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他又一次撥打無果之下,他徹底亂了。


    驅車直接奔赴田寧的住處,想要當麵去見她。


    在這之前他一直沒有來找她當麵談,也是想著給她一段的時間冷靜,尤其是在他發出了那樣示好的信息之後,他希望她看了那些信息之後會重新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


    到了田寧的住處,卻發現田寧的公寓門敞開著,有搬家工人在進進出出著。


    莫錦岩以為自己走錯單元走錯樓層了,重新確認了一下之後發現自己沒弄錯,不由得拉住了其中一個工人問著,


    “這家原來住的人呢?”


    那工人如實迴答著他,


    “你是說田女士啊,她說要搬迴什麽以前的老宅去,所以請了我們來幫她搬家。”


    “我還聽說啊,田女士說她這棟公寓要賣掉,一起賣掉的,好像還有她女兒的那棟。”


    那工人將自己知道的一一告訴了莫錦岩,莫錦岩一聽陸繁的那棟公寓也要賣掉,心裏一下子像被什麽砸了一個大洞。


    他沒想到陸繁的決絕竟然到了連她的公寓都要賣掉的地步了,田寧賣掉這套公寓搬迴陸家老宅跟陸修文一起生活他可以理解,可是陸繁呢?


    賣了這棟公寓之後她要住哪裏?


    也隨著田寧一起搬迴陸家老宅嗎?


    這個解釋可以理解,但是總覺得心裏莫名的慌。


    不是一般的慌,是兵荒馬亂。


    就那樣站在田寧的公寓門口,看著搬家工人進進出出的身影,渾身發冷。


    手機響了起來,是肖北打來的。


    肖北的聲音在那端慌慌張張的,


    “老、老板,你你你快看朋友圈,陸繁要出國了!”


    肖北因為跟陸繁很熟悉,所以彼此都加了微信,莫錦岩當然也有陸繁的微信,但是在這之前陸繁已經好幾天沒更新了,剛剛莫錦岩又一路來了田寧這裏,所以也沒時間看。


    肖北也是忙碌的工作告一段落了之後沒事刷了一下朋友圈,然後大驚失色地聯係了莫錦岩。


    肖北一句陸繁出國,差點把莫錦岩砸暈。


    出國?


    出國!


    手指微顫地掛了肖北的電話,捏著手機打開朋友圈,果然就看到她更新了一張照片。


    是她背著一個背包頭也不迴走過機場安檢通道的背影照片,配了一句文字:


    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莫錦岩身影微微搖晃了一下,就那樣往後退了一步,踉蹌著靠在了樓道的牆壁上。


    第一個本能地反應就是撥打她的電話,響了一聲之後那端緊接著被掛斷了,再打就是關機了。莫錦岩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什麽,又急急衝下了樓坐進自己的車子裏驅車往機場趕。


    也是直到這一刻,莫錦岩才意識到自己傷她有多重。


    重到她把承載了他們兩人甜蜜時光的房子賣了,重到她這個人也遠走他鄉了。


    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是真正失去她了,失去的徹底。


    就那樣一路疾馳著去了機場,前往美國的那趟航班卻在十分鍾之前起飛了,莫錦岩衝進機場大廳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給陸繁和陸啟帆送行之後返迴的陸景琰一行。


    陸修文田寧來了,陸景琰阮溪也來了,還有小女孩陸暖。


    不得不承認,陸啟帆真的是太會折磨人了。


    在飛機起飛前半個小時才發了那條微信,然後計算著莫錦岩驅車前來機場也要四十分鍾,等莫錦岩趕來,他們早就起飛離開了。


    又不會起飛太久,讓莫錦岩想抓住卻又抓不住的那種懊惱感愈發的強烈,他一定會難受著怎麽沒再開快一些,再快一些說不定就可以攔下了,然而他最終卻就那樣生生錯過了。


    這種滋味,可是摳心挖肺的難受的,比陸繁已經到了美國莫錦岩才得知消息更甚百倍。


    莫錦岩此時此刻心裏的懊惱和遺憾真的是要逼瘋了他,恨不得自己有通天的本能能將那飛機給攔下來,捶胸頓足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此刻的感受。


    陸啟帆這個神經病!


    幾人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田寧跟陸修文直接無視了他邁步離開了,阮溪心裏歎了口氣帶著女兒陸暖也離開了,陸景琰也是不打算理莫錦岩的,不過莫錦岩攔住了他,


    “她去美國什麽地方了?去做什麽?多久迴來?”


    陸景琰終究是跟莫錦岩做了那麽多年的兄弟,即便現在因為他傷了陸繁不待見他,但也不至於像陸啟帆那樣似的對莫錦岩惡言相向。


    所以也隻是淡淡迴答了莫錦岩一句,


    “具體去了什麽地方我確實不清楚,都是陸啟帆安排的,陸啟帆在美國到底生活在什麽地方,我完全不知情。”


    “至於去做什麽,什麽時候迴來——”


    陸景琰看了一眼莫錦岩,語氣裏全是漠然,


    “可能是無期,她說如果在那邊一切都還習慣的話,就不迴來了。”


    陸景琰一句無期,讓莫錦岩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無期?無期?無期?


    如果她永遠不會來的話,那就意味著他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永遠都不迴來!”


    莫錦岩不相信陸繁會這樣決絕,她是個溫和的女孩子,做不出這樣狠的決定來。


    “是她自己這麽說的。”


    陸景琰丟下這樣一句之後就邁步追上了阮溪的步伐離開了。


    忽然很慶幸,很慶幸當初阮溪沒有遠走高飛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去,讓他能夠及時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及時的挽迴。


    莫錦岩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機場大廳,再次覺得天旋地轉。


    一直是驕傲著的,一直是瀟灑著的,一直自認為隻有女人離了他不能活的。


    可是如今,他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因為沒有了那個女孩。


    莫錦岩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正常開車迴去了,他覺得自己這副精神狀態,如果開車上了路,隻怕是會車毀人亡,於是給肖北打了電話,讓他來機場接了自己迴去。


    肖北來了一看莫錦岩這副樣子,就知道莫錦岩沒趕上陸繁的飛機,心裏也跟著難過了一下,迴去的路上忍不住地就問,


    “老板,你們為什麽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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