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又有幾個忘我宗道者殺來,這就讓徐基治也難以接下,處境極為危險。方冠教的道者竟是眼看著他處於危險中,沒有來助,誰叫他與敵人私通呢!


    徐文娟見此,心中糾纏不已,待見到徐基治被一擊暴吐鮮血,還是下了決心,與他一同戰鬥,她這行為已是叛宗了。


    方清商目光深沉,道:“方卓明,你……你去救……救基治……”


    一個嬰聖點頭,正待前去時,就驀然呆住。隻見四麵八方飛射來幾百個忘我宗的嬰聖,竟然大多是靈嬰境,還有二十個道嬰境的嬰聖,道嬰境高階資深嬰聖就有四個之多。


    要知道大勢力中道嬰境的嬰聖並不多,頂多比界尊多一些,靈嬰境雖然相對的多,卻也大概隻多了十倍這般,這裏一下冒出來這麽多嬰聖,明顯不對勁。


    雖然雙方都對天方皇朝十分感興趣,派來的實力都很強,但也不想為此拚出火來,這才消極怠工。方清商強勢,想表現一下,才會來此就下達了攻擊命令,卻誰知對方也早有預謀,竟然暗中隱藏這麽多嬰聖,這時候才殺了出來。


    方清商也呆了,他哪會想到如此,以為僅憑自己這方多出兩個道嬰境高階資深嬰聖,就能穩壓對方一頭,讓對方不得不退去。誰知現在對方不僅人多勢大,比自己這方還多出兩個最強嬰聖,現在形成包圍趨勢,竟然是想把己方都滅了。


    方清商暴怒,道:“忘……忘我宗……怎麽敢……它就不怕……引起……真正的戰……戰爭嗎!”


    方卓明歎道:“少教主,可能真是如此了,忘我宗連你也要殺,看來已是下決心要與我教全麵戰爭了。”


    方清商呆滯,眼見忘我宗強者在殺教內弟子,現在連他都性命難保,又如何辦呢?


    那邊徐文娟已是重傷,徐基治護著她,又被暴擊一下,兩人抱在一起滾落在地。


    徐文娟抱著他,驚恐望向從四麵圍來,猙獰笑著的五個道者。


    徐基治渾身傷痛,已是無法再戰,口角流著血,顫抖著輕撫她的臉頰,道:“文娟,沒想到……我會死在這裏,我……死時能與你在一起……已是不後悔……你別怕,閉上眼睛,很快就過去了……”


    徐文娟哭泣,用盡最後力氣緊緊抱著他,能與心愛的人死在一起,這命運也是沒虧待自己!


    徐基治也是用盡最後力氣緊緊抱著她,目視周邊獰笑著圍殺來的道者們,目中射著悲憤,就象曾經那時,他率領北淵域最後的數百強者,欲要與魔人死戰到底,雖然絕望,但絕不會讓他屈服。


    “來吧!殺了我們,能與心愛之人死在一起,我徐基治絕不會畏懼……”徐基治狂吼出聲。


    “嘖嘖,這吼聲,讓我的小心髒都充滿了熱血!徐基治,看見你們這般死也要死在一起,又是讓我感動了啊!”從高空傳來一個聲音。


    徐基治呆滯,旋即麵露狂喜


    之色,仰望天空。隻見那裏有個熟悉身影,正微笑望著他,可不正是李頑嗎!


    李頑飛下來,一揮手,便有兩道靈氣輸進徐基治和徐文娟的身體中,暖融融的力量立時讓他們精氣神為之一振,傷勢也恢複些許。


    徐文娟從徐基治懷中探出頭來,看著李頑,震驚地道:“李頑……”


    李頑詫異,看著她,從沒見過麵,她怎麽會叫出自己的名字?


    徐基治與徐文娟互相攙扶著起身,道:“她也是眾域天下出來的,原本是西淵域白雲宗的弟子。”


    李頑迴憶起了那個曾經因為愛上自己而深受折磨,傷痛之下進入忘憂湖中,最後震碎心髒,來逃避噬心折磨的瑤雲上人,心中微有悲痛。


    徐文娟道:“我姑姑進入忘憂湖前,曾與我說過你,你破開天地外去時,我也曾去的,見到了你大施神威,把天地撕裂一條縫隙。”


    李頑目視徐文娟,問道:“瑤雲上人是你的姑姑?”


    徐文娟目中透著悲傷,道:“是,姑姑與我關係很好,那時經常帶我遊曆西淵域,我們無話不談,我也知曉她一直喜歡著相如上人……自從那次迴來後,我就發現她變了,變得憂鬱重重,時常會在某處呆坐,麵露癡想,獨自哭泣。我曾問過她許多次,她都不願意說,直至那日……我追至忘憂湖畔,她哭著對我說,她已經無法再忍受心戀的折磨,完全抹不過心中那個彎,為什麽會愛上你?後來……不顧我的苦苦哀求,她飛進了忘憂湖中……”


    徐文娟說至此,已是滿麵淚水,嚶嚶哭泣,想到親愛的姑姑就這麽死去,她現在是非常的難過。


    李頑腦海中浮起瑤雲上人臨死時溫柔又深情的笑意,心中更是悲痛,那個陷入深癡狀態,本心崩潰後,用死亡去逃避現實的美麗女人,終究還是他記憶中抹不去的傷意悲懷。


    她已迷惘,不甘接受這情緣,不願去衝動激情,而是留念心中的懵懂,用最複雜的情感,宣誓自己對初愛的執著。


    曾經的美好念想盡毀,她選擇了逃避,去忘憂,寧願死,也要逃出心殘的囹圄。


    逃避的愛,明白後,莫過於痛苦,心殘後,蛻變的情感。掙紮著逃開,懦弱中,心靈的俘虜。


    又是一個道意,這是李頑心感浮雲上人情心的懦弱,最終選擇留念美好的初戀,為此而逃避心中真正感覺,為此心噬而死,頓悟出來的逃避的愛的道意。


    李頑認為她是懦弱,其實是感同身受,曾經在情感世界裏心傷,他也在選擇懦弱地逃避,若不是還有更多的愛戀美好,或許他也將會陷入囹圄,不可自拔。


    這是一個愛著他的女人,她本應該打開心靈窗戶,麵對初升朝陽,可是她卻沒有過多的選擇,才會有了悲劇。


    心靈在逃避現實,暗夜中夢在憂傷,執著於初次愛戀,無法麵對,無法接受,隻有選擇遺忘痛苦,永遠放棄自己


    的人生。


    此時,那幾個道者早已嚇走,卻又來了個道嬰境中階嬰聖,兇狠地撲來,自認能去擊殺這個靈嬰境高階資深嬰聖。


    李頑這時心情正不好,伸手一抓,就已是捏爆了他。又是凝出六十個分身,立時分身們大殺四方,在很短時間內就給忘我宗的強者們來一次滅絕。


    沒有去看分身們的作為,隻是聽到各處傳來的慘叫聲,李頑看著徐文娟,道:“我在忘憂湖遇見她,她是自己震碎心髒死在我麵前,被我安葬在那處的地底。”


    徐文娟抹去淚水,道:“我知道,我經常去忘憂湖看她,後來在那處尋到安葬她的靈棺,便猜知這是你所為……我想問問你,你愛過我的姑姑嗎?”


    李頑沉默一會,緩緩搖頭,道:“沒有,她為此而死,我心中並不好受,已在我的記憶中留下傷痛,但我……不會說愛就去愛。”


    徐文娟輕聲道:“姑姑的死,真的不值……”


    李頑默然,他該怎麽說,現在去說愛她嗎!真的沒有,他就不會違心去說愛,愛豈會那麽簡單啊!眾女神宿與他之間冥冥中就有著情緣,才會互相愛上,而至今他就沒對幾個女人心動過,隻有讓愛他的人傷心,寧願去無情,也不願意去濫愛,這也是他本心的可怕執著。


    徐基治在旁道:“文娟,這愛是不能勉強的……”


    徐文娟歎息一聲,道:“我知道,就是一想起姑姑是為此而亡,就心裏難過!”


    此時,忘我宗的強者俱被分身屠殺貽盡,方清商飛了過來,道:“李……李頑,這次又……又蒙你……施救。”


    李頑向他點了點頭,道:“我恰好路過這裏,你們的吃相真難看,這就開始為了利益爭奪起來了?”


    方清商歎道:“沒……沒有辦法,我們不爭……忘我宗也要……搶的,我……我教……本就是在……在三大勢力中……最……最弱,光……光明神好久……未有賜福……福了,現在越……越來越弱,若是讓忘……忘我宗壯大……起來,我教……教必亡。”


    李頑明白,這是神界已被異靈封鎖,那光明神才無法賜福下來。這方冠教宣揚有光明神賜福,為許多大勢力不喜,沒幾個人相信神存在,自然認為方冠教是在撒彌天大謊,是異類而已。


    方清商道:“李頑,我……我想問你……你件事,我……我聽傳聞,你……你曾在無……無心宇宙中……遇上一位……渾身散……散發著光芒……芒的女神,她……她也是個光……光明神嗎?”


    李頑點頭道:“她是我的妻子東方曼白,是光神天的光神宿,你教那光明神很可能也是光神天的神,你們現在好久未有光明神的賜福,隻是因為神界在遭受劫難,有異靈封閉了神界,使得眾神無法與下界聯係。”


    徐文娟震驚,徐基治也是訝然,問道:“曼白上人……已是成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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