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娜在飛鷹堂野花組裏年紀最大,經驗豐富不說,還經過這方麵的專業培訓,曾有著“說死人不賠命”的綽號,哪會聽不出夏米赫的“潤色”意義何在?她一邊暗罵對手老狐狸,一邊佯裝著笑盈盈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坐下來,接過文本翻閱。


    “總理閣下,你們政府部分的高效率,也讓我感到驚訝。不過,初次合作,我們不可能提供那麽多的優質種子,並且在這種專利沒有經過認證的情況下,我們不允許貴國向別的國家或地區進行販賣、推廣或者贈送。另外,我們要求貴國提供一塊不小於100平方公裏的沙漠區域,以供我們實驗之用,在這塊區域裏我們擁有絕對的控製權,主權仍屬利比亞政府,但你們不能派遣任何團體或個人到實驗區域中。”


    “我想這個問題,可以留到下次再談。”夏米赫老滑地微笑著,他當然會打算盤,“秦小姐,我們很希望與貴方長期友好地合作下去,因此,我們對貴方提出的巨額貨款並沒有疑義,希望貴方也能夠本著互惠互利,兼顧公平的原則,和我們進行交易。”


    秦娜有點不耐煩,但不得不承認對手的確是個值得誇獎的談判專家,“總理閣下的話,讓我不勝惶恐!其實鄙方提出的價格,已經是接近研發的成本底限,無可再讓了,這種東西的價值我想並不能簡單地用錢來衡量,您說是嗎?”


    夏米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秦小姐,您並不是阿拉伯人,為什麽要蒙上麵紗?”


    “我昨天見到一個女人,因為麵紗吹掉,所以被打死了,我不想重蹈她們的覆轍。”


    秦娜的迴答讓夏米赫再次受窘,一直以來,西方國家的婦女組織都非常憎厭沙特等宗教國家歧視和虐待婦女的行徑,除此之外,少數政府也對此表示過不滿。絕大多數的女性專家、學者都拒絕到阿盟交流學術或任職。不過利比亞在這方麵,已經改革得相當不錯了。


    “那麽……秦小姐,對你開出的那些條件我們得研究研究,才能決定。”


    “很好,我希望你們能有誠意,我們中國人從不虧待朋友,但是,也絕不對任何敵人妥協,相信你們也知道中國曾經深受苦難,我們與日本侵略者打了八年的仗,但是,他們終究還是投降了……”秦娜有些文不對題地說,不過這恰恰好是某些政治家們容易陷入思考怪圈的因素,“謝謝你的茶,再見。”


    秦娜在與政客們周旋之際,遠在美國的祈夢北也沒有閑著。


    海報很成功,《星係暴風》的場景,已經吸引了許多人到電影院詢問該片的上映日期。


    祈夢北辦公室的電話簡直要被打爆了,她不得不另外安排一個兼職的接線員,每天幹四小時活。


    米高梅公司開出1000萬美元的價格,要求買下母盤拷貝,因為他們得知福克斯“竟然想用100萬這個零頭來收購這個可憐的小公司”……


    祈夢北對此曬笑不已,她向某公司提供的一些片段細節,令該公司電腦技術人員目瞪口呆,連連宣稱這絕非特技效果!


    電腦隻能作出複製疊加等動作,但他們代替不了轉換場景編隊等動作。


    複製出無數宇宙飛船不成問題,但這些飛船各自不同,航線、速度、攻擊和防守的方式各不一樣,這就成了問題。


    尤其是引用到宇宙中常規和非常規的動力問題,能將之逼真地表現出來,那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會移動的建築,會說話的樹,有思考能力的爬蟲以及強大的機器怪物……每件物體都很有想像力,也絕對不像是電腦合成的動畫。


    雖然電腦合成的東西在影片上已經大量采用,而且能夠以假亂真。


    祈夢北暫時還沒有答應米高梅公司的條件,她現在在等,一個更好的機遇。


    她翻開手提包,找出那張鄭德炎的名片。


    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兒子呢?十幾年了,生下他後,她就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她總是整日忙著公司的事,到頭來竟然落得被利用被陷害的下場——扒火車那幕還猶如昨天發生的事情。


    她忽然有點怕,怕自己的兒子認不出她來。


    離婚八年來,她沒有見到孩子。


    鄭德炎去得很急,離開了,就一聲不吭地帶走一切。


    有時候祈夢北真懷疑那孩子是不是自己生的。


    她翻來覆去地看名片,直到突然看見鄭德炎用圓珠筆在名片一角上寫的一行號碼。


    她試著往那個號碼裏打過去,半晌,她的臉色逐漸變了……


    統領兩條街的女混混頭子阿萱腳下有些打軟。


    當家的簡直是瘋了,兩個人,僅僅兩個人!就硬是來了,那是準備和在納溪坪布置下全部人手的小尾幫決戰的啊!


    饒是身經百戰的女匪,也不禁膽寒。


    韓鳳萱絕對是龍城的女霸王,自從加入七麵斧之後,她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蒼龍,帶領弟兄硬是在龍城最繁華的兩條街上,殺出了名氣,她的下麵,有飯店七家,大型ktv四家,地下賭場兩家,保齡球、台球館各一家,其他小的鋪麵不算,每年淨收入有六十萬。


    這樣的收益,誰不眼紅?所以不光是龍城的其他黑社會組織,連同本幫派的大佬,也不時過來走穴,討要紅費。


    韓鳳萱手下的執客有三十多人,都是一刀一刀殺出來的精銳。


    執客是專業收保護費的打手,普通的沒有名稱,資深的稱大雁,取雁過拔毛之意,資深中功夫高強的才算得上執客。


    可是現在,阿萱得拚命鼓著勁,才能勉強控製住發抖的雙腿。


    眼前是數百人,黑壓壓的站在納溪坪沿河的草甸子上。


    星星點點的煙頭在夜色下忽明忽暗的閃動,煞是驚人。


    每個人手上都有武器,不是斫刀匕首,就是棒子或鐵鏈,小尾幫仗著與中興會聯手,看來準備傾盡全力,幹一票大的,哼,這幫,難道不知道你們是被中興會這幫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家夥利用了嗎?


    阿萱心中暗嘲,並下定了決死的念頭,她呸地在地下吐了口唾沫,先從兜裏取出兩隻半截皮手套穩穩地戴上,隨後自後腰上拔出雙刀——那是她賴以成名的兵器,一副天大地大唯我獨大的樣子,兇霸霸地站著。


    對麵有人在交頭接耳。


    有個蒼老的家夥冒出來,哈哈大笑,“阿萱,都說你不怕死,我齊老三還不太相信,今天是算長了眼了!你就帶了一個人單刀赴會,未免太誇張了吧?”


    幾百個混混紛紛轟笑起來,示威一般地讓各種利器交匯,發出刺耳的聲音。


    “齊老三,你不用在我麵前抖威風,我沒種,也就不來了!”阿萱冷笑道,“你劃下道來吧。”


    “好,痛快!”齊老三負著手,躊躇滿誌地笑起來,“阿萱,你如果加入我們小尾幫,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都跟著中興會的戚老板做事,多好?”


    韓鳳萱望了望身旁一言不發的戴麵具的男人,狠狠道:“不用廢話,我是從來不當反骨仔的!”


    齊老三冷笑,“那麽就請你韓鳳萱讓出地盤來,給中興會的大哥們踏個腳,可行?”


    “放屁——”


    齊老三被她啐了一口,老羞成怒,“那麽說,你是不想答應了?兄弟們,你們說怎麽辦?”


    “做了她!”人們紛紛狂叫。


    阿萱長聲狂吼,身形象繃緊了發條似的彈起來,但她的雙刀還沒打開,肩膀處卻突然受力,不得不生生地停了下來。是七麵斧新當家的!


    “小韓,少安毋躁,我來擺平他們!”


    戴麵具的男人說著,也不管韓鳳萱吃驚的姿態,嗖地竄了出去,與迎麵的數百個喊打喊殺的人劇烈碰撞起來……


    韓鳳萱在記憶之中,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厲害的人。


    在一堆兇狠的混混麵前,從容地出手,血液濺起老高,隨後另一個人慘叫跌出,撞飛了另外兩個。


    那氣勢,縱然是千軍萬馬,他也自一往無前!


    半天過去,他揮動的膀子外麵,竟然升起薄薄的一層血霧!沒人能殺進他的防禦圈中。


    殺手,最厲害的殺手也沒有這樣的!


    韓鳳萱愣在那裏,左手的長斫刀也掉在腳邊,卻已經記不得把它撿起來了。


    大約僅僅五分鍾之後,地上就七零八落地攤了一地屍體!


    一時再沒有人敢往前衝了,四十多人像砍瓜切菜樣的被收拾了,誰還敢再上啊?


    齊老三目瞪口呆,從懷裏顫抖地掏出一把槍來。


    隻是像一道閃電般,那戴麵具的人準備地投出一把斫刀,將齊老三的右腕生生切斷!齊老三發出撕裂般的慘叫聲。


    “媽呀!”


    小尾幫的混混們隻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像見了鬼似的,慢慢地往後退去,隨即便有不少人四散奔逃!


    “好身手!”


    有人在草甸子旁邊鼓掌喝采道,黑夜中隻顯得異常詭秘,“能不能請教閣下的名諱呢?”


    “說話直白一點,沒人願意聽你們吐酸水。”戴麵具的人冷冷道,“叫那個女的別費勁了,她繞了這麽大圈,不就是想在背後偷襲我嗎?”


    “好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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