費裏亞的一架戰鬥機的。那個比例說出來都丟人。但是,其中牽扯到許多麵子上的勾當,以至於奧中將不能直接開口駁斥我。而王學平初上三星,又實在是不了解情況,與我這邊的代表羅揚扯了一通數據,頓時口軟了,雖然硬挺著繼續辯論,可聽起來倒象是他在胡攪蠻纏。陳琪完全不懂這些大兵團作戰的實際情況,隻是盡著一個美女的本分,坐在那邊露出了異常美麗的困惑神情。


    馬拉鬆會議一直開到淩晨兩點四十,他們也無法在文明的場合辯倒我,證明我犯下了什麽指揮失當造成人員財產巨額損失的罪行。至於違規用核武器,我隻承認自己做了最後發射,偷賬號的事全部往死人巴瑞特頭上推,反正發射用戶名我寫的是黑炭頭的名字,黑入五九所用的電腦終端和線路統統在核爆炸中灰飛煙滅,寒寒不反水的話,誰能證明是我幹的?技術角度取證起碼是幾個月才能做完的事,我在此時的氣勢上不能輸掉半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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