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她混沌的思維緩衝了好幾秒才釋數迴籠,幾乎是一瞬間,騰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她打量了一眼全然陌生的環境,發現是酒店的房間,而且——是情趣套房。


    某種念頭竄入腦海,她驚慌低頭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幸好,完整無缺,又挪動了下身體,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她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掀開被子,正打算從床上下來,卻有啪嗒開門聲突兀響起。


    梁舒冉循著聲源望去,看見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很年輕,看著像個大學生,此時他幾乎是全裸著,下半身隻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這副模樣,顯然是剛洗完澡。


    梁舒冉好不容易鬆下來的神經,倏地又緊繃了起來,驚恐的看著他,厲聲質問,“你是誰?”


    說話間,梁舒冉已經穿好了鞋子,警惕的盯著他,隨時房間門口逃跑的架勢。


    年輕的男人看著梁舒冉笑得倒是挺和善,“你不用怕,我要真想對你做些什麽,早就動手了,用不著等你清醒過來。”


    所以,他們是真的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梁舒冉相信他這話不假,畢竟他若真對她做了什麽事情,她的身體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是梁舒冉不敢放鬆警惕,“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一個陌生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迷暈她綁來酒店,那麽就是有幕後使者了。


    那男人不說話,筆直的往床邊走了過來,梁舒冉見狀,步步後退,他卻走到床邊,拿起了床櫃上的手機瞥一眼,直接忽略了梁舒冉的質疑,朝她道,“你可以走了。”


    梁舒冉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裏的藥性還沒褪去,聽著他的話,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麽狀況。


    年輕男人咧嘴一笑,流裏流氣的,“怎麽?還不走,真想跟我來一炮再走?我是不介意啦,隻要你自願的。”


    “為什麽你沒有對我……”餘下的話梁舒冉實在說不出口,直接略過了,“指使你的那個人,肯定是讓你那麽做的,不是嗎?”


    聞言,男人笑了出來,“確實是讓我上你。”他的話說得很直白,直白得有些惡俗。


    梁舒冉也不知道到底哪裏生出來的勇氣,明明是被人綁架來這裏的,能逃跑竟然不走,還敢杵在這兒詢問這麽多。


    “既然這樣,你沒完成條件,對方會給你錢嗎?”


    “我們在這個房間了呆了幾個小時,他們又看不見,做沒做,你以為誰知道?”男人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脖子,提醒梁舒冉,“你這兒我都給留了幾個痕跡,即便你說沒做,也不會有人相信吧,又沒人敢脫光了你檢查。”


    “你就當我大發善心,趕緊走吧。”


    梁舒冉知道,他不會迴答她任何實質性的問題,也不作逗留,轉身就去拉開房間的門,腳步尚未邁出去,忽然伴隨著接連不斷的喀嚓聲,閃光燈刺得她下意識的迷著眼睛抬手擋住。


    喧鬧瞬間一湧而上,不知何時,門口堵滿了人,一個個拿著話筒伸到她的麵前,躍躍興奮的的眼神,像極了捕食到獵物的獵人。


    “梁小姐,請問裏麵的那個男人是誰?”


    “梁小姐,聽說你包養了年輕的男大學生,是真的嗎?”


    “梁小姐,所以你是真婚內出軌了,還汙蔑了自己的丈夫嗎?”


    房間裏的燈光全開,明亮得很,梁舒冉個子又不算高大,站在門口根本就擋不住記者們的視線,所以房間裏站在她身後隻圍著一條浴巾的男人,無處可藏。


    短短數十秒,梁舒冉甚至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一哄而上的記者推搡得步步逼退,眨眼的時間,裏裏外外全站滿就記者。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梁小姐包養的情人嗎?”


    那位年輕的男人氣定神閑,“當然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記者嗅到了某種八卦的味道,頓時更興奮了,“那麽你們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約在酒店見麵?”


    男人笑的輕浮,“你覺得男人跟女人來酒店開房,還能做什麽?蓋著棉被純聊天嗎?”


    隱晦的話語,卻已經暗示了某種不可言說的事實,記者頓時嘩然。


    話筒再次逼近了梁舒冉,“梁小姐,所以他是你的419對象?”


    “據說你離婚之後馬上就攀上了霍家的四少爺,現在是不是因為你的不好傳聞,所以霍四少爺拋棄你了,你就寂寞難耐玩419了?”


    梁舒冉開始的懵然到震驚,此時聽完男人的話,她忽然就竄連起來所有的事情。


    她看著那個男人渾然不在意的態度,喉嚨宛若被一隻大手扼住。


    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知道房間外麵有記者,所以他對她到底有沒有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邊守著的人相信他們有什麽就足夠。


    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預謀。


    “梁小姐,你不說話,是默認了嗎?”


    “靳總跟你離婚是不是就是因為你的私生活太混亂了?”


    記者們拋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梁舒冉幾乎無力招架,盯著眼前黑壓壓的記者,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頭,任由指甲沒入掌心,想躲,卻無處可躲。


    不是沒有狼狽過,但從未被如此剖白扔在人前任人宰割。


    某種深植於心底的恐懼,漸漸溢出,她的唇色開始發白,那種恐懼一旦浮現,縱然她有理智,也控製不住。


    “梁小姐,請你迴答我們的問題!”


    “請你們讓開!”她冷著聲音,夾著微不可絕的顫抖。


    “梁小姐,你不迴答我們的問題,是不是心虛了?”記者不依不饒,仿佛非得逼出一個說法不可,“網絡上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真相到底是什麽?你真的為了嫁入豪門,懷著別人的孩子欺騙了靳總嗎?”


    “亞興黃總的事情,又是否是你因為離婚拿不到靳家的撫養費,所以故意自導自演,想要加害靳總?”


    自導自演?加害?


    梁舒冉驀地抬眼,凜然的目光直勾勾逼著那個提問的女記者,“你別以為你是記者就能含血噴人,子虛烏有的事情,你敢亂說,我照樣能告你誹謗!”


    那位女記者被她的眼神震懾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常,“梁小姐,我隻是以事論事,我們現在是在跟你證實事情的真實性,你現在逃避迴答問題反而說告我,這是惱羞成怒想要恐嚇我們吧,可惜我們當記者的,也不是沒被嚇過,沒用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記者都紛紛笑了。


    梁舒冉的舌尖嚐到了血腥的味道,唿吸逐漸變得困難,心髒更是蜷縮成一團。


    那女記者,見她僵硬的臉色,眼神更是透出了某種惡意,輕蔑的口吻,極致的侮辱,“梁小姐,是不是你母親是一位小三,所以你也沒有了道德貞操觀念。”


    梁舒冉笑得凜冽果決,“這位小姐,那請問你的母親也是那麽蠻不講理的鄉村潑婦,所以才教出了你這麽一個咄咄逼人口不擇言的女兒?”


    那個女記者臉色一青,張口正想反駁,梁舒冉沒給她機會,笑眯眯的令人感到幾分心悸,“誠如你們所說,若是我能有耍手段踏入靳家坐上靳太太的位置的縝密心思,我又怎麽會那麽輕易讓你們捉到我跟男人偷|情的場麵?”


    “噢,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脫離了靳家的小菜鳥就可以任意欺負,能掐口胡言亂寫報道滿足群眾的八卦心理以此來增長你們的氣焰?”


    梁舒冉頷首笑了,煞有其事繼續道,“確實呢,我奈何不了你們這些人,不過你們方才說對了一點,我確確實實是攀上了霍家四少爺這根高枝沒錯,不過被拋棄倒是沒有,所以……”她一頓,“你們侮辱我,就是侮辱了霍四少,就不知道我跟霍四少說了之後,他會怎麽想了。”


    她抑揚頓挫的嗓音剛落,外頭驀然響起了一道低低沉沉的笑聲,眾人一驚,紛紛側目轉頭,便看見了站在門口處矜貴優雅的霍譽銘,記者們頓時目瞪口呆的,全部緘了口。


    霍譽銘抬步朝房間走,擋在門口的記者不知是否被他的氣場所震懾,竟主動地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頎長挺拔的身材,上身是一件黑色亮眼的襯衫,搭配著同時黑色熨得筆挺的長西褲,單手抄在褲袋裏,噙著閑散的笑容,卻帶出強大的氣場。


    梁舒冉動彈不得的看著朝她走近的男人,隨著他皮鞋踩在地板上微末的聲響,心尖一下一下顫抖著。


    霍譽銘來到她的麵前,眉梢至唇角,均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低頭看著她的時候,頭頂的光線將他深邃的輪廓剪出一種淡漠感。


    他湊近她的耳邊,耳鬢廝磨低聲喃語,“利用我?嗯?”


    他這是質問,而不是建議。


    梁舒冉頃刻間屏住了唿吸,咬著唇瓣,瞳孔微縮。


    “他為了保全自己,把你推到這種境地,隻有你還傻乎乎的以為他對你還有情意,”他的唇貼著她的耳骨,用隻能他們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道,“你當初找我,想要跟我談的,不也就是為了防止自己被他這麽趕盡殺絕麽,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梁舒冉的瞳仁猝然擴大了幾分,眼睫輕顫著,心尖溢出一股不可名狀的疼。


    “嗯?”他捏著她的下巴,薄唇噙著笑,耐心十足。


    梁舒冉餘光瞥了眼四下。


    是她先在記者麵前承認攀上了他,若此時她敢推開他,他一定會絕塵而去,徒留她淪為笑柄,隻要報道一出,屆時,好不容易緩解下來的輿論,將會再次將她湮沒,而她,縱使跳入黃河也難以洗清。


    麵對他伸出的援手,他日哪怕是萬丈深淵,此時也唯有縱身一躍。


    緋色的唇瓣蠕動,極淺的溢出一個字,“好。”


    霍譽銘深笑,低頭就覆蓋上她的唇。


    男人的清冽的氣息壓下來,夾著酒的味道,占據了她的唿吸,梁舒冉微微顫抖,雙手抵著他,默默承受他的親吻。


    淺嚐輒止的吻,並未深入纏綿。


    記者們卻全被這一幕給震駭住了,爾後更快的,是拿著攝影機,把照片給拍了下來。


    霍譽銘很快就鬆開她的唇,牽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卻被記者攔住。


    “霍四少,請問您跟梁小姐是屬於什麽關係?”這句話雖然問得很隱晦,但不難聽出其中的深意。


    顯然,有錢人跟女人,除了愛情,還有交易。


    霍譽銘仍舊笑容溫煦淺淡,仿佛無害,卻夾著絲絲冷意,反問了一句:“你們覺得我跟一個離異的女人在一起,還能有什麽關係?”


    記者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是赫赫有名的霍家四少爺,是譽宏娛樂的總裁,不但有錢有權,還有令人羨慕嫉妒的絕美容貌,如此完美的男人,多少身家清白的千金大小姐都對他趨之若鶩,偏偏從未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跟他扯上曖昧的關係上過頭條,更別說當著諸多記者親吻一個女人。


    不管是什麽關係,她都是他唯一一個,對外承認了的女人。


    毫無疑問,她是特別的。


    有記者冒著不怕死的心理逼問,“霍四少,梁小姐那位先生明顯關係不清白,您也不介意嗎?”


    霍譽銘聞言輕笑,低頭凝著梁舒冉,柔聲問,“你跟他有什麽不清不白的關係?”


    梁舒冉目光坦然否認,“沒有。”


    霍譽銘抬眸朝那記者瞟去,含笑的目光卻令人顫栗,“你聽見了,梁小姐說了沒有。”


    有個年輕的記者,大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見霍譽銘似乎還挺好說話的,便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霍四少,網上有傳言您在梁小姐大學時代就跟她有曖昧關係了,那麽請問,你不在乎梁小姐離婚的身份,甚至不顧輿論都選擇跟梁小姐在一起,是否是因為梁小姐的孩子是您的孩子?”


    莫說在場的記者震驚意外,梁舒冉也是驚駭不已。


    她跟霍譽銘是大學認識,關係勉強也算得上不錯,但這個記者明顯就是在信口雌黃,她想反駁,霍譽銘卻摁住了她的手,製止了她。


    霍譽銘低低笑出聲,眉宇落下層層涼色,“是或者不是,我有必要向你們交代嗎?年輕人,大膽是好事,但也該適可而止。”


    在場所有的記者都噤若寒蟬。


    “都問完了?”霍譽銘淡然掀唇。


    他都已經發出警告了,還有誰那麽不知死活敢繼續提問?


    ……


    梁舒冉任由霍譽銘一路牽著手走出了門口,才開口詢問,“霍老師,你怎麽會在這裏?”


    霍譽銘垂眸,哂笑,“怎麽?你該不會是懷疑剛才那些記者是我安排的吧?”


    梁舒冉抿著唇,“我被人迷暈了,醒過來就在那房間裏,然後發現一個陌生的男人,但是他卻沒對我做什麽實質性的事情。”


    霍譽銘朝門口那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過去,梁舒冉抬眼,原來她剛才的那個情|趣套房就在京花台樓上。


    京花台這個高級會所很人性化,樓下是娛樂場所,樓上就是酒店套房,客人喝醉了,可以選擇開房休息。


    當然,需要辦某種事情,也很方便,所以才會有剛才那種設備齊全的情|趣套房。


    他解釋:“我跟客戶在這裏談事情,不小心被人灑了酒,上去換了套衣服。”


    梁舒冉沒說相信他,但也沒再質疑。


    兩人繼續往前走,沒幾步,霍譽銘又挺住了腳步。


    梁舒冉困惑,“怎麽了?”


    霍譽銘抿著笑,目光停留在前方,梁舒冉順著他的目光尋去,靳祁森凜凜站在不遠處,倚在他的車門上。


    路邊橘黃色的燈光傾瀉而下,靳祁森盯著他們十指緊扣的手,俊顏的表情難以分辨,但周身凜冽的氣息,卻宛如這夜色的涼。


    梁舒冉看著他,眼神是從所未有的冷。


    恨意就像藤蔓,從她的心尖盤纏而上,那種恨意,無法拔除。


    “靳祁森,是不是你做的?”微啞的嗓音,喉嚨像被拔刺般疼。


    靳祁森蹙著眉頭,哂然笑得冷冽,“是又如何?”


    他接到一條陌生號碼發過來的消息,梁舒冉跟陌生男人來這兒開房,他本意是不打算過來的,但終究按捺不住內心那股無名的妒火,開車往這邊的時候,他甚至一路連闖了幾個紅燈。


    然而趕到車剛停下,卻發現一群記者浩浩蕩蕩的往京花台的樓上湧,他坐在車裏聽見那些記者的議論聲裏提到了她的名字,想起靳家姐妹和那些股東等著再揪他小辮子,到底是沒有貿然跟過去。


    這一等,一個小時過去了,等來了她和霍譽銘甜甜蜜蜜的現身。


    記者半個人影不見,他甚至不用想,都知道那些記者是忌諱霍譽銘的身份,沒敢攔截。


    她質問的,大概就是指那些記者是他叫來的吧。


    梁舒冉嗬嗬的笑出聲。


    想起了年少時候的某些事情。


    靳祁森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某日,又被女孩子表白了,正巧被梁舒冉撞見了。


    他戲謔她,“你瞧,我可是炙手可熱的,你要不好好抓住我,小心我受不住誘惑,跟別人跑了。”


    梁舒冉冷笑,“你去吧,等你跑了,我迴頭就跟別人好上,誰怕誰?”


    他霎時黑了臉,“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那行,但凡敢碰你的,我都斷他命根,我看看誰敢不要命。”


    彼時都年輕氣盛又幼稚,聽著他這一席話,她的心像是蘸蜜糖甜滋滋的。


    然而,數年之後,他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竟然用這般下三濫的手段。


    梁舒冉想著想著,漸漸紅了眼眶,笑靨如花,“靳祁森,你可千萬別後悔。”


    一字一頓,夾著濃濃的恨意。


    靳祁森看著女人一副決絕的模樣,心頭一震,有種刺痛感瞬間麻痹了他的神經。


    他沉著眉,想說什麽,卻看見她拉著身側男人的手,低聲濡軟道,“走吧。”


    跟他擦身而過的瞬間,他幾乎是毫無意識地就拉住了梁舒冉的手臂。


    梁舒冉垂眸盯著男人的手,力氣很大,手背的青筋隱隱浮現,冷漠的聲音像是夾碎冰,“放手!”


    靳祁森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繃著臉,遲疑了幾秒,到底是鬆開了力氣。


    他盯著女人依偎著霍譽銘的背影,一雙眼睛比那夜色還要黑濃。


    ……


    梁舒冉一路上都盯著窗外的夜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有那麽好看,每次坐在他的車上,她都是這樣樣子。


    沉默維持了一路,直到車子抵達她居住的小區門口停下。


    梁舒冉迴神,忽然問,“霍老師,我新搬的住址應該沒告訴過你。”


    霍譽銘靠在駕駛座上,氣定神閑的笑,“所以?”


    “你派人跟蹤我,還是調查我?”


    “很重要?”


    梁舒冉抿唇,也不敢頂撞他,畢竟,他今晚又救了她一次。


    吃人的嘴短,求人的時候,姿態是最低的。


    “今晚謝謝霍老師了,改天見。”她說著伸手去開門,卻推不開,很明顯,他鎖著了,沉了沉氣扭頭看著霍譽銘,“霍老師,車門的鎖還沒開。”


    “生氣了?”他斜勾著唇,淡淡問出聲。


    “沒有。”


    “你若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調查了,”他微頓,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眼睛,“以後由你親自告訴我。”


    所以,他隻是調查,沒跟蹤,梁舒冉的心舒服了些,畢竟被人監視的感覺不太好,他既然要跟她交易,那麽調查清楚些,也未嚐不可。


    “好。”她說,“我可以上去了嗎?”


    霍譽銘勾著笑,伸手就把她拽了過來,梁舒冉猝不及防的趴倒在了他的腿上,側轉頭,微微心驚看著他,“霍老師!”


    逼仄的車廂裏,梁舒冉半個身子都躺在他腿上,腰間橫亙著他的手臂,根本容不得她反抗,唯有繃著神經看著他。


    小心翼翼的開口,“霍老師,我還沒準備好。”


    就在剛才,她已經給了他答複,她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麽,但是縱然如此,她還是沒足夠的心理準備。


    車內的光線很暗,外麵的微弱的路燈投進幾分微芒,映照出她端正秀麗的五官,幹淨的眉眼,溫涼寡淡的,化著淡妝的麵容,又透出某種清純禁欲的氣息。


    霍譽銘微眯起狹長的眼眸,專注的目光凝了片刻,忽然就壓低了頭。


    不似方才的淺嚐輒止,而是深深的吻住了她。


    兇猛的唇舌卷著淡淡的酒味,瞬間麻痹了她所有的知覺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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