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萌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位相國大人一定重要秘密,也許他和自己身世相同,也許他曾經經曆過加悲慘遭遇,同命相憐對於兩個陌生人來說,是好接近途徑。


    林昊聽完唐越萌詩詞有瞬間恍惚,他向來冷靜沉穩,稍稍克製便恢複了清明,輕笑一聲,眼眸越發似水,溫情脈脈看著唐越萌,那目光溫柔似乎要熨帖她滿身滿心傷痕,“公主才華橫溢,林某佩服,公主莫哀傷了,皇上向來仁義治國,必會對公主禮遇,公主可以放寬心,隻管越國安度日子便是。”


    唐越萌眼眸中依舊是掩蓋不去濃濃憂傷,她強顏歡笑,“亡國之人,皇上能夠不計前嫌,給我一個容身之地,我已經萬分感激了。”


    林昊點點頭,試探問道:“我聽聞慕容國昔日有筆財寶,公主可需要越國幫助取出來用於人民,他們經曆多年征戰,天災*,也算給他們一些恩德?”


    哼,說比唱好聽,取出來之後還輪到老娘做主,早就被你們皇帝搶去了,不要說這筆財寶本來就是子虛烏有,就算是有也是老娘用於活命籌碼,真當老娘是傻瓜啊,她心中腹誹,眸中卻閃過一絲慌亂神色,眼睫低垂,避開林昊灼灼目光,囁嚅說道:“哪裏有什麽財寶,相國大人說笑了。”


    林昊不再言語,心中卻暗自起疑,看來這筆財寶應該是屬實,慕容嫣年歲幼小,性格單純,還不懂掩飾自己感情,難怪越明溪曾經告訴自己這個亡國公主有些單蠢,自己當時還不以為然,如今看來隻是性格單純不諳世事罷了,這樣女子原本應該過著錦衣玉食簡單無憂生活,隻可惜國破家亡,淪落至此。


    心中一軟,林昊語氣愈發柔和,“傳言罷了,當不了真,好好過你日子,無論前途如何,世事多桀,總是要向前看,公主若是有事情需要林某幫忙,隻管來找我。”


    唐越萌微微咬唇,眼波瀲灩,淚光蘊含,越發顯得孤助無依我見猶憐,“相國大人你是個好人,嫣兒身世飄零,還是不要給相國大人惹麻煩了,相國大人好意嫣兒心領了。”相國大人,你對我大幫助就是些加入老娘後宮,老娘還需要你去擺平那個女人呢,哼,越明溪你對老娘便宜爹用美人計,老娘就對你用美男計,咱們誰也不吃虧。


    林昊心中越發柔軟,這個亡國公主雖然單純,卻也是知曉事理之人,她自知身份尷尬,恐怕自己接近她會引起皇帝猜忌,因此善意提醒自己,這個女子雖然命運坎特,卻依舊保持善良之心,眼神黯了黯,這亂世中,單純善良人怎能活得下去,心中忽然起了憐憫之心,若是自己能夠護得她周全,也算全了多年來心願。


    “公主,林某還有要事,先走了,改日公主若有事情,可去找明溪宮李侍衛,他必然會幫助你。”林昊疏朗一笑,向著唐越萌點點頭,便先行離去。


    唐越萌望著相國大人離去背影,心中暗暗謀略,按照這個男人表現,他極有可能是哪個亡國之後,若是自己用傾國財富作為誘餌,助他複國,也許能和他結為聯盟,他越國也算權勢熏天,自己就算有了複國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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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昊前往越國皇帝禦書房迴稟自己探訪結果,發現越國太子越量也,連忙恭敬請安,越量從鼻中哼了一聲算是見禮,林昊內心苦笑一聲,太子向來和自己不對味,這已經是滿朝皆知事情。


    每逢皇上有事情交給自己或者吩咐自己督辦,這位太子總是會橫插一腳,或指責或諫言,總之自己要做事情他定會反著來,而且太子性格浮躁脾氣暴虐,喜浮華奢靡小人讒言,好女色,看到有些顏色女子想方設法要弄到手,朝中民間頗有怨言,一些大臣常常哀歎,若是皇帝百年之後,朝政落於太子之手,越國怕是危險之極,隻怕到時候自己已經沒命存。


    林昊想雖多,麵上卻愈加恭謹,垂手立一旁,越國皇帝見林昊來禦書房,必有重要之事,微微頷首問道:“林相國,你來禦書房必有要事稟告朕,所謂何事?”


    林昊應了一聲,將這幾日調查一五一十事無巨細稟告,“迴稟皇上,皇上交待臣事情臣經過探訪,查實民間傳言確為屬實,有越國士兵曾經見過慕容國廢帝破城前將自己心腹滅口,臣得到這個消息後也曾試探過慕容嫣公主,她言辭閃爍神色慌張,怕是慕容國財寶確有其事。”


    越國皇帝感興趣嗯了一聲,“你如何試探?”林昊將自己試探慕容嫣話仔仔細細複述一遍,越國皇帝細細思索,慕容國這個公主和明溪迥然不同,他對於越明溪和蕭騰之間事情有些了解,這個女子若是稍微機靈一點,必然會發現兩人蹊蹺,可見也是個蠢物,相國大人這等精明之人試探,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可見慕容國財富這個傳言絕非空穴來風。


    他想了想,問道:“林相國,朕命你從慕容嫣處套出這批財寶埋藏地點?你可有把握?”


    林昊有些躊躇,他想到唐越萌那首詞句,故國不堪迴首月明中,心中不忍,於是迴稟道:“啟稟皇上,這位慕容公主雖然單純,但是據臣觀察,她性情剛烈,對於慕容國頗為忠貞,怕是不會輕易說出這個秘密。”


    越量早有些不耐煩,立刻打斷林昊話,嘲諷說道:“父皇,區區一個亡國公主何必勞林相國大駕,兒臣必有辦法讓她乖乖說出來。”


    林昊心中大急,他深知這個太子殘忍暴虐,若是慕容嫣落他手裏,怕是生不如死,他想了想,以退為進,淡淡說道:“太子所言極是,亡國公主應該是後一個知曉這個秘密人。”


    越國皇帝眉頭微皺,瞪了太子一眼,“朕向來以仁義治國,難道你居然忘記不成,慕容嫣是這個世上唯一知道秘密人,你若是嚴刑拷打,萬一她挺不過去或者性子倔強咬舌自,豈不是人財兩空,這件事情要想個萬全之策,既能得到傾國財富,也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他想了想,對越量說道:“去明溪宮吩咐明溪來見朕,”“是,父皇。”


    一盞茶時間,越明溪嫋嫋娜娜跨入殿中,見林昊立一旁,不著聲色送了一個秋波,林昊心中厭惡,垂眸裝作未曾看見,越明溪不由有些失望,她自詡了解天下男人心,隻要自己存心想得到,沒有不到手,未曾想到這個男人卻連接近都無計可施。


    越國皇帝對自己這個女兒心思心知肚明,他裝作不曾發現兩人之間曖昧,對於這個女兒,隻要她不去妨礙自己大業,些許小事也就是眼開眼閉罷了,清咳一聲,越國皇帝慈愛招招手,“明溪,到父皇身邊來。”


    越明溪心中嗤之以鼻,這副慈父模樣裝給誰看,麵上卻是受寵若驚,嫣然巧笑,姿態翩然走到越國皇帝身旁,撒嬌般扯住他衣袖,“父皇,這麽急喚兒臣來何事啊,明溪還沒梳妝好,被相國大人見到不齊整,明溪怎麽好意思?”


    林昊扯動嘴角笑了笑,繼續裝作牆角蘑菇一般,不動不響不言不語,越國皇帝嗬嗬一笑,“明溪,今日為父有事告知你,慕容國公主慕容嫣已經入宮一年多了,朕打算宮中為她舉辦宮宴,屆時朕會宣布納慕容嫣為妃,兩國永結秦晉之好,你迴去先告知慕容嫣,讓她高興高興。”


    一語既出,越明溪和林昊都有些呆怔,林昊眼前不由浮現那張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容顏,心中暗自嗟歎,本相幫不了你了。


    越明溪很斂了神色,麵上出現驚喜模樣,“父皇,兒臣和慕容公主關係匪淺,有了父皇這層關係就加妙了。”


    越國皇帝點頭微笑,成為朕女人,這是莫大榮耀,不但可以收服慕容國遺民心,自己再稍加寵愛,還怕她不死心塌地跟著自己,屆時得到慕容國財富,一統天下,一箭雙雕之計。


    越明溪迴到明溪宮,越想越生氣,劈手將桌上筆墨紙硯統統扔到地上,猶不解恨,將房中瓷器器皿繼續摔了個稀巴爛,唐越萌伺候一旁,覺得越明溪這個無名火發莫名奇妙,她此時和越明溪關係還算不錯,於是鬥膽問道:“公主因為何事心煩?”


    越明溪見她發問,愈加煩躁,冷哼一聲,帶了點嘲諷問道:“你猜猜看?”


    唐越萌想到上次越明溪說過,皇帝想讓她嫁給秦國皇帝為妃,秦國皇帝已經年逾花甲,嫁過去就是守活寡,她神色一變,看看四周沒人,跪下迴道:“公主,是不是皇上讓您嫁給秦國皇帝,萬萬不可,嫁過去您這輩子就毀了啊。”心中暗道,秦國皇帝太年輕了,好嫁給他老爹,這輩子抱著個黃瓜度日算了。


    越明溪愣了愣,她沒想到唐越萌將自己隻說過一次事情居然放心上,想了想,冷笑一聲,“怎麽,不嫁給秦國皇帝,嫁給你那個駙馬,你就舍得?”


    唐越萌暗自腹誹,都不是好鳥,你們走了,老娘找誰報複去,還試探老娘,尼瑪當老娘吃竹子長大啊,麵上嚴肅,眼眸真摯,“公主,蕭騰並非良人,秦國皇帝也非良人,公主,一定要三思啊。”若不是你還有用,老娘管你去死。


    越明溪心中感慨萬千,上前攙扶起唐越萌,“慕容嫣,我終於知道,這個宮裏,隻有你對我是真心,如今我也不想瞞你,父皇欲納你為妃。”


    唐越萌頓時死心都有了,這個老白菜棒子都四十多了,比自己大近三十歲,也不怕遭雷劈。瑪麗隔壁你那寶貝女兒做過老娘母妃,老娘嫁給你,是叫你爺爺呢還是夫君?尼瑪這定是那老家夥想一箭二鳥之計,射下自己這隻亡國公主一來撫慰慕容國人心,二來得到那筆財富,好一個如意算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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