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害怕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偽裝,很可愛。


    也不知道她長得好不好看?


    既然是首領的女人,肯定長得很好看,很聰明。


    而且她好小好小,才到自己胸口那麽小小的一隻。


    顧輕舟清了清嗓子,反正她也不是正兒八經嚴肅的人。


    但是被一個小屁孩給笑話還是有點氣不過,迴頭兇狠的瞪了他一眼:“笑什麽笑。”


    九歌搖了搖頭:“沒笑。”


    顧輕舟想找個地兒坐下來,就見九歌已經拿手把一塊平整的石頭擦的幹幹淨淨的瞧著她了。


    “你多大了?”顧輕舟上下的打量了他一下。


    太黑,太瘦,跟個麻杆似的,唯一能確定他年紀的就是那雙眼睛,她估計也就十五六歲?


    “……”九歌搖了搖頭,顯然不知道她在問什麽。


    “你成年了嗎?”顧輕舟又換了個說法。


    九歌搖頭:“沒有。”


    “沒成年的小毛孩子。”顧輕舟低笑出聲。


    享受的坐在了九歌剛剛擦幹淨的石頭上,繼續道:“既然我讓你來了,你也過來了,就說明你也知道我的意圖了對吧!”


    九歌接著點頭,一雙澄淨的藍色雙眸此刻幽暗深邃:“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那你想要什麽?你要的東西,如果我給你起,我也不會找你要情報的。”顧輕舟覺得她這人最講究了,尤其是在這種涉及利益的事情上。


    “我想離開,但是你幫不了我的,我幫你。”九歌苦澀一笑,聲音晦澀沙啞,低沉痛苦。


    “因為我像你姐?”顧輕舟不由笑出聲來:“那我這次是賺大發了,無本萬利啊!”


    “嗯。”九歌鄭重的點頭,看著她咧嘴笑。


    她真的很像阿姐,隻是長得像而已,性格一點都不一樣。


    阿姐要是有她這麽聰明,堅強的話,也不會死。


    “那好,我問,你答。”顧輕舟雖然不相信這麽好的餡餅會砸在自己腦袋上,可她卻信麵前的孩子不會騙她。


    “布爾吉部落一共有多少像你一樣的奴隸,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讓你們為他們幹活的?”


    “我不知道,我記得的隻有那年大雪,很大很大的雪,把帳篷都蓋上的大雪,儲存過冬的獵物也全都被壓在了大雪底下,沒有吃的,沒有帳篷,也沒有火,死了很多的人,後來的時候,首領決定帶著族人一起來投靠布爾吉部落。”九歌冷笑一聲。


    “誰知道到了布爾吉部落,等到我們的是比死亡還可怕的地獄,很多不聽話的族人都被他們殺了,逃走的獵人也被他們殺了,我阿爸被殺了,阿媽被他們給……阿姐裝成了你現在這樣子,才逃過了一劫。”


    他好像陷入了極度瘋狂的痛苦中,身子劇烈的顫抖著,雙眸充血,牙齒死死咬住下唇,鮮紅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在腳下的泥土裏。


    顧輕舟同情的看著麵前的少年,溫聲道:“都過去了。”


    “沒有過去,還會有更多更多的部落,跟我們部落一樣,滿心歡喜的來投靠布爾吉部落,然後被他們當成勞力,做最髒最累的活,一頓飽飯都吃不了。”九歌聲音低沉,一字一頓的咬牙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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