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祈深掀唇,言簡意賅,“軍犬。”


    南緋頓時睜大了眼睛,太子這眼光不得了啊,一眼就看中了軍犬妹子。


    “軍、軍犬可以跟家犬結婚嗎?”她磕磕絆絆地問,“部隊有什麽特殊規定嗎……”


    太子看上的狗妹子,不管怎麽樣,她這個做主人的還是要幫它爭取一把的。


    左祈深看了一眼腳邊麵沉如水的安靜德國牧羊犬,淡聲說道,“它已經退役了。”


    南緋看了看這隻軍犬,覺得應該還算年輕,便問,“為什麽這麽早就退役?”


    左祈深頓了頓,目光落在它那條看起來有些僵硬的右腿上,“它在戰場上落下了殘疾。”


    南緋一怔,再次望向腳邊那隻沉默著蹲在主人身邊的德國牧羊犬時,神色複雜了幾分。


    z國和m國的那場持續兩年的戰爭,不知道讓多少人和動物留下了遺憾。


    俯下身,她伸出手,試探地摸上德國牧羊犬的腦袋。


    這隻手來自一個陌生人,軍犬特有的警惕性使它下意識地就想躲開,然而卻觸碰到來自男主人的暗示的目光。


    “藍鷹。”左祈深的聲音不大,卻驟然滲出強硬與壓迫感。


    藍鷹頓時如同一位聽到命令的軍人,規規矩矩地蹲好,一動不動。


    南緋於是順利地摸上了它的腦袋。


    “藍鷹別怕,讓我們家太子暖一暖你呀。”她眼角彎彎,稍微摸了兩下之後就收迴了手。


    看著它那倔強又堅毅的小眼神,南緋就覺得那場戰爭和戰爭帶給它的殘疾可能讓藍鷹有了心理陰影。


    太子雖然看起來高冷,但好歹跟了她兩年,關鍵時候還是跟她一樣比較貼心的。


    就希望以後太子可以治愈它吧。


    太子聽到自己的名字,愈發激動地搖了搖尾巴,圍著藍鷹轉得更起勁了。


    昏黃的路燈下,女人低俯著身體,長發落下,露出雪白的頸項。


    溫軟的聲音漂浮在春日微暖空氣中,像是能撫平所有深藏心底的傷疤。


    左祈深心神一動,心髒深處像是有什麽滾燙的漣漪泛起。


    “南緋。”他聽見自己似乎溫和了幾分的聲音響起,“明天去射擊場,嗯?”


    南緋直起身子,抬起頭,唇邊笑意深深,模仿著路江和軍區他那些手下的樣子,行了個不太正經的軍禮,“是!軍長。”


    “醜。”


    左祈深吐出一個字,抬手壓下她那隻裝模作樣在行禮、五指卻根本就沒放平並攏的右手。


    南緋笑意未減,乖巧道,“軍長別嫌棄呀。”


    左祈深嗤笑一聲,“你倒是心大,被罵了都能笑臉對人。”


    南緋眨眨眼,“你好歹教了我射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左軍長,所以我不還嘴。”


    “感情我以後就是你爸爸了?”他微抬眉骨,眯眸看著她。


    南緋眼角染上嬌俏的笑意,聲線軟糯,“左軍長你也要玩娛樂圈那種幹爹幹女兒的遊戲嗎?收我這麽大個幹女兒,傳出去會不會有點不好……”


    左祈深看著她那兩片能吐出千百種花樣的唇瓣,生動明媚的漂亮小臉,眸中暗流淌過。


    兩年前她就是這樣,就算隔著一道電腦屏幕,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種仿佛能灼傷萬物的明豔。


    那時他便隱隱有感覺,若是生命中曾有過這樣一個女孩,那麽餘生可能就不再會有其他人能在他心上烙上一個比她更深的烙印。


    後來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他受傷被俘嚴刑拷打,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想起這張明豔的臉,便覺得,活下去總還是比死了好。


    活著,總有一天能再見到她。


    眸底墨色翻湧,男人粗糲而骨骼分明的手指輕輕地落在她的發頂,“明天綁頭發的時候,用今天我送你的那些發帶,嗯?”


    南緋怔了兩秒,揚唇一笑,“好的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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