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呀,蘇白呢?”雪兒看著眼前靜靜坐著的楠楠,那麽氣定神閑,仿佛是這裏的女主人,心裏頓時覺得很不舒服, 蘇白家的鑰匙向來隻有他和自己才有的。 為什麽她會坐在這裏? 她不是和蘇白萍水相逢的一個女人嗎?


    隻是原來和蘇白一起演了一場戲,想要氣走自己罷了。當初蘇白把什麽都說清楚之後,雪兒也就釋懷了。現在看起來在自己和蘇白失去聯係的這段日子,他們還是在聯絡的,隻有自己才和蘇白斷了聯係,也許有時候愛人竟然是不如朋友的。


    “蘇白呢?”她繼續追問,雖然要從另外一個女人口中知道自己愛人的下落,是那麽地悲哀,但是有這樣的機會,可以知道他在哪裏,她還是不能不問。想起那束嬌柔的玫瑰,雪兒知道蘇白不曾忘了自己,肯定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才又躲起來的。她心裏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都會和他一起承擔的。


    隻是見到蘇白的那一刻,自己一定會狠狠地抱住他,再狠狠地咬他,用最深的齒痕去表示自己最深的憤恨,他怎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扔下自己一個人呢。


    “雪兒,我來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楠楠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雪兒,她接過來一看,竟然是房子公司的轉讓材料,她不由覺得很奇怪:“為什麽蘇白會把他名下的財產全部轉給我?他到底怎麽了?”


    雪兒的背脊上都冒出一絲寒意,為什麽蘇白這種舉動竟然像是。。 。。。。。。。遺囑。。。。


    難道蘇白出事了嗎?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雪兒的心頭,她拽住楠楠的衣袖,近乎懇求地問:“楠楠,告訴我,他究竟怎麽了?是不是又因為原來的仇家追殺,出了事情呀。”


    想起上次蘇白出事之後,身上留下了很多橫七豎八的傷痕,是那麽地觸目驚心,雪兒還心有餘悸。


    當時她心疼地用手輕輕撫著他的傷痕,痛心地說: “老公,你不該混黑道的呀,結下那麽多仇家。”


    蘇白輕輕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故意輕描淡寫地說: “我從小無父無母,獨自一個人掙紮著長大,走上這條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出來混,是一定要還的。”


    那句出來混,是一定要還的,讓她感覺到一陣冰冷的寒意。 蘇白現在雖然已經迴了頭,但是那段曆史是永遠抹不去的,他的仇家都是一些黑道裏的亡命之徒呀:“如果你不說,這些我都不會去接受,楠楠我求你了,告訴我蘇白在哪裏?”


    雪兒絕望地想:“如果沒有了蘇白,那麽自己還要這些身外之物有什麽用呀。”


    楠楠悲哀地看著雪兒,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擔心,她秀美的臉變得有些扭曲猙獰。 如果不是答應了蘇白永遠保守他的秘密,她真的很想告訴她,畢竟蘇白這個時候最需要雪兒的關心。而且楠楠也相信,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雪兒對蘇白都會不離不棄。。。。。。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如果你不接受這份財產的話,你自行處置吧。” 楠楠掙脫開雪兒的手,把文件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包包,揚長而去。。。。。。。


    追出門口,看著楠楠快速揚手召了一輛的士,然後鑽進車裏,雪兒無助地大聲說: “楠楠,你不要走,告訴我他在哪裏?”楠楠沒有任何迴應地走了,車子也絕塵而去。。。。。。。。。


    雪兒呆呆地迴到蘇白的家,把自己木然地扔在沙發上,絕望地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她曾經千百次地和蘇白膩在這張沙發上,他喂自己吃水果,和自己無休無止地親吻,似乎一生一世都吻不夠。他看著自己的目光永遠是那麽情深款款。。。。


    其實現在如果能夠知道蘇白是健健康康的,她就不會這麽難受。如果讓她選擇,她寧可讓蘇白變心,也不要他出事。雖然麵對愛人的背叛也是肝腸寸斷,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蘇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卻把什麽都留給自己。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可怕了,讓她因為極度恐懼感的壓迫,幾乎有點窒息。


    “蘇白,我求你了,你快出來吧,你在哪裏?你究竟是生還是死?我真的是快要崩潰了,我真的要瘋了。” 她痛苦地用力揪著自己的頭發,絕望的聲音在房間裏飄蕩。。。。。。。。。。。。


    坐在車上,楠楠突然覺得自己臉上有冰涼的液體在蛇行,她哽咽地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自從進了那行之後,心也就慢慢磨得如同百尺鋼般冰冷,這一刻也在別人的故事裏化作繞指柔,靜靜地流淚。為什麽自己總是橫亙在這對有情人中間,做著惡人呢,真的是造孽呀。。。。。。。


    楠楠雖然深愛著蘇白,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默默地站在他們身邊,看著他們幸福。隻要能看見蘇白臉上的幸福,她也會偷偷一個人幸福的。


    蘇白這一生該有多苦,對雪兒該有多愛呀,想起來就讓她的心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


    看見快到目的地了,楠楠迅速地把眼淚擦幹,一會兒就要見到蘇白了,她不想哭著去見他,希望在他麵前,自己永遠是那麽平靜的楠楠。


    狹小的房間裏,楠楠看見蘇白又比上次憔悴了很多,不由心疼地移開視線。為什麽他總是一次比一次更瘦呢。


    他這種煎熬的日子,究竟要到什麽時候才到頭呀。


    “你見到了雪兒嗎?”蘇白急切地問楠楠。


    這些日子以來,不管他在做什麽,都在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地思念著雪兒。


    而且他有一種感覺,就是雪兒也和自己的心情是一樣的,那是相愛的人之間才有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看著日漸清瘦的蘇白,楠楠點點頭說:


    “你放心,我已經送了玫瑰花給她,她真的像你說的來你家了,我已經把文件交給她了。”


    “謝謝。”


    蘇白知道雪兒那個冷漠的丈夫澈一定是不可能在情人節為她送上一份祝福的。


    他舍不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這個本該幸福的日子裏,在別人的幸福裏靜靜枯萎。。。。。。


    但願一束火紅的玫瑰,能帶給她一點點的快樂,這是他最後能為她做的事情了。


    蘇白凝視著楠楠說:“你還要再幫我一個忙,再過一個月,三月十三號,就是雪兒的生日了,你幫我去蛋糕店訂一個大蛋糕給她。”


    他又細心地補充了一句:


    “要巧克力的,她最喜歡吃巧克力。”


    說到這裏,他想起雪兒以前吃巧克力蛋糕的樣子,是那麽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也許那些甜蜜的迴憶也足夠他迴味一生了。。。。。


    “你放心,我會的。”楠楠點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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