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西池一開始也沒說什麽,但人的情緒總有爆發的那一刻。


    有一天傍晚,暮色將至的時候,他終於給她發了消息,話說得很直白。


    “你昨晚不是說要學習,不能上遊戲。但我在骷髏穀看見你了。”他很平靜,一行一行字敲在屏幕上,“你在跟你師兄師姐打副本。”


    接著是長久的沉默,他終是發了一句,“騙我很好玩嗎?”


    南緋看著屏幕上那幾段話,沉默。


    她心裏有千百種糾纏在一起的感情,理智和最原始的情感日夜不休地鬥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大約過了十分鍾,她緩慢地敲下一行字。


    “我們見麵吧。”


    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暗沉,似乎開始飄起了小雨。


    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她問:“你是京城人麽?”她對這點隱隱有感覺,遊戲裏他曾無意間說過幾個京城的地名。


    “是。”


    “那今晚八點,我們在拉斐見麵吧。”


    過了幾秒,他迴:“好。”


    關於那天晚上,被喚醒的、記憶中的畫麵,和夢境中的重疊。


    她快到拉斐的時候,左西池說臨時有事,要她先迴去。但那天晚上雷聲轟鳴,她不想迴南家麵對孟華那張陰冷的臉,所以幹脆在拉斐開了個房,準備在這兒睡一晚。


    上樓的時候,在一個拐角,她被一個男人大力拽進了房間。


    那個男人好像失去了理智,動作粗暴如獸,她又哭又喊,鋪天蓋地的絕望。已經沒有力氣多想。


    醒來的時候,她看著床單上那塊落紅,眼角泛紅。


    盡管不想麵對,但她還是偏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的臉。


    他仍在沉睡,古銅色的肌膚,肩膀寬闊削平,眉目深刻英俊,要是以往,她甚至可能會對這張臉產生好感。


    但經過了晚上的事,他在她眼裏,就是個強奸犯。


    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裙子,南緋咬住唇,一邊掉眼淚一邊穿衣服。


    雙腿間撕裂一般的痛,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


    那一天還要上課,她整個人精神恍惚,失魂落魄,一下感覺自己在雲端,一下子又感覺自己跌入海底,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體溫的不正常。


    迴到南家,孟華對著她冷嘲熱諷,字字刻薄。


    強·奸那兩個字,徹底讓她的意誌崩潰。


    她衝進雨幕,給左西池打了個電話,語無倫次,斷斷續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但他很快就掛斷了電話,碾斷了她最後的支柱。


    南緋原本就慘白的麵色覆上一層灰暗,雨水自頭頂砸下,馬路上車燈刺目,車輪飛馳而過的時候,濺起一層水花。


    她暈倒在了雨中。


    再後來,她在醫院醒來,高燒不退,別人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場久病難愈,是拉斐那晚的後遺症。


    於是,穿著病號服,她麵色蒼白如紙,腳步虛浮著,踏進了心理諮詢室。


    催眠。遺忘與那晚相關的一切。


    ......


    兩年後的現在,重新想起這一切,南緋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自己的心情。


    左西池就是左祈深,而左祈深就是那天晚上那個強上她的男人。


    真是造化弄人,巧得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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