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撿到好東西了!”


    “你看看,這是我從邊上淘來的,還帶著土呢!”


    男主人手裏拿著一個灰黑色的碗跑了過來。


    “老公,都說了多少次了!”


    “那些東西碰不得!”


    一直在家做事的女主人,一臉嫌棄,“聽說都是假的!”


    “我來看看。”


    我說著緩緩走了過去。


    心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幫他們看看古玩也不錯。


    “喲,小兄弟,你們治安管理處的也懂?”


    男主人的笑容中帶著疑惑,“治安管理處不是專門抓人的麽?”


    “也會抓造假嘛。”


    我說著笑了笑,“我看看是什麽好東西?”


    走近兩步,我拿出手機打開了照明功能。


    我現在的手機,單純就是個機子,沒有電話卡,也接不進網——趙明凱那邊為了我的安全搞的。


    反正電話卡這些之後都能補,我也沒怎麽在意。


    仔細看了一圈,這個黑色的碗確實是真的。


    “黑釉的碗,時間大概是……明清之間。”


    我說出了我的初步判斷,“市場價的話,可能會低點……大概在一萬左右。”


    “哇!”


    “這麽多錢?”


    男主人驚訝了,“我才花了四百多就到手了!”


    “這……小夥子你沒看錯吧?”


    女主人也有些驚訝,“這兒還能有好東西?我記得正牌的好東西應該都在富民花鳥那兒呀!”


    從兩個人的狀態我能知道不少信息。


    我這麽“初步判斷”也是給了男主人足夠的麵子。


    “我也是對這些有點小愛好的。”


    我緩緩開口,就把男主人拉到了裏麵客廳,順道給在外麵洗菜的女主人說了句跟他聊聊什麽的。


    “不止四百吧?”


    到了客廳一角我立刻開口道。


    “呃……呃……”


    男主人支支吾吾了很久,說不出什麽,隻能點點頭。


    “你這個是民國仿製品,黑釉的釉色和質量都很低。”


    “唯一的優點也就是大概還有個那麽七八十年的時間。”


    我說著歎了口氣,“你對古玩了解多少?”


    “這……稍微了解一些,就看看瓶子、碗和盤子什麽的!”


    我一聽就知道男主人在撒謊,強行裝的專業。


    “你應該聽你老婆的。”


    我緩緩開口道,“古玩不是隨便看看就行的,如果你想碰運氣,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就這點小愛好……”


    “稍微玩玩也沒事吧?”


    男主人說著麵露難色。


    “這個碗你花了多少,直接說。”


    既然他執迷不悟,我也就不多說了,反正好言難勸那該死的鬼。


    “一千二。”


    男人開口道,“有這個價格麽?”


    “六百最多,而且還是得碰到冤大頭。”


    我說著有歎了口氣,“基本能買到四百就頂天了。”


    “啊!”


    頓時,男人的臉上充滿了失望和懊悔。


    “這樣吧,你們讓我們暫時休息也挺不容易的。”


    “你那個攤子在哪裏,我跟你去一趟。”


    我想了想緩緩開口道,“幫你找一個好東西。”


    我剛說,卻想起了我要幫韓金看著外麵的情況的……


    “等我一下。”


    我說著趕緊上樓,把韓金手上的那個手機拿上。


    下樓之後,我請女主人幫忙看一下院子和韓金,有事就直接打電話。


    當然我也給韓金留了字條。


    畢竟這家人能幫我們也不錯了。


    我跟著這家男主人一路走到村子邊上的野地,這兒確實有幾個小攤在賣各種古玩。


    “怎麽稱唿?”


    “狗剩,咱們村裏就我一個狗剩,從小叫到大習慣了。”


    狗剩說著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畢竟我要給他撈一個好寶貝。


    其實我也沒有什麽想法,這種小攤能找到什麽好寶貝?


    就算有,那些攤主也看不出來多少。


    我帶著狗剩在小攤之間逛了逛,一眼看過去,幾乎沒有真的。


    不過還是有那麽一兩個的。


    “這個碗怎麽賣?”


    我拿起了跟狗剩剛才帶來的同款黑釉碗。


    不過這個釉質均勻,層色不錯。


    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剮蹭太多,這會掉價。


    這才是貨真價實的明末黑釉碗。


    “這個啊?”


    “這個五百!”


    小販漫不經心地迴答之後,有跟別的客人聊起天來。


    “就五百。”


    我一口價說著,讓狗剩拿出錢。


    “等下,這個不買,我放錯了!”


    小販反應過來了,立刻開口,隨後想要將這隻碗給收迴去,“我給你換個差不多的。”


    趁著小販笑,我走到了他到底身後,“談一點事情。”


    我說著,拉開衣服給他瞅了一眼半張治安管理處的證件,“你最好把東西拿出來,不然我不保證把你帶走。”


    “好吧,五百就五百。”


    小販歎了口氣微微點頭。


    他是小販,沒有經營證件,更不像富民花鳥的小販有人管著。


    加上他本來就在賣假貨,無論是治安管理處,還是鶴州的古玩協會都能讓他在這一行待不下去。


    所以見到我的證件,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還能怎麽辦?隻能歎氣唄。


    碗交易過來,我還讓狗剩把之前的碗給他。


    “這個碗我送你,不過你得給我點錢。”


    我緩緩開口道,“兩百吧。”


    一千二加上現在的五百,狗剩已經花了快一千七,作為一個鶴州郊區外的村子,這也不少了。


    “行,兩百!”


    小販將錢給我,我順道將這個假的碗交給他。


    息事寧人自然是他們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畢竟我可沒有帶真正的證件。


    就這麽,狗剩花了一千七順利拿到了一個真品。


    迴去的路上我給他解釋,“這個碗是明末黑釉的碗,正經能過機器檢測的。”


    “市場上的價格大概在兩萬六左右,你之後去賣到一些古玩堂口,基本能夠收一萬上下的錢。”


    聽到我這麽說狗剩立刻驚訝了。


    “這……”


    “這麽多錢……”


    他說著,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我。


    “以後別在這種地方賣古玩。”


    我勸道,“如果你不嫌遠,可以去富民花鳥看看,那邊總歸有些好東西的。”


    “請問您是……”


    狗剩這才想起來他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沒必要知道,我在執行任務。”


    我微微笑沒必要在這兒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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