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連天,河水清澈見底,流淌過蜿蜒曲折的山石。這是一個應當被打上清幽、寧靜、祥和、自然、美麗等一切美好標簽的地方。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個地方的確太過人煙罕至,從那茂密狂亂生長,足足抵達成年人腳踝的綠草就可以看出。而草叢之中時不時的嗖嗖之聲,一條條或黑或白或黃的毒蛇或蟒蛇,更為這片清幽寧靜的地方在人跡罕至的標簽之上打上了‘蠻荒景象’這個距離人類已經很久遠的詞匯。


    倔強屹立在河水之上那塊足足可以容納得下七八個人的紅色火山岩石上坐著一位並不屬於應當符合蠻荒世界的不速之客,這人盤膝坐那可以算得上唯一寬闊的岩石上,正在打坐修煉。


    四周的毒蟲蛇蟻蟄伏在四周,死死盯著那人,但卻沒有任何動作,似乎這人身上有種神秘可怕的力量,使得這些山中生靈生出了畏懼,不敢冒犯其威嚴。


    實際之上這種情況已經整整持續了三天了,三天時間這地的飛禽走獸來了又去,但即使是山林之王的猛虎亦沒有對這位盤膝靜坐,簡直如同死去了青年亦沒有任何興趣。


    倏然,大地劇烈震動。


    原本棲息的飛禽走獸也都驚慌失措起來,盲目狂奔四散逃遁開去。而大地劇烈震動的中心正是有那塊巨大的火山岩上傳出,準確而言應當是盤膝坐在火山岩上的那位青年人製造而出的……


    大地劇烈震動,火山岩四周的河水如噴泉一樣瘋狂上湧,激蕩,劍氣數丈高的水花。此刻此刻,此地給人感覺似乎要崩碎坍塌一般,但幸好這局麵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刻鍾,盤膝坐在巨大火山岩上的青年慢慢睜開了眼睛掃視四周。


    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這個男人的眼睛,深邃晦澀。這些帶著濃濃敬畏性的言語用在這個男人身上似乎少了一些意味,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就似乎是一尊剛剛覺醒的神祗,正以神祗一貫冷酷平靜的眼神打量這個他剛剛覺醒的世界,眼神中沒有什麽情緒,平平淡淡,這種感覺就如同一個人的隕滅與一千萬個人的殞命一樣,基本沒有差別。


    這無疑是一種非常非常可怕的眼神。


    不過很快,隨著這男人從火山岩上站立起身,這人的眼睛就漸漸充滿了人類應當有的生氣,情緒。但他的情緒卻不同於普通人類眼神中應當可以看見的情緒。他的眼神漸漸中流露出一抹譏諷、蔑視、狂傲,一絲不甘,憤怒、嗜血,,一刹那之間這位非常出塵的男人眼中竟流露出諸多古怪的情緒,然而在下一刻這些充斥在眼眸中的情緒卻全部都不見了,那眼眸之中隻剩下無窮無盡


    的冷漠。


    忽然一股浩瀚的力量從男人身上如滔滔江河奔湧而出,直上雲霄,強悍的氣勢令四周的飛禽走獸瑟瑟發抖。匍匐在地,如見望著表示臣服。而同時之間一道足足有一丈長的虹芒隨著這股浩瀚力量自男人身上衝出,貫穿天地,看上去這個男人如同與天地融合一體。又似乎這個男人是天上神祗轉世,今朝看破紅塵,羽化登仙。


    緊接著這男人雙手開始在胸前不斷做出各種手式,似乎在佛道兩門的結印。男人的雙手運轉擺弄出各種動作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算得上慢,隨著時間的延伸,君簫染的雙手擺弄速度就越來越慢。額頭上、後背上也出現了明顯的汗滴,顯然他正在做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一共結了九個印記,男人才停下雙手。


    此刻異變突生。那貫穿天地,將男人包裹於其中的紅芒之中漸漸出現了兩道虛影:一道白、一道黑。漸漸,兩道影子漸漸凝聚成實質,化作兩道陰陽魚,隨後便開始旋轉,最終化作一個道門太極的標誌。


    “我足足等了你二十年,你終於修煉成功了,君簫染。”飄渺的聲音自那太極圖中響起,聲音似乎在恭喜,似乎在埋怨,又似乎在遺憾。


    “倘若我未修煉成功,此時此刻我應當已經死了吧,我記得你可從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特別是對一位擅自闖入你世界的人。”君簫染冷笑道,也未抬頭,掃了一眼這意義特殊的幽靜環境,輕聲道:“才記起一切就又要離開,我可真有些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如何?這便是擅自闖入這個世界的異界人應當麵對的世界法則。不過你若那天有能力,可以強行打破世界附在在你身上的桎梏。或者你認為現在你用能力,亦可以挑戰。”平靜的聲音,無與倫比的自信。


    君簫染冷冷道:“不用做這些無謂的試探,我雖然自負,但我並不愚蠢,我遲早將挑戰你,但卻並非現在,現在的我對於你來說簡直就等同於螻蟻一樣的存在,我可不想自尋死路。”


    “不愧是讓目空一切的不祥之刃卡特琳娜都重視無匹的奧古斯都,不但智慧而且冷酷,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貴族啊,我相信紫曜花的光輝會在您的身上更加燦爛的盛開。”


    “陳舊且沒有半點心意的老牌貴族的強調。”君簫染冷冷一笑,不屑掃了一眼懸浮在半空中的太極圖,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送行言論呢?”


    “你當然可以這樣理解,不過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成我與你下一次相見時我說過的第一句話。畢竟你是第一個可以同時在兩個空間世界頑強生存下來的人,我可不希望你就這樣快香消玉殞,否則我又將無聊了。”


    君簫染心中冷笑,無聊?百年時間就是睡一覺時間的家夥會感覺無聊嗎?笑話。這個時候君簫染也沒有想著挑戰這位從第一次相見就不知道身份的老家夥。或許這個家夥是一個修煉成精的人,或許是神祗,誰又知道呢?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瓦洛蘭大陸,可真是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啊,連奧古斯都這個名字也是一樣。”


    “但根本上你不會陌生的,因為你本身是羅桐柴爾德家族的繼承人,一位在羅桐柴爾德家族的羽翼之下,在聖彼得城帝都生活了二十年的老牌貴族子弟,一位即使讓目空一切,即使諾克薩斯帝國軍魂杜.克卡奧將軍都非常看中的貴族,一位同時得到聖彼得城兩顆最寶貴明珠為之傾心的青年俊傑——伯爵奧古斯都.羅桐柴爾德,難道不是嗎?”


    “我可以讓你的話在耳畔吹過,因為我迴到瓦洛蘭大陸,迴到羅桐柴爾德那如丹麥童話王國中充斥著柔色的城堡中時,我便再也不記得你的話了,也不記得這個時間上有一個叫做君簫染的家夥了。”君簫染含笑望著天上的太極圖,他的笑容越來越冷酷,越來越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真是不折不扣的老牌貴族。


    “奧古斯都伯爵,我欣賞你的這份自信,我還希望你下一次見到我的時候還有自信,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接下來強大而唯我獨尊的諾克薩斯帝國即將麵對瓦洛蘭大陸其他帝國的聯合,我希望奧古斯都伯爵您可以在這次帝國對決之中榮升為公爵甚至得到本不屬於皇族應當有的爵位——親王的頭銜。”


    君簫染,不,應當說奧古斯都沒有迴應,腦海之中關於奧古斯都的記憶開始迅猛將君簫染的記憶淹沒,奧古斯都清楚這是這個世界可否的法則在作怪。不過麵對這一局麵,奧古斯都沒有大喊大叫,他的眼神平靜而冷酷,這是一位有著深不可測的城府,一個正常貴族應當有的表現。


    早在十三歲就持著一根長矛隨著父親羅桐柴爾德公爵博得了諾克薩斯帝國最榮耀鐵橡樹勳章的奧古斯都非常清楚記得那位還有些許吟遊詩人細胞的父親說過的一句言語:“三條腿的蛤蟆是蛤蟆,四條腿的蛤蟆還是蛤蟆,因此我親愛的奧古斯都伯爵,我希望你記住一位政壇如魚得水的政客、一位戰功赫赫的軍人不斷懂得如何優雅進退,而且更重要得是他們懂得如何果斷作出決斷。”


    “奧古斯都,決斷就等同於厄運女神、幸運女神這兩個風sao的biao子站在你的麵前給你選擇,而我們需要得便是扯起兩位穿著打扮都一模一樣的女神的裙角,分辨出幸運與厄運,這是一位貴族是否可以貼上偉大與愚蠢標簽的重要標誌。”奧古斯都的耳畔隱隱約約浮現一位拄著拐杖佝僂著腰的蒼老老者輕輕拍著自己的肩膀,在耳畔玩味喃喃的聲音。


    當君簫染的記憶被奧古斯都的記憶徹底覆蓋的最後一瞬間,君簫染張開雙臂,麵朝太陽,說了一句狂傲的言論:“誰能如天上的太陽永恆而唯一?唯有我奧古斯都。”


    隨後君簫染的身影便消失在那到貫穿天與地的虹芒之中,這個世界上君簫染似乎從未出現過一樣。


    “永恆而唯一,不愧是出生於常出現瘋子怪胎的羅桐柴爾德家族的人。”(未完待續。。)


    ps:  暈,原來你們沒有看我些在前麵的序章!現在我在這一卷中發出來吧!


    關於君簫染的來曆,諸位可以從這一序章中看出一二!


    簡單言之君簫染其實是地球人,至於其中的原因可以管中窺豹,見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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