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3章縝密分析


    然後又轉身對韋俊才道:“讓我們來換一個思路,韋叔。假設兇手為的不是那幾百塊錢,而是更多,假設他是為了李山身上的某個古玩,假設他想要殺死李山,又想隱藏自己,你猜他會怎麽做?”


    說這句話的時候,何念偉老神在在。


    簡直猶如神探附體一樣。


    事實上何念偉現在真的是破案上癮了。


    “這個,我猜他會想辦法隱藏自己的殺人證據!”韋俊才迷惑的看著何念偉,這也正是他心中一直所想的東西,卻沒有辦法去證明,沒有想到,何念偉所想的竟然也是這些事情,這個小家夥真的很不一般。


    不僅僅是韋俊才,周圍所有的執法者都用興奮的眼神看著何念偉。


    “對!”何念偉點頭然後認真地道:“那麽,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性,這個兇手在把李山還有李忠等人帶到了現場之後,他返迴了李家村,為了製造不在場的證據,他來到了村長的家和村長喝酒……”


    “嗯!”韋俊才點了點頭,隨即轉身看了一眼神色慌張的李德山,因為他知道,這個小怪物正用自己周密的推理來破解李德山那不在現場的證據。要知道這個證據可是他的護身符。


    而後者也正用緊張的目光看著何念偉,他不知道自己精心購置的護身符有什麽漏洞。


    不僅僅是這兩個人,周圍所有的執法者都聚精會神的看著何念偉。


    “為什麽兇手要找村長喝酒呢,因為很簡單,他知道村長的酒量最淺了,隻要幾盅酒下肚就會醉死過去,至於他自己,他總可以找到辦法讓自己不喝醉。”何念偉侃侃而談道:“等到村長醉死了之後,他在偷偷地從村長家出來,向李家的祠堂走去!”


    韋俊才的眼睛更亮了,他起身用興奮的眼神看著何念偉,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兇手精心購置的有利於自己的證據,竟然有這麽大的一個漏洞。


    的確,昨天的時候,他親眼目睹了,村長那醉酒後的狀態,這樣的人的確不可以作時間證人。


    也就是說,李德山殺人是有時間的!


    這點,何念偉竟然能夠想到,而自己竟然沒有想到,不得不說這個小怪物真的很強大!


    他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神奇的小怪物。


    何念偉繼續道:“而就在這個兇手迴到李家祠堂的時候,剛好是李山等人發現盜掘失敗往迴走的時候,亦或者李山等人還沒有做完,那個兇手可以在某棵大樹下等了一會,這都不重要,反正村長醉死了,他也醉死了,他有的是時間。”


    “等到李忠,李厚,李華四個人和李山分手後,他走過去,偷偷地對李山說,其實他們要盜掘的東西他早已挖掘到了。”


    “於是他把他帶到了祠堂內,用那把宰牛刀殺掉了他。”韋俊才興奮無比地道:“然後取走了他所要的東西,在接下來,他迴到了村長的家和村長躺在一起睡覺,這才是最最關鍵的一點!”


    “對!”何念偉點了點頭。


    接下來,韋俊才轉身看著一邊的李德山:“聽見了吧,李德山,你的不在場證據是不成立的,現在我們控告你謀殺縣文化館的館長李山,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放你媽的屁!”李德山窮兇極惡的向何念偉衝過去:“老子沒有殺人,老子來這裏隻是偷那個什麽大齊通寶的!老子前天半夜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村長李滿的家,你憑什麽誣陷我,你又不是執法者局的,叉你媽的,我要殺了你!”


    砰!


    一聲巨響!


    一個執法者一腳踢在了李德山的腿上。


    噗通!


    李德山跪在了地上……


    “我,我你們憑什麽說我殺人!”跪在地上的李德山仍舊氣喘籲籲的大吼著:“我隻不過是想過來偷東西而已,這家夥躺在李家的祠堂裏麵,我聽說他是文化館的,肯定是個有錢人,想要偷點東西賣錢,你們憑什麽說我殺人!”


    麵對著李德山的抵賴大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周圍所有的執法者都愣了一下,那韋俊才的心髒更是猛地一陣緊縮。


    當時他聽從何念偉的主意放出消息來引李德山上當,卻沒有想到會有這個漏洞。


    的確,李德山若隻是承認自己是來偷東西的,大家也奈何不了他,沒有證據,大家還是沒有辦法抓捕他,盡管可以證明李德山不再現場的證據是偽造的,但是卻還是不能證明他殺人了。


    想到這裏,韋俊才看了看一邊的何念偉:“小家夥,證據,沒有證據他是不會承認的!”


    “嗬嗬!”何念偉淡然的一笑道:“知道麽,周宏偉叔叔告訴我的不僅僅是大齊通寶,還有就是死者李山的脖子上麵曾經用五彩線係著一枚一刀平五千,死者生前把這枚古幣視為珍寶,一直隨身攜帶,可是在發現死者屍體的時候這枚古幣卻不見了,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兇手就是看中了這枚古幣的價值,而起了殺心……”


    其實周宏偉也並不知道死者李山的脖子上麵掛有這個古幣,這些是何念偉從死者給他的靈魂畫麵裏麵看到的……


    從這個意義上講,這個案子若是沒有何念偉的話,幾乎一定會成為一個無頭案!


    頓了頓何念偉繼續道:“那日我在李英子的奶奶家,曾經在李德山的脖子上麵看見過一條五彩線,讓人生疑的是,五彩線上麵竟然還有一根白頭發。”


    “李德山正值壯年,滿頭黑發,哪裏來的白發,這就說明這個五彩線不是他的曾經掛在一個歲數大的人的脖子上麵,而死者的歲數剛好與這根白發相仿,問題是我又怎麽知道五彩線的下麵掛著的是不是那枚一刀平五千呢!”


    “所以你便製定了這個狗哨行動。”韋俊才道:“他若來了,就說明他不僅僅懂得這個古幣的知識,還說明他脖子上麵一定掛著這個關鍵的證據!小怪物,你這麽作有些冒險啊,萬一他的脖子上麵掛著的不是這個東西呢!”


    何念偉則淡然的一笑,韋俊才所說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擔心,因為那天在李英子奶奶家的院子裏麵見到李德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感覺到這個人就是兇手了。


    這不是任何證據,這是源自死者的靈魂畫麵的最最直接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不能說出來而已,至於後來的狗哨行動就是為了證實自己的感覺而已。


    接下來,何念偉把手伸給了韋俊才:“韋叔,給我一個膠皮手套,我來告訴你們證據在哪裏!”


    一邊的執法者立刻把一個膠皮手套拿給了何念偉,而何念偉則緩緩地戴上了膠皮手套,然後走到了李德山的身邊,伸手按住了他的腦袋。


    而何念偉則伸手從李德山的脖子上麵拽下了那枚係著五彩線的一刀平五千古幣,隨手遞給了韋俊才身邊的美女執法者:“把這個東西拿去化驗,這根五彩線曾經劃破死者的脖子,上麵應該有死者的dna還有皮膚碎屑,就用這個證據起訴他!”


    李德山一看見那枚係著五彩線的古幣到了何念偉的手裏,整個人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了地麵上,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自以為天衣無縫的殺人計劃,卻早就被何念偉洞若觀火。


    此刻,他再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等待著他的將是法律的製裁。


    一看見李德山不再吼叫,周圍所有的執法者都長出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知道,這條毒蛇的七寸終於被他們給抓住了!


    轟轟轟!


    伴隨著那枚名叫一刀平五千的古幣被交到了女執法者的手上,無數的與古錢幣有關的知識紛紛進入何念偉的腦海。


    不僅僅如此,何念偉更是感覺到,自從走進李家祠堂之後,那一直纏繞著自己的沉重的感覺煙消雲散了。他感覺到舒泰無比,渾身上下竟然有著說不出的順暢。


    在山中生活了兩年的何念偉當然知道這是怎麽迴事,當下他轉身默默地看了一眼停放在地上的李山的屍體,然後默默地在心裏道:一路走好吧……


    清晨,何念偉和韋俊才兩個人走出了村長家的房子,在院子裏麵的水井旁邊洗臉刷牙。昨天晚上為了突擊審訊韋俊才幾乎一夜未免,雖然如此他卻很精神。


    而何念偉呢,他則是冷不丁的來到陌生的地點睡不著,所以破例起得很早,巧的是兩個人竟然在村長的院子裏麵碰麵了。


    那韋俊才刷完了牙走到了何念偉的身邊,一邊用毛巾擦嘴巴一邊問道:“對了,臭小子,你還沒有告訴我,昨天的行動為什麽叫狗哨行動呢!”


    何念偉剛好也刷完了牙,起身看著韋俊才微微的一笑道:“是這樣的,韋叔,我的記憶力牧羊人用一種狗哨來指揮牧羊犬,這種狗哨就是牧羊人和牧羊犬之間的密語,而後來,狗哨就泛指特殊人群之間交流的密語。在我白天所散發出去的那個執法者和族長發生衝突的故事裏麵,就包含著這樣一個密語,而這個密語就是大齊通寶,事實上這個密語很有效,全村的人,包括執法者在內都沒有人知道大齊通寶的價值,隻有這個李德山知道,而且來了……”


    “哦,所以說,這個殺人兇手隻能是他,對不對。”韋俊才說。


    “當然了。”何念偉微微一笑:“判斷他是否是殺人兇手我更多的是靠感覺的!”


    “感覺……”韋俊才聳了聳肩膀臉上都是無奈的表情,一個半大孩子在他這個老刑偵的麵前說感覺,他真的是很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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