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偌大的青丘宮,烏壓壓占滿了人族婢女,燈火通明,十分熱鬧。


    玉錦親自下來,一個一個檢查婢女們的胳膊,看有沒有受傷的人。


    因為那人,極有可能便是蜀山仙門弟子。


    玉錦檢查到花千度和白澤時,站在一旁的若蘭,嚇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驚恐地捂著小嘴,著實為他們捏了一把冷汗。


    玉錦檢查完花千度,見花千度雖然長得不錯,但是體毛十分旺盛,著實狠狠鄙視了一番。


    花千度得意地放下袖子,撅了撅塗得紅嘟嘟的嘴唇,挺了挺高聳的假胸,扭了扭屁股。


    那樣子,看上去要多賤有多賤。


    若蘭先是一愣,接著掩嘴竊笑不已,這花千度還真是個活寶,一顰一笑真是要了人的命了。


    不過,若蘭表示,這樣單純可愛而又搞怪的花花,她若蘭十分喜歡,發自內心的喜歡和欣賞,怎麽看怎麽滿意,就差兩眼冒星星。


    要不是現場有這麽多人,若蘭早就撲進花千度的懷中,好好調笑他一番。


    若蘭突然發現,有一道森然的目光,宛如針一般刺了她一下。


    若蘭驚慌地抬頭,便發現魔帝麵具後,那森然的眼睛。


    如蘭嚇得趕緊正了正臉色,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來。


    上次,若蘭被魔帝從蜀山仙門召迴,雖然並未受到懲罰。


    但是,魔帝卻單獨召見她,並教訓了她。


    魔帝對她說道:“念及你是九尾狐一族,年幼無知,這一次便饒了你。要是再有下一次,決不輕饒。”


    當時若蘭很不以為然,訟道:“君上您不也去了蜀山仙門麽……”


    魔帝氣得一滯,淡淡地道:“我們性質不同。”


    若蘭心中大不以為然,心裏道,有什麽不同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去看自己心上人?


    當然,這樣的話,她是不敢說的,隻能乖巧地應了一聲“是”,然後退下了。


    玉錦檢查完花千度,看了看花千度那張被塗得亂七八糟、猶如花布一樣的臉,厭惡地別過頭,去檢查下一個人。


    玉錦心裏鄙視道,有些婢女為了巴結討好君上,爬上君上的床,真是連臉都不要,實在是是太賤了。


    明月被魔帝牽著手,來到殿堂上位的台階下。


    巫鹹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默然不語。


    明月趁機抽迴手,站在巫鹹的旁邊。


    此時,有魔兵拿著一張床單過來,對著朱厭耳語了幾句。


    玉錦已經檢查完所有的人族婢女,沒有發現左胳膊受傷的人。


    她臉色陰鬱地望著這些婢女,暗道,難道蜀山仙門的弟子並未混入其中?


    但是,守衛並未發現有刺客逃出去,他們一定還隱藏在青丘宮中。


    朱厭臉色幾番變幻,抬頭看了魔帝一眼,躬身道:“君上,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魔帝看了低頭不語的明月一眼,閑閑地說道:“講。”


    朱厭大聲說道:“玉錦已經檢查完所有婢女,並未在其中找到刺客。可是,屬下親眼看見刺客躲進了婢女住處


    。”


    魔帝道:“許是你眼花,亦許是刺客已逃出青丘宮也不一定。”


    朱厭繼續說道:“逃出青丘宮不太可能。屬下兵士在婢女住處,查到染血的床單,不知能否讓這位婢女解釋一下原因?”


    魔帝問道:”哪位婢女?”


    朱厭指了指明月道:”就是君上牽出去的婢女,小草。這染血的床單便是從她的床上搜出來的。”


    魔帝看了看站在一旁垂首不語的小草姑娘,抿嘴沉默著。


    巫鹹走上一步對魔帝道:“君上,所有婢女都檢查完了,唯獨這位小草姑娘尚未檢查。又加上從她床上搜出來的染血床單,不檢查似乎說不過去呀。”


    花千度神經繃得緊緊的,擔憂地望著明月。


    他親眼看見明月的左手腕被砍了一條極深的口子,流淌著鮮血,萬一她被查出來,身份暴露,那麽,他和白澤隻能一搏救人了。


    若蘭見花千度一臉緊張,瞬間明白了過來,也變得緊張兮兮,生怕明月被查出來是蜀山仙門弟子。


    到時候,她要如何就花千度他們呢?


    若蘭表示,她現在非常苦惱。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著魔帝,等著他的迴答。


    戴著半狐狸麵具的魔帝,露在外麵的薄唇抿得緊緊的,顯而易見極其生氣。魔帝接下來的話,讓眾人淩亂了。


    魔帝柔聲地問道:“小草,你床單上有許多血跡,可是身體不適,來月事了?”


    這不是明擺著教婢女小草找借口麽?


    這婢女小草有何種魅力,竟讓魔帝為她如此包庇?


    巫鹹和朱厭無奈地對視一眼,眼睛裏都有著無可奈何,玉錦一雙眼睛陰毒,狠狠地看向小草,差點衝過去將她當眾揪出來。


    明月愣了愣,這才明白魔帝的意圖,她臉一紅,頓時有點難堪。


    明月順著魔帝的話,咬著嘴唇道:“奴婢、奴婢這兩日恰好來、來月事了......”


    玉錦眼裏冒出嫉恨的怒火,臉上卻含了笑意,走到明月身邊,狀似無意地拉起她的左手,說道:“難怪此婢女如此害羞,不願意侍寢君上,原來有難言之隱。”


    花千度和白澤的額頭,瞬間冒出冷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明月的左手袖子滑落下去,露出瑩白如雪的左手腕。


    大殿裏突然安靜下來,魔帝半狐狸麵具後麵幽幽的眼神望著明月。


    巫鹹和朱厭猛然對著那隻手臂望過去,手腕纖細修長,皓腕如雪凝霜,肌膚晶瑩剔透,和臉上蠟黃的膚色相比天壤之別。


    隻是,她的左手手腕處,有一條淡淡的紅色疤痕,看上去倒像許久之前的舊傷,哪裏有什麽新的傷口?更不用說流血的新傷了!


    花千度遠遠望著明月那條光潔細膩的左臂,心裏巨震,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為何明月的傷口愈合得如此之快?天下也從來沒有讓傷口瞬間愈合的靈丹妙藥啊。


    明月她到底是不是人族?


    花千度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腦中竟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她是傳說中的花妖?


    花千度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明月,明月除了容貌比別人更美一點,修煉速度比常人更快一點,似乎並沒有妖族的任何特征。


    傳說某些妖族受傷後傷口能快速愈合,可是,明月不是有個娘親已經過世了麽?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氣定神閑的白澤,不由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玉錦又狀似親熱地拉起明月的右手腕,同樣沒有看到任何傷口。


    玉錦頓時大失所望,心中的疑慮更深,她不甘心地道:“君上,小草既然說她來了月事,不如,讓人去確認一下,她是否在真的來了月事。”


    聽了玉錦神君的話,站在下麵的婢女都大驚失色。


    明月心中暗恨,這種事,就算真的來了,要是讓人驗證,那是多麽難堪的一件事,玉錦夠狠。


    不過,明月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自然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不知魔帝打算派誰來驗呢?


    魔帝似乎也愣了愣,淡淡地吩咐道:“若蘭,你陪小草去驗一驗。”


    若蘭心中大樂,這魔帝看來是真的想包庇易容後的明月姑娘,難道,魔帝真的看上了易容後的小草姑娘不成?


    若蘭恭敬地答道:“是,君上。”


    聰明如若蘭,她當然知道魔帝想要的結果。


    若蘭陪著明月下去晃了一圈,做了做樣子,再迴來稟告道:“君上,若蘭剛才驗過了,小草姑娘確實來了月事。”


    魔帝似乎鬆了口氣,淡淡地道:“刺客並未藏到婢女中,那你們四處再去找一找,沒事就退了吧。”


    朱厭無可奈何地對魔帝說道:“看來刺客已經逃出青丘宮,屬下這就派人在青丘城內嚴加搜查。”說完領著魔兵離去。


    人族婢女們也各自散去,迴到自己的住處。


    花千度和白澤對視一眼,逢不識和梅韌已經帶人迴到了客棧,隱藏在那裏。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盡快去給他們報個信,讓他們提防青丘城中的魔兵搜查。


    花千度在人群中一閃就不見了,他要趕在魔兵的前麵去見梅韌和逢不識。


    明月見白澤遠遠地對著她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魔帝沉默著,巫鹹和玉錦陪在左右。


    明月對著魔帝行了一禮,打算和白澤一起迴到住處等待花千度。


    她剛剛轉過身,便聽見魔帝說道:“小草留下來,你們先退下。”


    “是。”玉錦和巫鹹對著魔帝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


    明月眼睜睜地看著巫鹹和玉錦離去,玉錦離開前,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而狠毒,仿佛毒蛇的眼睛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明月心中冷笑一聲,這玉錦神君,還真是對她提防得緊。


    明月殺了她的父親九頭兇獸,自然有和她對戰的一日,明月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不要說九頭兇獸是玉錦的父親,哪怕是魔帝的父親,隻要是荼毒生靈百姓,她也是一樣斬殺不誤。


    魔帝隱藏在狐狸麵具後麵的眼睛,深深看了明月一眼,淡淡地道:“小草,你隨本君來一下。”,說完,率先向殿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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