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失聲,咬緊牙關衝向城門。


    爺爺去世他沒哭,家中變故他也沒哭,他知道肩上的擔子,身為長子的他不能有淚……


    但,現在不同,因為她,淚水打濕了眼眶,順著風流淌。


    “老四,攔住他!”光頭大漢憤怒,大刀旋轉,立即殺向與老四纏鬥的俠客。


    可就在老四準備脫身殺向徐凡時,縣城內湧現出一道文氣之力。


    “跑,打更人來了!”老四驚叫一聲,轉身便跑。


    光頭大漢等人背著縣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聽同伴的話,他們立即做出反應,可還沒等他們跑出去幾步,他們便定在了原地。


    老四這名俠客罵了一句,轉身直接跳進樹叢。


    “截殺讀書人,該死!”


    一句話落,光頭大漢這些人還沒看到打更人模樣,頭顱就已經飛起。


    屍體到底,鮮血流淌,死的不能再死了!


    “多謝……”徐凡眼神恍惚,身體搖晃倒地。


    “徐公子!”四名江湖俠客連忙上前攙扶徐凡。


    “他沒事,隻是文氣耗盡身體虛弱。”打更人隨口說道。


    “多謝!”四名江湖俠客抱拳,可等他們抬頭之時,那打更人已然消失不見。


    “快扶他們去客棧。”一名腰間掛著佩劍的女俠說道。


    隨著徐凡和柳如是被送進客棧,小縣城的熱鬧也就散了。


    “任務失敗了,迴去稟告吧。”一名頭戴鬥笠的俠客道。


    另一位臉上帶著麵巾的女俠輕“哼”一聲:“我不迴去了,那地方既然已經不在,也就沒有束縛我們的牢籠,你說呢?”


    戴著鬥笠的俠客微微笑道:“或許吧,誰讓我們實力低微呢?”


    ……


    相府


    “一群廢物!”


    丞相曲忠義憤怒不已,殺個人都能失手,這讓他如何不憤怒。


    老管家和兩名江湖俠客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他們也沒想到,徐凡身邊竟有俠客保護。


    “父親,當務之急是盡早除去徐缺,就算讓徐凡逃迴浙陽縣,我們也有對策。”曲峰站出來說道。


    “這小子最近確實鬧了不少事兒,但他就在城裏不出去,我們能怎麽辦?”曲忠義無奈道。


    “今天那小子去了一趟大炎書院,聽說戰勝了術數天才呂相,逼瘋了棋道天才陳河平,我們何不在這裏做文章?”曲峰道。


    曲忠義沒有說話,等待二兒子的下文。


    “呂相背後可是蒼原呂家,陳河平背後田家一脈,如果咱們將事情鬧大,這兩家可能會和徐缺結仇,到時候咱們隻需要添把火,那兩大家族定將仇恨放到徐家身上。屆時咱們再散播假消息,引那徐缺出城……”


    曲忠義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需要多久?”


    “七天,七天時間足夠了!”曲峰迴答。


    “好,那你去辦吧。”曲忠義揮手。


    等曲峰離開正堂,曲忠義的目光便落在了管家和那兩名俠客身上。


    “事情已經清楚了吧?”曲忠義沉聲道。


    “清楚了,這次我們一定能殺了徐缺!”兩位俠客抱拳道。


    “行了,那你們就退下吧。”


    隨著曲忠義話落,兩名俠客躬身一拜,然後離開了正堂。


    而曲忠義不知道的是,他想再算計徐缺的陰謀已經失敗,因為明日徐缺會正大光明地離開都城!


    ……


    盧府


    “你說什麽?”盧慶風起身問道:“一個瘋了?一個對徐缺的學識佩服無比?”


    “是的,老爺。”管家恭敬迴答道:“聽說田家正派人過來,老爺……”


    “一群飯桶。”盧慶風很生氣:“就算他田家來人又能如何,是他陳河平看不起徐缺,也是他自願挑戰徐缺的,跟我們有何關係!”


    此刻的盧慶風早就想好了洗脫之法,根本沒把田家放在眼中。


    “是,田家不足為慮,但蒼原呂家發出話了,讓我們以後好自為之,說什麽文路無休止,盧大人珍重之類的話。”管家迴憶道。


    “有意思,這是想與我盧府劃清界限啊!”盧慶風不屑一笑,雖然蒼原呂家是個氏族,但和他盧家相比,還是差了一些分量。


    就在盧慶風想著再如何對付徐缺時,一名仆人站在堂外道:“老爺,田家族長求見。”


    這麽快?


    “請他進來。”盧慶風道。


    沒一會,一名身穿精致綢緞的老者踏步進入正堂。


    “田豐見過盧大人。”老者微微拱手,但臉色卻是不好。


    “田族長前來,可是因陳河平之事?”盧慶風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索性直接開始問。


    “正是!”田豐站直身體,目光看向上座:“老夫有一事不明白,還請陸大人告知。”


    盧慶風看到老者竟用質問口氣和他講話,他的身子也直了起來,目光也變得尖銳起來。


    “聽說河平挑戰那徐缺,是盧大人派人挑唆的,不知是真是假?”田豐問道。


    “田族長,此事可與我盧府無關,是陳河平聽說徐缺之名,所以他自願挑戰,又怎麽賴到我盧府呢?”盧慶風微笑迴答。


    “你盧府管家,在大炎書院散播消息,年輕人雖有一腔誌氣,但不辯是非,所以在你管家煽動下才做出此事,難道這不是真相嗎?”田豐再問。


    “田族長,消息雖是管家散播出去的,但也是出於好意,畢竟年輕人嘛,多切磋一下文道也是不錯的。沒成想,他們邀請徐缺是去挑戰的,這可就不怪我盧府了……”


    “盧慶風,雖然你我都是元曆年的進士,但我可要比你年長很多,你覺得這話,我能相信嗎?”田豐有些憤怒,他覺得盧慶風分明在推卸責任。


    “田族長,把陳河平弄瘋的人是那徐缺,你身為儒士,應該清楚文道之爭,既然你覺得我盧府有責任,那我也無話可說。”盧慶風麵帶笑容道。


    “盧慶風,咱們走著瞧。你會為你今日之話付出代價的!”田豐憤怒,甩袖便走出正堂。


    看著老家夥離開,盧慶風的譏笑更濃了,他似乎不會在意田氏家族,畢竟他們無人在朝中做官!


    “老爺,接下來怎麽辦?”管家躬身問道。


    “這件事勢必會傳開,你想辦法在裏麵加把火,將火引到那豎子身上。”盧慶風道。


    “是,老爺。”管家拱手:“小的現在就去辦,保證讓這把火燒到那紈絝身上。”


    ……


    次日清晨


    徐缺早早就走出了百花樓。


    他今天心情很好,雖然附近還有眼線盯著,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按照計劃,向著北城門走去,然後上了一家酒樓便等待了起來。


    隨著時間流逝,徐缺抬頭看了一下時辰,然後喊了一聲小二。


    將事情交代完,徐缺拿出兩錠銀子遞給小二,拿起銀子的小二喜笑顏開,向著布莊疾跑而去。


    兩刻鍾不到,小二抱著三卷四尺長的紅布來到了徐缺麵前。


    “沒有再長的?”徐缺很是錯愕,雖然他知道這個世界紡織業不發達,但起碼還是有五尺長布的。


    “公子,五尺的都被人定走了,現在隻有四尺長的。”小二無奈道。


    徐缺也沒再說啥,畢竟沒有五尺長布了,就拿四尺長布寫吧!


    徐缺想做什麽?沒人知道,但等會半個都城的人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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