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緋注意到他那條疤很久了。


    第一次在跟他在拉斐見麵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這條疤痕長而猙獰,像一條蜿蜒的巨龍。當時這一塊傷得應該很深,新長出來的肉呈現出淡淡的粉色,在男人偏古銅色的皮膚上十分惹眼。


    這條疤在鎖骨處,屬於距離領口比較低的位置,隻有在男人解開兩粒襯衫扣子的時候,才能看得到。


    而此時此刻,左祈深正好解開了兩粒扣子,而這疤也因此出現在了南緋的視線框中。


    她突然就有些好奇,於是便開口問了這疤痕的來源。


    隻是問出口後,男人並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抿唇沉默,臉上的表情複雜而沉鬱。


    車內很靜,隻有偶爾導航裏機械的女聲提示車子應該前進的方向。


    南緋了然地抬起眉骨,這疤大概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她一向善解人意,於是別開視線,語調輕快地準備跳過這個話題,“不說這疤了,左祈深,我跟你說……”


    “打仗的時候留下的。”


    男人低沉的聲音兀自響起,拉迴話題。


    南緋偏頭,目光落在他的側臉上,車內很暗,他臉上的輪廓晦暗隱約,鼻梁筆直鋒利宛如一把冷刀。


    他開著車,車速平穩,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平靜,又帶著一貫的冷淡。


    南緋張了張唇,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麽,左祈深又淡淡地解釋道,“一年前我帶著西池另一個特種兵在m國,落入了他們的陷阱,兩個人一起被困在了敵人的包圍圈。這條疤是突圍的時候留下的。”


    叢林神秘而危險,林煜引開敵人,而他在裏麵穿梭突圍,滾落下山的時候被一根尖利粗壯的樹幹劃破了鎖骨。


    這條疤就這樣留在了他的身上,每次他看到它就會想起林煜,所以總會沉重一些。


    南緋聽著男人輕描淡寫的描述,心口莫名泛起一種酸脹感。


    她知道當軍人要受很多苦,戰場上更是危機四伏。


    這場剛剛結束的戰爭,必定承載了他很多艱難的迴憶。


    隻是他一貫隱忍堅毅,從未提起。


    南緋低眸緘默,兩隻手的手指絞在一起,在想怎麽安慰他一下。


    雖然她自己也明白,事情過去這麽久,嘴上安慰兩句實在是太過蒼白無用。


    畢竟當時死裏逃生那種感覺,隻有當事人才會清楚,聽者再唏噓也無法體會。


    她不知道說什麽,最終隻是訥訥地問了句,“痛嗎?”


    男人很快地淡淡地迴,“不痛。”


    軍人不喊痛,戰場上的傷疤都是勳章。


    邁巴赫的車速再次放緩,車子好像已經駛入了a大。


    左祈深停車,拔出車鑰匙,車裏的暖燈自動亮起來,映出男人冷峻鋒利的眉眼。


    他正解著安全帶,突然肩膀就被一雙柔軟的手臂纏住,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漫入他的鼻端,然後他聽見她嬌軟的聲音,“你騙我,這疤這麽深這麽醜,肯定很痛。”


    南緋天生身嬌體軟,身體的柔韌性很好,很輕易地就翻過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之間的障礙,勾著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左祈深,專家研究表明,牽手止痛。”粉潤的唇慢慢地貼上男人的下巴,一路往上延伸,一直到他溫熱的唇瓣,“大概親吻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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