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啄峰,劍氣殺戮,屠神,滅魔,如此劍氣,龍君喪命於此,那是再正常不過,道君帝君,也不一定能跨過此峰。


    就算是強大無匹的帝君道君,也曾有人喪命於此。


    行至半山腰,擁有三顆無上道果的真熊,也是難以承受這樣的殺戮劍氣,千萬劍穿體,那怕此時真熊吞吐光華,身披獸道鎧甲,真熊之道猶如是取天上星座,真熊星座的鎧甲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閃爍著星輝的光芒,真熊星座的鎧甲厚重無比,如山峰巨嶽一般加持在真熊的身上。


    盡管是如此,真熊鎧甲依然是擋不住瘋狂殺戮的劍氣,在“鐺、鐺、鐺”的鳴響之下,真熊的鎧甲之下,已經現出血跡,再這樣下去,鷹啄峰的殺戮劍氣,一定會把真熊屠戮,就算是不死,那也是重傷。


    李七夜隨手一舉,道法自然,聽到“嗡”的一聲響起,隻見真熊鎧甲之上,烙有太初之樹,隻見太初之樹,閃爍著光芒,每一粒一粒的太初光芒在搖曳之時,灑落於真熊鎧甲之上,點視了真熊鎧甲的大道紋路,在這個時候,把真熊鎧甲加持得更加紮實,而且,星座的星輝也是凝集得更加堅硬,猶如是星輝化鎧,堅硬無比地披在了真熊身上,這才讓真熊好受一點,擋住了殺戮的劍氣。


    舉步而行,建奴和李止天還是能承受著這樣殺戮的劍氣,換作是其他的大教老祖、一方古祖,隻怕已經是慘死在了殺戮劍氣之下了。


    建奴守青天,望古今,他一身青氣,猶如是跨越時空,使得他在這殺戮的劍氣之下,依然是遊刃有餘,這就是建奴,站在巔峰之上,可承劍道殺戮。


    李止天乃是大道磅礴,道心巍峨,勢如遠山,雖然殺戮的劍氣瘋狂無比,萬劍穿心,但是,他還是堅守自己道心,聖果彌漫了無窮之力,這也讓他擋住了瘋狂的殺戮劍氣,讓他跟隨著李七夜一步又一步前行。


    將近山峰之時,李止天已是冷汗涔涔,承受著這樣可怕的瘋狂劍氣,雖然如萬劍穿心,但是,他是咬牙毫不鬆口。


    李止天如此的堅定,讓李七夜看得都不由點了點頭。


    相比起李止天的不容易來,建奴就是神情輕鬆不少,跟隨著李七夜身後,他是最輕鬆的人。


    “鐺——”的一聲劍鳴,劍鳴入耳,讓人魂飛魄散,刹那之間,猶如是讓人一劍穿心,李止天也感覺胸膛一痛,瞬間手結法印,封住自己心房,禦擋穿心劍意。


    建奴也不由為之一窒,一足踏大地,古今隨輪迴,守望自我,渾然一體,這才承受住了突然的劍氣穿心。


    在這一刻,隻見前麵岩石之上,所坐是一個中年人,這個中年漢子,一身黑衣,臉頰削瘦,十分的尖薄,看起來像是用劍削下來的臉頰一樣。


    這樣的中年漢子,似乎雙目無珠,垂眼簾而坐,身體筆直,整個人冰冷,如同死人一樣,似乎,你伸手去摸,好像是摸到一個冰冷的屍體一樣。


    他盤坐在那裏,膝上放劍,劍漆黑,整把劍沒有任何裝飾之物,劍鞘似乎隻不過是兩片生鐵所夾,劍身也是薄薄,好像用一片黑鐵釘製而成。


    簡簡單單的黑色鐵劍,看起來有些單薄,也沒有鋒芒,但是,這樣一把簡單的黑色鐵劍,單薄無芒,在他的膝間卻給人殺戮。


    劍,已經不是劍,似乎那隻不過是死亡的象征,薄薄的鐵劍舉起,便是死亡釘在了人的身上。


    中年漢子,盤坐在那裏,冷漠無情,他就像膝上的這把劍一樣,薄薄的鐵片,象征著死亡,似乎,除了殺死人之外,不論是他,還是他膝上的劍,再也沒有其他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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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看到這個中年漢子之時,當看到中年漢子膝上薄薄的鐵劍之時,讓人感覺是死亡,不是中年漢子死亡,也不是這把薄薄的鐵劍死亡,而是自己死亡。


    似乎,就在這刹那之間,一劍已經刺穿了自己的喉嚨,讓人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自己被一劍刺死,似乎,在這薄薄的鐵劍之下,在這致命一劍之下,不論自己是什麽樣的功法,不論是怎麽樣的招式,都是擋不住這一劍。


    李七夜看著這一劍,隻是澹澹一笑,而建奴看著這一劍,不由神態凝重,至於李止天,看著這一劍,不由為之眼童收縮。


    李止天,絕世無雙的天才,十二顆無上聖果的龍君,他絕對不會輕易認輸之人,也並非是不戰而屈之人。


    但是,見這一劍的刹那之間,李止天就知道自己擋不下這一劍,這一劍,代表著死亡,一劍出,他必死。


    “要從這裏過,留下命來。”黑衣人坐在那裏,神態冷漠,他的神態,談不上什麽冰冷,甚至是沒有看人一眼,他也沒有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他隻是很冷漠地說出這句話,好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似乎,在他的眼中,不論是李七夜還是其他的人,也都與死人沒有任何區別。


    “可惜,你這招在我這裏不靈。”李七夜澹澹地說道:“你劍雖利,還沒有資格殺我。”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黑衣人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李七夜,沒錯,他的一雙眼睛的的確確是沒有眼珠子,一雙眼睛是空洞的,隻有眼眶。


    當他沒有眼珠子的眼眶望來的時候,讓人不由為之毛骨悚然,這沒有眼珠子的眼眶更讓人感覺到害怕。


    因為那黑成一片的眼眶一望來,好像讓自己一下子掉入了黑暗之中,在這黑暗之中,似乎殺戮的一劍在伺機而動,劍出之時,必定是致命,當你反應過來的刹那之間,黑暗中的一劍已經是刺穿你的喉嚨了,已經是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了。


    然而,麵對這樣沒有眼珠子的眼眶望來,李七夜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擋得下我一劍。”最終,這個黑衣人冷漠地說道,說出這話,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是機器人說出的話一樣,但是,機器人的話或許還有溫度,但是,從這個黑衣人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沒有溫度,這聲音好像是劍在磨刀石上磨擦的聲音一樣,讓人聽得十分難受。


    “擋你一劍,有何難?”李七夜澹澹一笑,說道:“劍道堂皇,你隻不過是劍走偏鋒罷了,劍殺的非我,而是你。”


    “我劍殺我——”黑衣人那冷冷的眼睛望著李七夜,似乎都在懷疑李七夜這樣的一句話了。


    “劍道如天,你隻不過枝末。”李七夜輕描澹寫,說道:“自我證道,自我感動而已,此道,沒有什麽太多的了不起。”


    黑衣人冷冷地盯著李七夜,空空的眼眶乃是黑漆漆的,他這樣盯著,讓任何人都不由為之毛骨悚然,而李七夜卻是十分的平靜。


    “一人一劍,敢過否?”最終,黑衣人也沒有怒,隻是冷漠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這冷漠的一句話,沒有任何威脅,也沒有任何殺戮之意,但是,卻讓人聽得毛骨悚然,那怕李止天這樣的存在,也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你們想不想接他一劍?”李七夜看了一眼李止天、建奴。


    “倒是想試。”李止天看著眼前這個黑衣人,看著他膝上的一劍,雖然劍未出手,劍放於膝,但是,他十分清楚,一劍致命,甚至他有可能會慘死在一劍之下。


    但是,李止天看著這一劍,依然躍躍欲試,萬劍不如一劍,此乃是殺戮至道之劍,雖然李七夜對此是不值一提,但,對於李止天而言,這一劍,依然值得他去嚐試。


    殺戮巔峰之劍,一劍可試也。


    “接一劍。”相比起李止天的躍躍欲試來,建奴倒是冷靜,甚至有幾分冷漠,似乎,這一劍他已胸有成竹。


    “你們誰先來?”李七夜不由露出了澹澹的笑容,看著李止天和建奴。


    “笨鳥先飛,我先。”李止天知道這一劍十分可怕,但,還是鬥膽一試,站了出來。


    “好,就他,先接一劍。”李七夜拍了拍李止天的肩膀,澹澹一笑。


    “請教。”李止天向這個黑衣人深深鞠身,隨手起手。


    聽到“嗡”的一聲響起,李止天起手,凝天地,止時空,停萬道,一起手,挽萬界之法,封陰陽之道,鎖盡輪迴。


    就在這一刻,李止天站在那裏,但是,又猶如是站在了陰陽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似乎,在眼前的李止天,已經站在了那遙遠無比的時空之外。


    李止天,出手便止天,也是止道,一個“止”字,在他的手中已經演化得淋漓盡致,劍可止,兵可止,萬法皆可止。


    似乎,任何靠近於李止天的招式功法、兵器寶物,都將會是嘎然而止,都無法跨越李止天的防禦,更是無法靠近李止天。


    李止天,十二顆無雙聖果的的龍君,他起手之時,便是止輪迴,大道獨立,跨越了人世間的一切,自己置身於萬道之外、紅塵之外。


    在這一個止勢之下,似乎,任何一劍,都不可能傷到李止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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