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燕穀道葛勝軍營。


    當得知臨縣城之事時,葛勝先是寫了一道奏書,然後令大軍快速撤離此地。


    葛勝此刻心裏很慌啊,他起初是想自己駐紮在臨縣的,後來又覺得有些不妥,沒想到,心裏的一個執念直接救了自己一命……


    祁鵬打馬上前問道:“葛帥,咱們這是要去哪裏駐守?”


    “先離開臨縣範圍,這裏太詭異了。”葛勝看了一眼臨縣城迴答。


    “要不去浙陽縣吧?距離這裏最近的就是浙陽……”


    還未等祁鵬把話說完,葛勝就擺手打斷:“你想死,我不攔著你,那是什麽地方,難道你不知道?”


    祁鵬無語,他也就是提個建議而已,有必要這麽害怕嗎?


    不過,再想想臨縣那十多萬大軍,祁鵬就背生冷汗啊……


    但,誰又能想到,臨縣那小破城裏,居然住著一位聖家聖子,這可是摸了老虎屁股了……


    大軍倉惶盲目地逃離臨縣範圍內,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始作俑者可沒打算放過他們!


    勤政殿


    皇帝趙匡宇在看到奏報時,整個人都傻了,十多萬大軍就這麽沒了……


    顧永年泣不成聲地重重跪在地上說道:“陛下,管氏兄弟誤國啊!”


    聽到顧永年的話,趙匡宇愣愣地看了對方一眼。


    是自己錯了嗎?自己作為大炎皇帝,難道真沒有識人之心嗎?


    顧永年之前說管氏兄弟不可為帥,說這兩兄弟誤國,難道這麽快就應驗了?


    要知道,曹家兄弟他可以不管,畢竟那是顧永年選的人,可這管氏兄弟在他成為晉王時就跟著他了,那時候他對管氏兄弟的勇猛可是看在眼裏的,結果現在……


    “顧愛卿,孤錯了嗎?”


    顧永年蒙圈,完全沒明白趙匡宇的意思,不過他立即反應過來,連忙跪地說道:“陛下乃是大炎千古第一皇帝,您當然沒錯!”


    “對,不是孤的錯,都是管氏兄弟的錯,是他們讓士兵強搶百姓的,這才遭來聖家聖子怪罪!”


    “陛下,當務之急是北方戰事絕不能敗,我們需要另求他法,將北邙大軍抵擋在南豐州啊。”顧永年說道。


    “對,顧愛卿考慮的既是,孤命你為宰府,全大炎軍隊任你調度,你快想辦法,幫孤守住這大炎國!”趙匡宇慌亂地說道。


    “臣,謝過陛下。”顧永年叩首道:“隻是微臣現在有三條難題,還望陛下應允。”


    趙匡宇沒有任何思考,直接說道:“什麽難題,你說,孤一定會幫你。”


    顧永年磕頭叩首:“其一,現在北邙大軍未知道臨縣之事,臣想讓各路藩王前去抵擋北邙大軍,如果藩王聽宣不聽令,那微臣便沒了辦法。”


    “這事好辦,孤一會兒就下旨,讓老六和老八聽令即可。”趙匡宇思索說道:“如果不聽,孤便下旨讓唐流王和平西王征討二人。”


    聽到趙匡宇這麽說,顧永年內心笑了,但還是說道:“陛下,臣擔心的並不是此事,而是微臣擔心藩王聯手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趙匡宇起身擺手:“唐流王乃是孤的娘舅,他肯定不會放任此事不管的。”


    “陛下,唐流王雖是您的娘舅,但也是齊王趙匡奇的娘舅啊。”顧永年故作緊張說道:“微臣還聽說了,藩王最近走得很密切,可能會……”


    顧永年沒把話說完,但意思卻表達得很明白。


    趙匡宇一怔,他也知道最近藩王走得很近,但他卻沒有多想,難不成……


    趙匡宇心一橫,直接說道:“顧愛卿,如果孤解決此事,你能救大炎北方之事否?”


    “啟奏陛下,微臣用人頭擔保,如果清王必策,控製住藩王大軍,微臣定能將北邙抵擋在外!”顧永年叩首迴答。


    “好,這是其一,那其二呢?”


    顧永年起身說道:“這其二,微臣想請陛下下旨,將左營司交予微臣。”


    “這個沒問題,明日大朝會,孤就給你這個權利。”趙匡宇揮手答應。


    “其三,微臣想請陛下齋戒三日,到欽天監祭天,以祈求蒼天之福,讓大炎百姓們知道,您不是昏君,而是一代明君!”顧永年說道。


    趙匡宇怔住,猶豫片刻問道:“顧愛卿,孤可以換個地方嗎?”


    “陛下,您乃大炎之主,任何地方都是您的地方,欽天監露台乃是距離神明最近的地方,隻要大炎百姓知道了,那肯定會再信任陛下的。”


    趙匡宇攥緊了拳頭,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慌……


    “此事待孤再想想,明日大朝會便答複你如何?”


    看到趙匡宇都露出這種表情了,顧永年也不敢緊逼,連忙叩首道:“微臣告退。”


    等顧永年離開勤政殿後,趙匡宇坐在龍椅上思考了半天,才來到殿內壁畫前。


    他焚香祈禱,片刻間畫中傳來聲音。


    “又有何事?”周博源的聲音響起。


    “前輩,孤可否去欽天監祭天?”趙匡宇恭敬問道。


    “為何?”


    “孤的大炎被北邙侵吞大量疆土,孤想聚集民意,利用龍氣抵抗。”


    “藩王之兵無可用?”周博源疑惑問道。


    “藩王要反,孤欲要使用龍氣,但,孤怕龍氣不夠,所以……”


    “甲申之亂密謀之事不可翻開,如果你真需要民意,那你便問問那小家夥吧,或許他會幫你最後一次。”


    聽到周博源這麽一說,趙匡宇心裏“咯噔”了一下,隨後他就明白了。


    “多謝前輩教誨,孤一定會守好大炎江山的。”


    隨著趙匡宇話音落下,壁畫漸漸恢複了平靜。


    等趙匡宇離開勤政殿後,他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因為甲申之亂,可是大事,如果這件事情被捅出去,他這皇帝也就做到頭了……


    趙匡宇對著欽天監方向一拜:“孤,大炎皇帝趙匡宇,有事求見欽天監監正,望先生一見!”


    隨著皇帝請示,東麵欽天監露台之上,蘇白衣眉頭輕皺,因為他已經算準了禍事將近。


    “緣起緣滅,盡在此卦啊!”蘇白衣看了一眼手中坎宮北方圖長歎。


    起初陸憲送來的消息,他隻覺得徐缺命中應受此劫,可結果是,徐缺沒遭遇到,這位皇帝卻遭受此劫……


    “震宮東方,巽宮東南……”蘇白衣起身搖頭苦笑,他此刻真沒了辦法,隻能將卦象埋葬在心裏,然後向著皇宮飛去。


    “恭請監正入殿!”趙匡宇恭敬一禮,然後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君臣之意免了,還是在這裏說吧。”監正麵色平淡地說道。


    趙匡宇麵色雖有不喜,但還是恭敬行了一禮。


    要知道他可是大炎皇帝啊,能對一個老頭行禮,可見他已經將身份拉低了。


    “先生,孤想借欽天監露台一用,不知……”


    “陛下,您難道忘了那件事?”蘇白衣擺手打斷:“事情是陛下弄出來的,如果不是王不可僭越,陛下可坐不上此位啊!”


    聽到蘇白衣這麽說,趙匡宇臉露難色,但還是大著膽子說道:“孤現在乃是大炎之主,難道就不能登露台嗎?”


    蘇白衣微微一笑:“陛下您是可以去,但卻不是身著龍袍而去,畢竟隻有正主才能踏上那個祭天之位!”


    “孤就是大炎真正的主人,孤就不信了,如果……”


    “陛下三思啊!”蘇白衣拱手:“如果事情被諸王所知,您覺得,您的龍印還有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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