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冉頓了一秒,好看的唇緩緩勾出一抹嘲弄的笑,“怎麽?所以你現在是恨不得我死,拿著這把刀來殺我麽?”


    靳琪微看著她波瀾不驚的臉,唿吸層層加重,“梁舒冉,你怎麽可以這麽卑鄙無恥!”


    梁舒冉看著她,眉眼冰涼似水,“靳琪微,我不過是有以其人之道還治人之身而已,卑鄙無恥?你未免太抬舉我了。”


    “那個視頻根本就不是我弄的!”


    梁舒冉往椅背靠了靠,“但是話是從你的口中吐出來的,如果你的嘴巴能閉緊一點,自然也不會有後續的事情發生,到底是誰偷拍了視頻散布出去與我無關。”


    靳琪微先是一愣,為梁舒冉那渾然淡漠的理所當然,眼底的愕然,似乎不可置信一般,然後是陣陣失笑,“說到底,你就是想故意毀掉我。”


    “是呀。”梁舒冉微微笑著,但那笑意不抵眼底,她光明正大地承認自己的目的,“我就是要毀了你。”


    話音落下,她起身,拿起桌麵的茶杯,走到一旁的飲水機,給自己倒了半杯涼白開,斯文優雅地淺飲。


    “靳琪微。”梁舒冉放下水杯,邊朝她靠近,邊以溫涼的聲線平靜地喊出她的名字。


    她沒逼近一步,靳琪微就往後退一步,一進一退,靳琪微被逼到了角落,後背碰到後方的存儲櫃,櫃頂上放著兩個幹花瓶,這麽一撞,搖晃了兩下,沒穩住,砸落在地板上,伴隨著清脆的聲響,變成了一灘玻璃渣子。


    梁舒冉置若罔聞,視線直勾勾地纏著靳琪微的臉,聲音放得很低,充滿譏嘲,“麻袋布做龍袍。”


    靳琪微尚未理解透這話裏的含義,梁舒冉就伸出手摸向了她的胸前的那一枚蝴蝶胸針,她下意識地抬手要擋住,但梁舒冉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步。


    梁舒冉將那枚蝴蝶胸針翻了個麵,看著靳琪微怒火中燒的臉盤,笑了笑,“這種錄音玩意,我早玩膩了。你以為我真的會傻乎乎的被你下套?”


    靳琪微的臉色白了又白,表情呆滯了幾秒鍾,忽然笑了起來,“所以我才說,你這女人心機深沉詭計多端。”


    她笑得淩亂而癲狂,“從我哥到秦臻,再到現在的霍譽銘,倘若他們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看似無辜善良,實質上是毒如蛇竭,你覺得會如何?”


    梁舒冉就那麽淡淡靜靜地看著靳琪微,並不接話。


    “你說過,一個女人,心腸歹毒滿手沾髒,男人都會避而遠之,”靳琪微對著她笑,那笑容瘮人,“梁舒冉,既然要玩,那我就奉陪你,我倒要看看,霍譽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讓你安然無恙。”


    梁舒冉看著靳琪微將刀鋒轉了個方向,對準了她自己,眼眸微眯。


    未及開口,靳琪微繼而道,“故意傷人罪,你覺得這個罪名如何?”


    梁舒冉幹淨的臉龐上綻著淡漠的笑容,瞧著她,渾然不在乎的說道:“好啊,”好心地提醒她,“捅的時候別捅腹部,對著胸口,殺人罪比起故意傷害罪,在法律上刑量可是重多了。”


    靳琪微的眼睛驟然瞪大了幾分。


    “啊,你是不知道怎麽把握分寸,怕真把自己給捅死了嗎?”梁舒冉柔聲問,“需要我告訴你麽?雖然我不是醫科出生,但比起你,我好歹也是個優等生,而且我生物學學得還不錯,人體構造基本了解。”


    那稀疏平常的口吻,儼然說著炒菜該下多少鹽巴一樣。


    靳琪微的臉上忽然就露出了幾分慌張的神色,仿佛麵前的梁舒冉是個魔鬼,握著刀子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梁舒冉瞟了眼她手中的刀子,嫣然淺笑,“抖得這麽厲害,小心紮偏了紮中心髒,你要是死了,你知道的,我完全有能力讓全世界的人相信我你是自殺的。”


    “你……你……”靳琪微抖著唇,“你當真以為就憑一個霍譽銘就能隻手遮天?”


    “他是不是隻手遮天我不知道,”梁舒冉歪著腦袋,一臉的天真無知,“不過我倒是敢確定一點。”


    她的笑容愈發明媚,勝券在握,“即使現在我真的把你弄得半死,他們也會相信我不會幹出這種事情。”


    靳琪微呆滯了半響,一張紅潤的臉蛋,血色盡褪成慘白,不可置信的抬眼。


    “靳琪微,既然你都找上來了,那麽我們連同五年前那筆賬一並清算吧。”


    靳琪微本就不是多聰明的女人,根本就沒能理解梁舒冉的意思,就在她那瞬間的楞神裏,梁舒冉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刻,靳琪微就被一股力道拽了過去,電閃雷鳴裏,她整個人撲到了梁舒冉的身上。


    手上的神經傳來某種真切的觸感。


    兩人的臉幾乎是貼到了一起,靳琪微清晰地看到了梁舒冉眼底至寒的冰霜與冷漠。


    以及唇邊隱隱約約的,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諷的弧度。


    然後,她忽然覺得手上沾到了濕噠噠黏糊糊的,微微溫熱的液體。


    耳邊傳來陰惻惻的淺笑聲,“所以我不是說了麽?長點記性。”


    靳琪微緩緩低頭,那鮮紅色,毫無預防地闖入眼底,鮮豔得刺目,少頃,她倏地彈開雙手,踉蹌地後退兩步,腳步絆倒了自己,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正好跌在地板的玻璃碎片上。


    鋒利的玻璃渣紮入掌心皮肉,很痛,但是靳琪微看見梁舒冉果斷地將沒入身體的刀子拔出來,丟到了她的麵前,沾滿了血的軍工刀轉了兩圈停在她的腳邊,她的喉嚨就好像被那把刀子紮了進去一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梁舒冉臉色有些蒼白,她捂著腹側的傷口,但鮮血仍舊汩汩而流,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一刀子下去,還真是該死的疼!


    她居高臨下睥睨著靳琪微,眼波淡漠,“雖然我很想廢了你的手腳,不過我有女兒,她那麽可愛,我不能讓別人說她有一個心狠手辣的媽媽,所以這一刀子,我受了。”


    靳琪微此時覺得,真正瘋了的人,是梁舒冉。


    就在此時,辦公室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辦公室的門“砰”地被推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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