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個時候,藤素劍都不由一雙秀目睜得大大的,瞪著李七夜的秀目都不由流露出了一些惱火。


    她也可曾是準帝一般的存在,可是高高在上,何需要侍候別人,都是別人侍候她,現在到了李七夜這裏,不僅是她侍候李七夜了,而且竟然是成了她的榮幸了。


    這樣的話,在任何一個外人聽來,那都是一種羞辱,這是故意地羞辱她,任何一個人如她這一般的身份,都會怒得拔劍殺人。


    藤素劍此時沒有怒得拔劍殺人,但依然是有些惱火,不由說道:“什麽時候這就成了我的榮幸了?”


    藤素劍說出這樣話之時,本就是有些火氣,但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她自己就又不由有些後悔了,不知道為什麽,在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刹那之間,她總覺得自己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在這刹那之間,心裏麵或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自己不忍心說出這樣的話。


    似乎,在這個時候,李七夜什麽都對的,自己不忍心去衝撞他,舍不得去讓他不開心,總之,這種感覺是那麽的奇妙,讓她在不知不覺之間自然順從李七夜。


    李七夜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笑了一下而已,喝完茶之後,把杯子擱了下來,藤素劍依不自覺地為李七夜斟滿。


    “還是熱了。”李七夜沒有去看一眼,淡淡地說道:“要好好學會侍候我。”


    “你——”藤素劍被氣得吐血,剛剛消散的惱火又直冒了起來,不由惱火地瞪著李七夜。


    但是,不論她如何地惱火瞪著李七夜,李七夜都依然安然坐在那裏,似乎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一切都是那麽的合適,包括她侍候好他,那都是應該的,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的。


    “誰要侍候你了。”藤素劍忍不住氣惱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別人想侍候還沒有這個造化。”李七夜很有耐心平靜地說道。


    “你——”藤素劍被他這樣的一句話氣得不輕,她可是一個公主,可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什麽時候需要去侍候人,還需要資格,還是一個造化?這話任何人聽了,都會認為眼前這個普通的家夥,不知天高地厚。


    李七夜沒有去理會她隻是坐在那裏,享受著涼風的輕輕吹拂,一切又恢複了安寧自然。


    不知道為什麽,當李七夜一進入這樣自然安寧的狀態之時,藤素劍就感覺自己是打破了這種自然,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不忍心去破李七夜這種自然恬靜的感覺。


    所以,在這個時候,藤素劍心裏麵惱火歸惱火,她還是捧起了茶杯,把熱茶吹得微微涼,這才捧給了李七夜。


    而李七夜,也是自然而然的接過,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猶如行雲遊水一般,好像沒有什麽比這個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看著李七夜自然地喝著茶,整個天地都好像是變成了一幅自然恬靜的畫,眼前的景象,就好像成了最完美的藝術一般。


    如果稍有打破這份自然,那都她的錯,那都是她沒有做對,所以,在這刹那之間,藤素劍不忍心去打破。


    “把大門打開吧。”李七夜在喝著茶,隨口吩咐一聲。


    聽到李七夜這樣的吩咐,藤素劍有些莫名其妙,大半夜的,為什麽要把大門打開,但是,李七夜隨口的一聲吩咐她也是自然而然去做了,打開了大門。


    做完之後,藤素劍她自己又不由在生悶氣了,她是什麽人了,她是藤家的公主,曾如同準帝一般的存在,現在竟然被人使喚來去,如同丫鬟一樣,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都習慣了被李七夜使喚了,哪怕是自己惱氣,不甘心,但是,李七夜一聲吩咐之後,她就乖乖去做了,好像不論什麽時候,她都不忍心看到李七夜不開心,打破李七夜那一份自然。


    夜,寧靜,風,輕拂,李七夜在慢慢地喝著茶,麵對著大門,大門外隻有那一株祖藤,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了。


    在這大半夜,敞開大門,慢慢喝著茶,這似乎是有些詭異,但是,發生在李七夜身上的時候,卻一點都不突兀,反而是一種自然,如同流水一般慢慢地流淌過去。


    也不知道是什麽力量,本來,藤劍素一開始還會氣惱,還會反抗,心不甘情不願,慢慢地,藤劍素都不會去反抗了,都變得心甘情願去做侍候李七夜的事情了,最多她也就是嘀咕抱怨一句而已。


    藤劍素也感覺自己如同著魔一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她這樣的身份,需要去侍候一個看起來如此普通的男子嗎?就算是那些天之驕子、青年俊彥,都隻有他們討好侍候她的時候,現在反而是成了她侍候李七夜了。


    藤素劍曾是如同準帝一般的存在,可是高高在上,實力十分的強悍,按道理而言,隻有她壓製別人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麽,不知不覺之間,她無法去反抗李七夜。


    這就好像是不論是什麽時候,不論是什麽事情,她都不願意去打破這一份自然一樣,有一種不願意看到李七夜不開心的感覺,哪怕是李七夜輕輕地皺一下眉頭,她都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好,認為自己做得不夠自然。


    就這樣,李七夜坐在那裏,慢慢地喝著茶,露也開始濃了。


    “你是幹什麽呢?”最後,藤素劍都忍住問了。


    李七夜一直坐在這裏喝茶,大半夜的,這樣的事情,不論怎麽樣看起來,都是十分詭異離譜,她都奇怪,李七夜這是要幹什麽。


    李七夜沒有迴答,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門外。


    “你是在等人嗎?”藤素劍也都不由跟著看了一眼門外,也都覺得奇怪,大半夜,李七夜要把大門打開,坐在這裏喝茶,偶爾之時,還會看了一眼門外,除了等人,還能是什麽呢?


    “不一定等得到。”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和人約定在這裏見麵?”藤素劍都有些悶悶的了,這裏是她的家,她自己一個人好好地住在這裏,李七夜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不僅僅是大馬金刀地住進來了,把自己當作主人了,還使喚起她來。


    最神奇的是,他竟然還約了人要在她家裏見麵。


    李七夜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地喝著茶,藤素劍也都不說話了,為他倒茶,她不想李七夜不開心,也不想李七夜有一絲一毫的不自然,似乎,有一絲毫的不自然,都是因為她沒有做好。


    時光在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個時候,李七夜抬起頭來,看了看那一株祖藤,輕輕地搖頭,說道:“看來,真的是死了,死透了。”


    “死了?”李七夜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句話,讓藤素劍不由為之一怔,她都不知道李七夜所說的死透了是指誰。


    “是誰死了呢?”藤素劍都不由放鬆聲音,難得十分的溫柔,輕輕地問道,似乎,在這個時候,有一絲的不開心,有一絲的不自然,都是她沒有做好一樣,她不想李七夜有一絲一毫的不開心。


    李七夜笑了笑,站起來,欲要迴房,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門外,聽到“嗡”的一聲響起,隻見那一株祖藤突然露出了微微的光芒,灑落一縷縷的細微的光華。


    “這是——”看到祖藤突然之間露出了光華,這讓藤素劍都不由大吃一驚,她居於靜野家有好一段時間了,從來沒有發現他們家族的祖藤有什麽異象,今晚突然之間竟然會散發出光華。


    祖藤,對於他們世家而言,有著非同小可的意義,所以,在吃驚之時,藤素劍一下走到了祖藤之前。


    此時,隻見祖藤的老根從大地之下慢慢地流出了微弱的光芒,流淌於枝條之中,隨著微弱的光芒越流越多的時候,它垂落懸於枝條之間。


    隨著這些光芒懸掛在枝條之間的時候,竟然電粒子在閃動,一粒粒細小到無法用眼睛看到的電粒子銜接在一起的時候,竟然是化作了一縷又一縷細小的電弧。


    隨著這一絲絲縷縷的電弧出現的時候,祖藤的老根開始吐出光華一樣,這吐出來的光華,帶著一點血紅色,隨著有這種血紅色的光華吐出來,流淌於枝葉之中的時候,竟然好像是稀薄的鮮血在流淌一般。


    在這刹那之間,讓人有一種感覺,好像這一株祖藤要通靈一樣,要化作人一般。


    “先祖顯靈了嗎?”看著祖藤出現了這樣的異象,藤素劍也都不由吃驚。


    從來沒有聽聞過他們靜野家的祖藤會顯靈,因為這一株祖藤一直都是如此,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任何異象。


    “它不是顯靈,它隻是想告訴我,他已經死透了,歸凡而死。”在這個時候,身後響起了李七夜的聲音。


    “這,這是什麽意思?”藤素劍不由為之怔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先祖已經死了?”


    但,說出這樣的話,又似乎是廢話,誰都知道,他們先祖早就死了,這還需要來告訴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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