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怎麽突然不說話了,夏霽菡剛抬起頭,就碰上了他熾熱的目光,分明有一些東西在裏麵燃燒。


    天哪,她的話又惹火了他!


    他的目光燒灼了她的臉,滾燙滾燙的,一直紅到了耳根,紅到了脖頸,深深地低下頭,以至於連帶著上半身都往下彎去。


    她惶恐的羞澀又惹得他笑了,別說,她的膽子確實很小。


    他強壓住心底的火熱,喉結滾動了兩下,低啞著嗓音說:“你在玩火!”


    她不敢抬起身看他,小聲反駁道:“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已經在為你的行為給我鞠躬道歉了,看,腦袋都快低到地上了。”


    聽他這麽一說,她趕忙抬起頭,直起身,不想,自己就和他麵對麵了,旋即,她就到了他懷裏。


    哦,天哪!


    她一陣眩暈……


    他緊緊地抱著她,臉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秀發,陣陣溫熱的鼻息吹拂著她的脖頸,嘴貼在在她的耳邊,說道:“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我不會成為貪官,也不會成為庸官,我要做一個好官,做一個讓你喜歡的官,請你監督我好嗎?”


    她在他的懷裏點點頭。


    他又是一陣激動,捧過她的臉,剛要吻她,她卻說道:“我想給你約法三章行嗎?”


    剛說完監督,緊跟著就要約法,關昊停止了吻她,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道:“好啊。”


    她不敢看他著火的目光,低著頭,怯怯地說:“你會答應嗎?”


    他低頭注視著她,說:“我要先聽聽是什麽內容?”


    她直起身,盡量坐正身子。


    “第一,我們不可……以超越朋友關係。第二,你不能用濫用職權那個。三,兩條有一條做不到我就迴專題,不給你……當記者了。”


    她忐忑地說完,不敢抬頭看他,心在砰砰地跳著,半晌不見他不說話,剛一抬頭,就遇到了他含笑的目光。


    “那個是哪個?”


    “那個——反正就是那個!你那麽睿智我就不明說了。”她底氣不足地說道。


    “孩子,你敢威脅我?”


    她低頭,心跳的更厲害了,緊張的掰弄著自己的手指,大氣不敢出。


    他的心疼了,慢慢地拉過她的手,說道:


    “好,我接受,盡管這是個不平等的條約,但我決定接受,接下來我請你吃飯,快去換衣服。”


    “還是別破費了,就你那點可憐的工資。”他剛才還說自己工資可憐。


    “沒關係,隻當另開了一個房間。”


    “那你還是把有限的資金留著開個房間吧,我不餓,真的。”


    “沒關係,塊兒八毛的還是有的,再不走我就改變主意了,你就準備餓一宿吧。”他的口氣加重,故意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她還真餓了,就順從地說:“那好吧。”


    他喜歡這種征服的感覺,也喜歡她低眉順眼、溫柔可人的樣子。


    他們來到賓館不遠處的一個西餐廳,出了賓館,夏霽菡才知道下雨了,而且有雷聲滾過,她慶幸自己在熟睡,不然怕死了。


    這家西餐廳是省城最好的西餐廳,門麵不大,但秀外慧中,濃鬱的異國情調,美麗的鮮花,精致的燭台,柔和的光線,潔白的桌布,安寧的氣氛,極強的私密性,都恰到好處地展示出這是一家地道的西餐廳。


    她不熟悉西餐,一切由他代勞,考慮到她不喜歡油煎的東西,就為她點了奇異果雞肉沙拉,蘇比慈湯、菠菜乳酪焗生蠔和一道甜點,為自己點了鵝肝牛柳黑菌汁和一盅羅宋湯,又點了一瓶1996年份的瑪高城堡紅酒。


    看得出,她不常去西餐廳就餐。其實,他也不常吃西餐,有人說去西餐廳,就得有極好的興致,極好的女伴,和極厚的鈔票,才能達到人景合一。無疑,此時他都具備。


    盡管他跟她哭窮,那是逗她呢。


    且不說他是市委書記,的確有一些工作上的便利,就是弟弟關垚給他的消費資金,他也是花不完的。


    看到她很有分寸地東張西望,他有些得意,肩膀搭在椅背上,注視著她。她臉現出紅暈,不好意思供出這是第一次來西餐廳就餐,新鮮。


    關昊笑笑。


    他喜歡她對這個環境所產生的新奇感,喜歡看她端詳著桌上燭具時的專注目光,喜歡她的清純、簡單,更喜歡她的嬌柔和寧靜,總之,喜歡她的一切。


    他此時意識到,自己陷落了,陷落到一個美妙、未知的境地中。


    他長長唿出一口氣,很想像小青年一般問她一個很幼稚的問題,但終究沒說出口。


    他不可能問她,就是想想自己都覺得好笑。但是沒辦法,他真的無藥可治了。


    夏霽菡表現的有些坐立不寧,她一進門便看到前廳角落裏的鋼琴,不知為什麽,她心中蕩漾起強烈的彈奏渴望。


    爸爸有一架舊鋼琴,她從小就跟爸爸學彈琴,而且彈的還不錯。


    但自從結婚後,她就一直沒摸過鋼琴,一來她們剛安家,沒有財力買鋼琴,二來,爸爸的舊鋼琴是爸爸的心尖寶貝,她不可能帶到婆家。


    其實當初買車時,她就跟田埴說不要汽車要鋼琴,田埴說:“車是現實,琴是精神,眼下現實為主”,她沒再堅持,因為向來生活上的事他說了算。


    但是此刻,她看到鋼琴後,驛動的心無法再安定下來,她很想去摸,又不敢跟關昊提。


    大概關出她有心事,關昊揚揚眉說:“怎麽啦,不喜歡這裏嗎?”


    “喜歡,太喜歡了,可是……”


    “可是什麽?”


    “我想彈彈那琴,不知行不。”她揉搓著兩隻小手,有些不知所措。


    “你會彈它?”


    “業餘愛好,從小跟爸爸學的,沒作為專業發展,爸爸也沒強迫我必須學,完全是愛好。”


    他明白了。伸手招來服務生,在他耳邊說了兩句,悄悄給了服務生兩張小費。很快,服務生便迴來,衝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她有些欣喜若狂,不相信地看著他。


    他紳士地向她微笑一下,也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跟他去吧。”


    她雀躍著站起,來到鋼琴邊,激動心直跳。


    要知道,她有兩年的時間沒摸琴了,但她毫不生澀,她試著彈了幾個音符,在找感覺,猛地,一串優美動聽的曲子從她指尖傾瀉而出,她彈的是大家熟知的曲子《致愛麗絲》,曲調明朗、歡快,質樸、自然,恰似情人間的燕語鶯聲。歡快的節奏,使她沉浸在音樂當中,她曾無數次彈過這個曲子,無數次試圖用手去感受那個美麗的動人的故事。


    慢慢閉上眼睛,想著兒時的美好,想著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想著家鄉秀美南國田園風光,她沉醉在一個人的世界中。


    一曲畢,掌聲從餐廳的各個角落裏傳出,她意猶未盡。緊接著一首舒緩浪漫的《月光曲》響起。


    關昊感歎,這個小女人居然有他那麽多未知的新鮮和美好,纖細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舞,伴著跳躍的黑白小精靈,是那麽的優美。


    在這空靈和悠揚的背後,肯定有著他目前還探知不到的內心世界。


    外麵的雨不緊不慢地下著,和著這輕快的旋律,置身在這夢幻般的環境中,夏霽菡陶醉了……


    他們的食物上齊了,關昊打發走侍酒師後,端起醒過的紅酒,往兩隻葡萄酒杯裏倒了少許的酒。


    這是法國著名的紅酒產區波爾多的瑪高城堡紅酒。紅酒是關昊的最愛,他知道這是一家地道的西餐廳,而且這裏的紅酒都是正品原裝,所以才來這裏。他自己端起一杯,漫不經心地在手裏搖著,靜靜地聽著從她指尖下流淌出的樂曲,感受著這個有她的時刻。


    曲畢,她還想再彈,服務生恰到好處地跟她說:“小姐,您先生請您迴去用餐。”


    她一怔,沒說什麽,迴到座位上,揉著有些酸脹的雙手,看著滿桌的食物說,興奮地說:“太多了,吃不了。”


    “你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東西,最好一次性都亮出來。”


    她嫣然一笑,說道:“你有探聽別人隱私之嫌疑。”


    嫵媚的神態,嬌羞的可愛,對關昊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隻這一瞬間,他就又來了衝動,恨不得立刻吻過去,但他抑製住了,舉起杯說:“為了愛麗絲,幹。”


    她還處在興奮中。兩年沒彈琴了,她以為自己早就不會彈了,今天如願以償,她發現對鋼琴的依戀,早就滲到她的血液中了,那美妙的令人神往的空靈境界,是任何事物都不能代替的,她以為鋼琴早就隨著她結婚,淹沒在日常瑣事中了,淹沒在柴米油鹽中了,沒想到,撂了兩年,今天猛然一彈,盡管有些生澀,但仍強烈地感到周身的興奮,每個毛孔都被激活了,每根汗毛都隨著節奏跳躍、舞動,引發出強烈共鳴,她激動不已。一聽他說:“幹”,端起杯,一飲而盡。


    他呆住了,哪有這樣喝的,他要的這瓶瑪高城堡,是他比較喜歡的一款紅酒,盡管不是太昂貴,那也要大幾千的呀,盡管不太適合女性飲用,但它入口醇厚,細致而濃鬱的質地,絲滑而又勁道的單寧,是將紅酒的優雅與濃鬱醇厚、細膩柔美和勁道結合的最具獨特韻味的酒,以芬芳複雜的香氣和層次豐富、不斷變幻而迷人,仔細品味,會有黑漿果、醋栗水果的芳香和橡木的氣息。


    強勁的單寧和飽滿的酒體,很快就令她臉色緋紅,如一抹紅酒般嫣然嬌媚。他想給她普及一些紅酒知識,但被她製止了,她睜著迷人的眼睛說:“我知道你想說紅酒是用來品的,不是這樣牛飲的,但我告訴你,我今天就想這樣喝。”怔了怔她又說:“這酒味道好複雜,跟我以前喝的不一樣。”說完,伸出小舌頭左一下、右一下地舔著嘴角殘留的紅酒餘味,還咂著滋味。


    天哪,看到她這個動作,他驚呆了,大腦“轟”的一聲爆響,隨即心髒狂跳起來。


    和這個女人相遇,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這個女人,他今生要定了!


    不管能還是不能!


    他暗暗發誓,並且咬牙切齒!!!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淡淡地笑笑,優雅的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又給她倒了少半杯,自己也倒了少半杯,看著她臉上的嬌紅,說:


    “為複雜的味道……”


    “幹!”她搶先說道。


    他也一仰脖,酒見了底。


    她的臉越來越紅了,如同胭脂輕染,又似紅霞漫過。


    窗外的雨,久違的琴,優雅的環境,浪漫的紅酒,激起了她心底的無限情懷,她給他咕嘟倒了半杯,自己也咕嘟倒了半杯。


    那樣子頗有些豪爽。


    他隻是有些可惜了這麽好的紅酒,哪有這麽喝這麽倒的。


    盡管這支紅酒是在關昊的注目下換了瓶,又醒過,但一隻紅酒還是要慢慢地倒、慢慢地醒,讓沉睡了多年的酒盡可能多的接觸空氣,這樣才能喚醒酒的生命,使之散發出應有的芳香。


    她舉起杯,眼光有些迷離又有些霧氣升騰:


    “你實現了我兩年不曾想的奢望,終於又摸到了鋼琴,謝謝,我會記住今晚,一輩子都記住。”又一飲而盡。


    她的眼裏有兩汪清波在盈盈閃動,他也有些激動,衝她微笑著點下頭,隨她一飲而盡。


    “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轉動著空杯,癡癡地看著著殘酒盡染的紅暈,她自言自語,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縈繞心間。


    “與爾同銷萬古愁”,他接著吟道,並且深情地看著她。


    她怔了怔,閉上眼,噙著許久的淚水悠地流出,似乎意識迴到了腦中,手在眼睛部位甩了一下,甩去了淚水,又想倒酒,被關昊製止住了。


    “你不能喝了。”


    他將奇異果雞肉沙拉和菠菜乳酪焗生蠔往她的麵前推推,示意她該吃東西了。


    她不太熟練地用著刀叉,手有些力不從心,他知道是酒的作用,便為她弄好,用叉喂她,她眼裏又有了晶亮的東西在眼裏躍動。


    是啊,那久違的暢然、久違的物我兩忘的空靈意境,使她激動,同時,心底裏又漫上絲絲的鄉愁和莫名的感傷。


    她吃不慣西餐,除去浪漫的環境、不一樣的紅酒還有鋼琴之外,西餐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吸引力。


    她仍端著空杯,凝視著玻璃杯上濃鬱的酒紅,一隻手撐著腦袋說:“原來紅酒也有度數啊?”


    他笑笑,按捺住自己的心跳,溫和地說:“你喝的太猛了。”


    “那你呢,你也喝了,怎沒事呀。”


    她那不設防的單純是那樣吸引著他,他瞪著她說:


    “我是男人,你我不是一個段位的,你怎麽敢跟我比!”說完,學她的樣子,一飲而盡。


    她笑了:“沒想到那麽紳士的人也牛飲了。”


    她也不示弱,一仰頭,再次喝幹了杯裏的酒,感覺自己的腦袋晃來晃去的,脖子根本不管事了。


    不知為什麽,她總能勾起他的情致,羅婷卻不行,羅婷永遠優雅的像天鵝,不忍觸摸。


    盡管關昊努力不去想羅婷,但五年的夫妻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可是,不忘又能怎樣?她那麽堅定地離婚,事先把什麽事情都想好了,戀愛時的西餐廳、離婚協議書,她分明是做足了準備工作。廖書記說他看不住老婆,這不是看與看不住的事,既然他的魅力,遠沒大洋彼岸有誘惑力,他隻能放手,不隻是他,相信任何一個有骨氣的男人都會這麽做。


    又一次的一飲而盡。


    他今天打破了紅酒的傳統喝法,每次都是一飲而盡。


    “我不太懂紅酒,包括任何酒我都不懂。”她說。


    “你不需要懂,你隻需要喝就行了。”他忽然感覺了解紅酒其實最好的途徑就是喝,不折不扣的喝。


    “好,聽你的。”她也喝光了“從昨晚到現在我感覺你一直有心事?”


    “我有什麽心事,非議叵測。”他不喜歡她八卦。


    “其實我是想說有心事挺好的,感覺你就真實了,就像一個普通人了。”她自顧自地說。


    “我不真實嗎?不像普通人嗎?”他微笑著反問道。


    她盈盈地笑著,不迴答。


    很快,一瓶尚好的法國瑪高城堡紅酒,他們就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喝光了,關昊也有些微醺,眼睛微紅,而夏霽菡幾乎就是醉了,不勝酒力的她,臉色通紅,眼睛有些眯離,她向他伸出手……


    他接過她滾燙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她的手一抖,小聲地說:“快走,我胃難受。”


    他一聽,立刻意識到了什麽,用手招來服務生,結賬後,半擁半抱著她就往外走。


    雨,還在淅瀝瀝地下著,還是省會的城市,沒有任何黑暗可言,五顏六色的燈光,將雨夜映襯的明亮而色彩繽紛,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馨香。


    夏霽菡沒想到那口感獨特、馥鬱罕見、漂亮清亮的如紅寶石般的液體,居然也能讓人醉。她幾乎是完全依靠在關昊的懷裏,任由他擁著自己往前走,渾身綿軟的沒有一絲力氣,清涼的雨滴,落在她發燙的臉頰上,她將頭便更深地埋在他的腋下,以躲避冰雨滴。


    他低著頭說:“你說此刻我倆像什麽?”


    她仰起頭,嫣然一笑,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那還用說?倆醉鬼唄。”


    她掙出他的懷,想自己走,但是隻走了幾步就如踩棉絮一般,就又靠在了他身上。


    他哈哈大笑。


    就這樣擁著她走在省城的夜色中,沒有任何的顧忌。


    他們入住的商務賓館就在眼前,夏霽菡突然說:“咱們先不迴吧,在走一會吧?”


    關昊可不想和她在這省城的大街上壓馬路,萬一撞見熟人怎麽辦,這裏離省委又那麽近,所以根本沒迴答她的話,直接就將她帶迴了賓館。


    她無法控製自己的兩腿,感覺邁出去的尺寸總是達不到應該達到的距離,唿出的氣息,都是不連貫的,還伴有那種從未有過的馥鬱,她完全是被關昊架著迴到賓館的。


    到了房間,她仍然很興奮,嘴裏還在“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地“愛麗絲”著,他給她倒了一杯水,她沒接,而是踉蹌著來到衛生間,吐得一塌糊塗。


    吐後的胃,好受多了,可是快速奔騰的血液,卻一下一下地衝擊著頭頂的血管,暈的難受,她不敢睜開眼睛,感覺天在旋地在轉,靠在他寬大、溫熱的胸前,口齒不清地說:“我、喝多了,真丟人——”她仰起頭看著他,目光朦朧得有些渙散。


    他盯著那雙清澈的一眼就能見到底的眼睛,直覺著血液在沸騰,血流加快,濃黑的眸子裏,漸漸聚起火焰,越燒越濃,這火焰,就要噴出來,就要將她化為灰燼。


    她害怕他那燃燒的目光,急忙低下頭,她心跳加劇,唿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很快,她就被裹進了那個“遼闊”的懷抱裏了,男性那陽剛的氣息,相隨左右,她甚至聽到了他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故伎重演,不敢動彈,指望這樣他能漸漸平息下來。然而這次她錯了,因為溫熱的唇正在她綿滑、細膩的脖頸間輕輕的遊走著,而且唿吸越來越急促,漸漸的那個溫熱的唇,就到了她的嘴邊,很快自己的唇就被這個溫熱所包裹、所牽引著……


    她用力地往外推著他,潛意識裏覺得自己使了很大很大的勁,但這個強健、偉岸的身軀根本就紋絲不動。


    事實上,她渾身綿軟的沒有絲毫的力氣,紅酒的作用使她缺乏對自身力量的判斷。


    他感到她在有意無意地躲閃著他的唇,放在他們之間的雙手還在推他,他就把她的兩隻手抽出,放在自己的背後。但她卻拒絕抱著自己,於是就軟滑溫熱的舌,就強有力的探進去,纏住了她的,同時把她更緊地抱向自己,使她喘不過來氣來。


    見她放棄了抵抗,他就收起了自己的強勢,及其溫柔地吻著她,一隻手托著她的頭,一隻手揉搓著她的後背,使她更緊地貼上自己。


    強勢的持續的吻,終於使她失去抵抗的能力,酒的作用本來就讓她的心跳加快,再加上這樣深入人心、驚心動魄的吻,而且還是她所仰慕的男人的吻,已經讓她意識飄渺,魂之出矣。


    終於,她軟在了他的懷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兩隻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了他的腰身,身體完全依附在他的身上,嘴裏不由的發出了輕微的嚶嚀。


    這細小的嚶嚀,瞬間點燃了他身體裏的熊熊烈火,血脈噴張,浴望迅速膨脹,唿吸也變得短促急劇。


    猛然抽出舌,雙手捧住她的頭,如火的目光盯著她,低啞著說道:“萏萏,萏萏?”


    她聽出了這聲音裏急切的征詢,聽出了這聲音裏的暗示,也聽出了這聲音裏的召喚。


    她紅唇微嗡,隻抬頭看了他一眼,就立刻垂下目光,臉貼在了他遼闊、堅實的懷裏,不敢說話。


    她知道他的意思,也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麽,但是她抗拒不了,因為就單這如火的目光,就足以讓她化為灰燼。


    俗話說搖頭不肯低頭肯。


    他雙臂一用力,她整個人就離開了地麵,被他抱了起來。


    伸手撫她發燙的臉頰和顫抖的小嘴,不由分說地吻住她,如火焰般迅速地點著了她緊張的神經。


    他寬大的身軀,壓住她,貪婪地吮著她小舌上的甘甜,急促的鼻息,充滿了狂熱的浴望,他的手緊緊地鉗住她的下巴,不讓她動彈,自己則更加深深地吻著她。


    “萏萏,可以嗎?”半晌,他抬起頭,眼睛微紅,心髒也騰騰跳得熱烈。


    她閉著眼,不言聲。


    “說話,可以嗎?”他還在征詢,他不想用強,他要帶著他心愛的女人跟他一起上路。


    她嬌聲地喘著氣,搖搖頭,又點點頭,低下頭……


    盡管態度不甚明確,但他顧不了那麽多了,他身體漲的難受。從她的領口處,扒開了她的小胸罩,急切地嘬住了那一顆紅寶石,也許是他的力度太大,她倒吸了一口氣,他放鬆了力度,抬起上身,大手覆上了她綿軟的酥峰,不住地撫著。身體裏的的那個原始怪物正在蓬勃欲出,他感到了自己史無前例的茁壯,他難受地說道:“萏萏,別折磨我了好嗎?”


    她滿臉通紅,紅遍了脖頸、耳後,紅遍了全身……


    他忍住自己爆裂般的難受,但還是在等她,等她跟上自己,一同開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仕路紅顏:美女記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竺並收藏仕路紅顏:美女記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