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涼暮下了飛機就提車往慕眠的公寓趕。


    初中的時候慕眠曾經被人綁架,他從那時候就給慕眠的手機裏裝了定位。


    定位顯示,慕眠已經從拉斐迴自己家。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慕眠正好從單元樓裏出來。


    小巧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粉色墨鏡,下巴尖尖的。


    穿著粉紅色燈籠袖連衣裙,一雙腿筆直且白皙,手臂上一隻大牌當季新款包。


    程涼暮從車上下來。


    啪的一聲,門被他反手重重地關上。


    慕眠聽到這聲響,抬眉。


    手指捏住細細的鏡角,她將墨鏡取下來一點點,露出畫著桃花妝的杏眼。


    紅唇邊的笑漫不經心。


    她沒理徑直朝她走過來的男人,往自己車的方向走,高跟鞋踏在鵝卵石小路上。


    三秒後。


    手腕被拽住,男人西裝裏的白襯衫袖口露出來一小截。


    “你想去哪?”程涼暮的聲音陰沉如水。


    慕眠偏頭,沒說話看了他一陣。


    已經到了傍晚,小區的街燈亮起,程涼暮一身裁剪得宜的銀灰色西裝,整個人以一種壓迫性的姿態擋在她麵前,身形幾乎擋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線。


    慕眠忽然踮起腳,在程涼暮嘴唇上親了一下。


    程涼暮明顯愣住,扣著她手腕的手也鬆了力道。


    慕眠趁機掙脫開他的手腕,唇角的笑容收斂,踩著高跟鞋往自己那台紅色跑車走過去。


    手指剛觸碰到車門把手,慕眠整個人就被按在了車門上。


    男人淡色的唇瓣壓了下來。


    力道很大,慕眠感覺自己的嘴巴很疼,舌頭也疼。


    “下午跟那個小男.妓聊得怎麽樣?”


    程涼暮離開她的唇瓣,視線淡淡地落在她臉上,唇角勾著,要笑不笑的樣子。


    看上去有一種詭異的森冷感。


    感覺口腔裏一股鐵鏽味,慕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摸出了血。


    程涼暮居然把她咬出了血?!


    “你個......”


    程涼暮笑了,接她的話,“變.態?”


    “你當年不就是覺得我這種人追起來帶感才死纏著我不放的嗎?追到手了又膩了?你是任性慣了嗎慕大小姐?”


    男人咬字一下比一下重。


    這番話聽起來怪怪的,慕眠下意識地皺眉,“程涼暮,你不應該先跟我解釋一下你跟林潔安的新聞嗎?”


    兩個人視線相交。


    程涼暮唇線抿直,“照片裏的人不是我。照片是程錦華叫人......”


    慕眠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麵容越來越冷。


    又看了他一會兒,慕眠突然低緩地笑了,語氣溫溫的:


    “前幾年我年紀小,你說什麽我都信。你說你爸不讓我們在一起,那好,我聽你的就這麽分分合合,沒名沒分的跟你在一起。”


    “但是這幾個月我在娛樂圈裏也遇上些事兒,這才發現就算是最親密的人,也不能完全相信,有些話,聽聽就好,不能當真。”


    “現在仔細想想,你從來沒帶我見過你爸,程慕兩家好像也沒仇吧,你爸對我哪來那麽大敵意呢?”慕眠低垂著眼眸,一隻手輕輕撫著程涼暮冰藍色的領帶,緩慢地吐字,“阿暮,你是不是在騙我呢?”


    一次又一次的,拿程錦華當擋箭牌。


    這種理由,她真的是聽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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