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飛雲師兄……”


    “嗯~?”


    妙顏不肯輕易放棄,還想再跟飛雲說說好話,奈何飛雲也是鐵了心這次絕不屈服。被他一個嚴肅的眼神兒給震住,妙顏不得不乖乖聽話——


    “好吧……我與師兄出去便是了……”


    “這才對嘛。”飛雲嘴角揚起一絲欣慰,不過對於極其不自覺的妙顏,他也留了一個心眼兒,側身站到一邊不動作,擺明了意思就是要等妙顏先走。


    妙顏無奈撇了撇嘴,垂頭喪氣地從飛雲眼前走了過去。在她快要踏出門檻時,飛雲便也放心地準備出去,豈料還沒來得及邁腿,卻聽見某個方向傳來“驚心動魄”的一聲巨響!


    幾乎同時,兩人猛地一震即刻轉身看向同一個方向——很明顯,聲音是從那個方向傳來。


    妙顏快步走迴到飛雲身旁,急忙問道:“飛雲師兄,怎麽迴事?哪裏來的聲音?”在妙顏看來,她眼前所見除了安安靜靜立在原地的藥架,根本沒有其他什麽異樣。


    然飛雲卻所見卻與妙顏大不相同——縱然眼前並沒有什麽變化。


    飛雲沒有迴答,隻讓妙顏趕緊出去。見他雙眉緊蹙神情嚴肅,一步一步緩緩向著巨響傳來的方向靠近,妙顏似乎有點兒明白了——


    “難不成……是密室!?”妙顏心想,不由得對自己的猜想備感震驚,覺著藥閣裏如此隱蔽的密室,對她飛雲都要隱瞞,應該是無人知曉的,可裏麵竟然會發出異響!單是想想便令妙顏毛骨悚然……自己不會武功,若還不聽勸硬要跟著飛雲的話,到時候真要有什麽危險,恐怕會給他造成困擾。如此想來,妙顏便自覺地乖乖退了出去,但她不放心,隻退到門口還是提心吊膽地注視著飛雲在裏麵的情況……


    飛雲每挪動一步,妙顏的心都要猛跳一下,估計再這樣下去,飛雲沒事她倒先給嚇出病來。


    終於,飛雲走到藥架前麵伸手放到一個抽屜上,不是將它拉出來,而是推了進去——


    隨著整個藥架連著一堵牆猛地一下翻轉……


    ……


    “不知星月姑娘登門造訪,有何貴幹?”


    循聲迴頭望去,見大巫杵著手杖緩步而至,星月揚起微笑走上前去……她乃花神,除了人王,本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但念在大巫在人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地位,又是靈巫一族長老,便還是禮貌地微微屈身行了一禮。“星月來得突然,若打攪到大巫,還請大巫莫言見怪。”


    “星月姑娘言重了,”大巫抬手示意星月不用拘禮,待她抬起頭後又繼續道,“星月姑娘乃大王之貴客,大王有令,星月姑娘可在王宮內隨意出入。隻是不知姑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星月聽大巫這樣說,心裏還是有幾分歡喜的,似乎化羽待她特殊,已經是宮裏人盡皆知的事情了。不過她今日前來確有要事,因此隱藏起內心的情緒,正經言道:“實不相瞞,星月是來向大巫討要一個人的。”


    “討要一個人?”大巫臉色微沉,眼角條條褶皺愈發密集,“來我命天閣求藥的人不少,要人的,倒是頭一次。難不成是我命天閣裏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招惹了星月姑娘?”


    “嗯嗬~哪裏哪裏,”星月低眉輕笑道,“星月向大巫討要的,是一名叫妙顏的女子。”


    一聽星月說出妙顏的名字,大巫心裏一凜,不由得將手杖握緊了些,心想莫不是妙顏那丫頭得罪了星月?他當然不可能隨意就將妙顏交給星月,至少得問清楚緣由。“莫非,妙顏與星月姑娘有什麽過節?”


    “啊~當然不是~”星月連忙否認道,故作難為情的模樣糾結了一會兒方才繼續道,“不瞞大巫,其實是因為我們花神村裏有一個花神觸犯規矩逃了出去,據我所知妙顏姑娘似與她有些交情,這才向大巫提出不情之請。”


    “原來如此……不過……”


    “其實今日,”妙顏一眼瞧出大巫有推托之意,於是立馬攔口道,霎時轉變態度,稍微顯露一些強硬,“我是以花神的身份來與大巫商量的,還請大巫理解,將妙顏交給我。”


    直到此刻,終於看到了眼前之人“來者不善”的本質。這卻是大巫沒有料到的,他原本以為星月既然是花神,化羽將她接進宮也沒什麽,還十分放心。可萬萬沒有想到花神之中,竟也有如此狠角色……


    況且大巫覺著星月之言半真半假,他絕不可讓她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便帶走妙顏。本已打算若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便表明妙顏與自己的關係,哪怕拿自己的身份來壓製星月……


    正在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打破了這令大巫為難的局麵——


    “師傅~我迴來啦~”


    二人轉頭一看,隻見風流彩邁著流星大步走來,看她滿麵春風似乎心情不錯。


    大巫心想風流彩來得正好,便趁機轉移了話題,“流彩啊,此番出宮收獲如何啊?”直接就跟流彩聊了起來,顯然是要給星月難堪,好讓她知難而退。


    “您還別說,我這次出宮還真有一個大收獲!”風流彩一抹鼻子,驕傲勁兒溢於言表。


    “噢?說說看。”


    “我啊在迴宮的路上遇到一個十分奇怪的人,我把她帶迴來了……”風流彩本要詳細地給大巫講述一番,方才沒覺得哪裏不對,可現在要講到要事了,才發覺這會兒好像有外人在,不適合說話,於是頓了頓朝星月看了一眼,不解問道:“師傅,這位是…


    “哦~這位是星月姑娘。”


    風流彩隨著大巫的介紹點了點頭,又向星月微微頷首示意禮貌,星月迴了一禮,兩人之間無話可說,氣氛顯得十分尷尬。


    而這場麵正合大巫之意,於是假作抱歉的樣子對星月道:“星月姑娘,著實對不住,我徒兒想是有要事與我商議,今日便請星月姑娘先迴去罷。”


    “這……”星月自然是不甘心的,本還想爭取一下,然而見大巫一臉似笑非笑,風流彩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想恐怕再糾纏下去也是徒勞……便暗自歎了一氣,無奈隻好告辭。可最可笑是星月不知道自己沒有掌控好表情——


    “師傅,您看她的臉都快黑成碳了,真是好笑,哈哈……”


    “行了,這有何可笑的?”


    “哎呀~師傅我都幫您把她打發走了,您還給我臉色看幹嘛啊!?怎麽樣,我來得還算及時吧?”


    聽風流彩這話的意思,她像是看準了時機故意現身的。不過風流彩能作出這般聰明的舉動,大巫也不驚訝,反倒覺著欣慰,心想不愧是他的得意弟子,比起另一個“呆頭呆腦”的飛雲,風流彩的確是相當出色了。


    “做得不錯,”大巫讚賞地點了下頭,卻沒給風流彩得意的時間,迅速翻過了這一頁,又問道,“你方才說帶迴來一個奇怪之人,是哪裏奇怪?”


    想起花離的情況,風流彩一改吊兒郎當的態度,立馬正顏,卻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一步走到大巫身邊低聲問道:“師傅,您見過同體麽?”


    “同體?”這種奇異之事當然是他聞所未聞的,自古以來即便是傳說,也從未出現過這般情況,大巫心想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說法,多半是風流彩自創的罷,“同體,為師倒是頭一次聽說,你是想說既是神又是魔,身體裏共存這般情況?”


    “不錯。”


    “可世上哪會出現這般怪異的情況?你既有如此想法,莫非是遇見了?”


    “嗯。實話告訴您吧,我帶迴來那個姑娘,就是我說的‘同體’!”


    “此言當真!?”大巫確實為之一震,要知道已經許久沒有事情能觸及到他那顆沉至湖底的心,更別說達到令他臉色大變的程度。不過這的確是一件奇聞,若風流彩所言屬實的話,往大了說,恐怕那個“同體”之人便是他預見的未來之中,那個覆天滅地的大魔頭……


    大巫近來有些心神不寧,全是因為不久之前他所預見的未來。畫麵中的未來天地一片血色,


    王城內橫屍遍野血流成河……奈何他始終看不清是誰為之,也無法感知到緣起為何……也就是說除了那末日一般的畫麵,其他的一概不知,這對靈巫一族的族長而言,也是十分罕見的情況……


    “其實我也說不準……”


    “此話怎講?”


    風流彩迴想了下當時遇見花離的情形,看樣子確是有些糾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隻是真的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到她身上有魔物的氣息,但當我靠近她時,卻又突然感覺到花神的氣息……之前那一瞬間就真的像是錯覺一般,我實在想不通,便將她帶迴來了……”


    “你做得對,走罷,帶為師前去看看。”


    “好!”風流彩正準備走,卻又聽見大巫一聲——


    “且慢。”


    於是轉身愣愣地問道:“師傅,怎麽了?”


    “去之前,我們得先去藥閣一趟。”


    “好端端的,去藥閣做什麽?”


    “去了你便知道了。”


    賣關子?——風流彩不由得一驚。在她的印象中,大巫一直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嚴師,在他口中根本不存在玩笑一說,也從來沒見過他賣關子,向來是有什麽必要的就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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