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有目標了?可欲屠誰?”在這個時候,柳如煙眨了一下眼睛,嫵媚動人。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該屠的,都該屠殺,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沉得住氣,能經得起誘惑。”


    “大墟之地,生命禁區,都有著不一樣的存在。”卓劍詩輕輕地說道:“或許,他們必定會聯合。”


    “聯合又有什麽不好。”李七夜不由露出了濃濃的笑容了,說道:“人多,才真正熱鬧嘛。不過,大墟之地、生命禁區,都各自有著各自的禁錮。特別是生命禁區,已是不足為道,並不能構成威脅。隻不過,紀元翻了一頁,當年的葬土舊土卻是得到了機會,特別是蒼老天不現之時,那就更是大機會了。


    說到這裏,李七夜的目光不由閃動了一下,露出濃濃的笑容。


    “有一個龐然大物。”臥龍璿此時也不由眯了眯自己的月芽眼,輕輕地說道:“當年在天靈界之時,我重活一世之際,時光跨越,在時光長河之中,看到一個龐然大物,雖然隻是忽忽一瞥,但是,龐然大物,可吞天噬地,身體之巨大,無法估量,日月星辰、銀河大道,乃是構築身體的一部分而已。”


    臥龍璿雖然此時是小女孩模樣,但是,她終究是一代無敵的中天龍皇,擁有著絕無倫比的見識,特別是她找迴了自己的記憶之後,更是如此。


    在這個時候,臥龍璿也知道此事的可怕與嚴重。


    “我知道你說的龐然大物。”李七夜露出了濃濃的笑容,徐徐地說道:“舊的紀元之中,葬地舊土之中,各自都有自己的局限,也有各自的禁錮,特別是有一些存在,已受到了賊老天的天劫、或已經大難,被無上削斬。但,也是有漏網之魚。因為,在那遙遠無比的歲月裏,這種巨頭一樣的存在,依然還未大滿圓,恰好逃過一劫,從此之後,便蟄伏於天地之間,隱於人世之間。”


    “化作人世間的一部分。”在這個時候,不論是臥龍璿還是柳如煙、卓劍詩,她們都不由抽了一口冷氣,心裏麵不由為之毛骨悚然,她們也知道這背後是怎麽樣的秘密,就算是不能徹底的了解,窺其真容,但是,也能知道了大概了。


    就如在這八荒之中,世人皆覺得天地承平,雖然戰火紛爭,但,這也是大世之時,世道昌盛。


    但是,八荒之中的所有生靈都不知道,在這天地之間,有著可怕的存在蟄伏,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出現,吞噬天地,八荒的億萬生靈,在這樣的存在麵前,那隻不過是螻蟻罷了,隻不過是血食罷了。


    隻不過,在這千百萬年之間,在一個又一個時代紀元之間,有著恐怖無上的力量牽製著這一切,壓製著這天地大道,才使得這些存在,千百萬年蟄伏,未曾動一動。


    若是這樣蟄伏了億萬年之久的存在,突然動上一動的話,那絕對是人世間的大災難,乃是人世間的大劫也。


    也的確難怪以前李七夜並未告訴她們,也不願意去說,在以前,這的確是她們所未能企及的境界,隻有當她們站在今天的高度之時,才有資格去談論這樣的事情,否則,在這人世之間,千百萬年之時,她們不站在巔峰之時,那隻不過是微弱無比的螻蟻罷了,連談論的資格都沒有,畢竟,這是超越了人世間的常識,是無法去想象的。


    若不達到這樣的高度,這樣的秘密,是不配知道的,畢竟,未站在這樣的巔峰之上,會認為這些事情,那隻不過是臆想罷了,根本就是無的放矢,荒謬絕倫。


    但是,在人世間認為荒謬絕倫之時,卻的的確確的存在。


    “我們所見,不論是大墟之地,生命禁區,又或者是故之舊土葬地,這些存在,他們蟄伏於億萬年之久,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封禁,公子是如何去驚動之呢?”卓劍詩沉吟了一下,不由為之好奇。


    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人世間,最為致命的是什麽——貪婪。”


    說到這裏,李七夜頓了一下,徐徐地說道:“劫難,不見得源於天禍,常常,乃是源於人世間的貪婪。”


    說著,看著柳如煙、卓劍詩她們,說道:“大劫之時,源於貪婪,這便是人間大禍也。”


    “總會有人貪婪的。”李七夜露出了濃濃的笑容,徐徐地說道:“總會有人覺得,自己必定是手掌乾坤,勝券在握,這必定是有人先沉不住氣。”


    柳如煙、卓劍詩她們都曾跟隨在李七夜的身邊,她們都對李七夜了解,當李七夜露出濃濃的笑容之時,她們都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麽,知道這是一場可怕的風暴要來臨了,這是一場可怕的血戰要來臨了。


    但是,這血戰,或許是對於別人而言,並非是李七夜,是有不少可怕的存在,已經是被李七夜盯上了,一旦是有人沉不住氣,必定會灰飛煙滅。


    不管是蟄伏了多少歲月的存在,不論是在時間長河如何沉浮的存在,最終都是難逃一劫。


    “我們能為公子做點什麽?”最終,柳如煙、卓劍詩她們都向李七夜深深地一鞠身,恭敬地問道。


    大戰將要來了,暴風雨要來了,柳如煙、卓劍詩也知道她們該盡力之時了。


    “下雨了。”李七夜看著天空,淡淡地說道:“該收衣服了。這是一場曠古之戰,毀天滅地。”


    “我們明白。”柳如煙、卓劍詩向李七夜深深鞠身,大拜,說道:“我等立即去辦,為公子分憂。”


    柳如煙、卓劍詩她們都是絕世無敵之輩,行事果斷,拜畢,立即離開,不會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我該如何呢?”當柳如煙、卓劍詩走了之後,臥龍璿就有一點迷茫了,那怕是無敵如她,此時此刻,她依然是一個小女孩,一個小姑娘。


    “有什麽所想嗎?”李七夜看著臥龍璿。


    臥龍璿輕輕側首,然後不由搖了搖頭,輕輕咬著自己的嘴唇,模樣有些楚楚可憐,又是有些迷茫。


    最重要的,不是因為臥龍璿此時此刻是一個小女孩、一個小姑娘,而是因為舉目之間,人世之間,隻有她一人而已。


    世間雖大,但,她也隻有一人而已,她與柳如煙、卓劍詩不一樣,柳如煙、卓劍詩她們的宗門依然還在,那怕是當年的弟子傳人有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之間,但是,她們所出身之地,依然還屹立於人世之間,在這人世,依然有她們所盼之地。


    更何況,那怕不迴宗門,世人皆與她們無關了,但是,柳如煙、卓劍詩她們彼此之間,千百萬年相處,彼此之間,同行同道,並不孤單。


    而臥龍璿不一樣,她返老還童,也是等於重活一世,再活一世之時,舉目之間,世間再無親人,也無宗門,隻剩下她孤仃仃一人而已。


    就如眼下,就算大災難來臨,對於臥龍璿而言,她也未有可做之事,她不需要去庇護誰,也不需要為這人世間做點什麽。


    那怕這人世間要毀滅了,對於她而言,也是無足輕重,因為,在這人世間,沒有任何讓她去關心、讓她去在意的人與事。


    舉目之間,世間無人,唯有自我,這就是臥龍璿這樣的心態。


    “千百萬年,大道漫長,漫漫大道,往往是獨行。”臥龍璿說出了與她年齡並不相符的話來,說道:“公子所行,比我更久遠,公子又如何在獨行之時,堅定不動的呢?”


    “知人世間,依然熱愛。”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


    “知人世間,依然熱愛。”臥龍璿輕輕地昵喃著李七夜這一句話,細細去咀嚼,細細去品味。


    “公子道心之堅,非我輩所及。”臥龍璿迴過神來之後,不由讚了一聲。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萬古以來,驚才絕豔之輩,無數也,無敵存在,又是多如牛毛,但,往往,走到最後,卻許多人願意吞天地,入黑暗,那是因為什麽?”


    “是什麽呢?”臥龍璿好奇問道。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世間無人,舉目唯我。”說到這裏,望著臥龍璿。


    李七夜這樣的話,瞬間戳中了臥龍璿心裏麵最柔軟之處,心裏麵不由為之一震,在這刹那之間,她就被李七夜的話所擊中了,心裏麵震蕩不止。


    世間無人,舉目唯我。這不就是此時此刻的她嗎?這就是她自己嗎。


    在這個時候,對於她而言,人世間是如何,人世間的芸芸眾生是如何,這又與她何關呢?


    就算是千萬生靈,億萬生命,這又與她何關呢?那怕是一場大災難來臨,億萬生靈灰飛煙滅,這又與她何關呢?


    站在這樣的巔峰之時,望眼看著這人世間,世人種種,她隻不過是局外人罷了,一切皆與她無關,也不會在乎這人世間。


    所以,她這樣的存在,不出手毀人世間,那都已經是道心堅定了,更別說是去為這人世間做點什麽。


    畢竟,人世間的億萬生靈,又焉能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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