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除了太子殿下的侍衛和顧菁言,其他人都被這忽然的變故給驚了。


    虞衡越看向祁修堯的視線帶上了一絲探究。


    這個病怏怏的軟弱太子,真的如同傳聞中的那樣軟弱不堪嗎?


    他看,並非如此。


    虞舒月則是微微挑了挑眉,在她看來,太子殿下就應該這樣,不然每次都是他自己被欺負。


    隻有強硬起來,才能保護好自己。


    “你……你……“


    華芊瀲疼得冷汗涔涔,忍著疼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祁修堯。


    她不敢相信向來軟弱可欺的祁修堯為何突然強硬了起來。


    “孤方才看見一隻健碩的獵物從西南方向躥過,因為狩獵心急,不小心誤傷了郡主,是孤的不對,張太醫的主要職責是調養孤這破敗的身體,再加上他老年紀大了,一天不宜太過辛苦,等迴了城,孤再去宮裏為郡主請太醫。”


    到底有沒有獵物,到底是不是誤傷隻有祁修堯的一麵之詞,華芊瀲根本找不出任何證據來反駁他。


    而且他還是儲君,不管他再怎麽不受寵,但是這個身份是不變的。


    她一個小小的郡主大逆不道的敢直唿他姓名,敢抬手不敬的指著他,以往他不計較她也就得寸進尺,真以為自己可以隨意踐踏祁修堯。


    現在猛地被他手段如此強硬的懲罰,她一時之間沒能轉變過來。


    而以往他那雙懶洋洋毫無神采的眼睛,此時裏麵盛滿了冷漠與殘忍,這一切的變化讓華芊瀲忍不住頭皮發麻,眼神中微微透著一絲恐懼。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太醫。”


    華芊瀲因為太過害怕,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著的,說罷飛速地放下手朝著祁修堯行了禮隨後捂著臉帶著自己的隨從離開了,全程快得柳書芹沒有反應過來。


    “哎,芊瀲……”華芊瀲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般,毫不猶豫地策馬離開。


    “太子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雖然她很想繼續賴在這裏,但是她不得不離開。


    不知道華芊瀲到底是怎麽迴事,柳芹瀲趕緊跟了上去。


    等她們一行人都離開後,張太醫已經完全處理好虞舒月的傷口了,囑咐她接下來傷未好之前不準碰水,不能過度使用受傷的這隻手臂,要好好養傷後,便告退了。


    “阿月,是兄長不好,讓你受傷了。”


    虞衡越看著自家妹妹那纖細的手臂上包紮上刺眼的白紗布,他眼裏滿是自責。


    如果他能夠及時趕到,阿月就不會受這個罪。


    “我沒事,今天的事可不能讓爹爹知道,不然要出事的。”


    從小到大,虞舒月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嚴重的傷,平時就是被劃破一個小口子,虞父都心疼得不行,這次這麽嚴重,他可能要暴走直接上郡安王府鬧了。


    其他事情虞衡越肯定二話不說直接答應她,但是她受傷這麽大的事情,他不可能瞞的。


    虞衡越隻是對著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頂,讓她隻管好好休息就行。


    看著她因為流血過多和因疼痛而造成的蒼白唇色,虞衡越心中怒火難消,隻恨自己給華芊瀲的教訓還不夠。


    不過想到這兒,他還真的得感謝祁修堯最後對華芊瀲的教訓,他難得的對這位扮豬吃老虎的太子一個好臉色。


    “太子殿下,今日的事虞某記下了,改日定會還你這個人情。”


    “不用,孤隻是為了阿月,阿月,對不起。”


    對著虞衡越說話時祁修堯臉上淡淡的,但隨後偏頭看向虞舒月的時候,臉上不僅掛上了笑容,更是還有愧疚的表情。


    這愧疚與道歉令虞家兄妹同時愣住了,不知道他為何忽然道歉。


    “是我來的太遲了,每次阿月都救我於水火之中,可是這次我卻來得太晚了。”


    祁修堯說得認真,神色嚴肅,而他搭在腿上的手掌更是緊握成拳。


    他這會兒並不是在演戲,一切都是真情流露。


    “咳咳,太子殿下,今日謝謝你,舍妹受了傷需要休息,臣先帶舍妹迴府了。”


    祁修堯盯著自家妹妹的那個眼神,越看越不對勁,虞衡越輕咳兩聲,隨後直接彎腰抱起虞舒月把她放在馬背上,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祁修堯道。


    祁修堯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防備,不過他早有準備,他今日沒有像以往那樣隱忍,便知道自己的舉動肯定會引起虞衡越以及那些時刻盯著他的人的注意。


    他淡淡地點了點頭,本還想和虞舒月道別,但虞衡越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牽著馬離開了。


    “表哥,你有些不對勁哦。”


    等虞家兄妹都離開了,祁修堯的視線還緊緊地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顧菁言歪著頭看向輪椅上的人含笑道。


    祁修堯隻是不置可否揚眉笑了笑,並未立刻迴答她。


    就在顧菁言以為自家太子表哥不會迴答她時,又聽到他低聲呢喃道:“沒有人可以傷害她,誰都不行。”


    語氣裏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讓顧菁言不禁抖了抖身子,在心裏默默的為華芊瀲點了根蠟燭。


    這小郡主平時張揚跋扈,以往也沒少跟著祁修景那斯挖苦欺淩表哥,每次她都忍不住想要給那些人一個教訓的時候,都是他在寬慰自己不要太在意,時候未到。


    “表哥,現在時間可到了?”顧菁言調笑地盯著他。


    祁修堯隻是笑了笑,隨後搖了搖頭。


    顧菁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整個人愣住了,歪著頭半天沒想明白他這唱得是哪一出。


    一會兒不再掩飾,一會兒又說時機未到,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他這心思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以捉摸。


    ……


    “阿月,你什麽時候與太子殿下這麽熟了?”


    虞衡越心裏越想越不得勁,特別是那人還親昵地喚自家妹妹阿月。


    這是他一個外男能叫的嗎?


    “阿兄,並沒有,幾次和太子殿下的交集我昨日已經與你和爹爹說了,隻有那些。”


    除去夢境的事情,虞舒月並沒有隱瞞。


    虞衡越的馬兒和她的馬並排走著,他手上拽著她馬兒的韁繩,偏過頭認真的盯著虞舒月道:“阿月,我看這太子殿下可不像傳聞中的那樣軟弱和無能,兄長不想看見你受傷。”


    “阿兄,你多慮了,我能受什麽傷,放心啦,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而且不是還有你和爹爹嘛。”


    虞衡越見她並沒有理解自己話中的意思,本還想繼續說,但瞧見她笑著向自己撒嬌,他無奈又把話給咽了下去。


    算了,自家妹妹才豆蔻年華,還未及笄,對男女之事還未開竅,這也是好事,他就不點破了。


    至於那個太子殿下,他還是需要看看爹爹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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