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鍛鐵間,就能聽到鋼鐵的敲打聲。


    參觀了一圈,徐缺拿起一根鐵條查看了起來,敲打一番後,雖然有些滿意,但徐缺知道,這種東西頂多在這個世界可用。


    其實徐缺很想弄個冷鍛法和氮化處理出來,但材料受限,再加上這個社會時代,他真的很無力,目前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公子,您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趙石連忙湊上前來。


    “很好,暫時沒什麽要更改的,如果等江灘那裏修建好了,這工坊就要轉移過去。”徐缺說道。


    “轉移過去?”


    趙石愣住,這麽好的工坊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看到趙石的樣子,徐缺笑著解釋:“這地方隻適合目前,等那裏徹底完工,你就明白了!”


    趙石愣愣地點點頭,他雖然不懂,但他相信公子的話,不僅是公子給他們講解技術,更重要的是有錢啊……


    隨著徐缺轉悠完工廠,時間也終於到了正午。


    在和幾位工頭告別後,徐缺踏風而起,直向玉華樓而去……


    ……


    都城皇宮


    此刻勤政殿內,隻有皇帝趙匡宇和丞相曲忠義二人。


    “這就是你的辦法?”皇帝怒視著曲忠義:“不僅沒殺得了徐茂才父子三人,還讓他們家多出了一位不朽詩才,這都是你的錯!”


    “微臣知錯,臣一定會再想辦法的。”曲忠義跪地叩首。


    “不用了,你還是處理好眼下之事,這個徐缺就由孤親手除之!”皇帝眼眸中泛著冷意。


    “是。”曲忠義再次叩首:“北邙這次糧草、兵械還需二十多天才能備齊,胡世昌來信,想提前讓徐茂峰出戰,不知道陛下何意?”


    “不可,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了,那就按照約定去做。如果提前讓徐茂峰出戰,那就等於告訴天下,這場大戰就是孤與北邙做的交易,到時候別說你了,就算孤的龍印也要完蛋!”


    聽到皇帝的話,曲忠義再次叩首:“是,微臣迴去就告訴胡世昌。”


    “嗯,下去吧,記住了,一定要把事情做得幹淨一些!”皇帝甩了甩袖袍。


    曲忠義叩首一禮,緩緩退出勤政殿……


    等曲忠義離開後,皇帝來到大殿的一角,對著牆上的一幅畫深深一禮。


    “請周老一見!”


    隨著趙匡宇話音落下,那幅人物畫像瞬間動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從畫中出現,此人長得雖然慈祥,但那眼瞳卻是白的!


    “舊臣見過陛下。”周老拱手作揖:“不知陛下喚舊臣出來何事?”


    “周老,大炎江山不穩,還望周老除孽!”皇帝拱手一禮。


    周老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以示他已經明白。


    皇帝繼續說道:“此人乃是徐氏後人,現居浙陽縣徐府,名為徐缺,還望周老殺了此子!”


    “好!”周老踏前一步:“雖然徐氏對大炎有功,但後輩作孽……必死!”


    隨著周老話音落下,他手中文筆瞬間動了,一道“殺”字,如同莽荒巨獸,向著北方瞬間飛去……


    “大炎國祚七百餘年,你作為皇帝,要知道國運之興在於民,如沒有其他事,且莫喚我!”


    周老話音落下,他的身影漸漸消散,一道光點再次迴到畫中……


    皇帝趙匡宇拱手一禮,恭送周老離開。


    ……


    浙陽縣縣城


    當徐缺走在這鬧熱的街道上,周圍的熱鬧讓他有些感慨。


    說真的,他還是第一次有閑心這麽溜達,要是沒有北邙大軍,或許這一幕還能長久,可惜啊……


    就在他看到玉華樓時,天穹之上,一道鮮紅的殺字籠罩了整個縣城。


    徐缺驚駭,他不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就是能感到一種強大的文氣正在搜索全場。


    就在他詫異的一瞬間,一種心悸感應生而出,緊接著,他就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與此同時,浙陽縣文廟內,一名打更人猛地睜開了雙眸。


    “怎麽可能!”


    打更人剛想敲響胸口銀鑼,那巨大的“殺”字瞬間凝聚成一把血色長矛,直指落在縣城南區位置!


    “轟!”


    巨大的爆炸聲在城南區炸開,打更人腳步輕點,轉眼間就到了爆炸現場。


    此刻玉華樓不遠的地方,攤位翻倒一片,卻沒有任何人受傷……


    而詭異的是,那爆炸中間卻是站著一道人影,準確地來說,是一個被扒光的少年!


    徐缺吐出嘴中的黑煙,一臉蒙圈的看向天穹,他剛才經曆了什麽?為什麽自己沒事?


    他是真不知道,就是感覺那血色長矛攻向自己時,身體自動產生了一道文氣護體,然後就見那血色長矛化成了點點星光消失了……


    “你怎麽?”打更人出現在徐缺身旁問道。


    啊?


    徐缺一臉蒙圈,轉頭看向打更人。


    “先遮著點,都走光了!”


    打更人右手輕輕一探,旁邊攤位墊的破布瞬間落在他的手上。


    徐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接過破布遮擋身子……


    打更人好奇地打量著徐缺,他不知道這小子是如何抵擋住半聖的全力一擊,更不知道當時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要知道,就連他這位煉心儒士都無法抵擋那麽強的一擊,沒想到,眼前的少年郎隻是衣服沒了……


    “我這算是被攻擊嗎?”徐缺疑惑地問道。


    “算。”打更人點點頭:“肯定的來說,你這是被某個強者暗算了!”


    “我去,那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徐缺瞬間抱住打更人的大腿:“文道鐵律,在沒有撤除文人根基前,是不能無緣無故擊殺文人,這肯定是哪位大佬妒忌我啊……”


    徐缺抱著打更人大腿痛哭,給打更人弄得不會了……


    此刻打更人也是有點懵,他覺得不是應該先關心自己有沒有事兒嗎?怎麽一上來就開始抱屈了?這還是文人嗎?文人的風骨哪去了?


    “這位學生,您不先確定一下自己有沒有事兒嗎?”打更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覺得,他這打更人第一次這麽溫柔……


    “是啊,我看看!”


    徐缺不徐不疾的反應過來,然後察看自己的身體。


    看到徐缺那欠揍的樣子,打更人嘴角抽搐兩下,但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誰讓人家是苦主呢……


    其實徐缺是故意這麽做的,他要把自己是弱勢一方顯現出來,而且此事他可不想就這麽完了。


    好端端地在大街上溜達,結果無緣無故被人鎖定……


    就在他想著如何弄死殺他的人時,他的視線卻被腦海中的大樹震驚到了,準確地來說,是大樹表麵的一層金色流紋!


    臥槽!


    這,這……這就是“金身法淨”?


    在九天前,祖山鶴就找了他一次,問他究竟得到了什麽好東西。


    起初徐缺並不知道,聖人賜予的東西,因為那時候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哪還能記得這迴事兒……


    可後來經過祖山鶴的提醒,他也就是簡單地看了看,然後將“金身法淨”的事情告訴了祖山鶴。


    徐缺本以為這大儒能知道這東西的作用和效果呢?可結果卻是……一無所知!


    而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這東西就是一件護身之寶啊!


    隻要是亞聖以下,所有道法、文道偉力,都對他無效!


    也就是說,除了物理攻擊和邪術、蠱術,任何一個天道之術都無法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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