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給驚到了,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


    祁修堯率先迴過神來,但是他並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一雙幽深的黑眸一直緊緊地注視著懵懵狀態下的虞舒月。


    “小姐,您沒事吧?方才馬車路過了一個坑,有點顛簸。”


    馬車外傳來芍藥關心的詢問聲令虞舒月立馬迴過神來,手撐著馬車快速地起身。


    這會兒她也顧不得看清麵前的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了,起身後立刻到了一旁的角落,與他離得遠遠的。


    “小姐?您沒事吧?”


    芍藥沒有聽到自家小姐的聲音,有些擔憂地再次問道。


    “額,無事。”


    “姑娘,方才的事在下……”


    “閉嘴,剛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東街到了,你該離開了。”


    虞舒月此刻腦子一片漿糊,哪裏還有心思管他,聽到他的聲音便開始趕他走。


    祁修堯那雙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知道方才的事對於她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子衝擊力有些大,麵巾下的嘴角抿了抿,最後還是聽她的話離開了。


    男人離開後,虞舒月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放在了唇上。


    男人唇上溫熱的氣息放佛還留在上麵,她情不自禁地摩挲著唇瓣。


    她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臉上閃過惱怒,隨後拿著手帕不停地擦著唇瓣,好似想要把方才的那種感覺給徹底擦幹淨,徹底忘記。


    “小姐,您的唇怎麽迴事?”


    芍藥和紫菀看著自家小姐那紅腫的被擦破皮的唇瓣,震驚地問道。


    “額,沒事,方才被蚊子咬了一下,有點癢,我不小心擦破了皮。”


    虞舒月臉上閃過極不自在的神色。


    她剛剛太過用力,自己把自己的唇給擦破了皮,現在說話不小心碰到嘴唇都是疼的。


    “這麽寒冷的冬天都還有蚊子嗎!這上京城的蚊子也太厲害了,奴婢去給您找藥來上在傷口上,這樣好的快一些。”


    “嗯。”


    還好自家的兩個丫鬟和自己年紀相仿,單純不諳世事,並沒有往其他方向想,虞舒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但怕爹爹和兄長也關注到她嘴唇的事,所以她迴來後都沒有親自去給爹爹請安,自己先行迴了院子,派了下人去給爹爹和兄長匯報她已經迴府。


    虞家父子也沒有多想,還以為她是太累了,便也沒有去她的院子打擾她。


    ……


    東宮。


    “今夜主子怎麽了?”


    祁修堯迴來已經有一個時辰了,但是迴來以後就一直坐在那兒摸著唇,鳥不逗,也不說話。


    華安把手上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剛好瞧見太子殿下手指摩挲著嘴唇,低頭淺笑的模樣。


    他被自家主子的那個笑容給嚇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隨後趕緊退下,來找影一打探消息。


    “不知,主子今夜是單獨出去的,並沒有讓影衛跟著。”


    “不過──”


    “不過什麽?”


    華安聽聞轉頭看向他。


    “主子的這種狀態,隻能是和虞姑娘有關。”


    影一跟在祁修堯身邊整整十年了。


    他這種春心蕩漾的模樣,至今隻在主子遇到虞姑娘時才會出現。


    “確實如此。”


    華安被他這麽一說給點醒了。


    除了影一說的這個理由,他想不出還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主子可以笑得如此……蕩漾。


    “可主子不是換了夜行衣去郊外了嗎?怎麽會遇到虞姑娘。”


    華安的這個問題影一可迴答不來,畢竟主子是一個人外出的,並沒有帶他們任何人,他們也無從得知。


    不過,主子的私事還是少打聽為妙。


    一陣寒冷吹過,把祁修堯發熱的臉吹得清醒些了。


    他至今還在迴味方才那個意外的算不上吻的吻。


    他甚至都有些後悔為什麽戴的是麵巾,把自己的嘴給遮得嚴嚴實實。


    雖然那塊布薄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還是礙著他了。


    祁修堯嘴角不由自主上揚,他漆黑的眸子微微一閃,隨後招手喚來華安,吩咐他下去辦事。


    “是。”


    華安聽到主子的吩咐後快速的退下去辦他交代的事。


    華安不明白為何主子會突發奇想的讓他去打造一塊麵具,而且還隻能是一塊半麵麵具,不能把整張臉都遮住,必須要把鼻子一下的地方都給漏出來。


    不過他雖然不解,但是太子吩咐下來的事情,他做下屬的隻管去執行,不用知道為什麽。


    …………


    夜晚,鎮國將軍府。


    虞舒月洗漱一番由著芍藥給自己的嘴唇上了藥後便準備休息。


    可她一閉上眼,腦海中不由自主出現的便是那人那雙漆黑的仿佛能把人給吸進去的眸子。


    確實十分熟悉,仿佛她看過無數遍。


    但她頭都想疼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她狠狠吐了口氣,最後還是決定把這件事給拋之腦後,她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她會十分後悔方才為什麽沒有把那人給廢了,就那樣讓他離開。


    都怪事發突然,讓她一時慌了神。


    如果下次再遇到……不,沒有下次,不會再遇到了!


    虞舒月就這樣帶著忿忿的心情入睡了。


    “時安,這是我做的一個小玩意,給你……解解悶。”


    男人說著便把手中的竹蜻蜓給遞了過來。


    虞舒月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和名字,便知道自己又在夢境之中了。


    她微微低頭看著男人白皙的手掌上那隻惟妙惟肖的竹蜻蜓,在看到男人手上被劃破的無數傷口時,她心裏忽然悶了一下。


    她知道這是時安的感覺,不是她的。


    她抬頭順著男人的手掌看了上去,下一秒眼睛猛地一縮。


    這張臉!這雙眼睛!


    “唿唿唿──”


    虞舒月從夢境中醒來,她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間的發已經被打濕,黏膩的貼在皮膚上。


    她伸手揉了揉眉間,腦海裏麵還是方才夢境中的場景。


    她忽地一下抬起頭來,臉上有著震驚,不可思議。


    她這次不但在夢中看清了男人的臉,醒來後也還記得一清二楚!


    隻是她臉上的笑容隻維持了不到片刻。


    那張臉,是祁修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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