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頑笑道:“你方來,就不要操心這麽多了,為夫自有主意。”


    楚飛櫻嗔道:“你有什麽主意啊!沒我給你掌眼,你已失去了說戰就戰的強大風範。”


    李頑無奈,道:“是,是,飛櫻說的就是對。”


    他的心內有點感慨,飛櫻還是那火爆性格,自己確然愈來愈老謀深算,說好聽點是更有大局觀,難聽點就是銳氣漸消,很多時候沒有以往那般猛了。


    李頑最終還是沒聽楚飛櫻的,先去殺了那十幾個高級大聖者和朱鶩,因為那般做實在太冒險,四個聖尊在那裏,很恐怖的,一個不行就別想有好的結果。他還是想先別暴露自己,慢慢圖謀,就象他在理想帝國一般,去花時間行事,太過銳氣和勇猛,實在是增加太多的兇險。


    沒逼到那一步,他或許都不會去冒險,因為不值得,徐徐圖謀也是蠻有意思的。


    楚飛櫻並不是就希望李頑去冒險,她就是這個脾性,不刺激你幾句不舒服,很多時候對自己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某日,沃雨看著身邊兩個男人目光癡癡地望著楚飛櫻,很是不滿地道:“喂,你們的眼都直了,就別想那麽好的事了,她可是名花有主了啊!”


    煙垂歎道:“我太羨慕那個李頑,能擁有此等美色在懷,搞得我嫉妒的要命。”


    沃風也是歎道:“你哪有我心酸,原本中意的申寒燕是他的血奴,便心傷了一次,而楚飛櫻……便是虛空中也絕難找出這等美色,誰見了都會目眩神池,心旌蕩漾,恨不得伏倒她的麵前,甘心為她驅使賣命……”


    沃風忽然呆住,隻見沃雨張大小嘴,吃驚地看著自己,為此麵皮通紅,惱道:“煙垂,誰叫你這般感慨,害得我說出了心裏話……”


    煙垂很莫名無辜地道:“這關我啥事?再說你所言確是,我也是這般想的,說出來有什麽丟人的啊!”


    沃雨見一向穩重的兄長,此時失了方寸,臉皮薄得像充血,微微一笑,道:“行了,你真正是什麽德性,我能不知嗎!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們是好奇心,為何那李頑就不怕我們去告密?”


    煙垂點頭道:“是啊!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總感覺他……就是不怕,也知曉我們不會去做那事。”


    沃風沉思一下,道:“魁鬥本就距這裏很近,很快就要來了,朱鶩的壽宴日期也快接近,我們還是要做壁上觀,瞧瞧他到底有何路數。”


    朱鶩的壽宴如期舉行,火狐薇不好再言閉關修煉,迴去了。這本就是她的提議,收到的好處也盡歸與她,此時刻不得不參與。


    要說朱鶩的妻妾一大堆,但是能此時得以伴在他左右的,還是正妻和最得寵的火狐薇,隻是他那正妻因為太看不慣他們的親昵,不滿他為狐媚所惑,托詞不出來了。


    蔓延數萬公裏方圓,多達數百萬朵彩雲化為的雲台和雲座,到處是五顏六色的光彩,無數小妖聖穿梭其中服侍,一派喜樂洋洋的景象。


    最中央的是四個聖尊和十幾個高級大聖者,其次是中級大聖者,初級大聖者,其餘的高級小聖人離得很遠,隻是以他們的目力絕對能一覽而盡。


    一個聖尊的壽宴,太罕見了,許多強者也是首次參與,為此來了太多奉承著,希望引起強大者注意的強者,而高級小聖人以下雖然有賀禮,卻是沒資格坐在宴席上,隻能在更遠方觀望。


    李頑混在初級大聖者堆裏,他的境界就是如此,沒法給他安排高位,再說他也不願招搖的。一向是很平凡氣質的他混在裏麵,還稍稍改變一下形貌,就算是人族,也沒誰會對他注意,聖尊的壽宴,便是人族修者也來了一些的。


    在這種情況下,悠柔這位初晉聖尊降臨,四個聖尊齊齊歡迎,引她入聖尊座位。悠柔是流浪修者,出生與遙遠方的一個大位麵,但是她現在已是聖尊,自然會受到最好的禮待。


    與她一起出現的楚飛櫻,立時驚豔全場,所有強者的目光俱皆投向她,震驚於她的美麗,連四個聖尊都不例外。


    李頑暗歎,他已與楚飛櫻說過,讓她不要前來,卻是她依然來了,就如自己一般,她的性子也是倔傲,除非他搬出殺手鐧,直接法辦了她。


    可是,現在的楚飛櫻是失憶狀態,雖然認他為夫君,可以一親芳澤,卻是再深入,也是不願意的。


    楚飛櫻成全場的焦點,比之悠柔這位聖尊更是引人注目,卻是兩人一起前來,在悠柔的堅持下,四個聖尊有意放水下,允許她隨在聖尊席。她如今已是高級大聖者,坐上來也不是那麽特別不符合規矩,要說真正不符合規矩的,還是火狐薇,她隻是中級大聖者,要不是壽星朱鶩的寵妾,本是沒資格坐這裏的。


    楚飛櫻的出現,讓火狐薇的小心肝發顫,從一位媚視煙行的狐媚,瞬間化為端莊聖潔,她是知曉這位主母不喜她的魅惑行為的。而


    朱鶩雖然在旁,卻是現在心神已為楚飛櫻完全吸引,倒是把這寵上天的妾室給忘了。


    相對於楚飛櫻驚豔四方,九尾狐悄然無息地出現在李頑的旁邊,趴伏在側,就沒強者注意了。


    李頑本是不欲引起注意,才沒讓九尾狐跟隨,誰知她卻來了。


    他低聲質問,九尾狐笑言是楚飛櫻讓她來的,就是覺得夫君本就不該泯滅眾強中,怎麽也要突出點。


    好吧!李頑是明白了,兩人都是要強,都不願退讓聽從另一方,妻子現在就是與自己置氣。當初他沒同意她的一些提議,現在她也是逆來,總歸是要與他搗亂一場,發泄憋在心裏的小脾氣。


    望著楚飛櫻向自己展露笑容,李頑不禁苦歎,她等這一刻等的夠久,平常在一起親昵時,都沒顯露出來的。


    李頑身邊趴伏一個中級大聖境的九尾狐妖,終是引起一些初級大聖者注意,卻是頂多驚奇地望來,沒一個夠膽上來詢問。


    朱鶩的開場詞方說至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又有貴客來臨。


    貴客比悠柔來時有排場多了,是乘坐巨大聖輦來的,聖輦上,前方站著四個氣宇非凡,嬌豔無比的大聖者,身後還有幾個高級大聖者和數百中級大聖者。而當先那位更是俊美之貌,雄峙之姿,雙目射出的咄咄光芒,便是聖尊們都有些心凜。


    當先那位正是魁鬥,落後他一步有三個大聖者,其中右側的一男一女高級大聖者,男的有著一雙邪異之眼,女的有著一雙桃花之眼,俱是滿身的煞氣,他們是魁鬥的左右使彌生和珠慧。傳來的情報,這左右使從小便跟隨魁鬥,是他的得力助手,天生心力相通,特別是合力起來,力量極為可怕。


    輔帥的人選本是有好幾位,今雨是因為太過優秀,才為當選上。魁鬥雖有極為聖孽的經曆,卻是相對那幾位聖孽,還是弱一點,而有左右使助力,這才繼今雨後為任命。


    李頑等對這魁鬥並不上心,倒是對落後他一步的左側,本不應該當前的女中級大聖者驚訝,驚喜,她竟然是藍靈韻。


    李頑沒想到會遇上藍靈韻,這是因為聖輦速度太快,以至於他隻是心有所動,就見到了她。畢竟溝通隻能距離近才能做到,這等距離對於聖輦的速度來說,隻是一秒的時間。


    藍靈韻來至這裏,就知曉李頑也在,美目掃視一圈,就望見有些突出的夫君,展露出溫柔笑容。


    魁鬥的氣勢和相貌,絕對是屬於虛空中都一等一的,到了哪裏都是鶴立雞群的感覺,再有這般多的大聖者烘托,又乘坐著聖輦,顯得他更是身份尊貴和不凡。因此他不僅引來許多男強者的尊敬和嫉妒,女強者更是望著他,目內滿滿地小星星,由生愛慕之情。


    聖尊們都是對他不會怠慢,破例請他坐在聖尊圈中,以示對滅天神同盟的尊重,對他本人的看重。


    不可避免地,魁鬥也是為楚飛櫻的相貌驚豔,卻也隻是驚呆一霎,後即落落大方坐下,笑道:“既然可以允許大聖者入席,魁鬥鬥膽請朱鶩聖尊允許,我的一位紅顏知己能陪在我左右。”


    朱鶩也是年老成精,猜知是藍靈韻,目光貪婪地在她的身上打量一眼,笑道:“自然是可以的,隻是不知這位大聖者為何能入得你的法眼?”


    高級大聖者與中級大聖者之間的力量已是一道鴻溝,更何況相傳魁鬥曾經戰敗一個初級聖尊,這鴻溝就更加地深廣,幾乎是不可逾越的。魁鬥位高權重,又是力量如此強大,見識過的極品美人必然很多,能對藍靈韻看重,顯見不僅僅隻是美貌,難道真是涉及了情愛?


    魁鬥微笑道:“她叫藍靈韻,擁有超脫的聖法,雖說是中級大聖者,卻已是能戰勝一些高級大聖者。而且她對於花道的領悟力,是我畢生僅見,與她一起談論道法,因此受益不少。”


    “哦!”好色的朱鶩目光又在藍靈韻身上轉一圈,心道恐怕不僅如此,你還看上她如此絕美的容貌了吧!雖然不如楚飛櫻,卻也是極為罕見的空靈之美,任何男人見到都會動心的。


    藍靈韻翩翩入座,與楚飛櫻相視一笑,彼此心中都是有數,心意靈通。


    最不自在的就是火狐薇了,眼見又來了一位女主母,還是黠思靈巧,心狠手辣的藍靈韻,為此更是端莊言行,完全沒一點狐媚像。這讓朱鶩都是訝異,隻覺身邊寵妾現在也是多出一種純美之像,倒是讓他更加怦然心動,極想寵愛了。


    這時間,有一個本體為鹿妖的女高級大聖者,眨著靈動雙目,道:“魁鬥,你能來此,我等甚感欣慰,有你領帥,殺那李頑,想必是不會難了。”


    其餘的高級大聖者都是附和,那四個妖聖尊則是老神在在,他們這等尊崇身份,不會直接參與這等剿殺天族餘孽的行動,當初也隻是協助而已。


    魁鬥笑道:“我接到今雨傳信,也是在李頑活動區域搜尋與他,他


    能來至煙淼萬山並不奇怪,隻是你們可知他現在的行蹤?”


    鎮涯道:“我們派遣許多強者去搜尋他的蹤跡,卻是傳聞中他的長相很是普通,沒有氣質,雖是人類,卻是現在我們妖化為人,辨識度並不高,煙淼萬山又太廣闊,這就太難尋了。”


    魁鬥微微皺眉,道:“聽說你們這有個妖聖曾見過他,就沒能製作他的畫像出來?”


    熊蓋世搖頭道:“很奇怪,雖然見麵能認出來,卻是難以描繪出他的長相,我懷疑他是運用聖法遮掩麵貌,不然這等超脫境界戰力的餘孽,不應該會是這般平凡的吧!”


    魁鬥點頭道:“對,我率眾去了長天盛光附近,霽月星峰裏,尋到一些認識他的強者,卻是沒有一人能描繪出他的畫像,都說見麵應該有印象,為此我也懷疑他修有聖法,遮掩了本來麵目的光彩。如此看來,想要尋出他,除非等他自己暴露蹤跡,或者能認識他的強者才行。為此,我收了……”


    他的目光望向高級大聖者群裏的一個女高級大聖者,道:“飛燕大聖者,她是認識李頑的。”


    眾強者望去,飛燕眼觀鼻,鼻觀心坐在那裏,向著周圍微笑。


    李頑自然早已望見飛燕,卻是奇怪她來此後便目不旁視,似乎對什麽都不關心,哪裏會去注意周邊大聖者中是否有他啊!


    誰都沒注意到,藍靈韻又是與楚飛櫻對視一眼,狡黠一笑。楚飛櫻自是明白她有多狡詐精靈,想必這飛燕已是為她想法操控住,淡然一笑。


    天鶴妖王歎道:“本來最先向我稟報的虎衝也是認得那李頑,可惜一千年前就已失去蹤跡,想必已是死了吧!”


    誰都沒注意到,火狐薇露出淺淺笑容,她知曉那虎衝已是為神戰天尋到蹤跡,與千年前宰殺了。同樣身為虎類,神戰天又擁有號令之力,尋到沒刻意隱藏形跡的虎衝當沒太大困難。


    此時,鎮涯眼珠一轉,道:“其實,還有見過李頑的,隻是不知煙垂大聖者願不願意放那神龍寵物出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煙垂心裏氣惱,正在想如何辦好,熊蓋世忙道:“那多嘴神龍,誰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就不要放出來了,倒是……”


    他望向沃風和沃雨之處,道:“二位也是見過李頑,雖然知曉你們不願意相助,蓋世還是在此再次懇請,天族餘孽存世,無論人妖都能互助互力,得以誅之為好。”


    沃雨冷著臉,道:“你們不是有一位飛燕大聖者了嗎,早已與你們說過,我們無意參與這等事情,也別來煩我們。”


    熊蓋世本就是轉移話題,以免惹火燒至彎米奇的身上,此時隻是點頭,沒再說什麽。


    魁鬥目光向著沃風和沃雨掃去,問道:“二位聖駕是誰?”


    沃風迴道:“竹雨位麵沃風,沃雨,我們父親是沃英華。”


    魁鬥點頭,道:“原來是你們,聽說過你們……還有煙垂等高級大聖者,今雨便是與你們一些人一起失去力量,陷入奇異之境,才能最終突破,得以修成聖尊的吧!”


    沃風道:“不錯,我們一起經曆很特殊的兇險,各自都獲得一些好處。”


    魁鬥目中有些許遺憾,道:“我還曾去冰花筒之地看過,可惜此件高品聖寶已是不知所蹤,聽說很可能是與冰天雪地某個新一代聖女有緣,為她誘惑拐跑,雪影聖尊都無法追迴。”


    沃雨道:“那聖女名喚戚春夢,隻是以她的能耐還做不到誘惑拐跑冰花筒吧!我們猜測……算了,我就不說了……”


    魁鬥好奇心起,問道:“說說無妨,這內裏有何因由?”


    沃雨道:“原本理想帝國的南浦曾與我們八人一起冒險,他出來時就未現蹤影,我們一直懷疑他與冰花筒做了交易,是他誘惑拐跑了冰花筒吧!”


    魁鬥笑道:“不是這麽迴事,我曾與雪影交談過,他說那……戚春夢擁有冰花筒和另一件初品聖寶雪漫天闕,已是無懼與他,他是實在戰不過,才任由她遠離的。”


    沃雨與沃風和煙垂對視一眼,道:“我堅信不是這麽迴事,戚春夢絕沒有這個能耐……”


    魁鬥訝異,道:“那南浦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你們堅信是他所為?”


    沃風道:“隻是一個感覺,南浦可不是簡單人物,他是否死亡,誰也說不清的。”


    魁鬥沉思一下,道:“你們所言讓我提起了興趣,我擁有一個六星躡影聖法,可以用一滴聖血,追蹤一個生命的軌跡,能大概知曉事情的真相。當然也不是十全十美,比如一些強大聖尊無法躡影,那個李頑也很奇異地隻能追躡到模糊身影,想必還是能躡影到那南浦到底死沒死吧!”


    誰都不會在意,隻有在遠處偷偷窺聽的李頑暗驚,他化為南浦之事,於今還未對現在的身邊人說過,誰知這魁鬥還有這能耐,這樣一來自己定會暴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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