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姐,你沒事吧?”跟著靳琪微的黑衣保鏢把她扶起來。


    靳琪微是靠臉吃飯的明星,晚點還得參加一個節目,現在額頭上被撞得腫起一個大包,這上節目該有多醜,她氣頓時勃然大怒,“程菀冬你開個門還那麽大力氣,我看你就是知道我在門後,故意這麽做的吧!”


    程菀冬閑適淡淡挑眉冷睨了眼靳琪微,雙手環抱在胸前,不屑的嗤笑,“我若是能事先知道的話,就直接踹門了,才不會那麽溫柔推門。”


    靳琪微那嬌慣的脾氣,哪受得了程菀冬這麽輕蔑的挑釁,“程菀冬你放肆!”說話的同時揚起手就打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迴蕩在包廂裏,程菀冬臉上清晰浮現一個的掌印,她的皮膚天生就白皙,稍微一點紅印都會很明顯,所以那鮮紅的掌印,瞧著觸目驚心,感覺那一層薄薄的皮膚仿佛是被蹭破了。


    梁舒冉震驚得半響也迴不過神來。


    以程菀冬的性格,方才那一下,其實完全可以擋下的,但她似乎就是故意的,眼睜睜任由靳琪微下了手。


    連靳琪微本人也愣住了,愕然不已,眼睛瞪大老大,盯著程菀冬陰沉下來的臉色,後知後覺的心顫,有些驚慌失措。


    程菀冬舔了下唇角,那動作有幾分小太妹的架勢,緩緩抬眸盯著靳琪微,目光寸寸冰冷,“靳琪微,你記住這是你先動的手。”


    淡淡的口吻,莫名的令人不寒而粟,瞬間就把靳琪微囂張的氣焰也壓下去。


    但要讓靳琪微示弱,那也是萬萬不能,她仿佛是為了防止氣勢被程菀冬給比下去,身子一挺,下巴一抬,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虛張聲勢地開口,“我打你又怎麽樣?難不成你還敢打迴來?就你程菀冬這種身份,我分分鍾玩死你!”


    靳琪微的話剛落下,啪啪的兩聲,她兩邊的臉頰就結結實實各挨了一巴掌,那聲音,比她剛才那一下響亮多了,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誰也沒看到程菀冬是怎麽出手的。


    一個動作落下反手抽迴,打得一個幹脆利落。


    程菀冬甩了甩震麻的手,眉眼彎彎的,笑得很燦爛,“我還真的就是敢打了,怎麽著?”


    “靳小姐,你怎麽樣?”這時,一直沒有舉動的黑衣的保鏢見從身後走了上前站在靳琪微的身側,大概有一米九的個頭,西裝包裹下都能隱約感受到他健碩結實的肌肉,緘默凜然的勢頭有點嚇人。


    靳琪微被打得臉頰熱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響,她沒理會保鏢,轉過頭雙目含淚,雙手捂著臉,眼神透著惡毒怨恨的光,磨著一口牙齒,“程菀冬!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程菀冬睞了眼保鏢,絲毫不畏懼對方的高大,挑著眉,捂著胸口,故意湊近靳琪微的臉,作出害怕的表情,“哎喲,人家好怕怕噢,靳大小姐不但家世雄厚還有一堆堅實粉絲,弄死我都是分分鍾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微頓。


    “你以為我會這麽說嗎?”靳琪微正要擺姿態的時候,程菀冬笑容驟斂,臉色倏然一沉,眼神犀利,“不放過我?好呀,我等著。”


    她一字一頓,語調抑揚頓挫,“請你,千萬別放過我!”


    靳琪微盯著那張近在咫尺帶著惡趣味的臉,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你……你……”


    她你了個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身體輕輕顫抖著,眼底被逼出了一圈紅,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站在程菀冬身後的梁舒冉,被她滑稽的舉動逗得噗嗤一下,沒憋住,溢出了輕笑聲,終於明白程菀冬為什麽會老老實實挨靳琪微的巴掌了,別人不了解她的身世背景,但是舒冉卻是清楚的。


    程家可以說是北城隱形的豪門,使得很多人都容易忘記了它的存在,除了程家的長子長孫在商業界較為人知,其餘的幾位一直低調處事,薄弱的存在感,所以年輕的一輩基本不曉得程家的人有哪些。


    程菀冬就是程家的千金,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之所以讓靳琪微打,是因為程家對孩子管教甚嚴,但凡犯錯,都會受到處罰,絕不姑息,若是她先動手挑事,事後免不了要被挨罰。


    可程家的規矩是,倘若別人潑你水,不用猶豫,你燒開了潑迴去,出事了自然會有人替你撐腰。


    所以程菀冬這是給自己找合適的理由動手。


    靳琪微聽見笑聲,驟然變了臉色,目光落在舒冉的臉上,好像兩把鋒利的刀子剜過來,把氣轉移到了舒冉的身上,“梁舒冉,你也得意不了多久!等你跟我哥離婚了以後,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程菀冬伸手一把揪住靳琪微的領口,陰惻惻的笑,“喂,靳琪微,我說你是不是真的欠收拾?你敢動她試試看?你信不信我能徒手扒光你扔在大街上供人觀賞?”


    身旁的保鏢見狀,長臂橫亙在中間,隔開了程菀冬的手,沉聲警告,“這位小姐,請你注意你的言行,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冬兒,好了,可樂也在裏麵呢,讓她看見了不學好。”舒冉半握著拳虛掩著唇,另一手拽了下她的手,畢竟這兒是公眾場合,也不適合她把事情鬧大,又轉頭瞥了眼靳琪微,輕飄飄的聲線很冷淡,“那你就好生等著,好好看看我離開了靳家是不是就會活不下去。”


    舒冉說著,從程菀冬的身後邁進門,靳琪微把她堵住,“你——”


    程菀冬往前一站,擋在了前麵,懶懶散散掀動朱唇,“怎麽?還想討打?”


    她比靳琪微要高點,靳琪微被她張揚囂張的氣勢所震懾,噤了聲,下意識地躲避了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程菀冬撇了撇嘴,“靳琪微,這做人呢,還是別太囂張的好,否則沒準哪天就遭報應了,你該慶幸你打的是我這樣的高素質的文明人,隻是還你兩耳光,若是那種作奸犯科的人,可能拿著刀子就捅你了。”


    “程菀冬!你給我等著!”靳琪微攥緊了手,撂下這麽一句狠話,在保鏢的陪同下轉身離開了房間,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噔噔噔的迴響,由此可見她被氣得有多慘。


    氣走了一個,舒冉大大方方走進去,包廂裏隻剩一名黑衣保鏢和餘興珍,靳祁森沒出現,舒冉說不上是心堵還是鬆了一口氣。


    可樂坐在角落的沙發裏低頭縮著身子,安安靜靜的。


    “可樂,媽媽來接你了。”


    可樂聽到熟悉的聲音,瞬間抬頭,“媽媽!”她跳下沙發,拔開腿就往梁舒冉跑了過去。


    舒冉自然地蹲下身,把她抱個滿懷,孩子香軟的味道,讓她空了兩天的心口得意填滿。


    “媽媽!我疼……疼……”可樂摟著她的脖子,忽然哇哇的哭喊了起來,舒冉一驚,把她拉起來,隻見孩子不到巴掌大的臉,半邊竟然浮腫了一片,嫩嫩的皮膚,有些青紫,她猛地倒吸了口涼氣,心髒像是被人剜了一刀,抽疼得厲害。


    “疼……”可樂張著嘴巴一直嚷嚷著,舒冉聽著她沙啞的聲音,大概在她來之前,就大哭過。


    舒冉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是看著孩子嘩啦啦地流眼淚,小小的身體還在不停的發抖,她心疼得恨不得抽自己一記耳光,並且湧起了一股從所未有的惱怒。


    “對不起,媽媽來遲了,現在不用害怕了,告訴媽媽,是誰打的你?”舒冉輕聲細語溫柔哄著可樂,在她的額頭上親吻著,手在她的背上輕撫著。


    可樂抽噎著,“奶奶……嗚,奶奶打我。”


    聞言,舒冉抬眸朝餘興珍望了過去,眉心的溫柔頃刻間不複存在,暗沉的陰翳覆蓋而上,眼底盛著慍怒。


    餘興珍被舒冉的眼神盯著心底直發怵,卻瞪著冷眼,沒有絲毫愧疚不安,反而氣焰囂張,“我就是打了她又怎麽著?一個野種,吃了我靳家那麽多年的米,我還不能動她了?”


    以往她對這個孫女不聞不問不喜,可是好歹也是自己兒子的女兒,頂多就是罵幾句,結果梁舒冉生的不但是賠錢貨女兒,還是其他男人的孩子,想到自己的兒子被戴了那麽一頂綠帽,她簡直氣炸了。


    所以一看見可樂那張臉,就氣不打一處來,惱怒之下就動了手發泄心中的邪火。


    程菀冬聽到餘興珍這話就火冒三丈,“餘興珍,你罵誰是野種!你再說一次!”


    “我有什麽不敢說的,梁舒冉背著祁森跟野男人偷情,生下的孩子不是野種是什麽?”


    “你——”程菀冬作勢上前,卻被舒冉拉住,“舒冉,你放手,我今天不教訓他們靳家這群神經病,我就不姓程!”


    舒冉把可樂推給程菀冬,淡淡開口,“你別動手,幫我看好可樂。”


    舒冉摸著可樂的腦袋,吐詞清晰而犀利,“可樂,記住媽媽的話,你沒做錯任何事情,就不用挨打。”


    可樂仰著腦袋,抽搭著。


    “隻要你是對的,不管對方是誰,打了你,你就打迴去!天塌下來,有媽媽幫你扛著!你對付不了的,媽媽來幫你!”


    程菀冬盯著梁舒冉冷然的臉色,知道她是徹底動怒了,人都有底線,而梁舒冉的底線無疑是可樂。


    她把可樂抱起來,把一切交給了梁舒冉自己處理。


    舒冉轉身,舉步朝餘興珍走了過去。


    餘興珍看著她冷怒沉沉的臉,心底有些恐懼,但是小心掩飾著,坐在椅子上用鼻孔譏嘲,“你兇神惡煞的是想嚇唬誰?”


    “啊哈。”舒冉輕歎氣,溫婉眉梢上閃過一抹短促的笑意,爾後化為極冷的鋒芒,“我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你想做……”


    啪!


    餘音被一記耳光打散,“什麽”兩個音節消匿在喉嚨裏。


    餘興珍不可置信地捂著左邊的臉頰,熱辣辣的刺痛,口腔裏甚至嚐到了一絲血腥味,她完全沒想到,舒冉竟然會對她動手,所以巴掌落下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反應,連站在一旁的保鏢也是措不及防,根本來不及阻止。


    餘興珍整個人都被打懵了,須臾,她迴過神,全身都在發抖,拔高了聲音問罪,“梁舒冉!你竟然敢打我!”


    “我有何不敢?”舒冉冷冷地睥睨著她,“無緣無故下手動了我的女兒,今日哪怕你是美國總統,我也照打不誤!”


    程菀冬抱著可樂,唇角掛著笑,餘興珍一直以為梁舒冉好欺負,事實上梁舒冉的脾氣並沒看起來那麽溫順,震怒起來的梁舒冉下手可不會手軟。


    餘興珍當年即使是作為小妾進入靳家,彼時身為靳家的正牌的那位女主人也不曾動手打過她,如今卻被梁舒冉動了手,被人奉承慣的她,哪裏受得了這種對待,一氣之下失去了理智,也顧不得形象,猛地站起身就朝梁舒冉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舒冉的短發,狠狠的拽!


    “我今天就替你那下賤的媽教訓你!”餘興珍張牙舞爪得與潑婦無異,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故意端著的貴婦姿態?


    餘興珍突然發瘋撲過來,舒冉猝不及防被她拽倒在了沙發上,她的力氣很大,舒冉的頭皮疼得好像被扯下了一塊。


    梁舒冉絲毫不示弱,餘興珍雜亂無章的攻擊無法全部擋下,她臉上身上也挨了好幾下,但她沒讓餘興珍得意很久,快速揪住餘興珍的頭發,以經驗和年輕體力的優勢,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個翻轉,將餘興珍反壓在身下。


    舒冉殺紅了眼,騎在她身上,反手又是一記耳光摑下,餘興珍發出尖銳的聲音,兩個人扭打到了一塊。


    一旁的保鏢也不曾見過這種場麵,整個人都看傻眼了,直到房門再度被推開,去而複返的靳琪微看見餘興珍被梁舒冉壓製著動手,嘶聲怒吼,“你還杵在那幹什麽!沒看見夫人被人欺負嗎?還不把她抓住!”


    保鏢迴神,一個箭步上前,輕輕鬆鬆就製止了梁舒冉,將她扯起來抓住。


    舒冉哪是一個專業保鏢的對手,被鉗住的手無法掙脫,在餘興珍再度撲上來的時候,抬腳就踹了過去,正中餘興珍的胸口,把她踹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猛咳。


    保鏢見狀,為防止舒冉再動粗,反手將她製服貼在牆壁上,警告:“梁小姐,請不要再亂動,否則會傷及你。”


    靳琪微快步走過去扶起餘興珍,緊張詢問,“媽,你怎麽樣?沒事吧?受傷了嗎?”


    舒冉最後那一腳又狠又準,餘興珍疼得唿吸都喘不上了,靳琪微看見她表情痛苦,目光怨毒狠戾朝保鏢下令,“把這個兩女人都給我綁起來送去警察局,我要告到她們坐牢!”


    “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一道慵懶磁性嗓音夾著警告響起。


    包廂裏的人聞聲抬眸望去,隻見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材頎長氣勢冷峻的男人,他穿著潔白如新的襯衫,熨得不見一絲褶皺的黑西褲,單手抄在褲袋裏,有些放浪不羈地倚在門邊上,英俊深邃的五官是慍怒的冷然,眼神銳利逼人。


    而在他的身後,跟著三個男人,其中兩個戴著墨鏡,瞧不見正臉卻給人恐怖的震懾感。


    程菀冬斜睨了眼,頗為哀怨的開口,“唐暮北,你幹脆等我們都被打殘了再來收屍好了。”


    他明明說他人就在凱悅酒店,而她是出門就給他發了信息,居然拖了那麽長時間才姍姍來遲,程菀冬懷疑他是不是坐飛機去美國旅遊了一圈迴來。


    來人正是當紅歌手唐暮北,身後是他的經紀人和兩位保鏢。


    唐暮北抬腳筆直走到程菀冬的麵前,低頭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眯眼盯著她腫起的半邊臉頰,眉頭蹙成川字,沉聲問:“誰打的?”


    “靳琪微。”


    “靳琪微,誰給你的膽子動她的?”唐暮北目光睨過去,陰惻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扶著餘興珍的靳琪微看著他,心頭一怵,臉上掠過驚慌的神色。


    她知道梁舒冉跟唐暮北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關係,但是唐暮北討厭梁舒冉也是不爭的事實,然而她沒想到,作為梁舒冉好友的程菀冬,竟然跟脾氣火爆出了名難伺候的唐暮北關係這麽好。


    對待女人毫無紳士風度的唐暮北,竟然為程菀冬出頭。


    程菀冬撇開臉,皺了皺眉頭,打斷他,“你先別管我,沒瞧見你姐被人壓著啊?”


    唐暮北這才慢裏斯條轉頭看去,從鼻孔裏輕哼聲,甚至帶著點幸災樂禍,並沒打算出手幫忙。


    “臭小子!”程菀冬毫不客氣抬腳踹在他的小腿上,“你哼個頭哼!趕緊給我救人,不然小心我給媒體爆你的料!”


    “程菀冬!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為什麽就不能溫柔點!”唐暮北的暴脾氣瞬間爆發,惱火得瞪著程菀冬,跟個炸毛的貓似的。


    跟著進來的經紀人扶額,這臭小子的暴脾氣……方才那一幕霸道氣派的架勢就不能保持久一點嗎?為什麽他永遠都是帥不過三秒?


    程菀冬把可樂塞到他身上,抬手輕拍了拍他皮膚比女人還光滑細膩的帥臉,敷衍著,“是是,我不是女人,你是,行了吧?”


    唐暮北一張臉由紅轉青,由青轉黑,額角的青筋都要暴出來了,“程菀冬,你找死是不是!”


    程菀冬蹙眉,“你別大聲嚷嚷,嚇壞了可樂小心我揍你。”


    “你——”唐暮北想開口罵人,瞥見懷裏的可樂泫然欲泣的癟著嘴,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被噎死。


    “可樂別怕,你舅舅會保護你的。”程菀冬摸了摸可樂的腦袋安撫著,唐暮北僵著鐵青的臉否認,“誰是她舅舅?”


    可樂兩隻手捂著眼睛小聲哭了起來,“媽媽,我要媽媽……嗚嗚……”


    程菀冬轉身雙手環抱在胸前,朝扣住舒冉的那個保鏢道,“喂,放開她,否則我們這邊的保鏢先生可不會客氣。”


    保鏢眼神跟靳琪微請示。


    靳琪微深唿吸了口氣,冷聲道,“唐暮北,這是我們靳家的事情,我奉勸你別插手。”


    唐暮北朝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會意上前,氣氛再次劍拔弩張。


    爾後,他挑眉痞笑,“靳琪微,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就算她梁舒冉不被我們唐家承認,但她身上也流著我唐家一半的血,是誰說了你們可以隨便動她了?”


    程菀冬涼涼地掃了眼靳琪微抿著唇不語的模樣,心底的厭惡更重了,這些欺軟怕硬的角色,現在對上唐暮北就認慫了。


    程菀冬淡淡道,“還不放人?需要報警嗎?不然我們就去一趟警察局好了。”


    靳琪微不甘心,但又不敢得罪唐暮北,她的身份也不允許她去警察局,被逼無奈,咬牙鬆口,“放了她!”


    保鏢鬆手,舒冉邊揉被捏疼的手腕,邊走到了唐暮北麵前,淤青斑駁的臉溫順淡然,對唐暮北道,“謝謝。”然後把可樂抱了過來。


    唐暮北對著她沒什麽好臉色,抿著唇,扣住程菀冬的手,“走了!”


    一行人轉身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身後靳琪微驚慌失措的叫聲,“媽!”


    唐暮北迴頭瞥了一眼,發現餘興珍暈了過去,撇著嘴朝梁舒冉含諷帶刺地開腔,“你這麽有出息,幹嘛還拉著程菀冬一起過來害她白白被打?”


    比起梁舒冉,對唐暮北而言,自然是程菀冬這個青梅竹馬更重要,舒冉清楚他的敵意來自何處,倒也沒動怒,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抱緊可樂,走在前麵。


    唐暮北見她無視自己,心頭頓時躥起無名的火,臉色又黑又沉,還想要刁難她一下,卻被身旁的程菀冬狠狠掐了一把手臂的肉,疼得直抽氣,“程菀冬!你信不信我現在馬上打電話給你哥,把你送迴程家?到時候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幫你!”


    程菀冬朝他皺眉吐舌,“你去吧,反正又不是我先動的手,我才不怕呢!”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直接找你哥幫你,要找我?”


    程菀冬答:“因為你離得最近,早知道你這麽慢吞吞,我就該聯係我哥了。”


    “你——”唐暮北再一次被氣到肝疼。


    亦步亦趨的經紀人看見他一臉吃癟的樣子,有幾分心疼的同時莫名又感到一陣暢快,畢竟他為了伺候這位爺,真是累得夠嗆。


    不過經紀人可沒忘記本分,“暮北,你和梁小姐的緋聞正炒得沸沸揚揚,現在不能再被拍到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


    程菀冬頷首同意,“那就這樣吧,你最近好好避風頭,別四處浪了,省得被挖掘更多秘密噢。”


    怎麽聽著都是幸災樂禍,唐暮北瞪她,“你也不想想是誰害得我這樣!莫名其妙被卷進去,考慮過我的感受?”


    提及此事,唐暮北的心情更加糟糕了,會被拍到照片,歸咎到底也是因為程菀冬!


    當時梁舒冉決定搬離西苑別墅迴去拿必需品,程菀冬不放心她一個人,於是就逼著唐暮北開車負責接送,就因為這樣,才被人偷拍到了他跟梁舒冉同進同出一個公寓的畫麵!


    兩人是貨真價實的同父異母的姐弟關係,唐暮北完全可以出麵澄清,然而如此一來,又牽涉到上一輩的風流韻事,唐家有私生女的事情也會被曝光,所以現在唯有選擇沉默無視,耐心等待這一波風浪過去。


    程菀冬安慰他,“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改天請你吃飯,這樣行了吧?”


    “我稀罕!”


    唐暮北撂下這麽一句,摁下一旁的電梯走了進去,末了,又叮囑道:“迴去小心點。”


    程菀冬盯著關上的電梯門,跟梁舒冉嘟嚷抱怨:“你說他這人明明就很擔心,為什麽非得那麽別扭?”


    舒冉笑了笑,“你不都習慣了麽?”


    “麻煩!”


    ——


    離開凱悅酒店,梁舒冉帶可樂去了一趟醫院,雖然可樂說隻有臉被打了,但是她不放心,硬是讓醫生認真檢查一遍,確認可樂沒事,她心頭的大石這才落地。


    程菀冬把可樂抱過來,“我看餘興珍那瘋子也挺狠的,你身上的傷口也去好好處理一下,不然有你疼的。”


    “好。”舒冉也不逞強,“可樂,媽媽一會兒就迴來,你和冬兒阿姨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可樂拽著她的手,圓圓的大眼透著驚慌,仿佛一放手,她又會消失不見,舒冉看著她,一顆心疼擰作了一團。


    “可樂乖,你看媽媽的臉也受傷了,我們讓醫生幫媽媽處理下,不然媽媽會疼的。”程菀冬哄著她。


    可樂猶豫著,“那媽媽你快點迴來。”


    “好,媽媽答應你,很快就迴來。”


    ……


    舒冉走在走廊上,突然聽到有孩子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好痛好痛!”


    那聲音淒厲得活似被生剝了皮,她忍不住轉頭望去,不其然對上了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眸,她頓時全身僵硬的定在原地,雙腳宛如灌了鉛,動彈不得。


    身體仿佛有自動記憶的功能,她愕然看著眼前俊美無雙的男人,手背驟然灼燙不已,那溫度,一路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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