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的期盼,就仿佛在寒冬裏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眼底的那簇火苗噗嗤地滅了,頓時黯淡無光,淡淡問道,“怎麽是你?”


    霍譽銘目光在她的素淨的臉上滯留了一秒,發現是他她似乎很失落?就那麽不想見到他?


    須臾,微笑著應聲,“是我。”


    “霍先生,怎麽了嗎?”一道高挑婀娜的身姿從車的另一邊繞了過來,瞧見站在那的舒冉,蹙眉,溫柔的聲音含著幾分厭惡的質問,“你怎麽還在?”


    她正是靳祁森同父異母的二姐靳若彤,年長她一歲,她顯然不想看到舒冉,但是又礙於身側男人的存在,本著名媛淑女的姿態,刻意收斂了幾分。


    梁舒冉睞了眼靳若彤,不冷不熱地叫了聲,“二姐,我在等爺爺。”


    霍譽銘為什麽會親自開車送靳若彤迴來,兩人到底是何種關係,舒冉並不關心也不在乎。


    靳若彤看向霍譽銘,笑得矜持含蓄,“霍先生跟我弟妹認識?”


    梁舒冉發現靳家的人都有一項很了不起的技能,那就是演技的天賦驚人,若不是習慣了,分分鍾懷疑他們這家子人都有人格分裂症。


    “梁小姐曾經是我的學生。”他在迴答靳若彤的問題,視線卻是看著舒冉,察覺他的目光,舒冉不著痕跡地錯開,不置一詞。


    靳若彤詫異,“霍先生以前當過老師?”本還擔心二人會有什麽關係,聽了這話,倒是放心了下來,再者梁舒冉嫁給了靳祁森又有孩子,而霍譽銘顯然也沒跟她過於熟絡,無需庸人自擾。


    霍譽銘笑言,“臨時的代課老師而已。”


    “時間也不早了,”他笑容不變,截住了靳若彤欲言又止的話,低沉的聲色磁性悅耳,“作為紳士,不應該讓淑女晚歸,靳小姐先迴去吧。”


    靳若彤被他迷得七葷八素的,噙著小女人的嬌羞,“霍先生不進來喝杯茶再走?”


    “今天就不叨擾了,改天我再登門拜訪。”霍譽銘笑著拒絕,靳若彤顧及麵子,也不好勉強挽留,“那好,謝謝你送我迴來,你迴去路上小心。”


    靳若彤轉身,對上舒冉,唇角的笑容馬上落了下來,抿成一條直線,招唿也不打,挺著腰抬著下巴,踩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了靳家別墅的大門,那模樣,就像隻驕傲的孔雀。


    待靳若彤離開,霍譽銘揚唇道,“我們很有緣,這會不會就是命中注定?”


    他上身是剪裁修身的白襯衫,黑色的西裝褲熨燙筆挺裹著長腿,簡單經典的著裝,將他矜貴文雅的氣質充分展現了出來。


    舒冉想起靳若彤那嬌羞的臉,言詞帶著些攻擊味道,“不但溫柔,又深諳女人的心理,霍老師果然是老師,什麽領域都難不倒您。”


    這話無論怎麽聽,都是一種挖苦,霍譽銘盯著她,抿著笑慵淡問道,“你這是在生氣?”


    舒冉否認,“並沒有。”


    因為靳祁森的風流,所以看見他對任何女人都那麽溫柔,總覺得就是在玩曖昧似的,她有些瞧不慣,但也不至於為一個外人動氣。


    他朝她邁步靠近,微彎腰俯身,沉如幽潭的眼睛有些銳利,“一張臉臭成這樣,還說沒生氣?”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酒氣,混合他身上那股清淡的木香飄來,舒冉顰眉躲開,“我不是在生氣。”


    她沒撒謊,在靳家候了一天,不但等不會女兒,還滴水未進,她餓得前胸貼後背,臉色能好看才怪。


    “既然沒生氣,那就給我笑一個。”


    舒冉心情本就不好,他這麽貼過來,覺得他特別煩,語氣不是很好,“霍老師,你該迴去了。”


    “又被他們欺負了?”他冷不丁的提問,舒冉猝然望著他,眼睛睜得很大,瞳眸深處全是訝異。


    “怎麽不說話?”


    “為什麽這麽問?”她反問道。


    “我會讀心,”他唇一勾,淺笑的口吻帶著幾分縱容寵溺,“要我幫你欺負迴去嗎?隻要你開口,我就幫你,怎麽樣?”


    舒冉的心髒被他的聲音狠狠撞擊了一下,不知是因為怕失去可樂的恐懼,還是因為今天所受的委屈,抑或全都有,被他這麽霸道的宣言,忽然就忍不住濕了眼眶。


    她的心也是肉長的,難過時,委屈時,當然會希望有那麽一個人不問緣由對錯,隻站在她的身邊,與她同仇敵愾。


    見她抿唇沉默,霍譽銘眸色一沉,溫聲問:“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或者是她真的迫切需要一個宣泄口,又或許是他的溫柔讓人難以拒絕,這一瞬間,她竟好像找到了依靠。


    舒冉像極一個受了委屈卻又強憋著眼淚的孩子,“我該怎麽辦?”


    話音剛落,她的眼淚就像壞掉的水龍頭,無聲無息地,一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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