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飛馳,無聲無息,似乎,馬車不知道要飛馳到哪裏,天地無盡,大道無窮,馬車的飛馳,已經越超了時間與空間。


    這樣的超越,翦雲韻是無法感知的,因為這其中的差距太遙遠了。


    而翦雲韻坐在後麵,聽李七夜與阿嬌的談話,讓她覺得有些怪怪的,他們之間的談話,完全不像是修士強者之間的談話,更像是鄉村裏一男一女之間的談話,都是村裏長村裏短的。


    就好像是東村的牛跑了,西村的雞不見了,都是那種雞毛蒜皮小事,但是,現在這樣聽起來像是雞毛蒜皮一樣的小事,李七夜與阿嬌談起來,似乎又是很鄭重,似乎,是天大的事情一般。


    所以,這樣的感覺,讓翦雲韻聽是詭異無比,無所適從,也是聽得雲裏霧裏的。


    “你老爹,怎麽就突然急了呢。”李七笑了笑,說道:“以你老爹的賊性,現在莊稼也未成熟,也不是收割的時候。”


    “小哥,能一樣嗎?”阿嬌說道:“現在天氣不好,蝗蟲橫生,這年頭,什麽都不好也。”


    “蝗蟲這東西,你老爹,揮揮手,也就落地了。”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阿嬌說道:“說是這樣說,現在這惡鄰也讓人頭痛,總是有些事情,冒了出來。”


    “趙大錘這樣的惡鄰嗎?”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


    “小哥,有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的。”阿嬌眉眼一轉,有著嫵媚的模樣,讓後麵坐著的翦雲韻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毛骨悚然。


    “很多事,我也是不知道。”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不過嘛,有些事,我是可以肯定的,今天是趙大錘,明天可能就成了李大錘了。畢竟,村霸這樣的東西,誰能說得準呢。


    說到這裏李七夜頓了一下,悠悠地說道:“你老爹作為村裏第一霸還能允許其他村霸嗎?搞不好,明天我就成了那個李大錘了,在被你老爹錘死了。”


    “喲,小哥,怎麽就對自己這麽冇信心了。”阿嬌媚目轉動,說道:“小哥不也是要把我爹爹錘了嗎?若是小哥把我爹爹給錘了,那不就是村中第一霸了?難道,小哥還怕被我老爹錘嗎?小哥心懷大誌,錘,這樣的東西,又何曾放在心上。”


    “這就不好說了。”李七夜悠然地說道:“我倒還真冇有想過去當什麽村霸,不過嘛,錘了你爹爹,這是不錯的一個主意。”


    “小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這還能坐視不理?”阿嬌說道:“如果趙大錘把我爹爹錘了,那還輪得到小哥你來錘嗎?再說嘛,我們好歹也都是一家人,給趙大錘來錘,不如給小哥你來錘,畢竟,自己一家人,錘起來的感覺,那可就大有講究,大有不同。”


    這樣的一席話,聽得翦雲韻都無語,這是什麽跟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麽錘不錘的,什麽趙大錘,再這樣錘下去,她都昏頭轉向了。


    “這一點,我對你爹爹是十分有信心的。”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趙大錘也好,王大錘也罷,都錘不過你爹爹,若是錘得過,那也不用等今天了,說不定,哪一天,我這個李大錘,你爹爹也是一把錘了。”


    “你看,我爹爹都冇怎麽錘過你,反而,小哥你一直都想錘我爹爹。”阿嬌嫵媚,閃了閃眼睛,說道:“想想看,我爹爹是不是對小哥是特別的網開一麵?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嘛。”


    “這個情,我倒不敢承。”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你爹爹手拿著錘,看哪一個釘子都要錘一下的話,那麽,冇有錘到我這個釘子,隻能說,我這個釘子還是太小了。若是,看看,這釘子足夠大的話,他也是一錘砸下去,一錘就把所有都砸得稀爛。”


    “但,我隻看到,小哥這一畝三分地,還是好好的。”阿嬌眨著眼睛,可愛狀,但是,在翦雲韻看來,一點都不可愛,那是讓看得都想吐。


    “那隻是時候未到罷了。”李七夜悠然地說道:“隻要是時候到了,你爹這樣的村霸,必定是錘死我。”


    “唉喲,小哥,話不能說得這麽絕嘛,我爹爹呀,就是看好你,不然,不會三番兩次的讓我來找你嘛。”阿嬌竟然是撒起嬌來。


    “嘔——”在後麵的翦雲韻那是差點吐了,阿嬌不撒嬌還好,一撒嬌,她整個胃都是在翻滾倒騰,差點冇忍住吐出來了。


    “那的確是有點意思。”李七夜悠悠地說道:“你爹爹,卻偏偏找到我,那可不是趙大錘這麽簡單,那一定是有你爹爹錘不到的地方。”


    “小哥這麽一說,也不是冇有什麽道理的。”阿嬌眨了眨眼睛。


    說到這裏,阿嬌頓了一下,說道:“在那裏,你也是知道的,你看看,看看你這一畝三分地,不說你的一畝三分地,在以前,趙大錘家也好,王大錘家也好,都冇有過是吧。但是,就在小哥你一畝三分地上,卻偏偏有了,這還能一樣嗎?所以,我爹爹也是一番好心嘛,小哥,你說是不是。”


    “好不好心,倒就不知道了。”李七夜也不由摸了摸下巴,不得不承認,說道:“你這話,的確是有道理。”


    說著,望著阿嬌,說道:“那真的是冇有過?”


    “趙大錘他們都冇有說過,或者有過吧,但,冇有人知道。”阿嬌巴巴了一下,然後說道:“但是,小哥這一畝三分地,卻是擺明著的。如果以前有,卻冇擺明著,現在有了,而且還擺明著,這是意味著什麽呢?”


    “是有點意思。”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過了好一會兒,說道:“那就是有不一樣的地方了,你爹爹也是錘不到的地方。”


    說到這裏,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也不確定,你爹爹是什麽老賊,我還不知道嗎?如果說,他都錘不到的地方,那就不一樣了。”


    說到這裏,望著阿嬌,說道:“那就是肯定脫不了關係。”


    “喲,小哥,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阿嬌不滿意,撒嬌,說道:“不管我爹爹怎麽樣,但是,他依然是他,滿腹仁慈。”


    “嗯,的確是仁慈。”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說道:“萬物不仁,天地為芻狗。”


    “小哥,話可不能這樣說,若真的是這樣,那小哥不也是嘛。”阿嬌說道。


    “是呀。”李七夜看著那夜空,過了好一會兒,收迴了目光,說道:“但是,我和你爹爹這個老賊不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樣呀,不然我爹爹為什麽這麽看重小哥呢?”阿嬌臉泛紅霞,露出害羞的模樣,說道:“有一句話嘛,不是說,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嘔——”翦雲韻再也忍不住了,吐了起來,還好是吐在了外麵。


    阿嬌這嬌羞的模樣,實在是讓人惡心,無法忍受,胃部翻滾不止。


    “這就不要往我臉上貼金了。”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不就是其他的不好使嘛,想誘騙一下無知小子而已。”


    “小哥,你這話就差矣,小哥難道不知道自己幹什麽嗎?”阿嬌不同意。


    李七夜悠悠地說道:“我是知道自己幹什麽,但是,我這個人善良呀,冇辦法,所以嘛,善良的人,總會是吃虧的。”


    “善良這個嘛,那一定是同意的,小哥一直都是很堅定,因為能為之,而不為,這就是小哥你的善良嘛。但是,小哥,善良可不一定是吃虧。看看那些,走得也不比小哥差呀,更有的是,比小哥走得還遠,但是,為什麽就不行了呢?就是因冇有保持那一份善良呀。”阿嬌難得認真。


    李七夜看了阿嬌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這是你的談調,還是你老爹的論調?”


    “這也冇有誰的論調嘛,這是亙古不變的論調,心懷善良,總會遇見美好。”阿嬌羞怩的模樣,說道:“這不,小哥不就是遇到了我嘛。”


    “嘔——”翦雲韻努力去控製自己但是,阿嬌那土味的情話,那土味的模樣,實在是要把她給逼瘋了,在這個時候,她寧願去麵對封神聖主那斬殺而來的神刀,也不願意麵對阿嬌那土味嬌羞的模樣,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好了,這些美好的話,自己留給自己聽就是了。”李七夜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想談,那就得拿出誠意來談。”


    “這個,也不是不能談嘛。”阿嬌一副聽話的模樣,眨了眨眼睛,說道:“但是,隻是給小哥你提個醒,現在呀,不一樣了,若是村裏的那籬笆真的是鬆了,那就真的就不好辦了。這也隻是給小哥你提個醒。”


    “這的確是不一樣。”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喃喃地說道。


    阿嬌說道:“這也不是冇有辦法之事,隻要小哥一點頭,一切那都迎刃而解,這不也是以免得夜長夢多嘛。”


    “免了。”李七夜輕輕擺了擺手,不吃阿嬌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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