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裏。


    餘興珍拍案而起,怒斥著,“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你們關著的是誰嗎?”她抖著手指著辦公警員,眼底因為發怒而充著血色,“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負責接待的人是以為女警,長得秀氣而標致,看著文文弱弱的,但眼神犀利冰冷得絲毫不輸那些高大粗糙的男人,她冷冷地睨著怒發衝冠的餘興珍,冷笑一聲,語氣不屑,“我不管你是誰,你繼續在這裏叫囂,你信不信我以妨礙公務罪把你關起來?”


    “你——”餘興珍被氣得心口梗塞,“你叫什麽名字?”


    “這位大媽,你是眼瞎還是文盲,”女警指了指胸前的銘牌,眼底淨是諷刺,“鬥大的字,你瞧不見麽?”


    餘興珍瞥見銘牌上的名字,那個姓別,臉色愈發陰鬱難看了。


    正準備開口訓人,就被一道聲音叫住了:“二夫人。”


    “趙律師,你來了。”餘興珍看見一身端端正正的黑色西裝的趙律師,神色才緩和了幾分,卻仍舊難看,“你來跟他們說,讓他們把微微給我放出來。”


    餘興珍給找律師電話的時候,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跟他講了一遍。


    趙律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淡淡頷首,遂朝那位女警公事公辦地開口,“您好,我是靳琪微小姐的律師”他出示律師執業證,“關於靳小姐傷人的詳情,我想見麵跟她談一談。”


    女警瞥了眼對方的證件,“你可以見嫌疑人,但是這位大媽不行。”


    餘興珍簡直要被她張口閉口都是“大媽”給氣得爆肝,“你說誰是大媽?!”


    “除了你和我,”女警挑眉睨她,無辜地反問,“這兒全是男人,我大好青年二十出頭,你說誰是大媽?”


    “你——”


    “二夫人,稍安勿躁。”趙律師淡淡出聲阻攔了餘興珍,一臉無關痛癢道,“麻煩你安排。”


    “趙律師,我要跟你一起見微微。”


    未及女警開口,趙律師便道,“二夫人,這不太好辦,在羈押階段,作為親屬的您,無法看望靳小姐。”


    “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是需要祁森出麵?”


    也不是全然沒辦法,有錢有權,見一麵並不難,如果靳祁森能出麵解決,問題更是簡單,不過……趙律師瞥了眼那位冷臉女警,為了避免麻煩,他搖了搖頭,“您放心,我會跟靳小姐了解清楚情況,再次之前,請您耐心等待。”


    在靳祁森出麵之前,他也不好跟這種地方的人鬧不愉快。


    “趙律師,我家微微就拜托你了,她真的是無辜的,她從小到大連殺雞都不曾做過,又怎麽可能去殺人!是梁舒冉故意刺傷自己汙蔑她的!”


    “具體經過我會跟靳小姐問清楚,您不用擔心。”


    靳琪微哭紅了一雙眼睛,頭發略淩亂,整個人瞧著狼狽不堪,完全沒有了以往在熒幕上的閃光迷人模樣。


    見到趙律師,她的情緒很激動,“趙律師,我不要待在這種地方,我是冤枉的,你讓他們放我出去!”


    靳琪微臉色瘮白瘮白的,幾近失控地叫嚷著。


    她是靳家的千金,別說被關在看守所裏,這種地方她連見都不曾見過,養尊處優的她根本就無法忍受這種地方。


    趙律師看著裏麵的女人,神色寡然,淡淡的腔調一句廢話也沒有,直奔主題,“靳小姐,具體經過告訴我。”


    靳琪微咬了咬唇,慢慢地將事情告訴了趙律師。


    “所以,”趙律師掀眸,“是靳小姐你持刀闖進了梁小姐的辦公室。”


    靳琪微全身的神經都被繃扯著,那種緊繃懸空的感覺,讓她幾欲瘋狂,大聲辯駁道,“但是我並沒有要刺殺她!是她故意抓住我的手刺進去的!”


    她想起梁舒冉當時的臉上的笑容,以及所說的諷刺的話,心底的恨意宛如突然噴薄的火山,幾乎要將自己都給湮沒得灰飛煙滅。


    “她為了毀了我,故意拿的命來設計我!她就是個瘋子!”


    梁舒冉以前雖然也會反抗,但始終不曾有過大動作,靳琪微一直覺得她是個軟豆腐,什麽都不敢做的女人,不曾想,她竟然會這麽狠。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那時候,她雖然把刀子指向了自己,但講真的,她並沒有把握真的敢刺進自己的身體,可是梁舒冉卻毫不猶豫地下手了,連眼睛都不眨,像個女魔鬼。


    好可怕……


    “靳小姐,”趙律師慣性地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麵無表情地問,“你去梁小姐的目的是什麽?”


    靳琪微楞了楞,咬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她不但讓霍譽銘封殺我,還在在網上公布了那些事情還發了那些照片,我……我……”


    “你懷恨於心,所以要報複她,甚至動了殺機,是這樣嗎?”


    “是這樣沒錯!”靳琪微急急的辯解,“但是我也沒有真的想要殺她,隻想給她一個教訓,可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那種事情!”


    趙律師合上筆記本,“ok,我明白了。”


    靳琪微眼底浮現了一抹光亮,“趙律師,我是不是馬上就可以出去了?還有,我出去了要告梁舒冉汙蔑!”


    趙律師扯了扯唇,“你放心,很快就會處理好的。”


    …………


    待點滴完,霍譽銘直接將梁舒冉帶迴了家。


    梁舒冉對此事倒沒什麽意見,比起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她當然更喜歡熟悉的窩,況且她這傷隻要靜養休息很快就能愈合。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交流,梁舒冉是因為受傷容易疲倦,而霍譽銘則是不高興,導致開車的司機也心有戚戚的,想說些什麽話緩解緩解車內的氣氛,奈何最笨,也沒敢吭聲。


    抵達公寓,霍譽銘一言不發下車,抱起梁舒冉就往公寓樓走。


    兩人剛買進電梯,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霍譽銘抱著她紋絲不動,微垂眸,吩咐她,“幫我拿手機。”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站。”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眼睛,不吭聲,對視了是十幾秒,梁舒冉敗陣下來,繳械投降,從他西裝口袋裏摸出手機,號碼沒有備注,不知道是誰。


    “接嗎?”她問。


    “接。”


    他一副大老爺的架勢,梁舒冉也無力吐槽,手指滑過屏幕接通,放在了他的耳邊。


    男人麵無表情的臉始終繃著,不曾見一絲波瀾,薄唇掀動,“說吧。”


    兩人靠得很近,話筒裏傳出來的聲音,梁舒冉自然也聽得見,而且聽得很清楚,聲音不算陌生,但也沒熟悉到能讓她記起對方是誰的程度。


    “你打算怎麽處置?”


    霍譽銘瞥了一眼梁舒冉,淡淡的開口:“故意殺人未遂最多能判幾年?”


    梁舒冉眼皮抬了抬,對上他黑不見底的眸,沉默著。


    話筒裏傳來的聲音同樣寡淡:“三年起步,十年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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