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火車提速,改為動車和高鐵,我乘坐的老爺車不為所動,見站就停,相當於過去的綠皮車,慢條斯理地消耗著上千人的時間。


    為了耗時間,我提議鬥地主,月兒舉手讚成,其他兩人也沒意見,我自告奮勇去買牌,月兒看看他們,起身願意相陪。


    “哎,你晚上是不是也聽見動靜了?”她捅一下我的後背。


    “動靜可大了,我在夢裏,你還來騷擾我。”我裝,又說實話。


    “去,我跟你說正經的,你怎麽可能睡著?”她再捅時用上勁。


    “我也說正經的,睡的可香了。”我站定轉身,附在她耳邊說,“夢見你的手伸到我這邊來了。”說完趕緊走兩步,來到接合部。


    “嗬嗬,你想死啊,再亂講,我生氣了。”她推開我,“他們卿卿我我的,弄得我一夜沒睡好!你看都有眼袋了。”


    我跟她同病相憐,不過裝就得裝到底,滿臉驚訝:“不會吧,你姨媽可是要把你介紹給蕭鵬的?他,我了解,絕對不可能,家裏還有一隻母老虎等著呢。”


    “別說的這麽難聽,蕭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頓一頓,“你聽完就忘,我姨媽我還不了解,有時真是受不了,哪有長輩在小輩麵前這麽不管不顧的?不過她也是一種活法,就是不停地招惹男人為她動心。”


    她這樣說姨媽確實出我意外,到了另一個接合部,我再次站定:“有的女人一生都是靠男人來滋潤的,不是指物質條件,是一種本能和情感需求,隻要不損傷他人,倒也好,想幹啥就幹啥?”就想好好看看她這朵出汙泥而不染的蓮花,剛才她的話,更證明我的判斷。


    “話是這樣說,好幾次我都想離開京都的,我也抱怨過,可她從來不當迴事,就想我耳聞目睹的,好給她當嫁衣、攀高枝,但我總不能不要臉。”她掏出手機下意識地看看。


    絕對想不到她們的關係這麽緊張,又不好勸解,隻能說:“我倆是有約定的,你到時可不能扔下我一個人,萬一哪天沒影了,我找誰哭去?”


    她審視我的表情:“你還記得那個約定啊?我早忘了,哈哈!”


    我的那個心啊!讓她小小地折磨一下,順手抓過她的手機:“你梅媽要是容易,可能也不會那樣,到了這個年紀,哪個女人不想過熱炕暖被窩的日子,傾城十餘年,趁現在還能傾,就繼續傾唄,你還在娘胎裏,她已經這樣了,你就是氣得跳上房梁,她我行我素,終歸還是你姨媽。”苦口婆心的第一次這麽勸人,私心很明顯,不能讓她真跑了。


    “哎呀,我知道。有些事蕭鵬肯定跟你說過,也是我最擔心的,說不定哪天她把自己弄進去了,組織賣那個,罪名不小,一弄就是十年、無期的,真這樣了,隻剩下下半輩子靠迴憶上半輩子的風流快活過日子!”她表情憂鬱,“我是覺得不值得,也怕自己被牽連進去。”


    我不但覺得她像蓮花,覺得她像蓮花上的觀音,慈心熱腸,跟原來交往過的那個女人就不是活在同一個世上的。


    我掏出煙盒,見她也伸手,微笑著給她點上:“你剛才說的,確實挺麻煩,你梅媽精著呢,應該心中有數。”連警察都這樣活生生的拉下水,早都做好各種準備。


    她冷笑一聲,吐出三個煙圈:“別的我也管不著,我的有些事呢,她也最好不要管,實在不行,我自己出去找工作,現在沒看見誰是被餓死的。”伸出食指想串起越來越大的煙圈,“對了,哪天我帶你出去轉轉?”


    我感動地點點頭,把手機還給她:“那太好了,先前還發愁呢,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也不著急,那兩人正巴不得我們不迴去呢,說不定正忙著嘿咻,看來月兒也是因這個才出來。


    正聊著,從另一端過來兩個男人,都打扮得像唱搖滾似的,兩人剛過去,又過來一位,頭上梳著粉紅色莫西幹,肩上挎著一個鼓鼓地牛仔背包,哼哼呀呀地盯著月兒傻樂。


    月兒避開他的目光:“走,買牌去。”從莫西幹身邊經過。


    他的身子突然隨著車廂誇張地晃動,再故意往她身上一靠,隻聽“啪”地一聲,月兒手機被擠掉地上。


    他還嚷:“喲,太晃了,小姐,實在不好意思。”迴頭看她。


    月兒不理會,彎下腰拾手機,莫西幹趁機伸手摸她的屁股,嚇得她一聲尖叫蹦起來:“你這個流氓!”順手揮出一記耳光。


    莫西幹人高馬大,不架不擋,往上一聳肩,她的手打在胳膊上,他嬉笑:“小屁股長得不錯,你平時不是最喜歡我摸嘛?”


    月兒氣得眼淚轉圈,迴罵:“摸你妹妹去,你要再敢放肆,我報警了!”


    我迴頭看剛才過去的兩人,他們已被臥鋪車廂擋住,另外兩個準備抽煙的人過來。


    我再不猶豫,在莫西幹肩上拍一下:“你要是男人,就衝我來。”


    莫西幹扭頭看我比他矮半個頭,笑嘻嘻地轉身:“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男人?”


    月兒叫道:“別理他!”


    莫西幹左手扶包,右手指著我:“真要動手?”


    我毫無預兆地猛然下蹲,他見勢不好,剛想扔包,我挺身而起,借力一拳直擊他下巴,拳未到臉上,飛起右腳正中他襠下,立時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趁他彎腰,我再用膝蓋結結實實地撞在他麵門上,他仰麵便倒,鼻血四下飛濺。


    我衝月兒叫:“給他們打電話。”


    她驚魂未定,快速從地上抓起手機,顫抖的雙手捧著按號碼。


    兩個抽煙的人見狀,扔掉香煙往迴走,我跟隨他們走幾步,準備迎擊莫西幹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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