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好像是神遊太虛一樣,似乎並沒有聽到簡小鐵的話。


    李七夜麵前擺著一個棋局,這個棋局散亂無比,根本就看不清楚這是怎麽樣的棋局,因為這棋局十分的離譜,十分的荒謬,就像是小孩子隨意擺放一樣。


    在另一端坐著的是一尊雕像,從形態為看,這尊雕像應該是一個女性,但是,這尊雕像是雕得十分模糊,完全讓人看不清這個女子的顏容。


    但,再仔細看這尊雕像的線條,似乎不是匠師有意把線條和輪廓雕得如此的模糊不清,似乎是這個女子有意不讓人看到她的容貌,是她不願意把自己的真容展示於世人麵前,她隱去自己的真容,隱於幕後,宛如是雲霧中的廬山,讓人無法窺視她的真麵目。


    李七夜依然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依然是一動都不動,他好像是石化了一樣,似乎完全沒有發現簡小鐵他們進來一樣。


    “李兄,你是如何進來的?”簡小鐵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古院中沒有其他的人,他就不由奇怪了,如果不是他們簡家的人打開這個古院的話,隻怕是一個外人是無法進來。


    然而,李七夜依然是坐在那裏,依然是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是被眼前的棋局所迷惑了,還是因為什麽,總之,他好像是沒聽到簡小鐵的話一樣。


    洪玉嬌他們也不由為之奇怪,李七夜一大早就離開了,竟然跑到這裏來跟一尊石雕像下棋,他們看了一下棋局,眼前這樣的棋局根本就是淩亂無比,根本就是讓人看不出什麽玄妙或端倪。


    “公子,你沒事吧?”見到李七夜發呆坐在那裏,對李七夜有著強烈好感的林姑娘不由彎下腰,輕輕地對李七夜說道,神態十分溫柔。


    李七夜依然是坐在那裏,沒有迴答林姑娘的話,似乎他已經是成了一尊雕像了。


    看到林姑娘對於李七夜的溫柔,血鯊少莊主頓時吃醋了,目光一寒,他冷冷一笑,說道:“哼,一尊雕像,一局破棋而己,何足在這裏裝神弄鬼,真的以為自己是通天造化,弄個破棋就能參悟九天大道了嗎?哼,一個裝神弄鬼的人,也往自己臉上貼金。”


    聽到血鯊少莊主這樣的話,本就是厭惡他的林姑娘就更不高興了,她蹙著眉頭,說道:“李公子隻不過是在這裏漫思而己,誰說他是裝神弄鬼了。”


    “嘿,漫思?”林姑娘如此為李七夜說話,血鯊少莊主更是醋意滔天了,他冷森一笑,不屑地說道:“眼前也就是一尊破雕像而己,何來漫思,隻有白癡才會對這樣的破雕像漫思了。說不定,這樣的一尊破雕像是從哪裏垃圾堆撿來的,嘿,這樣的一尊破雕像論匠工沒匠工,論藝術沒藝術,不值得一文的垃圾,隻有白癡才會對這樣的破雕像漫思了。”


    血鯊少莊主這話一出,簡小鐵頓時臉色一沉,隻不過,他是一個有修養的人,沒有當眾翻臉而己。


    可惜,血鯊少莊主被氣昏了頭,他被心中的醋意遮蔽了雙眼,根本就沒有想得太多,也根本沒留意到簡小鐵的神態。


    上官飛龍也笑著搖頭說道:“少莊主,你也不要笑人家,人家有點怪癖也是正常的事情,你說是吧,對著一尊石像發呆,這也沒什麽的,也就是一種神經病而己,聽說,這種病在龍妖海有一個神醫能醫。”


    李七夜三五番破壞他與洪玉嬌的好事,上官飛龍早就對李七夜有意見了,甚至是恨不得殺了李七夜,所以,現在他也當然是揪住機會嘲笑李七夜一番。


    “神經病?”血鯊少莊主冷森森地一笑,說道:“麵對著這種破雕像發呆,何止是神經病。隻有變態怪廦、口味極重、極為猥瑣下流的人才會對著一尊醜到不能再醜的雕像想入非非,隻有怪物才會對一尊怪物一樣的雕像產生興趣和猥瑣的念頭!”


    這一次,血鯊少莊主真的是被醋意遮蔽了雙眼,完全失去了理智,出口便是毫無遮攔,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話一下子得罪了其他的人。


    所以,血鯊少莊主話一說出來,簡小鐵臉色頓時大變,在剛才,上官飛龍在嘲笑李七夜的時候,簡小鐵還無所謂,畢竟這是上官飛龍與簡小鐵的個人恩怨。


    但是,現在血鯊少莊主出言不止是羞辱李七夜,也是汙辱了這一尊雕像,而這尊雕像對於他們簡家來說,有著不一樣的象征,這怎麽能不讓簡小鐵臉色大變呢。


    血鯊少莊主話還沒有說完,李七夜就一下子站了起來,往外走。


    “喲,是不是心中有鬼,被我說中了,所以羞得無地從容,想逃走呀。”見到李七夜一言不發轉身就走,血鯊少莊主不由大笑一聲,心裏麵有著勝利的快感。


    上官飛龍也是附和地笑著說道:“這算他有自知之明,不然少莊主揭穿他心中齷齪的念頭,就更讓他無立足之地了。”


    “滾出來。”此時李七夜站在古院之外,冷冷地說道:“滾出來受死,別讓你們的賤血玷汙了靜清之地!”


    李七夜如此的話,讓怒火衝天的血鯊少莊主也更是大怒,冷笑地說道:“姓李的,我怕你不成,鹿死誰手,還不在道呢。”說著就衝了出去。


    “就是,別以為是祖樹的弟子就真的以為自己橫行天下。”上官飛龍也冷笑一聲,跟著衝了出去。


    站在古院之上,此時李七夜沒有表情,隻是冷冷地看著衝出來的血鯊少莊主和上官飛龍,他的神態冷到讓人害怕。


    此時,簡小鐵與洞庭派的弟子都跟著衝了出來,這一次作為主人的簡小鐵竟然沒有勸架,他隻是雙手抱於胸前,站在一旁隻是冷冷旁觀而己。


    這一次簡小鐵也是動怒了,血鯊少莊主出言辱了他們簡家祖先,他不動手收拾血鯊少莊主這已經客氣了,更別說是勸架了。


    李七夜此時隻是冷冷看著血鯊少莊主和上官飛龍一眼,很平淡地說道:“你們想怎麽樣的一個死法?”


    “好大的口氣!”上官飛龍都不由冷笑一聲,冷冷地說道:“李七夜,你真以為我們是砧板上的魚肉嗎?我不動手殺你,那是因為公孫娘娘已經訂下了你的狗命,真的惹怒了我,我也一樣殺你!”


    “廢話少說,你們兩個一齊上吧,我給你們先出手的機會。”李七夜冷得出奇,如果了解他的人,看到他如此冷到出奇,那一定會害怕。


    隻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當李七夜冷到出奇的時候,他絕對是動了可怕的殺機,一旦他動了這樣的殺機,那麽不管是誰來了都一樣殺無赦。


    事實上,李七夜根本就不把上官飛龍他們這樣的蟻螻放在心上,就算他們冷嘲熱諷他都可以當作耳邊風,可惜,血鯊少莊主卻不知死活,汙辱了那一尊雕像,當血鯊少莊主說出剛才那一席話的時候,他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誰來都救不了他,唯有一死。


    “好狂的口氣!”血鯊少莊主狂笑一聲,冷傲地說道:“姓李的,你算是什麽東西,你真以為拜了孔雀樹為師就很強大嗎?我祖宗乃是一代海神,舉世無敵,你這點出身算得了什麽!”


    血鯊莊的血鯊神尊在年少時曾經得到過三叉戟的承認,可惜,後來三叉戟卻又認棄了他,棄他而去,讓他最終未能成為海神。


    盡管是如此,血鯊莊依然以他們祖先被三叉戟承認而為榮耀,一直對外號稱自己祖先是一尊海神!


    “出手,一招之內,必殺你們兩個!”李七夜冷冷地說道,連眼皮都未撩一下。


    “好,李七夜,我與少莊主就領教你高招。”上官飛龍也是怒火衝天,冷森地說道。


    血鯊少莊主取出了一把血刀,血霧繚繞,他舔了舔嘴唇,雙眼露出嗜血的光芒,森然地說道:“小畜生,我的血刀已經很久沒有飲血了,今天就飽飲一頓。”


    “公子,小心他的血刀——”一看到血鯊少莊主取出血刀,林姑娘也大吃一驚,花容失色,好心出言提醒。


    林姑娘的神態,就頓時讓血鯊少莊主怒到顛狂了,他狂吼一聲,怒吼道:“小畜生,我殺了你!”話一落下,他整個人化作一道血光,怒斬向李七夜。


    “砰——”的一聲,接著聽到“啪”的一聲崩碎之音響起,再接著是“喀嚓”的碎裂聲刺耳。


    此時,所有人都看到李七夜一隻手把血鯊少莊主直貫在地上,大地一下子碎裂,鮮血碎肉瞬間迸射,血鯊少莊主一下子被狠狠地撞得粉碎,鮮血和碎肉飛濺得到處都是,十分的血腥。


    李七夜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沒有人看清楚血鯊少莊主是怎麽樣落到他手中的。


    大家隻看到血鯊少莊主被李七夜狠狠地撞在地上,撞碎了大地,也把血鯊少莊主撞得粉碎,迸射的碎肉和鮮血濺得到處都時。


    此時,地上的碎肉還在跳動著,溫暖的鮮血在地流靜靜地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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