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一日,《大銘帝國第一草案》,正式施行。


    草案剛一公布,就引起全國嘩然。


    工廠主紛紛反對,作為大工廠主的厲家更是少有的陽奉陰違。


    厲家以及各個大工廠主,開始用“為了降低成本,才不得不自種原料”等各種看似正當的借口,扭曲他們進行土地兼並的事實。


    由於難以使用武力手段,雲帆隻能耐著性子,與牧司陵對這些大工廠主進行聯合敲打。


    敲打的方式也很簡單粗暴,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


    雲帆先是宣來厲家家主,一頓怒罵後對其嚴厲警告。


    “若是厲家再不遵守《大銘帝國第一草案》,朕敢保證,一個月內,厲家的工廠將十不存一!”


    雲帆的話,既響徹在厲家家主的耳中,又震顫在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厲家家主剛走出寢宮,就“恰巧”碰上了牧司陵,厲家家主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跑過去,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


    “誒誒誒……厲家主,您這是意欲何為啊?”


    牧司陵裝作驚詫模樣,趕忙將其托起:“宮外不行禮,厲家主是久不上殿,忘了這條不成文的默契了吧?”


    “不……牧大人……您……您有所不知啊!”


    “哦?”牧司陵挑了挑眉,“厲家主這是遇到難事了?”


    厲家主一臉苦澀:“牧大人,您日夜勞累,未曾聽說陛下推出的新草案,也是正常。”


    “草案?”牧司陵心中暗笑,順著厲家主的話往下說,“這我還真沒聽說過,還請厲家主您解惑。”


    “解惑不敢當。”厲家主淺淺客套了下,便急忙直入主題,“陛下推行的這草案,其實也沒什麽,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


    “隻是……隻是我們這些小工廠主本就挺不容易,還要用高工資和地主們搶人,才不得不自己種些棉花藥材。”


    “可……可這新草案不讓大規模種地了。牧大人您說說,這……這不是胡鬧麽!”


    牧司陵心中冷笑,你這老狐狸心思倒是真不少,要不是我真知道曹案針對的就是你這種人,還真就信了你的鬼話。


    “厲家主,你這工廠主當的,可不小啊……”


    牧司陵陰陽怪氣,悠悠開口:“整個江北八.九成的工廠,都隸屬你們厲家。”


    “這要還算是小工廠主,那整個九州……還有大工廠主麽?”


    “況且……”牧司陵說著,瞥了眼厲家主,見其臉色微變,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厲家主,陛下之前用了將近半年時間,不惜動用軍隊,勞民傷財,就為了清剿深州地主!”


    “之前的之前,陛下為了打擊全國地主,差點發動內戰,整個暗衣堂都被動員,這事你也知道吧?”


    “知……知道。”厲家主的臉色變了又變,支支吾吾,緊緊低著頭。


    牧司陵的臉色更冷了:“既然知道,那也應該明白,陛下為何要打擊地主吧?”


    “難不成陛下是你們這些工廠主的爹,就為了你們在進行土地兼並時暢通無阻,所以提前清掃敵人麽!”


    厲家主聽到這話嚇得臉色都白了,牧司陵則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厲家主急忙追上,拉住牧司陵的手,痛哭流涕:“牧大人,您……您指條明路!”


    “我……我承認剛才欺騙了牧大人您,可我們厲家也的確是困難啊……”


    “每年看似賺的盆滿缽滿,可除去各種開銷,剩下的白銀還不夠全家人多添幾件衣裳呢……”


    我可信了你的邪!


    牧司陵心中暗罵,老小子你還真是不老實,看你哭的這樣不知道還真以為你有多慘。


    幸虧暗衣堂專門調查過一個工廠一年賺多少銀子,不然我真就信了你的當!


    “指條明路……也未嚐不可。”


    牧司陵瞥了眼厲家主,手指在袖口外不留痕跡的搓了兩下。


    厲家主瞬間會意,心中大喜,當即跳出一張薄紙,塞到了牧司陵手上。


    牧司陵輕咳一聲,將薄紙收起,邁前一步,貼近厲家主耳畔,輕聲說道。


    “你先其他所有工廠主一步,將地都交出去。


    再去陛下那裏重演一遍你今天在我這演的戲,最好再哭慘點,把話都重說一遍。”


    厲家主臉色一僵,喉嚨滑動:“這……這就完了?”


    牧司陵憋笑,抿了抿嘴,才繼續說道:“當然沒有,做完這一切後,你向陛下請求,讓朝廷劃些地給你們厲家,名義什麽的實話實說,降低成本也好,為了進軍原料市場也罷。”


    “剩下的,就不用我教了吧?”


    厲家主眼神越來越亮,最後更是激動的差點跳起,一把握住牧司陵的手,認真說道。


    “多謝牧大人解惑!”


    “隻要厲家挺過此劫,自當不餘遺力的支持大人!”


    牧司陵輕笑了聲,擺了擺手,轉身走進了寢宮。


    厲家主知趣,沒再跟上,急匆匆的離開了山頂。


    他要迴到家族,盡快安排。


    …………


    啪——


    “出手就是一萬兩,這厲家還真是富得流油!”


    牧司陵一把將銀票拍在桌上,嘖嘖稱奇:“陛下,臣今日可真是明白,曆史上那些大貪官為什麽這麽富了!”


    “官商勾結,還真是富上加富!”


    雲帆啞然失笑,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半打趣的說道:“怎麽,缺銀子了?”


    牧司陵連忙擺手:“臣隻是感慨一二,對這等銅臭俗物,沒有半分興趣。”


    “恕臣直言,以臣之權力,想要什麽,哪怕臣隻是隨口一提,也自當會有人送到床前。”


    雲帆輕輕點頭,這倒是實話。


    他和牧司陵不需要什麽彎彎繞繞,如果開始客套,那才是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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