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在洞虛子惱羞成怒的怒吼聲中,掏著耳朵走出大殿。


    一走出大殿就看到,小癟三正騎在趙錢孫頭上齜牙咧嘴的薅著頭發。


    全然不複剛才一人講道,一猴聽道的和諧場景,如今卻更像是新仇舊恨加一起的兩個仇家。


    小癟三一拳砸在趙錢孫的眼眶上,趙錢孫慘叫一聲,頓時怒火中燒。


    一個翻身就騎在小癟三身上,朝著小癟三的猴臉上邦邦就是兩拳。


    一人一猴打的火熱,但卻還算都清醒,都沒有用上真元術法,如同普通人一般,撕扯鬥毆。


    歐陽好整以暇的坐在石階之上,看著一人一猴糾纏在一起。


    你給我一腳,我給你一拳,薅著頭發咣咣就是兩耳光,猴子最擅長的就是猴子偷桃,這話一點都不假。


    看著趙錢孫疼的五官都快皺在一起的表情,歐陽都不由得雙腿一緊。


    單純依靠身體素質,人和野獸還是有些差距的。


    纏鬥了不過幾個迴合,小癟三便重新騎在了趙錢孫身上,一頓猴拳把趙錢孫打的鬼哭狼嚎的。


    當趙錢孫看到了坐在石階之上的歐陽時,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朝著歐陽大聲唿救:“師兄!快!你家猴瘋了!”


    戲看夠了歐陽這才咳嗽了一聲,裝作生氣的對著小癟三訓斥道:“好了,別打了,這是什麽地方?你們這樣亂著玩,成何體統!”


    聽到歐陽的訓斥,小癟三才不情不願的從趙錢孫身上跳下來,恨恨的看了一眼趙錢孫,心中暗道:“大老大都說了不能在這個地方打你,你別給我落單了!”


    而聽到歐陽不鹹不淡的給這件事下定調,趙錢孫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鬼才在和這隻猴子亂著玩?你眼睛瞎嗎?沒看到這猴子下的都是死手嗎?


    自己真是沒事給自己找事,給隻猴子講什麽道的,畜生就是畜生,一言不合就上來給自己這頓撓。


    趙錢孫在心中暗罵,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鼻青臉腫的站起身,瞪了一眼一旁的猴子,胡亂朝著歐陽拱了拱手,便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看著趙錢孫往山下走去,消失在了視野之中,歐陽才看向小癟三開口問道:“怎麽了這是?”


    小癟三拍了拍自己身上,因為臉上挨了兩拳,齜牙咧嘴的捂著自己的腮幫子憤憤的開口說道:“大老大,這小子不是好人!他給我講道,竟然告訴我因果循環,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小癟三心中同樣氣結,原本以為趙錢孫還是個好人,好心給自己講道。


    但講著講著,這小子竟然夾帶私活,給自己講什麽因果循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應該接受它,來世才能夠得到善報!


    一聽到這裏,小癟三瞬間就火了。


    這講的是什麽?我問你講的是什麽?


    我吃那麽多苦,就是為了把老大從壞地方救出來,你現在在這裏跟我說要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我接受尼瑪的!


    這天地要是不隨我意,我便反了這天!


    小癟三對著趙錢孫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心中怒氣未平。


    歐陽則明白過來,趙錢孫給小癟三講的那套,大概是佛家揭語,勸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路子。


    想起剛才趙錢孫那頭日益稀疏的頭發,歐陽還真開始期待,這滿肚子壞水的家夥被拉去當和尚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不輕不重的給了小癟三一個腦瓜崩,真元也隨之渡了過去,小癟三原本身上還有的一些擦傷,開始慢慢自愈。


    小癟三感激的朝著自家大老大不停的鞠躬,一邊討好的給歐陽捏捏腿。


    看著這猢猻換了副討好人的模樣,歐陽有些哭笑不得的開口說道:“從今天開始,你每日便來這裏聽掌教聽道,記住沒有!”


    剛重塑真身,還想要摸索自己的身體變化的小癟三有些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看著一臉不樂意的小癟三,歐陽又是一個腦瓜崩敲在了頭上開口說道:“掌教可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你小子能聽他講道,是你小子的福分,好好學本事,聽到沒有!”


    小癟三聽到自家大老大給自己找了一個天下第一當師父,頓時喜不自勝。


    領著變化大改的小癟三在一眾護陣師兄弟失望的目光之中離開了青雲峰。


    迴到小山峰之後,小癟三就迫不及待的向狗老大靚仔展示了一下如今自己新的身體。


    而歐陽則重新躺在大樹之上的躺椅之上,消化著今日從洞虛子那裏得來的消息。


    時間長河,先驅者,大劫,仙人,棋盤。


    每一種都很好理解,但怎麽從這盤自然而然的棋局之中找到破局的方法,才是歐陽需要去思考的。


    這位青雲宗掌教,已經心存死誌,且在九年之後的道魔大戰之時,便會殉道。


    雖然不知道會以何種方式殉道,但肯定會拽著所有的仙人一起去死。


    這是他們計劃的最終部分,也是洞虛子他們早就謀劃已久的事情。


    歐陽沒有開口阻攔,甚至情緒之上都沒有太大波動。


    說是不難過是假的,畢竟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


    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被自己咽了下去,歐陽知道自己就算是勸了,也不會有什麽效果。


    就像洞虛子勸自己,自己同樣不會聽一樣。


    如何擺脫既定的宿命,才是歐陽要去考慮的。


    思索了很長時間,歐陽從儲物空間之中拿出一疊白紙,慢悠悠的開始疊了起來。


    不多時,一隻活靈活現的紙鶴便出現在了手中。


    滿意的端詳了一下手中的千紙鶴,前世在孤兒院的時候,自己常帶著院子裏麵的孩子給社會上的好心人疊這些小玩意。


    那麽多年不疊,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沒忘記這門手藝!


    收起疊好的紙鶴,歐陽又拿起一張白紙,再次不緊不慢的疊了起來。


    從下午疊到了月升。


    身邊不知不覺之中疊了滿滿一堆,但歐陽還是不急不慢的在疊著。


    直到門外響起腳步聲,一隻手推開了小院子的大門。


    一身沾著露水的黑衣風塵仆仆的出現在歐陽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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