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簡直哭笑不得。


    “你去請個太醫,怎麽還碰上我皇兄了?”


    “碰上了就碰上了,怎麽還把我的情況告訴他了!”


    “不過這麽點兒小事,實在沒必要這麽小題大做吧。”


    時少翎一臉嚴肅。


    “怎麽,你覺得……這是小事兒?”


    他整個人都緊張的不行了好嗎?


    雖然兩人還年輕,可到底也成親這麽長時間了。


    二人世界過得美妙,但不代表他不期待一家三口的日子。


    所以……終於當了爹的時少翎整個人興奮得不知所措。


    這哪是小事,這簡直比天還大好麽?


    樂兒有點兒啞口無言,哂笑道。


    “好了嘛,大事,這是天大的事,你滿意了吧!”


    時少翎這才鬆了口氣。


    “那你先歇著,我要現在要出去一趟!”


    “你又要去幹嘛?!”


    樂兒捂著肚子,忽然矯情起來。


    時少翎見她難得作小女兒態朝他撒個嬌,整個人都心軟了,但是……


    他還是揉了揉她的頭發,淡笑道。


    “前院有樁要緊事需要處理一下!”


    “完了過來陪你可好?”


    樂兒也迴過神來,覺得自己忽然好粘人啊,她有些尷尬,趕緊點頭。


    “好!”


    ……


    看著時少翎大步流星出門,樂兒總算鬆了口氣。


    她整個人歪在榻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瓔珞,我困了!”


    雖然是大早上的,剛起來不久,但她就是困。


    瓔珞有些擔憂,但還是道。


    “那您先睡會兒,奴婢去廚房盯著,叫她們給您做些開胃菜,待會兒睡醒您就能吃了!”


    樂兒興致缺缺地點了點頭。


    “去吧!”


    然後起身上了床榻,往裏一個翻身,閉眼就睡了過去。


    臨睡前她心裏還感歎。


    怪不得這段時間一直惡心犯困呢。


    神經也夠大條的,這都沒看出來。


    如果母後在身邊,怕又不知道怎麽絮叨呢。


    就是皇兄……


    唉皇兄還要來?


    還沒想完就睡了過去。


    ……


    從樂兒那出來的一瞬間,時少翎整張臉就黑成了炭,仿佛能磨出墨來。


    呂兆梁那家夥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公主府的大門都敢堵了,很好!


    他輕輕眯了眯眼,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千年寒冰般的冷笑。


    “本來看在輔國公府的麵子上,想放你一馬的!”


    “沒想到你不識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其實,他出去給樂兒請太醫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


    但當時情況太過緊急,他就是發現了也沒工夫收拾,不如當做不知。


    他想:如果我從宮裏迴來之前你能離開,那我也能不計較。


    但讓他氣憤的事。


    他從宮裏迴來時,他還在,並且已經從前院轉到了後院。


    顯然前邊兒失敗,想轉從後院攻入。


    簡直荒唐,這可是公主府。


    隻要樂兒喊一聲有刺客,就算禦林軍誤殺一百個也不會有人說一句不對的地方。


    別人躲都來不及,那蠢貨竟敢硬闖。


    時少翎咬著牙大步流星,穿越後院的花園一路去了公主府的後門。


    那裏平時都有重兵把守,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


    不過都是些暗衛,平常沒事兒也不會出來亂嚇人,隻有在確認危險的時候他們才會出麵解決。


    因此,表麵看起來,這裏和普通的府邸一樣。


    時少翎剛剛抵達後院小巧精致的雕花清漆大門處,就有兩名暗衛從高處落下,跪至時少翎跟前。


    “駙馬!”他們壓低聲音。


    時少翎微微點頭,同樣低聲交待了幾句。


    兩名暗衛對視了一眼,然後點頭應下,閃身退離。


    時少翎親手打開清漆大門,往外邁了兩步,仔細一觀察,果然見不遠處的路邊樹後隱藏著一個人。


    他目光突然一冷。


    “果然不死心!”


    呂兆梁先前做的那些事,他全部都有所耳聞。


    不管不問無非是顧全大局,不想撕破臉鬧太難看。


    可如今他欺負人都欺負到公主府了,那就別怪他下狠手了。


    時少翎立在那,渾身散發著冰冷疏離且讓人望而生畏的氣息,仿佛一柄馬上要出鞘見血封喉的利劍。


    不出鞘則已,一出鞘則必見血。


    呂兆梁,這一次,老子要你小命!


    ……


    靠在樹後的呂兆梁尚且在等待機會。


    他對即將要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甚至整個人還沉浸在‘將江婉蓉娶到手狠狠折磨她的’夢境裏。


    他眯著眼,仿佛看見江婉蓉那傾國傾城的臉上掛著一串串卑微的眼淚。


    她一改往日的抗拒,像所有曾經的小妾們那樣卑微地服侍著他,像那些青樓戲院的姑娘一樣卑躬屈膝地討好著他。


    她仰人鼻息,她卑賤無比,她被她折磨地比丫鬟還不如。


    當日在她手裏丟過的麵子,受過的氣,全部十倍百倍的找了迴來。


    真爽啊!


    呂兆梁一邊想一邊眯著眼,根本不想從這夢境裏醒來。


    然而……


    現實和夢境恰恰相反,他不醒都不行。


    後肩突然撕裂般疼痛,他整個人一驚迅速轉身。


    “誰?”


    然不等他再說什麽,後背已然竄出幾個黑衣人將他瞬間打暈。


    呂兆梁從頭到尾隻說了這麽一個字。


    他甚至都沒看清楚出現在眼前的究竟是誰?


    ……


    再醒來的時候,呂兆梁發現自己在一間昏暗的地牢裏。


    地牢外麵放置了一套黃花梨木桌椅,椅子上坐著一個姿態慵懶的華服男子,戴著麵具看不到臉。


    他身旁的桌子上還放置一壺酒和幾碟小菜。


    悠閑又雅致的場景,和這昏暗破敗的地牢格格不入。


    “喂!”


    呂兆梁有些慌。


    這人誰啊?這裏又是哪兒?


    自己怎麽會在牢裏?頭好疼啊!


    他一邊喚人,一邊拚命揉搓自己的後脖頸。


    “醒了?”


    那人似乎將他的一切看在眼裏,又像在專門等他。


    呂兆梁警惕又問。


    “你是誰?這是哪兒!”


    那人輕笑一聲,忽然起了身,避開他的問題直接笑道。


    “你不必緊張,這裏……”


    “一點兒都不可怕,甚至還有些好玩兒!”


    雖然帶著笑,可這聲音怎麽聽怎麽陰森,聽得人止不住毛骨悚然。


    “少廢話這到底是哪兒?”


    “你們憑什麽把我抓進來?”呂兆梁忍不住跳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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