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爾特之戰進行得鬼鬼祟祟,但其對雷隆多發展的意義卻極其重大。<strong>.</strong>可以說,掌握了百爾特後,雷隆多才有資格真正成為一個獨立王國,獨立的擴張性持續發展從夢想成為了現實的可能。吃飽了皇糧的超霸地主奧維馬斯上將看到身邊出現了一個自耕農,大概是一時還看不上我的這點家當,因此對此事和策劃此事的我顯示出了正麵的態度,連連稱讚說“幹得好”。


    而各地來電更如雪花一般飛來,除去被視為無效信息的主星上無數弱智女流fax來的求愛信,gdi三星總局那邊的意見是跟奧上將一致的,給予了不花錢的口頭表彰。永尾直樹的來電則是“不賴嘛,黃而君”,然後跟著一個附件,上麵詳細探討了我們兩星開展進一步全麵經濟合作的意向。當然,不可能十全十美——當領導幹部就得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果然,阿爾法那邊冒出了孑然不同的意見。


    百爾特的位置很特殊,與三星分隔都非常之遠,要仔細丈量直線距離的話,確實離阿爾法更近一些。三星礦區部署圖上最開始將其劃給阿爾法,後來發現上麵有費裏亞軍,便劃為敵占區。可是仔細探測之後發現那邊的敵軍並沒有強大到需要三星總局專門分劃新戰區的地步,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便又恢複成了礦區,還是劃給阿爾法。但無論劃或不劃,怎麽劃,大家都明白,如果沒有奧維馬斯艦隊或雷隆多全部陸軍不惜代價的拚血式攻擊,那裏是不可能得到的。因此,根本就沒人認真地將其對待為阿爾法的法定領土。


    但是阿爾法的法人代表當然不會這麽想——陳琪會怎麽想,我並不清楚,但那個小白臉的反應則完全在我的算中。他跳得三千尺高,傳真了一份手書的檄文討伐我,同時還傳送三星總局。檄文寫得洋洋灑灑,也不知是熬了多少夜寫出來的,主要意思是我黃某人未事先協商便搶奪在法律上明確屬於他們的資源,是當斬的大罪。可是,這種事情即使鬧到三星總局那邊,老爺們也隻會打兩句“和氣為貴”的哈哈,然後全權委托奧維馬斯上將調停。奧上將會用心調解麽?反正我已經占在那裏了,要我走,沒門。


    我看完了他的檄文,便開始謀劃將來該如何應對王學平那邊鬧起來的扯皮事件。寒寒把傳真拿去又看了一迴,歎息道:“這家夥真沒前途,一點都不會隱忍不發。這個時候,最理智的應該是鑽死這個法律空子,軟硬兼施地要求雷隆多給予其補償吧?他這樣做,隻會把事情鬧得更僵,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不會得到上麵的支持的。”我不由仰頭大笑了起來,說:“寒寒,你還是把男人間的意氣爭鬥看得簡單了。很多時候,理智的事是做不得的,情感這種無謂的東西,對於血肉之軀來說卻永遠優先於理智。拿文房四寶來,我給他寫迴信!”


    我的專長是搞計算機,因此呢,打字遠遠多於寫字。偶爾親自動手寫寫材料,大家都以為鬼節將臨,我在畫符鎮妖。寒寒對此非常了解,一聽說我要文房四寶,頓時嘴張得可以吞下鴨蛋。我連催了幾句,她才一溜煙出去給我拿了家夥來。我讓她磨好墨,鋪開宣紙,運氣執筆蘸墨在紙上懸停許久,腦中反複醞釀。直到成竹已在胸口生根發芽,方才猛地運筆下去,飛快地畫出了一隻黑血淋漓的狗頭,腦門左側黃金分割點處插了一把軒轅菜刀。畫完後,手腕一抖,又在旁邊龍飛鳳舞地寫下兩行字:


    流不幹的英雄血,


    殺不盡的瘋狗頭。


    寒寒看著我的墨寶,已經驚到了下巴脫臼的地步,怎麽召喚都醒不過來了。我隻得親自跑出去在她抽屜裏找來總督大印,在上麵印了一記,然後交給機要傳真立即發迴,照例抄送三星總局一份。<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等寒寒反應過來追上來勸阻時,已經發出而不可追迴。她連連跺腳,說:“你又何必如此。他做小人就罷了,你還這樣……也顯得太沒品了!”我昂然自得地迴答說:“跟沒品的狗針鋒相對地更加沒品才是負負得正真理的實際體現。”


    與王學平的嘴仗並沒有繼續下去,因為上麵迅速給我們找了很多事做。北都gdi向來以大時代以來功勞最大、最純血的繼承人自居,這次手握全球決策權,更加威風得不可一世。借幻界大敗之機,他們趁機號令天下,命令各個gdi分支機構成立******(處),以戰時緊急情況為名取代了各地地方政府。雖然南都、北美gdi在此之前已經這麽幹了,而且大家都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天。可是gdi終於在成立之後第一次完全重獲全球權力,而這麽光輝偉大的一日是在北都gdi手中創造的!因此他們不免得意得過了份。


    奪權就奪權,兵荒馬亂的奪了權就得幹更多的事。可他們搞定了政治取代的大事之後,竟然以“統一思想,強化認識,團結核心”為首要任務,並沒有立即動手向三星全麵投入資源和兵力,而是……繼續六六年一號文件的精神,搞起了“自查自糾”、“大學習、大討論”等一係列運動。


    三星總局的前沿一號首長奧維馬斯上將特別討厭這些調調,一直以戰事繁忙為由抗命不從,月球門以外的三星區域已經在上麵的壓力下拖延了四個多月。現在能打的仗一時似乎已經打完了,主星那邊已經把地麵包括月球表麵上的所有人都修整過了,終於無法忍受宇宙邊緣還有十多萬沒有經過仔細查找自身問題的頑固分子存在,連連發文逼迫三星前沿開展大學習大討論活動。


    奧上將壓得太久,終於到了頂不住的時候,上麵發來的政治學習文件就如幻界失敗的消息一般如雪片一般飛來,不到兩天,寒寒桌麵上就堆出了三堆兩尺來高的文件,全都要求傳達到每一個官兵。有一半甚至要求傳達到街道居委會,讓三星土生民也來享受一迴組織上的精心關懷和思想洗禮。奧上將的倔勁起來,以養病為名躲到醫院去happy,把組織學習一事丟給了艦隊副司令張寧。這個家夥就相當犯嫌了,本身就在奧艦隊負責思想教育和隊伍建設,整日沒事找事。現在上麵給了他這麽大一個胡蘿卜,他非得揮起來當棒槌使不可。


    張寧當道,三星前沿的怪事就一籮筐一籮筐地冒了出來。他這個人也算挺可悲,也許他自己不覺得,可我覺得大家都是那麽看他的:那些思想教育什麽的陳辭濫調,都是司徒王時代開始提出來糊弄廣大無知官兵的,現在民智發達,已經沒人再把那些當迴事,都在陽奉陰違。可張寧不一樣,他這人的本事比之能自我催眠的我黃某人還厲害。我要幹那種事,非得受了很大的刺激,情緒極度失控之下才能做得出來。可他隻需要把上麵發的文件讀上幾遍,就能將自己說服,催眠自己相信那些東西所說的都完美無暇,都是毋庸置疑地絕對正確的……


    一言難盡。簡而言之,一聽說張寧要負責此事,我們的腦袋都炸了。這家夥把自己關起來好生學習了三天文件之後,開始耍起威風來。上麵搞了些不著邊際的思想概念,本來已經把主星上的眾人害得夠慘,可他還認真異常地拿過來結合三星實際研究製定切實的措施,並且一定要四處推廣,作為自己的政績。上麵確實太不象話,這幾個月高高在上地製定了許多莫名其妙x條禁令、m項注意、n個嚴禁……我粗粗數了一下,反正這些條條款款已經把漢字裏的一至九全部占完了,隻差〇無人占用,躲過了一劫。


    張寧中將全心全意地投身入政治學習,苦思三天之後,發明了一個“九十八條心得”,要求三星全部官兵熟記熟背,隨時抽查。普通居民必須能背誦五十條以上,不然給軍法處臨檢到不合格的話就無條件拘留強製學習。


    轉瞬間,三星就給張寧閣下整得雞犬不寧。人人挑燈背書、寫心得體會,四處可聞鬼哭狼嚎之聲聲入耳。


    gdi內部有種很奇特的死要麵子現象。就算是搞貪汙腐化、欺上瞞下,乃至象我這樣的默默搞獨立王國或奧上將那樣的居功自傲目空一切,上麵都是可以默許的。但是,凡是類似這種的整風運動,則絕對不允許打馬虎眼。越是上位高層,越把這種事當作一件最最重要的事來抓。大概是因為他們也隻有這種事可以抓一抓,抖抖威風罷?上麵壓張寧,張寧就來壓我等。我如果抗命不從或者敷衍了事,給張寧抓到了把柄的話,其後果絕對大大不妙。


    為了防止這種大大不妙的可能成為現實,我隻得繼續一本正經地繼續往下整到底。按我的安排,寒寒和提都斯負責陸軍那邊的整風,我和虹翔分管艦隊,小淫賊、楊嵐跟著巴斯克冰去聯係居委會搞群眾教育。分工完畢,除了虹翔,所有人都對我怒目相視。畢竟艦隊雖然級別高,現在卻隻有五百多號人,那些艦艇飛機可用不著費心費時間去教育、催寫催收心得體會。我撿的這個柿子也軟得太過分了。


    這個小艦隊的整風教育,搞起來也就是劃責任田,不甚麻煩。唯一的麻煩隻是寒寒不肯給我代寫心得體會,得我自己寫,我轉手又丟給艦隊內勤科去辦了,反正我是兼任的司令嘛,使喚使喚他們也是應該的。


    我和虹翔把艦隊又劃了一迴,各自跑去坐聽了兩天的匯報,會議記錄、官兵心得體會等交給艦隊內勤科整了兩大本,便基本完畢了。可寒寒、提都斯等人則忙得發暈:雷隆多現在行星本土上包括訓練學員在內足足有五萬陸軍,中心區便有十六萬居民,那些家夥有的忙吧?


    迅速搞定了差事的我不敢迴總督府,反正現在張寧要求全體放下工作整頓兩個星期,也無事可做。在別人都很忙的時候顯得遊手好閑的人是會遭人嫉恨的,如同高考前夕的保送生。因此我每天上班時間就往艦隊跑,到虹翔的辦公室裏跟他吹牛聊天。有大山可侃,有空調可吹,美麗小妞金靈時不時還帶來甜點給我們沏茶下著吃,實在閑慌了要找正經事做,還可以與虹翔討教天界武學問題。這樣的好日子過得我樂不思蜀,隻是偶爾看到他和金靈親密模樣,有點羨慕和嫉妒。


    一天,我和虹翔正人手一本《*******》,討論如何活學活用天龍潛元功隨時實現轉移視線分心大法一類的奇門招數時,洋子突然找上門來。她一進門,正看見我倆形象猥瑣地對著*******女郎大發評論,立即大罵道:“種豬!”


    “出去,出去!”我臉一沉,說:“穿著製服就是以公事身份來辦公事的,你嘴裏不幹不淨地說什麽?重新敲門,要喊‘總督,司令’,懂不懂規矩?”


    洋子立即抄起涼鞋要跟我拚命,我在虹翔桌子上找了半天,卻沒找到煙灰缸一類可以用來反擊的家夥。虹翔苦笑了兩聲,站起來當和事佬:“算了,算了。禦道上尉,有什麽事請說吧。另外,種豬這種稱號隻限於對他好不好?我至少也是種馬吧?”


    我、虹翔、巴斯克冰和郭光臭味相投,經常廝混。彼此配合越來越默契,近來威名遠播,基層軍民給我們取了個鐵嶺口音極重的外號叫“四大奇人(音同淫字加後鼻音)”。洋子雖然放肆,可是與兩奇放對卻仍然實力不足,隻得忍氣吞聲地坐了下來,翻開手中的文件夾,說:“有些奇怪的跡象……”


    “不是情報?”我立即去抓她的字眼。


    洋子很奇怪地沒有反對,點頭說:“是,確實不具備成為情報的必備因素。費裏亞應該是已經總結到了最近幾次失敗的教訓,他們的通訊開始使用密碼和方言……”


    “方——言???”我和虹翔異口同聲地重複道。


    “是的,這種方法古已有之。在彼此了解不是很深的情況下,是一種切實可行的有效加密法。”洋子抬頭看了看我,又低下頭去念:“所以,這兩個月的情報收獲不大,幾乎沒有什麽進展。”


    “這情況你跟我說過一次,我當時不是就給你增派了密碼學家了嗎?”我反問道。


    “沒錯,是增派了。他們的工作也很有力,現在費裏亞方的情報格式基本已經破譯了。但方言的研究不可能一蹴而就,得有個過程。”


    我點了點頭,說:“也就是說,最近幾個月不要指望你那邊有情報是吧?我明白了。”


    “不是那麽簡單。”洋子見我神態敷衍,急忙說:“雖然不能完全破譯,但憑我對他們語言的了解,還是得到了隻言片語的信息。某些信息非常奇怪和不可思議,提到了‘北都’和‘全會’。”


    我和虹翔都一骨碌坐正了,異口同聲地逼問:“你敢肯定?”


    “這個……”洋子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說:“畢竟方言研究沒有進展,我隻是憑直覺和經驗這麽說的。那些東西沒有連貫起來的話是根本無法得到證明的,所以我不能肯定地說那就是在說北都或全會,隻是說這種可能非常大。”


    “噫~~~~~~~~~~~~~~~~”


    我和虹翔同時發出了相聲小劇場裏常見的喝倒彩聲。虹翔搖頭晃腦了一陣,說:“小姐,三星是一個半封閉的絕妙防禦圈,還有實力增強很多的奧維馬斯艦隊在天頂門和月球門附近機動,你倒是說說看,敵人怎樣能夠打到北都?方法不外有二:一個是繞開我們的視線,偷偷潛入;另一個是硬碰硬地先強攻下三星,消滅奧維馬斯艦隊。照目前的形勢看來,這些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副司令說得不錯。”我幫腔道:“洋子,你是不是太忙了以致太過敏了?差不多改考慮給自己放個短假休息一下吧。不過,你的思想匯報、心得體會那些寫好了嗎?要休假旅遊可得先把這一頭的事搞定啊,不然查起來我也罩不了你。”


    洋子是個對政治完全不感興趣的人,我就料到她根本沒著手學習過。果然一問起來,她便露出了慌張神色,虹翔趁機向她抽背張寧閣下高度歸納總結出來的九十八條心得,洋子頓時出現了腹瀉脫水的症狀,迅速以治病為由逃離了艦隊辦公區。我和虹翔對視一眼,都得意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倆人幹笑了一陣,慢慢的卻又不笑了。虹翔想了半天,審慎地問:“全會什麽時候召開?”


    “沒多久了,七月初吧。”我轉臉笑道:“怎麽,你還真擔心她說的那些問題啊?”


    “小心點總是對的,你說怎樣?”


    我考慮了一會,終於同意了虹翔的意見,讓內勤寫了個材料,內容是:據不可考證的情報,費裏亞可能會於gdi召開全會之際對我方展開行動,具體目標不明,也許與北都有關。材料打印出來,我和虹翔互相審了一下,看到那些“可能”和“也許”,都隻有苦笑起來。加了兩句希望奧上將斟酌考慮此情況的官話,用機要件發了過去。


    奧上將的迴複又快又簡單:


    “本官已做好了份內一切與全會太空防線保衛有關事宜的安排,總督不必勞心於此。”


    我算是碰了個軟釘子吧?不過,以洋子的這麽點可謂絕對是空穴來風的情報,匯報給上麵被蕩是正常得很的。寫這材料時,我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我反正給人蕩慣了的,也沒有當迴事,跟虹翔繼續吹了幾句牛便把此事完全丟在了腦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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