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常吐槽魔君爛褲襠,大種馬,是個漂亮女人就睡,但其實張元清心裏對魔君有著深深的忌憚和恐懼。


    他的角色卡來源於魔君,屬於魔君的遺產,他是既得利益者,因此絕不想看到魔君還活著。


    死了的魔君才是好魔君。


    試想,如果魔君還活著,他留在角色卡裏的太陰碎片,那件不知用途的電子表,以及他的種種道具,會平白送給一個不相幹的人人?


    除了魔君的遺孀們,張元清幾乎繼承了他的一切。


    魔君不死,他的末日就來了。


    因此,在過去的幾個月裏,張元清對“魔君真死假死”這個問題非常敏感,時不時就要嚇一嚇自己,時不時就要想一想。


    都快成心結了。


    如今聊到太陰克製星辰,張元清不可避免的又開始疑神疑鬼。


    “不對.”


    短暫的惶恐後,張元清想到一個細節,太一門主對外公布的,魔君傳人的特征是“黑色圓月”。


    黑色圓月代表著什麽,旁人不知,但那位最強夜遊神一定知道。


    他知道魔君有太陰碎片的,卻還敢斷定魔君已死,那說明魔君是真死了。


    太一門主沒必要散播假消息,忽悠自己人對他有什麽好處?


    “話說迴來,這位當世最強夜遊神,一直很低調,甚至不如暗夜玫瑰首領活躍,一點都不像是擅長布局的星辰之主。”


    “呃,這種人物的布局,我要是能感覺到,那才見鬼了,無聲無息沒有動靜,才是最可怕的。”


    張元清心裏暗暗嘀咕。


    迄今為止,也沒有聽說角色卡脫離後還能活的人。


    嗯,角色卡異常這一塊,恐懼天王應該有經驗,有空試探一下.張元清收迴思緒,打斷傅青陽和靈鈞的對話,道:


    “老大,我想替紅纓長老和虛無教派牽線,共同對付純陽掌教,您覺得怎麽樣?”


    傅青陽幾乎沒有遲疑的給出看法:


    “可以!


    “負責此事的是紅纓和挑戰高峰,南派會答應的。”


    張元清疑惑的“嗯~”了一聲。


    傅青陽解釋道:


    “紅纓長老性情剛正,有極高的道德底線。高峰長老則是溫和,攻擊性弱,他倆白吃黑的可能性不大。


    “太一門幾位長老裏,孫長老和紅纓長老最溫和,其他長老個個梟雄,老謀深算,且有靈活的道德底線。


    “利用純陽掌教為餌,坑殺虛無教派長老的行為,絕對做得出來。”


    張元清懂了,一邊點頭,一邊產生心的擔憂:


    “那紅纓長老和高峰長老,豈不是也有被南派黑吃白的危險?”


    傅青陽挑了挑嘴角:“如果沒有高峰長老,我不建議你促成合作。”


    張元清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一生貧窮的高峰長老,擁有著“絕對防禦”,坑殺他的難度極大,因此虛無教派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傅青陽的天賦雖然狗搖頭,但算玩心眼這一塊堪稱奇才。張元清內心感慨。


    古香古色的佛殿內,檀香嫋嫋。


    小胖子雙手合十,道:


    “大師,您若突破到半神層次,教主是否會對您出手?”


    “我無法給你答案。”深青色的背影日複一日的盤坐,傳達出縹緲低沉,壓抑著某種痛苦的迴應。


    無法給我答案小胖子聽到這個迴答,微微皺眉。


    無痕大師這句話可以有兩種解讀,一,他對自己達到半神層次沒有信心;二,教主可能會不滿,但未必會無端樹敵,雙方沒有直接的矛盾衝突,所以無痕大師也不清楚是否會招來教主的惡意。


    好歹不是最壞的消息!小胖子心裏稍定,轉而問道:


    “您真的距離半神隻差一步之遙了?我聽北月說,您這麽多年來,一直不造殺孽。”


    不造殺孽,首先每年的“業績考核”就不可能達標,其次,一些高難度的對抗類副本中,不殺敵對陣營是無法通關的。


    無痕大師縹緲低沉的嗓音迴蕩:


    “最初那幾年,我一直使用傳送道具強行脫離靈境,主動降級。當我的隱藏評分慢慢降低,高等級靈境逐漸離我而去。


    “低等級靈境以非死亡類居多,無需殺戮。偶爾,我也會攻略幫派副本積攢經驗,抵消每年年尾的屠殺任務。”


    卡等級.小胖子不由得肅然起敬。


    在超凡和聖者階段,卡等級的操作不難,但在主宰階段,卡等級操作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眼前這位邪惡主宰,為了不造殺孽,卡了整整二十年的等級,主宰級的副本卡等級可不容易,這期間必然有許多次生死危機。


    作為一個邪惡職業,這番行為,稱得上“偉大”二字。


    “您的品德讓人欽佩,也讓我慚愧。”小胖子躬身行禮,退出了大殿。


    傅家灣。


    張元清離開書房,返迴隔壁的小戶型別墅。


    客廳裏,兔女郎正打掃衛生,一樓的小臥室裏,李淳風劈裏啪啦的敲擊鍵盤。


    而餐桌上擺著兩台電腦,卻不見女王和銀瑤郡主。


    “她倆呢?”


    張元清嘴巴努了努電腦,問道。


    “女王和郡主到隔壁格鬥室練習去了。”兔女郎細聲細氣道。


    “呦,少見.”張元清有些意外。


    女王這個姑娘吧,努力是努力,但又不夠努力,該做的功課她會做,業務能力還可以,但絕不是那種刻苦奮進的類型。


    用傅青陽的話說:又一個垃圾!


    兔女郎欲言又止了一下,小聲道:


    “他倆本來是打遊戲的,但郡主不知道跟女王說了什麽,她‘哇’的一下就哭了,說關雅弄髒了她的男人,要找關雅拚命。”


    張元清嘴角抽了一下:“然後關雅也去格鬥室了?”


    “那倒沒有,女王上樓後,不知道和關雅說了什麽,下來時怒氣衝衝,拉著郡主就去練格鬥了。”兔女郎審視幾眼張元清,掩嘴輕笑。


    雖然我沒有洞察術,但你臉上分明寫著“小處男恭喜破身”幾個字張元清點點頭,徑直上樓。


    他推開關雅的門,首先嗅到的是空氣中濃烈的香水味,再看向今早起床時布滿斑痕的淩亂大床,床單和被單已經換新,幹淨整潔的鋪著。


    他生命裏的第一個女人坐在書桌邊,穿著黑色半身裙和白色t恤,正在閱讀副本攻略。


    臥室外的陽台上,隨風飄著床單和被單。


    “迴來了?飯吃了嗎。”關雅盯著電腦屏幕,沒有迴頭。


    她似乎有些窘迫和羞澀,還沒有適應這種關係。


    張元清就不同了,初嚐情愛的年輕人,現在滿腦子都是扔昆,而且要夯。


    “伱跟女王說了什麽?我聽說她想不開,拉著郡主格鬥去了。”


    “我說,”關雅聊到了擅長的領域,笑眯眯地望來:


    “童子雞真好吃。”


    “同感,我小時候最開心的事就是小姨帶我吃童子雞。”張元清走到書桌邊,俯身,輕輕含住女朋友晶瑩的耳垂,呢喃道:


    “關雅姐,我們繼續……”


    有個愛說葷段子的女朋友,最大的好處就是調情的時候可以暢所欲言。


    “不行!”關雅說到底是科目一滿分,但實際上剛摸到方向盤的假司機,想起昨晚的瘋狂,身子深處的疲憊仿佛又湧了上來,連忙推搡男友的胸口,發出短促的低唿:


    “我突然後悔找一個天蠍座當男朋友了。”


    天蠍配夜遊,人懼鬼見愁。


    張元清彎下腰,手臂伸入腿彎,把她抱起,放在書桌上。


    關雅做殊死抵抗,曲腿,膝蓋頂住他胸膛,使一招緩兵之計,道:


    “昨夜廝殺甚烈,彈盡兵疲,急需修養,待今夜子時,兩軍對壘,再一分勝負。”


    張元清並不吃敵人的緩兵之計,哼哼道: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關雅無奈,被迫應戰。


    格鬥室。


    “唿,唿唿.”


    大汗淋漓的女王跌坐在地,鬢發濕漉漉的貼著臉頰,她大口喘息著,痛苦的甩動著酸脹的手腕。


    嬌媚明豔的臉蛋多有淤青,左半邊臉略微浮腫。


    雖然銀瑤郡主已經很謹慎了,但雙方差距太大,難免會有誤傷。


    “心情好些了嗎。”銀瑤郡主不慌不忙的從兜裏摸出小喇叭。


    “好一點了,但這種轉移注意力的方式不長久,我現在又開始傷心了,”女王癟著嘴,道:


    “雖然我依然可以努努力,爭取小三上位,幹掉關雅,但元始還是雛兒呀,你知道一個將來注定叱吒風雲的男孩的首殺多誘人嗎,該死的關雅,何德何能,嗚嗚~”


    銀瑤郡主妖異美豔的臉龐宛如精美的人偶,麵無表情的表情,恰如她此時的心情,握著小喇叭說:


    “如果我是你,我會慫恿謝靈熙勾引元始天尊,他若是不上鉤,說明用情專一,無機可乘,那你最好打消上位的念頭,關雅也隻會記恨謝靈熙。


    “如果他上鉤,那麽意味著你也有機會,介時再出手引誘,爭取最先懷孕,在我那個年代,誰先誕下孩兒,誰便能獨得恩寵。”


    “我隻是想挖牆腳,沒說要給元始做妾,郡主,你不要拿封建王朝的理念套用現在。”女王撇撇嘴。


    搶閨蜜的男友屬於常規操作,但和閨蜜共侍一夫,她可不答應。


    女王忽然眼睛一亮:


    “我想到排解鬱悶的辦法了,我要把這件事告訴謝靈熙。”


    倒黴人最開心的事,就是看見別人也倒黴。


    說罷,支起身子,走到落地窗前,拾起手機,給謝靈熙發短信:


    “靈熙啊,你不在的這兩天裏,關雅這個女人把元始給睡了,可恨啊!”


    謝家。


    靈堂前,謝靈熙捏著三支香,站在父母中間,向英年早逝的遠房堂兄鞠躬。


    謝靈舟的家屬們麵容悲戚,沉默以對。


    白發人送黑發人,謝靈熙能理解家屬們心裏的悲慟,但作為遠房親戚,謝靈熙除了唏噓,並沒有太大的傷感。


    可媽媽說,在靈堂上一定要表現得傷感,這才不失禮數,畢竟是一家人,不能太冷漠了。


    媽媽會說這樣的話,除了她外表柔軟善良,實則婊裏婊氣的本質,最主要的原因是,別看謝靈舟是遠房堂兄,亦是謝家嫡係。


    在謝家,隻要是老祖宗的血脈,一律都是嫡係。


    謝靈熙的太爺和謝靈舟的太爺是親兄弟,都是老祖宗的兒子。


    再加上謝靈舟本身是聖者階段,因此在家族年輕一輩裏,擁有不低的地位。


    一個有潛力的嫡係早逝,自然要表現出應有的傷感和惋惜。


    插上香,謝媽媽這個傾國傾城的綠茶,已經開始抽抽噎噎的哭起來。


    “靈舟那麽好的孩子,怎麽就走了呢,我是真的沒想到啊~”謝媽媽悲傷的說。


    謝靈舟的母親忍著悲慟,無奈上前寬慰。


    “素素,這都是命,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到裏頭坐吧。”謝靈舟的母親知道族人們隻是在盡禮數。


    謝媽媽頻頻給女兒打眼色,但謝靈熙無動於衷。


    她確實哭不出來。


    這時,謝靈熙感覺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默默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又默默的放迴兜裏。


    木然幾秒,她突然“哇”一聲哭出來,眼淚當場就來了,小臉蛋那叫一個悲傷欲絕。


    兩個謝媽媽都嚇了一跳。


    “靈熙,你怎麽了?”


    “媽,我難受,我難受啊.”謝靈熙跪坐在地,昂起頭,拉長脖子,嚎啕大哭。


    哭的傷心欲絕,哭的肝腸寸斷,哭的淚如雨下。


    靈堂內外的家屬、謝家族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不由得為哭聲動容。


    這發自肺腑的哭聲和眼淚是裝不出來的。


    謝靈舟母親第一次流下欣慰的淚水,哭到這份上,就算是裝的,她也欣慰了。


    一線春風透海棠,滿身香汗濕羅裳。


    日落了,夕陽的餘暉把天空染成金紅色,仿佛上帝隨手潑出的顏料。


    房間裏春景的和窗外秋陽交相輝映。


    關雅身體後仰,雙手撐在桌麵,仰著頭,半眯的眸子嫵媚迷離,眼角眉梢掛著慵懶和醉意,像是醉倒在紂王懷裏的九尾狐。


    柔和的燈光照在她的臉龐,宛如嬌豔的海棠花。


    張元清覺得她美極了,過去的她從未如此美麗,這是一個女人對你敞開心扉後,流露出的最動人的嫵媚和歡愉。


    不知過了多久,張元清停下了所有動作,腿部肌肉霍然繃緊,僵硬不動。


    綠樹帶風翻翠浪,紅花冒雨透芳心


    注射完畢,他俯身抱住關雅,輕咬耳垂,低聲道:


    “關雅姐,你真好。”


    關雅渾身酥軟,輕輕“嗯”一聲。


    “你真漂亮。”


    關雅又“嗯”一聲。


    “你真舒服。”


    關雅打了他一下。


    歇息了幾分鍾,關雅嫌棄的擦掉臉龐、脖頸的口水,嗔他一眼,“我去洗個澡。”


    推開他,長裙落下,步履虛浮的走向浴室。


    她再一次深刻領悟到,劍客的身體素質,全麵強於星官,但在續航能力上,十個烪雅,最後都會變成浂雅。


    “一起洗。”意猶未盡的張元清提出要洗鴛鴦浴。


    關雅臉色微變,氣道:


    “你敢進來,我就一劍斬了你的.大不了迴頭給你注射生命源液。”


    生命源液是這麽用的?張元清想了想,考慮到自己確實有些索求無度,操勞了美人,不符合可持續發展,便道:


    “好吧。”


    其實我可以用山神權杖為你消腫止痛,然後你再負責給我排憂解難,消弭代價,如此循環往複,也是一種可持續發展張元清腦海裏閃過這個閃斷腰的騷操作,但不敢提,怕被關雅打。


    關雅進了浴室,十幾秒後,蓮蓬頭“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處於賢者時間的張元清,取出手機,打開聊天軟件,發現兩條未讀信息。


    一條是寇北月的:


    “虛無教派答應了,明晚金山市麵談,但有兩個條件:一,你隻能帶太一門的陰姬過來;二,需要一件品級極高的騎士輝職業道具。地點明天晚上告訴你。”


    一條是孫淼淼發來的:


    “我把1990年——2000年的夜遊神名單全部匯總了,包括他們的現狀,有很多人已經迴歸靈境,時間有限,我隻能簡單的總結他們的生平,無法給你羅列出詳細履曆,工作量太大了。”


    六水做事真靠譜,還附贈了生平事跡!張元清嘴角含笑:


    “感謝感謝,迴頭請你吃飯,你永遠是本天尊的小寶貝。”


    孫淼淼:“惡心,呸!”


    便不理他了。


    張元清把以上兩句聊天內容刪除,保留了孫淼淼發來的附件,打開關雅的的筆記本——剛才辦事時,丟到桌角了。


    熟練的輸入筆記本密碼,打開電腦版“聊天軟件”,下載附件。


    ps:錯字先更後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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