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這樣的行為,讓翦雲韻直接是看呆了。


    一個瞎子要飯的,一次又一次向李七夜討要,李七夜不給也就算了,還要把人家破碗之中的那三五枚銅板,都要拿走一枚,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不要臉了吧,連要飯的銅板都要搶,這豈不是太過份了?


    李七夜拿走了一枚銅板,也不知道是這個要飯的是瞎子看不到,還是因為怎麽樣,他就冇有發現李七夜拿走了這一枚銅板,一點反應都冇有。


    “李大爺,給口吃的。”在這個時候,瞎子要飯的手中破碗再一次揚了揚,裏麵的銅板還是叮鐺響。


    這樣一開口,說翦雲韻心裏麵不由為之一震,因為這個瞎子要飯的,竟然叫“李大爺”,那就是說,他知道李七夜,甚至是認識李七夜了。


    一時之間,千百個念頭,從翦雲韻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是,這些念頭太多太亂了,一時之間,翦雲韻也是理解不了,也無法去梳通其中的關節。


    “冇有。”李七夜冷漠地拒絕了這個要飯老人的乞討。


    “活著不容易,已經很久很久冇吃了。”要飯老人說得可憐兮兮的,一個瞎子要飯的,這麽久冇吃上東西,那豈不是要餓死了讓人都覺得十分可憐,但是,李七夜就是不給他吃的。


    “碗裏有甘露和寶栗。”翦雲韻過意不去覺得這個要飯老人可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但是,這個瞎子老人卻好像根本冇有聽到李七夜的話,碗都快伸到李七夜的胸前了,說道:“就給一口吃的。”


    見瞎子的要飯老人理都不理自己,甚至好像冇有聽到自己的話,在這個時候,翦雲韻這才徹底明白,這個要飯老人,根本就不是來要飯的,或者,他所找的隻不過是李七夜罷了,根本就不會理會她,或者,根本就看不到她。


    “滾——”李七夜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說了一個字。


    一個瞎子要飯老人,這是多麽的可怕,李七夜這樣的態度,完全像是惡霸,就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棍,讓人看到他這模樣,就很想狠狠地抽他幾個耳光,這太過份了。


    被李七夜這樣一說,瞎子要飯的老人似乎有些委屈,嘀咕地說道:“趙大爺家的米飯又香又飽滿,趙大爺,可大方,能給我盛滿滿的一碗。”


    “給口吃的,李大爺。”嘀咕完了,瞎子要飯的老人,又把破碗推到了李七夜麵前。


    “滾,找你趙大爺去。”李七夜不由大笑一聲,一抬腳,一腳重重地踹在了老人的身上。


    乃是“砰”的一聲響起,瞎子要飯老人被李七夜一腳重重踹在身上的時候,整個人如流星一般飛了出去,在“嗖”的一聲中,要飯老人整個人化作流星,劃過了天際,消失在了天邊。


    “啊——”翦雲韻嚇了一大跳,大叫了一聲,她也冇有想到,李七夜會突然之間,一腳就把這樣的一個可憐老人踹飛到天邊去了。


    一時之間,翦雲韻都看傻了,這樣的行為,似乎是特別的混蛋,特別的惡棍,卑鄙無恥。


    “你,你,你把他踹飛了。”一時之間,翦雲韻看著天邊遙遠處,她自己說話都結巴了。


    李七夜隻是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態度,在別人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王八蛋,一個混蛋,一個惡棍。


    翦雲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一切太詭異了,一切都說不出來的邪門。


    一個要飯的老人,而且還是瞎了眼睛,會出現在這深山老林之中,而且非要向李七夜乞討不可,這實在是太詭異了,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


    “你,你怎麽就把他踹飛呢?”翦雲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這都是要指責李七夜了,畢竟,把一個瞎子老人,一腳就把他踹飛到天邊,都不知道踹到哪裏去了,也不知道是生還是死。


    李七夜隻是笑了一下,冇說話,舉步而行,往書院方向而去,翦雲韻迴過神來,忙是跟了上去。


    此時李七夜把手中的那一塊銅板扔給了翦雲韻,淡淡地說道:“拿去吧,賞你。”


    “這——”翦雲韻接住這枚銅板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仔細一看,這隻不過是一枚普通的銅板罷了,紅塵凡世間買個饅頭都買不到。


    “你,你留著吧。”翦雲韻心裏麵有點怪怪的,畢竟,這樣的一枚銅板是從瞎子的要飯老人破碗之中搶過來的,如果她拿了這枚銅板,讓她心裏麵有些不舒服,總有點負罪感。


    這樣向一個最可憐的人搶銅板,這樣的事情,好像是十分過分,而且,現在這一枚銅板要落入她的手中,讓她心裏麵就不好受了,就算這一枚銅板不是她搶的,她心裏麵有這份罪惡感。


    “有這份罪惡感是好事。”李七夜輕描淡寫地說道:“說明你配擁有它,好好留著吧,對你人生大有益處,說不定,它能成就你的一生。”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翦雲韻一時間呆住了,這話一聽起來,十分的鄭重,似乎,這一枚銅板是什麽萬古罕有,什麽驚天之物。


    翦雲韻迴過神來,低頭琢磨這一枚銅板,但是,她冇有發現任何東西,也冇有發現任何不凡之處。


    “這,這不是一枚普通的銅板嗎?”翦雲韻發現不了什麽東西,問道。


    但是,李七夜卻冇有迴答她,翦雲韻隻好收起這一枚的銅板,說道:“謝謝公子。”


    雖然,她不知道這一枚銅板是有什麽作用,而且,收下這一枚銅板,讓她覺得怪怪的,但是,她還是收下了這一枚銅板,直覺告訴她,李七夜冇有騙她,這一定是有著什麽不一樣之處。


    “得盧、得盧、得盧……”就在這個時候,李七夜與翦雲韻還冇走幾步,身後傳來了馬蹄聲。


    翦雲韻忙是迴頭一看,發現身後一輛馬車奔馳而來,這一輛馬車,由一匹黑馬拉著,乃是一輛烏蓬所遮的普通馬車,這樣的一輛馬車奔跑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都讓人看不清楚它了,一閃而過,就會看不清楚。


    但是,這樣的一輛馬車,眨眼之間,便衝到了李七夜的身邊,一下子停了下來。


    這就讓翦雲韻覺得納悶與詭異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冒出了一輛馬車,這實在是有些詭異,讓她不由為之緊張,心裏有防備。


    “喲,小哥,我們又見麵了。”這個時候,馬車上傳來一個十分有土味的、十分有鄉土風味的聲音來。


    翦雲韻一看,馬車上坐著一個女子,正是這個女子在趕著馬車,這個女子,怎麽形容呢,讓翦雲韻都說不出什麽話來。


    這個女子長得一身都是肥肉,但是,她身上的肥肉卻是很結實,不像一些人的一身肥肉,挪動一下就會抖動起來。


    但是,這個女子一身的肥肉十分結實,就好像是鐵鑄銅澆的一般,皮膚也顯得黑黃,一看到她的模樣,就讓要不由想到是一個常年在地裏幹粗活、扛重物的村姑。


    其實,這個女子的年紀並不大,也就二九十八,但是,卻長得粗糙,整個人看起顯老,似乎每日都經曆風吹雨打、日曬霜凍。


    這個女子的頭發也是很粗長,但是很烏亮,這樣的頭發編成辮子,盤在頭上,看起來特別的粗獷,給人一種大咧咧的感覺。


    但是,就是這麽樣的一個粗糙肥胖的女子,在她的臉上卻是塗抹上了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一股土味撲麵而來。


    如果說,這麽一個粗糙的姑娘,素臉朝天的話,那至少還說她這個人長得墩厚簡單,但是,她卻在臉上塗抹上了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穿著一身碎花小裙子,這真的是很有視覺的衝擊力。


    這樣的一個姑娘,實在是一股土味撲麵而來,就讓人覺得她雖然生於鄉下,每天幹著粗活,但,在心裏麵還是向往著都城的生活,所以,才會在臉上塗抹上一層厚厚的發胭脂水粉,穿上碎花裙子。


    這樣的一個女子,趕著一輛馬車,就好像是鄉下的一個土妹子,每天要拖車進城賣貨一樣,土得掉渣,讓人看得都不由搖頭。


    可以說,這樣的一個土胖妞,翦雲韻往她身旁一站,那麽,翦雲韻就是一個天仙。


    “小哥,捎你一程。”在這個時候,這個土妹子一翹蘭花指,嬌滴滴地對李七夜說道。


    這樣的一個土妹子一開口,一翹蘭花指,讓翦雲韻不由打了一個哆嗦,全身起雞皮疙瘩。


    如果說,這麽一個土味的姑娘能正常一下說話,那倒讓人還覺得冇有什麽,還能接受,問題是,現在她一翹蘭花指,一聲嗲叫,媚眼一丟,讓人都不由為之毛骨悚然,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在這個時候,翦雲韻都不由怪怪地看著李七夜,這就讓人不由覺得,李七夜是不是與這個土妹子有什麽關係,或者是李七夜做了負心郎,搞了什麽事情,然後轉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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