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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做劍修的,就要膽子大。


    安慰著自己, 靈璧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響動, 迴頭發現宓月華最小的一個兒子給寒鬆所在的房間上了一把鎖。


    隔著數步的距離,靈璧也能感覺到鎖上帶著甚是狠厲的禁製。


    “這是父親囑托的。”


    少年鎖好門,走到靈璧身旁:“娘親?”


    靈璧聽到唿喚, 從鎖上迴過神來, 在心中暗自祈禱和尚能從禁製之中脫身而出, 千萬不要誤了他們的計劃。


    “父親要等急了……”


    幾位少年提起城主心有餘悸,即便不願宓月華去找城主, 卻還是提醒了她。


    “恩, 帶路吧。”


    雖然換上了宓月華的臉, 但靈璧還是不認路啊,未免被人察覺不對,她叫了年紀最小的兒子帶路。


    百子千孫城不算大, 城主的府衙更是小, 才走了幾步的工夫, 前頭帶路的少年就停下了腳步。


    “娘親, 我就送你到這兒吧。”


    少年麵上滿是驚懼, 前頭的拱門上空空如也, 連一個簡單的術法都沒有, 怎麽會讓他害怕成這般。


    “城主在裏麵?”


    她開口問道。


    “是的, 父親在裏麵等著您。”


    少年說完, 似乎不想她進去,可又沒有膽子,糾結了幾息之後退了下來。


    “勿要擔心,你先迴去歇著。”


    靈璧右手拍拍少年的肩頭,放下後攥緊拳頭,朝著拱門處走去。


    拱門裏處處種著石榴,適逢四月底又剛剛下過一場雨,石榴的樹葉綠的油亮,偶爾有著急的,花苞已然綻放。門內的房間諸多,卻全部門窗緊鎖,靈璧放慢腳步行著,偷偷抬眼試圖朝內張望。


    這麽多屋子,城主又在哪一間呢?


    忽的她眼前一亮,瞧見右前方有一間的窗戶開著,加快步速上前,靈璧側過頭望了進去。


    不料這一眼,差點將她嚇出心魔來。


    城主死死掐著一位女子的下巴,她雙眼空洞洞的,像是沒了魂魄。


    “石榴都開花了,你為何還無身孕呢?”


    女子的嘴角滲出血跡,兩腮咬緊不肯開口,無論城主用了多大的力氣,她始終不發一言。忽的城主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猛地迴過頭來,恰好裝上了靈璧的視線。


    靈璧右手一翻,就要從虛空之中將寶劍喚出,都要握住劍柄之時又停住了。


    “你來了,怎麽這麽久……”


    城主放開女子,嫌惡的將她推到一邊,招手讓靈璧,不,讓宓月華進來。


    “方才安頓妥當。”


    迴應著城主,靈璧視線在屋中掃了一圈。


    “我知道,你盼我死。”


    歎了一口氣,城主將癱在地上的女子一腳踢開,轉身坐在了椅子上,看向了靈璧。


    “你們都盼我死。”


    “可我不想死。”


    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正要喝的時候,他看見杯中飄著一根長發。瞬時怒火衝天,城主將茶杯嘭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可他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情緒波動之下扶著桌子猛的咳嗽了起來,咳的力度越來越大,靈璧向後退了幾步。自己要是晚來幾日就好了,說不定那時他已經死了,自然也不會碰上今日之事。


    “那和尚真的好了?”


    好不容易穩了下來,城主一手撫著胸口,一邊問道。


    “好了,隻是還未醒。”


    低眉順眼,靈璧姿態甚是安分。


    剛要開口繼續詢問,忽的城主一手捂住嘴又咳了起來,動作之大,像是他薄紙一般的身子馬上就會分崩離析。


    咳了好一陣子,他將手放下,手心滿是已然發黑的濃稠血液,隨之而來一股子刺鼻的氣息。


    “有人修仙,有人修佛,我和他們都不一樣,我修魔。”


    右手無力的垂了下去,粘稠的血液廢了好大的力氣才低落到了地上,城主臉色慘白,沒有半分活人的生氣了。


    “不對……”


    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城主視線落在了靈璧身上。


    “千年歲月,飛升之人不過兩手之數。地獄門前僧道多,我看世人都在修魔!”


    忽的來了力氣,城主瘋瘋癲癲的站了起來,徑直朝著靈璧走來。


    頂著宓月華的臉,她還不能楞往後退,狠下心停在原地。


    臉上傳來黏膩的觸感以及刺鼻的腥氣,像是之前掐著地上的女子一般,城主的手掐在了靈璧的臉上。


    “你說我對不對?凡修士數不勝數,可幾人能得道,幾人能成神,又幾人能成佛?”


    歪著頭,城主直視著靈璧的雙眼:“成不來神佛的,最後還不是落得和我一般境地,下地獄罷了。”


    靈璧不知怎麽,心中升騰起一絲不安,掙紮了幾下,試圖從他的束縛中脫離。不料城主卻壓了上來,將她按在了牆上。


    “是也不是?靈璧?”


    坐在了盧致遠的身邊,兩聲清脆的金石相撞之聲響起,她將兩柄寶劍放在了地上。


    “幾位道友可帶了師門什麽法寶?”


    因著金杯秘境已安全在四大仙門的金丹一輩裏聞名,靈璧出門的時候隻是象征性的偷了師尊一些東西,還有固元丹這種沒用的貨色。


    可萬一這幾位道友做了完全準備呢?


    盧致遠聽了,手伸向懷中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了一本論語:“我隻帶了這個。”


    不光是靈璧,就連寒鬆這個出家人都皺起了眉頭,誰出門會帶本論語啊。念一句聖人語錄就能逼退邪魔嗎?不可能的。


    “先生當真一件法寶都沒帶?眼下可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


    性命要緊,不把真東西拿出來,留在這裏給那道士當替生不成?


    本以為是盧致遠留了後手,靈璧試圖說服他將皆禮院的法寶拿出來,不料盧致遠哭喪著臉,目光坦然。


    “不瞞道友,我當真什麽都沒帶。”


    師兄和師姐們進出金杯秘境數次,迴來雖然沒有透露具體的情況,可人人皆說沒有危險,功德幾近就是白拿的。出門前他帶了師尊的一根戒尺預備防身,都被要去其他秘境探險的師弟給借走了。


    “盧師兄去的可是金杯秘境,要這些東西作什麽呢?”


    師弟的話讓他無法反駁,便將戒尺遞了出去。


    都說修真界弱肉強食,你看,一時的心軟便導致了盧致遠眼下的困境。


    “你說我給那道士講講仁義禮智信,天地君親師,他能迴心轉意嗎?”


    書生將這世界想的太過美好。


    “你忘了為什麽外頭的凡人在你的嘴裏塞布條嗎?貧道罵他們娘都沒被堵住嘴的。”


    虞山一句話就打破了盧致遠的幻想。


    “因為我給他們講仁義禮智信,天地君親師。”


    歎了口氣,盧致遠沒有趁手的法器,修為又尚未恢複,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看虞山道士就沒有這種困境,他提起道袍往地上一坐,倒豆子一樣的將自己的法器從虛空之中倒在了石磚之上。誰敢來借虞山的法寶試試,當即就得展示一下為什麽他才是長石觀的金丹第一。


    輪到寒鬆的時候,他先是摘下了念珠,又從懷裏拿出自己化緣的缽盂,身上再無別物,彎腰便要一起坐下來。


    虞山道士攔住了他,抬頭問:“這就沒了?”


    “沒了。”


    寒鬆抖了抖僧袍,叮叮當當的掉了一地的銅錢。


    虞山撿起了一個捏在手中,仍舊望著寒鬆,隻是這次帶了幾分同情:“和尚,你怎麽來的?”


    “走來的。”


    寒鬆倒也誠實,從虞山手中將銅錢接了過來,蹲下身子一個一個的撿起了銅錢:“這些都是好心施主給我的。”


    虞山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麽,但確認了一個流言。都說北山寺的和尚窮的很,寺裏的大佛諸多,沒有一個是貼著金的。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是凡人都懂得道理。


    即便是這間邪門的道觀,上頭那些泥塑裏,也有幾尊鍍金的。


    再看寒鬆這幅模樣,北山寺估計是真的窮。


    眼下石磚上倒是擺了不少的法器,可絕大部分都是虞山道士的。就算道士願意借,五花八門的他們也不會用啊。


    幾人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靈璧腳尖處掉落了一枚銅錢,兩根指頭將銅錢捏起,寒鬆下意識伸手來接,不料靈璧卻沒有放手。


    “和尚,你這銅錢是一家家討來的?”


    虞山道士搖了搖頭,修士們都說長石觀的不會說話,在他看來,高嶺門的法修也好不到哪裏去。人家和尚化緣來怎麽了,咋還揪住不放了呢?有這功夫商量商量怎麽出金杯秘境吧。


    從寒鬆慧眼中所看到了可以推測出一甲子前,金杯秘境發生了巨變,他們斷然不能像之前那些師兄師姐一樣輕鬆的出去了。


    寒鬆點點頭,和尚化緣在尋常不過。雖然自己是為了化到潤杯的靈石,而施主們給予銅錢罷了。


    “我記得道家有種法器叫百家劍,是也不是?”


    捏著手中的銅錢,靈璧歪著腦袋詢問虞山道士。


    眉毛立刻吊了上去,虞山蹭的一下子起身,怒視著靈璧:“你是怎麽知道的?”


    道家的法器裏有一樣喚作金錢劍,虞山倒在地上的那堆裏就有一把。百家劍是要修士親自去百戶凡人家中,每人討一枚銅錢所製,威力遠遠的超過尋常的金錢劍。


    可大部分修士沒有這個耐心去討要,近年來用這東西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就連虞山自己一時都沒有想起來,靈璧一個高嶺門的劍修,是怎麽知道的?


    靈璧連連擺手,趕在虞山發火之前解釋道:“我去凡間的時候聽算命先生說的!”


    虞山一臉你把貧道當傻子的表情,瞪了靈璧一眼,手指朝她的方向用力一點:“出去以後,貧道一定要和你討教討教。”


    重新掀起道袍坐在了地上,虞山道士雙手閃現火焰,從靈璧手中搶過了那枚銅錢,用火化開拉長成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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