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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還要再把地基碾一遍。”黃石和陳有新、紅兒還有張晨、李承鵬他們幾個人走在新地基那裏,這裏在那一天之後就停工了,那台出事的壓路機還停在那兒,前麵不遠處的血跡已經幹涸成了黑色。


    提起要把地基再碾一遍,黃石看了一下四周,怎麽沒有看到吳南海的身影,他轉頭向紅兒看去,“吳南海呢?”


    紅兒紅著臉搖了搖頭,表示她並不清楚。


    黃石又把頭轉向了陳有新,前幾天他昏迷過去前,在讓紅兒出去找美玲前,曾吩咐她說外事不決問陳有新,內事不決問美玲,讓陳有新把島內的大事幫忙決斷一下。


    “首長,我也不太清楚。”陳有新有些的尷尬,雖然那天紅兒跑來跟他說,首長要他管理一下島上諸多的外事,但是現在的東洛島就是一個封閉孤立的小島嶼,哪有什麽外事可言。而且他原來的分工就是財務管理問題,這人員的去向他怎麽可能插手。


    “哦,明白。”黃石見陳有新這麽迴答,先是有些不悅,正待反問,但是後麵一想問題還是出在自己的身上,於是也就住嘴不言了。


    因為他自己在思想綱領與組織結構上還是有些的模糊,但是如果說他沒有一點的思想綱領那也是冤枉他了,他就是想讓這個時代的人都狂奔在通往社會主義社會的金光大道上。


    但是要讓他拿出一些具體的思想建設方案,他又拿不出來,因為他不是黨校畢業的高材生,也不是一個胸有大誌的成功人士,他隻是一個賺了些錢的小白領。


    他就是在人生低穀的時候,突然間得到了一個光門,然後光門中的“生命”告訴他,要他找到他們失事的飛船殘片,然後統一聚合到一個地方,並且還要把其中一個的重要部件,發射到這個星球的近地軌道,在那兒他們自己會完成修複,否則等待黃石他的就是毀滅。


    它們能自己完成修複,黃石完全相信,因為既然能他們能開發這麽一個時光之門,那麽他們自然擁有同樣高級的科技。難得隻是如何自己能找到它們,畢竟在這個星球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八年,原先墜落的地點估計早已經是蒼海桑田。


    拉過了這個時代的地圖,黃石根據光門的提示,在地圖上找到了那些地點,才發現這真是一個高難度的任務,那些地點都是在各國的宗教聖地或是核心統治地區附近,要不是在南美、北美、非洲幾個不知名的小地方也有殘片的話,黃石都要懷疑它們是不是有特殊的目的。


    在看到地圖之前,黃石還以為自己是人品爆發,所以才會撿了一個雙穿門,在幫它們完成任務之後,要是能走時空交易的路子,在這個時空做個大地主,或是大商人,順便擴散一下技術。


    無聊了就迴現代這邊開個古董店或者是中藥材公司做做老板,這樣的生活多好,而且說不定在這個時空還可以混個教育家、思想家、音樂家、詩人之類的做做,那麽生活會多麽的安逸啊。


    可是看了地圖之後,就知道自己是撿了一個要命的東西,各國的宗教聖地、統治中心怎麽可能讓人大規模的挖掘,何況還是一個外國人,還是一個異教徒,那是妥妥的聖戰節奏啊。


    生存還是毀滅,黃石自然要選擇生存,要生存下去,他就隻能毀滅這個時空的異教徒。所以雖然他沒有紮實的理論基礎,但是畢竟在天朝耳濡目染了三十幾年,邏輯思考方式也都是中國現代式的。


    所以他一開始就確定了自己的政治綱領,就是要走當前中國走過的路子,那就是先在大明朝完成土地革命、民主革命,打破宗族、基層下鄉,這並不完全是他自認的“自幹五”屬性決定的,而是他對現有國家體製的認識決定的。


    他認為隻有走社會主義的道路,才能把大明朝巨大的人力資源動員起來,投入到全人類的解放事業中去,等人類全解放了,那些宗教聖地被一個個的摧毀,統治者的城堡被一個個攻破,再挖掘那些的飛船殘骸自然也就不是問題。


    當然這條道路很艱難,比他看過的那些穿越小說的主角們選擇的路線困難多了,因為他們隻要和當時代的官僚或是鄉紳結合,就能實現改天換地,就能實現一個立憲夢。


    不過黃石卻覺得他們這條路明顯就是一條邪路,這種分贓式的自由民主就是一種換湯不換藥的異族統治,否則國民黨反動派也就不可能在那麽快的時間內,在中國大陸失去人心與地盤。


    所以他就想先走一條前人走過的老路吧,畢竟它也成功過,雖然它有很多的缺點,但是在這個時代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不過他沒有紮實的理論基礎,那麽就照虎畫貓,從建設的地方做起。


    他也不是一個食古不化的人,有不適合當時代的思想內容,他自然也要把它替換掉,就是不換精神內核,至少外表的包裝也得改變一下,變得能讓他的手下能懂、能執行、能向往才行。


    那麽地上天國、人間仙國、大同社會還是人間佛國,甚至是太平天國,也都隻是一個外殼,隻不過精神內核是一樣的,他不怕他們聽不懂,因為這些名詞也不是他自己的首創,而是中國曆代的造反者先後提出來的。


    從最早說“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張角,他所創立的“太平道”,到最後由洪秀全的建立的“太平天國”,不都是如此嗎,雖然外殼各有不同,但是卻同樣引得貧苦農民群眾的踴躍參加。


    隻是從曆史發展的階段來看,私有製度還處於方興未艾之時,甚至包括黃石所在的現代社會也是如此,任何一種想改變這種客觀趨勢的平均主義思想和製度,都隻能是被剝削者的美好幼稚的空想。


    如果要求在實踐中長期推行,無疑將會退到阻礙和破壞。而從人們的意識形態來看,幾千年的私有觀念,也絕不是各種法律、宗教教規乃至黨的紀律,他們的禁止、提倡所能改變的,所以無論任何的造反、起義、革命最後都變了顏色。


    雖然黃石手下的農民經過了他的教育,從平常來看具有強烈的反封建的革命性,但正因為他們是農民,私有觀念和發家致富的願望是濃厚的。他們肯定不滿足於之前平均主義的供給製度。黃石也就準備把初期的供結製度轉變成較為完善的財務製度,以適應新的需要。


    而在這個東洛島上成立一家的“漁業捕撈公司”,就是他順應這個需要所做的一項嚐試,但是從公司成立的那天起,他的“總裁辦”就是缺位的,紅兒擔當的更多是他的秘書角色,而不是辦公室主任一職,所有的發號司令都是出自黃石自己一人。


    在沒有問題的時候,自然都沒有問題,但是一旦出了問題,那麽就會象今天,根本找不到責任人。


    “那天後來他去了哪兒?”黃石突然想起來好象那天在現場祈禱的時候,就再也沒有看到他的人影。


    眾人還都是搖頭,那天陳有新、張晨、李承鵬根本就不在現場,所以雖然這邊弄得聲勢浩大,但是他們各有各的事情,所以並沒有趕過來,而當時紅兒的一顆心更是都寄在了黃石的身上,對那現場周圍的印象還不如黃石深刻。


    “好吧,今天我們就先說到這裏,先都散了吧。”黃石擺了擺手,他決定還是先找到吳南海再說,因為那天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精神有些不對頭。


    不過那時因為急得救小孩,所以也沒有立即管他,後來在驗血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他,不過當時還以為他可能先迴去休息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


    在眾人都走了之後,黃石向紅兒說道,“你唿一下洛賓、百裏他們幾個人,看看他人有沒有在他們那兒?”


    之所以要急著找他,除了擔心他的精神狀態之外,就是現在這個地基的施工也還得他來完成才行。雖然說黃石自己也可以駕駛壓路機操作,但是畢竟現在的情況又不同於往日,手下有員工,老板卻還要親自上陣,這不是為帥之道啊。


    在過了一會兒,紅兒跑過來和黃石迴道,“首長,他們都說也是有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人了。”


    正當黃石擔心吳南海是不是自殺了還是跳海了之際,紅兒掛在腰間的那部對講機,它的來電提示燈閃了起來,紅兒連忙走到一旁去接。


    “什麽?他人在海角?!”原來卻是黃石聽到紅兒再次迴說時,嚇了一跳。


    這次卻是因為陳有新他們幾個人迴去後,問了一下各自的手下,這時才有人反映在海邊曾經見到他,黃石原來還有些擔心,不過後來轉念一想,要是他要自殺,那之前早就應該沒有了,也不會等到今天,於是就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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