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讓讓…”那嚷嚷聲漸向許若琳和菲兒兒這頭靠來,由於太匆促隻見那個小孩的身子撞到了菲兒的膝蓋,使得菲兒往後小退了一步。


    “喂!幹嘛撞我!”菲兒彎下腰揉了揉被撞疼的膝蓋,迴頭兇巴巴地瞪著小孩吼:“走路不看路啊!”


    “對不住,對不住…”那個小孩低下頭連忙道歉,話完後隨即轉身敏捷地朝另一旁擁擠的人群堆裏擠去,動作之快速隻一溜煙功夫就不見了。


    “呀!我的錢包!他偷了我們的錢!”還不待許若琳彎腰檢查菲兒的膝蓋有沒有要緊,到是菲兒的驚叫聲把許若琳嚇了一跳!菲兒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隻見她慌忙用手往身上胡亂翻找,滿臉的緊張和氣憤。


    “什麽?”許若琳驚訝地抬起眉有些不敢置信,那可是唯一的家當!


    “他娘的!連老娘的東西也敢偷!看我不拔了他一層皮不可!我這就去追,公子你在這裏等我!”又急又氣的菲兒不顧形象地滿嘴暴粗話狠狠叫罵,可見她的極度惱怒。


    “誒…”不待許若琳迴話,菲兒的身影也隨即那小偷消失的方向隱沒去了。許若琳無奈地搖搖頭,也在心裏擔心菲兒會不會把失物追迴來。


    “讓讓,讓讓…”又一陣吵雜的喊讓聲與那小孩不同的是,之前擁擠的路人在聽到這嚷叫後,都自動退開兩米外,中間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這又是什麽情況?剛剛喧鬧的街市,在片刻間變得安靜而詭異。搞不清楚狀況的許若琳茫然地豎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哥,快躲開,這可是王府裏的轎子呀!”一位善良的老伯好心地把許若琳拉扯後退幾步,口中急切地小聲道。老伯的這麽一拉扯,到是讓許若琳突然意識到此刻隻有自己站在被讓出的道路上,無不顯眼。許若琳迴頭對老伯微微一笑,以示感激。誰會有這麽大的邪力,竟然能讓百姓如此懼怕與他?許若琳能從他們那低垂的眼神中讀出,那不是敬畏而是一種---恐懼!當今帝王除外,最具有威嚴的應是太子殿下,難道還有比太子更讓人懼怕的角色不成。


    “哇…!”許若琳來不及細想,身邊一個刺耳的哭喊聲劃破這詭異的沉靜,許若琳腚眼望去,是一個才幾個月的嬰兒在其母親的懷中不安,突然哭鬧起來了。


    “不知道王爺討厭吵嗎?!”一個來勢洶洶官兵模樣的人羞惱地叫器道,他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兵器,朝著哭泣的嬰兒這邊行來!官兵手中握著的大刀眼看就要朝嬰兒身上落下!而抱著孩子的母親卻是一副卑微樣,不敢知聲。周圍的人共同目睹了這一場麵,雖都不忍官兵的大刀向嬰兒砍來,不過卻也隻是大氣不敢出。


    “喂!你住手!”慌忙中,許若琳驚恐地大聲叫嚷!許若琳不知道此刻自己哪來的勇氣,許若琳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手無赴雞之力的弱小女子,許若琳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是一個逃犯。


    許若琳快步跑過去,一把奪過那位女人手中的幼小身軀,眼淚巴搭巴搭掉下來:“你知不知道他是你的孩子!你要保護他!”許若琳生氣的不是官兵洶湧霸氣,許若琳心酸的是那位母親的懦弱無能!


    “小子竟敢多管閑事!”羞惱成怒的官兵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朝許若琳兇惡地吼,一幅欲要把許若琳活生生吞下的表情,瞪著他那大如銅鈴般的眼珠子。懷中摟著嬰兒的許若琳被官兵這架勢嚇到了,眼睛也在這一刻不由自主地閉上,等待惡果降臨。


    然而---


    “夠了!”轎子裏坐著的人慵懶發話。他的聲音冷若冰霜,即使是在這個陽春三月的溫暖季節,他的聲音的魅惑把許若琳徹底愣住。這個聲音,這個跟隨了許若琳做了幾個晚上噩夢的聲音!許若琳的眼睛迅速睜開,搜尋聲音的來處。隻見轎子的圍簾正好緩緩合上,許若琳隻是模糊的看到那是一個異常冰冷的麵孔。


    “還不快退下!”耳邊傳來官兵的話。善心的老伯上前來拉了許若琳一把,使得許若琳又迴到了兩米開外的人排中,在這當中許若琳,對於這一切卻是一無所動,任由老伯拉扯著後退。


    “等等。”男人冷冷的聲音突然叫道。眾人均不知道轎子裏的王爺想要幹嘛,許若琳的腦子也一直想著夢境那個男人的話,下一刻不待許若琳反應過來,之間那轎子的簾子被掀開,王爺的腳著地,人也慢慢走出轎子。


    他的眼睛直直看著許若琳,許若琳也被怔住了,這個男人真冷,太冷了。


    “你過來。”他冷冰冰的叫道。


    許若琳瞪大眼睛,他是在叫自己嗎?許若琳慢慢靠近過去,然而卻不敢直視他那雙冰冷的雙眸。


    “為什麽要救這個孩子?”他冷冷的問了句。


    “......”許若琳頭一直低著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王爺問你話呢!”一旁的官兵冷聲喝道!許若琳嚇了一跳慌而跪在地上:“請王爺贖罪,草民並無惡意。”


    “你長得像一個人。”他依舊冷冷的道。


    “......”這下許若琳再也不敢吭聲了,因為此時此刻自己是個男人,不是女人,更加不是夏雨墨。同時許若琳也害怕了,要是王爺認識夏雨墨那不就完了?要是王爺也想要皇位什麽的,那自己的小命不也就完蛋了?許若琳怕得瑟瑟發抖。


    正當許若琳以為他還要再說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的時候,突然聽到他道:“走吧。”然後便聽到腳步聲迴到轎子裏,緊跟著是官兵的起轎呐喊聲以及呦嗬避讓聲。許若琳不知道最後他的轎子是怎麽離開的,許若琳也不清楚周圍的人群是何時散了的,許若琳甚至不知道女人何時從許若琳手中抱迴她的孩子的,許若琳仍舊保持著懷抱嬰兒的手勢,呆若木樁。


    “小哥?小哥?”善良的老伯試圖叫喊許若琳的聲。


    “謝謝小哥,謝謝小哥…”嬰兒的母親喜極自愧的道謝聲。


    而許若琳對這些似乎耳所未聽。那一直伴我噩夢中男子的聲音,那折磨了許若琳睡不著覺的陰冷聲音。許若琳茫然地像個傻子般癡癡豎立原地,目光呆滯。


    “可惡的小賊,終於被我肖了一頓,小…公子?你怎麽了?你怎麽了?”菲兒手裏領著被追迴來的錢物先是得意地憤憤,再來是驚慌失措地抓住許若琳的肩膀,使勁搖晃許若琳的身體。


    “菲兒…”許若琳定了定神確認眼前的是菲兒之後,許若琳輕輕抽動了下嘴唇。


    “公子!怎麽了?你怎麽了?”菲兒望著許若琳的眼神是驚恐的,菲兒先是從頭至腳地把許若琳仔細檢查了一番,在確定許若琳身上並無傷口時,菲兒的緊張情緒終於鬆懈許多。


    “哇…”記憶的閘門在看到菲兒那刻被打開,洶湧澎湃的潮水劃過臉頰,許若琳爬在菲兒的肩膀狠狠痛哭。許若琳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而如此激動,激動得難於克製自己的情緒,許若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突然觸到那個夢境的真實,而憔悴難語。許若琳隻知道,自己難受。許若琳隻知道,自己想哭。


    “好了,好了,菲兒以後再也不敢丟下小姐了,不哭了好嗎…”麵對許若琳的大聲痛哭,眼淚鼻涕汨濫,不明原因的菲兒手足無措,隻能幹著急地安慰拍許若琳的背,試圖讓許若琳安靜下來。那個男人,那個聲音,一直在許若琳腦袋裏旋轉徘徊,一遍一遍。無心再逛的許若琳拉著菲兒進入一家小客棧投宿。而就在同天夜晚,石俊毅的貼身隨從力夜竟然找到了客棧裏的她們!!!


    力夜的著裝是一身輕便的夜行黑衣,手中握著不離不棄的長劍,力夜雙手抱懷背對著許若琳說道:“公子很好,要見姑娘。”不待許若琳所問冷冷地,力夜便冷冷地催促:“動作快點,我在外麵等你。”


    “好!”


    不需太多問題,許若琳想也不想地堅決地點了點頭,答應了力夜。果然真的和許若琳想的那樣,石俊毅還活著!此刻許若琳的激動占據了大腦的全部!力夜說完便自行走出客棧許若琳的臥房,力夜的腳步輕巧至極一點兒也不讓人發現。


    許若琳深吸了口氣以緩和內心的情緒,跟在力夜的身後。許若琳知道力夜對自己一直保持著刻意的距離,因起上次石俊毅替許若琳擋了一刀,應是從那以後,力夜的心中便把許若琳我規劃為黴星了吧!


    現在見麵變得這般冷淡,許若琳理解她戶主的殷切。像石俊毅這般家財厚實的公子爺,身邊應也跟著個隨時可以為自己出生入死之人!至於許若琳出了客棧的消息,許若琳沒有向菲兒匯報,走的時候看到菲兒睡得很熟也就沒有打擾,就隨力夜離開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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